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霹靂與風波2
2009年,新的麻煩沖擊着江星星,仿佛是晴天霹靂再次降臨她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生活,她當時懼怕着。現在回頭看來,天沒有塌下來。只不過是她被人再次逼入了進退無門的境地而已。
無論如何,自從被李思雨點撥之後,江星星刻意的與汪瞳保持距離,但架不住汪瞳找她幫忙送東西給李思雨。
女生宿舍大門外,江星星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汪瞳手裏抱過一個真人大小的美女玩偶,是汪瞳專門定制的,送給李思雨的生日禮物。
“班長,幹脆我替你叫思雨出來,你送給她好了。”
“幹嘛呀江星星,回頭我請你吃燒烤,你別表現的這麽不情願,幫忙送下嘛。”
“我不是不想幫,我是怕人誤會。”江星星有苦難言。
“怕誰誤會?”
江星星還沒說出名字,天真無邪的驚呼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My god!超級卡哇伊,好看死了耶。”兆盈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拉着她的摯友林秀兒走過來,“巧遇”了江星星和汪瞳,她羞答答地打招呼:“班長,你也在這裏,好巧喲。”
江星星、汪瞳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後者神色自若的點頭:“好巧。你們要出去吧?快去,我和江星星還有點事要說。”
他直接趕兆盈走,也不管兆盈咬碎了銀牙、跺痛了雙腳,拉着江星星往一邊走。
江星星揶揄他:“我好像又被人記恨了。”
汪瞳斜她一眼:“關我什麽事!”
“她喜歡你啊!”
“那也不關我的事!幫我把禮物送到,燒烤先欠着,下次請你。”他走了,留下江星星滿心怨念,她預感這會引爆一次矛盾。
果不其然,當她把禮物送給李思雨後,回到宿舍,兆盈和任秀兒寒着臉,等她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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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盈語帶諷刺地說:“咱們班都是人才,有人哪不僅跨專業、跨學年勾引男人,現在饑不擇食到要勾引班長了。沒有家教,窮人家的孩子妄想勾搭高富帥班長,還要他送禮物,真不要臉!”
“兆盈,你嘴巴放幹淨點,張口閉口勾引的,你勾引過別人啊,你這麽懂行。你表演下什麽是勾引!”
“喲,火氣真大,我又沒說你,這年頭,有人撿錢,沒想到還有人撿罵,我看是做□□心虛了。”兆盈捂着嘴笑,明明這麽一個柔弱的女孩,卻長了這麽一張吃屎的臭嘴。
江星星真的是氣瘋了,她恨自己嘴笨,回回都不會吵架,次次都被兆盈給欺壓。
“兆盈,你真說對了一句話,□□形容你再合适不過了,你看上了人家,人家看不上你,怪到我頭上有什麽用,自己心腸歹毒還妄想別人喜歡你,他早就把你看透了……”
江星星的這幾句話可謂是說到點子上了,兆盈被戳中心事,變了臉色。不待她進一步還擊,李思雨突然推門進來了。
她一步跨到中間,嚷着雲南普通話,誇張又搞笑的樣子:“莫幹仗嘎,美女們幹仗不好看嘎。又是同學又是朋友,幹仗給丢人嘎。有緣着呢,吵架沒得必要,沒什麽好吵嘎,和和美美像姊妹多好……”
也只有她敢站出來勸,家世人品、外形相貌在那放着,跟男生女生都合得來,連兆盈、林秀兒都不敢不給面子。
“你倆,一個H省,一個山西,都是北方老鄉噶,兩大美女鬧起來,07歷史就翻天了嘎,你們莫要駭我噻。笑笑嘛,駭死我了。”李思雨拍着胸脯聲情并茂的搞笑,不遺餘力的緩和氣氛,把江、程二人都逗笑了。
“這就對喽,鬧啥咯矛盾,還是同學嘎。今天我過生日,同學都送我禮物,連班長都送了,我就是來請大家去克一頓大餐呢,兆盈,給個面子嘎,走喽走喽,餓死我了,大家一起克飯去了。”
她拉起兆盈率先出門,悄悄地給江星星使了一個顏色。這次小吵就這麽消弭于無形了,但江星星知道謾罵總有一天會變成激烈的沖突。
新學期,馬老師卻不再教他們任何科目,她內心有些失落。兆盈、任秀兒等幾個女生在教室裏紮堆八卦馬老師。
據說,這學期第一次上課,馬老師就買了喜糖,請08歷史學的同學吃。原來,他春節的時候再婚了,對方比他大3歲,是中學老師,有個女兒已經上大學了。據見過的人說,女方白白淨淨的,又和善又溫柔,很能拿捏得住不拘小節的馬老怪……
汪瞳手捏一疊成績單進來,看見江星星,露出好看的笑容。
“江星星,上學期考試又是你第一,這學期繼續考第一的話,一等獎學金一定非你莫屬。”他明白以江星星的成績,獎學金本就該是她的,只可惜因為她大一打架不能申請。好在,一年處分期要滿了。
兆盈撇撇嘴,嬌滴滴地問:“班長,我考第幾名呀?”
“你考第五名。”
“怎麽會才第五名呢!”她面上有些挂不住。第五名意味着有雲南本地的學生成績好過她,在她潛意識裏,她認為自己的成績一定好過雲南人。
汪瞳鼓勵她:“別失望,獎學金也有你的份,咱們民族學校,獎學金名額多,你得不到一等,拿個二等也不錯。”
這話兆盈不愛聽了:“班長,你好偏心哝,憑什麽說別人會得一等獎學金,而我只能得二等?”
“口誤口誤。”汪瞳趕緊糾正,這兆盈就是個事兒精。
可惜,完了。兆盈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瞄瞄四周,撞了任秀兒一下,兩人對對眼色。
任秀兒領會了,安慰她:“喲西!小蠅子,別人那是靠打小抄考的分,咱們是真本事思密達。”
“對哦,有的人次次考第一,要是不打小抄還能考第一嗎?”兆盈吹吹自己的指甲,就等着江星星送上門來。
江星星這人,有一點不好,該發作的時候不發作,不該發作的時候又發作了。有時候特別能忍,忍到別人都忍不了的地步。有時候又特別不能忍,像個□□包突然就炸了,往往炸不了別人,反而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這會兒,她偏偏處在能忍的狀态裏,因為她敬愛的馬老師結婚了,那個像父親一樣的人結婚了,她多希望自己有這樣一個父親。這兩年,她與父親之間形同陌路,沒有任何交流。
而且,她也不想再惹事。她的處分就要到期了,她即将可以申請獎學金了,她答應了九班長要拿到獎學金的,她不想因為一個兆盈再次把自己給搭進去,不值得。
“成績單發完了,大家別說話了,老師快來了。”汪瞳身為班長,不好直接替哪一方說話,能做的就是和稀泥。
“班長,幹嘛呀,這不是還沒上課嘛,我還不能說兩句話了,說作弊的事都不行嗎?唉,心好疼啊……”
兆盈捂胸口裝委屈,連汪瞳都無可奈何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也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她天生矮小瘦弱,特別讓人有保護欲,還總是扮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會撒嬌又會綿裏藏針。
教室裏的人裝聾作啞,靜靜看兆盈表演,誰都不願引火燒身,連事兒主江星星都不吭聲,他們多管什麽閑事。
“哎呀,原來裝啞巴呢,自己作弊,心虛了,不敢承認,是不是?”兆盈不放棄,咄咄逼人。
“你真咯會裝佯,你考試打小抄,老子都看着了,莫誣賴別人咯。”出人意料,羊泰林竟然敢對上兆盈。
“哎呀,這是心疼了呀,英雄救美啊!羊同學,你這是為誰出頭呢?說來聽聽嘛!”兆盈得意洋洋,江星星不往下跳,羊泰林跳也不錯啊。
“爛屎!(注:罵人的話)你兩個太務俗(讨厭)了,老子鬼火(生氣)得很,老子想咋咯說就咋咯說,跟別人不有的關系,你莫搞事情!”
“爛屎是什麽意思?”兆盈搞不懂雲南方言,雲南女同學心照不宣,沒人給她解釋。
羊泰林偷瞧第一排的江星星,看她未曾回過頭,于是他也不再搭理兆盈。旁邊的彜族兄弟拍拍他的肩,朝他豎大拇指:“板紮,太板紮!”
兆盈的氣憤又添一層,她深知“爛屎”絕非好話,自己從羊泰林那裏讨不到便宜,便立即現出萬分委屈,努努嘴,趴在桌上嘤嘤哭了,肩頭一抽一抽的惹人心疼。
“我說什麽了呀,我什麽都沒說,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嗚……”
她這一哭不要緊,唯一的外省男生跳出來打抱不平了:“羊泰林,你是看我們外省人好欺負嗎?欺負女生算什麽本事!”這人叫宋雷,河北人,兆盈的追求者。
羊泰林不甘示弱:“外省人哪點好欺負,我看你倆不有一個好欺負的,一個心機深,一個不講理,想單挑,老子奉陪,沒得怕的!”
在場同學面面相觑,某個男同學還叫了聲:“好!你倆出克單挑吧。”
“單挑什麽!上課了,誰都不準再吵了。”汪瞳總算發了話,制止了這番鬧劇。
第一節下課的時候,江星星看到馬老師提着水杯自門前經過,她跑出去,追着他的身影,來到了08歷史學班的教室,不敢進去跟他打招呼,也不敢喊他,只在門口偷偷地瞄他,他手夾着香煙,悠然的吐着一圈一圈的煙霧,間或喝一口濃茶。
他還是那副老樣子,但哪裏不同了,像是《射雕英雄傳》裏有了人情味的黃老邪,因為他遇到了他的阿衡。
她再一露頭的時候,正好跟馬老師看了個對眼。她一時愣在原地,忘了躲。馬老師慢悠悠的踱到門口,香煙送到了嘴邊卻沒有吸,微一颔首:“是你。”聲音自然又熟絡,像與一個小友打招呼。
“馬老師……”她傻讷讷的不知該說什麽。
“有事?”
“老師,聽說你結婚了……”
“呵呵,你們這些學生……”馬老師無可奈何的搖頭,笑得卻幸福愉悅。
“老師……”她欲言又止,想說恭喜你。
“快去上課吧。”他揮揮手,帶着幾分送孩子進幼兒園的鼓勵笑容。
江星星默默的回身,看見兆盈和任秀兒在不遠處看她,她們挑釁的揚起下巴,晃了晃手機。
不出江星星所料,下午上課前,兆盈話裏有話,開始挑事兒。
“羊泰林,我勸你別自作多情了,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看不上你,人家看上的是老師!”
羊泰林被她點到名,不甘示弱地回擊:“你沒得事別來惹老子,老子有女朋友了咯,卯孔雀,老子看不上你。”
“幹嘛生氣呀,怪我幹什麽呀,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人家看不上你!她看上的可是馬老師……”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星星啪的一聲拍了桌子,騰的轉身:“兆盈,你嘴巴放幹淨點,別滿嘴噴糞!”
“你嘴巴放幹淨點,要打人嗎?我奉陪!”宋雷俨然成了兆盈的護花使者,蔑視着江星星,做好了為紅顏一怒的準備。
“宋雷,坐下!”汪瞳看事情不妙,插了一句,“男生打女生,不丢人嗎!”
宋雷不為所動,鬥雞一樣等着江星星出來練練。
江星星毫不畏懼,指着兆盈對宋雷說:“你要替她出頭,可以!但先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搬弄是非,她一次又一次的,我都忍了,現在這樣,我忍不了!”
“你欺負她,就是不可以!”宋雷才不管是非曲直,他就是要保護兆盈。
兆盈帶着享受的神情,依次浏覽宋雷、江星星、汪瞳等人的臉色,噗嗤一笑,拉拉宋雷的衣服,帶着撒嬌的口吻,嗲嗲地說:“宋雷,班長要你坐下,你就坐下嘛。”
宋雷硬漢柔情,放軟了身體坐下。兆盈又對汪瞳說:“班長,這是我們跟別人的事,你不要插手嘛,你突然插話,算什麽呀,弄得好像我們欺負別人似的。”
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尤其是一個善于扮演弱者的女性小人。
汪瞳只能站在自己的班長立場警告她:“兆盈,我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但是在教室裏,你最好不要生事。”
“教室裏不可以,在教室外就可以喽!”兆盈笑嘻嘻地說,看汪瞳板了臉,咯咯的笑出聲來,“騙你的!班長,你當什麽真哪!從來都是別人欺負我,我倒是想欺負別人,就是做不到啊,誰讓我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呢。”
說到最後撅起了小嘴,泫然欲泣的樣子楚楚可憐。好一番聲情并茂的表演,沒有人懷疑如果她做演員,一定能拿不少獎項。
江星星才不信她這番鬼話,她知道以兆盈的品行,這事沒完的,所以她不顧汪瞳使眼色,直接撂了話:“兆盈,我不怕別人潑髒水,我已經領教過了。不管你在打什麽鬼主意,都休想賴在我身上。我做的事情,我承認,我沒做過的,別想誣陷我。你裝天真、裝善良、裝委屈,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靠裝騙過所有人!”
“那走着瞧吧。嘻嘻。”
教室争吵事件後,江星星一直覺得有麻煩的會是自己,她沒想到有一天,謹慎的九班長會因為醉酒夜闖女生宿舍而受處分。
事發在淩晨,江星星被宿舍走廊裏一陣接一陣的敲門聲吵醒,迷糊中聽到有男性的聲音,好像不止一個,還發生了争吵,後來某個女生宿舍裏,傳來尖叫聲……
第二天一起床,聽到宿舍議論昨晚有男生因為苦苦追求某個女生不成,酒後沖動下闖入了女生宿舍,可惜讓人給跑了,但07漢語言的女生知道是誰。
江星星心想,這男生倒是個情種,為情所困到這種地步。她抱着書去上課,在樓梯口遇到章程程。章程程繃着一張臉,被一群女生簇擁着,聽說要去指證夜闖的男生。
江星星趕緊讓路,讓她們過去了,章程程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她心慌慌的。她想,這事跟自己沒關系吧,她們該不會誣蔑那男生來找她的吧。她可沒那麽大魅力,能引得男生為她癡迷。
午飯的時候,她就知道章程程為什麽要看她一眼了,因為被指證的那個男生,她們都認識——06漢語言班的雲桑無極,軍訓時的九班長。
熙攘攘的食堂裏,人們就着這個談資下飯,各種故事版本都有。一種說雲桑無極對章程程舊情難忘,奈何對方已名花有主,與男友情意甚篤,雲桑無極多次求複合無果後,仗着酒意翻牆進女生宿舍,欲行不軌之事,逼迫章程程同意複合……
江星星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裏塞飯,塞完米飯塞饅頭,等她意識到自己沒有好好咀嚼時,一大團饅頭卡在了喉嚨裏,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她拼命的拍胸口,狼狽的跑到食堂外的水龍頭下,灌了一嘴的涼水,總算咽下去了。食道摩擦得生疼,眼睛憋得紅紅的。
她不相信,絕不相信,九班長絕不會做這種事!就算真的是他,也一定有別的原因。以他的人品絕不可能“欲行不軌”,那樣的話就不是簡單的校園事件了,是可以扭送派出所的大事了。
這麽大的謠言,不是要毀了他嗎?章程程指證他,有證據嗎?九班長會反駁嗎?學校會怎麽處理?這一連串的疑問,在下午的時候,都得到了解答。
人文學院的老黨支部書記退休了,新黨支部書記剛從中學調上來,名叫李曉莉,離異女人,四十五歲。新官上任三把火,正雄心壯志要大幹一番,正好通過此事立威來閃亮登場,她迅速而果斷的做出了處理。
雲桑無極不顧學校“禁酒”規定,私自喝酒應受記過處分;夜闖女生宿舍,影響惡劣,應開除學籍。但念在初犯,暫不開除學籍,給予留校察看處分。當事人沒有異議,服從學校處理……
雖然學校沒有直接點出章程程的“功勞”,但她在此事中指證前男友,的确“居功至偉”。她敢于揭發的精神受到了新黨委書記的當場表揚,李曉莉號召其他女生向她學習,遇到不軌行為時敢于反抗,敢于舉報。
此外,新黨委書記表達了對章程程的欣賞,口頭承諾将來畢業一定推薦她參加大企業招聘……
“思雨,還有其他的嗎?”江星星與李思雨對坐在小花園,如果不是她極力追問,李思雨是不想告訴她背後這些細節的。
“還想知道什麽?”
“九班長是無辜的吧?我不相信他是為了找章程程,一定有其他原因。”
“他自己都認了,你何必再多事。”李思雨知道她沖動的性格,她不想給自己,也不想給江星星惹麻煩。
“思雨,我知道你消息靈通,所以請告訴我,行嗎?”江星星懇求。
“我不能說,你太沖動了,如果告訴你,你一定會把事情捅出去。既然那個人自己選擇了隐瞞,就是想獨力承擔,你不要再多事!”李思雨苦口婆心勸江星星,想制止江星星替雲桑無極“翻案”的行為。
“有你這些話,我完全可以斷定九班長是另有隐情的。”江星星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想。
李思雨為她的固執嘆息:“江星星,就算你是對的,就算你把事情捅出來又怎樣?他的處分還是背定了,因為是事實!而且還會多一個人被記過,甚至可能把無辜的女生牽扯進來,你知道一個女生被全校議論是什麽滋味,何必再讓當事人承受。”
她轉身離開,江星星的忙,她幫不了。
“章程程,你出來!”這是江星星第一次底氣十足的站在07漢語言女生宿舍門口。
“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章程程全然不懼的吃着烤串,大方的托着外賣盒,問宿舍的女生,“來一串嗎?”
江星星緊張的咽吐沫,告訴自己別激動,但一開口聲音還是抖了:“章程程,我一直對你心有愧疚,因為曾經我們是朋友,雖然我不想,但我還是給你帶來過困擾……”
“廢話少說,說重點!”章程程沒心思聽她的“裹腳布”。
江星星深吸一口氣:“我一直很欣賞你的性格和做事風格,以為你愛憎分明,敢愛敢恨,沒想到你也會有落井下石的一天……”
“你就明說是為雲桑無極來的吧,沒關系,我不介意,反正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敢說你說的是全部事實嗎?”江星星大聲質問,章程程明顯的噎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毫不示弱的回擊江星星:“江星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屬實,宿舍裏所有女生都可以為我證明,無論你想怎樣,都改變不了他闖入我們宿舍的事實。”
“對呀,他活該!”
“他受處分應該的,來為難程程幹嘛!”幾個女生替章程程幫腔。
江星星仍不放棄:“我不懷疑你說的是真話,但九班長真的是來找你的嗎?真的是要對你不軌嗎?他明明有那麽多機會可以白天找你的,為什麽非要晚上找你?”
章程程從鼻孔裏哼笑一聲,臉拉下來:“不是找我的,難道是找你的?江星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你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失敗嗎?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裝傻的時候不裝傻,一把好牌打得稀爛,活該!滾!”砰的一聲,宿舍的門關上了。
門裏,章程程猶不解恨的狠狠踹了一腳;門外,江星星打電話:“汪瞳,你幫我喊一下雲桑無極,我在男生宿舍樓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