第2章 :參加宴會
在慕容郎七以無比猛勇之勢沖破陽城使得各國大驚之時,多國一邊高聲吭罵燕國番幫蠻族不講道義,不安規矩先禮後兵;一邊派兵打着讨伐燕人之名将齊國瓜分。慕容郎七兵臨周臺之際就遇上了晉國聞名天下的側原公子,雙方排兵布陣,四周狼煙四起,在周臺對持着。
“速進。”周臺已到,喜悅的不止是那趕路燕軍,還有那俘虜貴婦們,終于不必再承受颠沛流離的苦難了。
衆婦人從善如流進入為她們安排好的院子裏。
“衆女速速沐浴換衣。”守在院子之外的是接應她們的管家,河事。
随着聲音發落,依次的婢女拿着幹淨的衣物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的仆人給她們每人提着半桶水。
“啊,終于可去塵了。”已有人看着水歡喜的叫了。
“速速放好退去。”已落為侍奴,竟還如此使喚他人。
姜宜知道那是在齊宮中積威已久的淩妃,那些下人必是向來被奴役慣的,竟也無人敢不聽,想來是知道這些婦人都是要去服侍權貴的,随便讓哪個大官看上,就比她們不知高上幾等了。
東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東方未晞,颠倒裳衣。倒之颠之,自公令之。
折柳樊圃,狂夫瞿瞿。不能辰夜,不夙則莫。
所要表達的意思是:國君一句話,小民累趴下。心慌意亂之中,竟連衣服怎麽穿都閑不清楚了,更不用說其它。這種身不由己地服勞役,自然不是件愉快的差事。它的驅動力是內心的畏懼,而不是現實的利益或自我的意志。既恐懼卻有無可奈何的命運。
有人還在低低的唱着詩經,一股悲涼藏也藏不住。有人對着鏡子仔細的鋪上一層白粉,使得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嬌弱贏美,這些婦人知道晚上會有晚宴,俨然的一副要去赴宴心情。
姜宜一言不發,望着半桶清水,先是低頭喝了幾口,緩和嗓子幹渴的疼痛,方細細的将身體試擦,她并沒有洗臉,而是先試擦了下身,然後将一雙起滿水泡的腳放進去泡着,一路走來這雙腳刮傷好幾處,水泡破了又起,如今青紅交替站着都嫌痛。只是輕輕的泡了一會,她就快速的将幹淨的衣物換上,竟然是與記憶中那侍妓般的衣物無二。
衣物極其單薄,衣領又低又透,雲袖開的又大又高,裸露着兩條白耦玉臂,只要她一舉手側身就能将裏面一覽無餘。
好吧,露個手臂對她來說不算得什麽,再看着胸前比饅頭還小的胸部,反正亦不曾發育看了也就看了,去海灘還赤泳呢!姜宜自我安慰的想着,低頭将換下的那灰白的衣服放到桶中,慢慢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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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遠處傳來響聲,那唱歌的聲音也停止了。
“啊!”四周半裸的婦人齊聲尖叫,人推人擠,好幾個木桶都倒了,水流一地都是,又是一陣慌亂無比。
“作甚,叫甚。”外面的河事聲音傳了進來,姜宜順着前方看過去,是那剛剛唱歌的婦人,已經一頭撞在牆上,瞪着空靈的雙眼,血染紅了她那灰白的深衣,竟然自殺死了。
“穗公主,是、是穗公主自殇了。”一旁的婦人顫抖的發聲不清。
“擡出去。”管家河事領了幾個武仆将地上的穗公主擡了出去,穗公主的生母早在來的路上就撞死荒野了,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太過悲傷,全程無一人出聲或哭泣,只是氣息很是壓抑。
“速速更衣,将軍正等着呢。”大門沒關,河事就站在門口處望着她們下令,并沒有再出去,而是帶着幾個武士站在那盯着婦人,防止哪個再敢自殇的。
幾百婦人一路上尋死一些,累死一些,病死一些,真正到了周臺的僅剩下不到二百,可不能再在他處受到甚意外了。
見此情形,坐在銅鏡前的姜宜暗自慶興自己動作快,否則就要當着這些男人的面沐浴更衣了,如此想着手上卻不停,明面上她是在認真的往臉上鋪粉,實質上亦是,不過姜宜只鋪了半邊臉。
河事将她們領到周臺郡王府上,如今這已成了慕容郎七的臨時住址,今晚的宴會亦是在此,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們就進入了主事廳,外面是黑衣兵嚴密防守着,裏面早已坐滿了賓客,只有那主位上的慕容郎七還缺席着,姜宜和衆婦一道跪坐在中映的大道下方。
“諸位,諸君。”河管事朝大廳兩邊賓客朗聲道。
“今晚,我主慕容郎七因事失席,萬分慚愧。特獻上齊宮貴婦,諸君請盡情挑享用,但求一悅。”随河事重複完慕容郎七的話之後,大廳內頓時熱鬧了起來。
“郎七一翻熱情,我等豈敢辜負。”
“然,然也。”
“怎能平白的冷落了齊宮婦人?”
“哈哈哈!”
“、、、、、、、”
跪的一排的婦人前面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這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年代,人人皆貪圖眼前安逸富貴,這年代的人是灑脫的,也是随性的。酒池肉林算得了什麽?聚衆歡淫亦是貴族之中的平常事。
燕婦健美、強悍,他們相對而言更喜漢婦,漢婦纖細贏弱柔美,男女之事上只需輕微玩弄,就嘤嘤啼哭,好不勝弱的模樣甚比媚藥,更能激得他們性欲大起。
“這婦人擡起頭來。”
姜宜順從的把臉擡起,來得路上将膚色曬得偏黑,加上營養不良更是又黃又黑,而她将一半臉鋪的粉白,燈光下一照看起來就一張黑白無常的臉,膽大如燕人亦是吓唬一跳,暗叫怎得如此醜陋,好幾個人從姜宜面前走過,只望一眼便無人再落第二眼。
等着他們都挑選完之後,歌舞伎人開始出來跳舞,她和一些剩下的婦人退到宴會後牆下靜跪着,大廳之上那些男人有得已經摟着兩三個婦人了,吃的東西全部都是婦人先含到嘴再哺到他嘴裏。有的甚至上下其手,婦人都半裸着躺在下方,就差最後一步了。姜宜靜靜的目睹着一切,微微的斂下眉目,挺直的腰身微微放松,她知道她暫時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