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部《還珠格格》讓白小斂瞬間淩亂…… (2)
白小斂!她會讓她付出代價!
“大小姐!小心前面!”
墨玉桔醒過神來,一個極速漂移繞過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然後迅速踩着油門兒沖了出去。範欣澤一臉驚恐地抓住頂上的扶手穩住身形。她覺得自己會被安全帶腰斬。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墨玉桔冷着臉打開車門踏出去。範欣澤緊随其後。人間酒樓和天上酒樓是天火旗下最著名的兩間酒樓。也是這華城的銷金窋之一。但墨玉桔怎麽也沒想到消息有誤。
竟然在這裏吃飯約會,呵!墨玉桔在心裏冷哼一聲。沉着臉帶着範欣澤和已經等着的幾個保镖進去,其餘人在各地區待命。
一路走到520門口,墨玉桔一腳踹開房門。頓時心裏一驚大喊:“卧倒!”但已經來不及了。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樓下『墨家』人聽見爆炸聲立即沖上去。左七作為第一小隊隊長,是第一個沖到現場的人,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廊上劇烈燃燒的火焰。還有不遠處一個兄弟躺倒在地的身影。
“大小姐?大小姐?”左七大喊着走過去以期待有人回答。他扶起地上的兄弟一看,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再一探手,已呼吸全無。
“大小姐?大小姐?”左七估算着生存率,恐怕……但他不甘心,“來人,沖進去,務必要找到大小姐!”
左七随着衆人去洗手間澆了水,然後沖進大火之中。火勢十分兇猛,沖進去後視力內只有紅彤彤的一片,不僅被燒得受不了,還熏得他睜不開眼。
木質的東西被燒的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他一路進了幾個房間都沒發現人。再想往裏進又怕火勢太兇。“咳咳咳,大小姐?!大小姐?咳咳咳,大小姐?!”
這時候左七心裏十分沉重,若是大小姐真的不在了,那麽『墨家』必然會同摧枯拉朽般散架,再加上『白鸩』對他們的全面進攻,沒了大小姐肯定抵不住這攻勢。到時候自己作為近衛隊隊長,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如今只能救回大小姐自己才能有命!
“咳咳咳,大小姐!大小姐!”左七佝偻着身子,捂住嘴又沖進一間房。“大小姐?大小姐!咳咳咳!大小姐???”
“咳咳咳。誰?”
左七突然聽見微弱的咳嗽聲,眼前一亮,“大小姐,是你嗎?我是左七,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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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左七往右邊的地方一看,墨玉桔和範欣澤都趴在地上。他對着門外大喊:“找到了!找到了!來人!咳咳咳!來人!”
近旁的幾個人趕緊沖進來,然後将兩人擡出了房。左七走出來聽見手下人禀報說警察要來了。他立即帶着人離開準備回『墨家』。
墨玉桔踹出去的那一刻就覺得這門沒鎖,心裏一驚,就大吼出聲,然後轉身立即撲向身後的範欣澤。只不過還是晚了一點,範欣澤那時因為已經聽見卧倒,直接擋在了她身後,然後兩人被吹進了對面房間。
“左隊長!不好了!天火的人沖上來了!”左七走到五樓大門口時,突然聽見手下人禀報,“你們幾個帶着大小姐走樓梯去四樓,然後從通風管道出去!其餘人留下墊後!大家只要堅持五分鐘,我們的人就到了!”
“白小姐,這是我特意從法國請回來的大廚做的料理,你嘗嘗看,味道怎麽樣?”高天火一臉誠意地給白小斂介紹她眼前的那道菜。
白小斂看那色香味俱全的樣子也有點興趣,剛一伸手,突然心裏一陣急促地心絞痛,她猛地扔了筷子捂住胸口,嘴裏無意識地喃喃:“吉……”
“聶小茜!”白小斂突然一聲大喊。聶小茜在黑暗裏現身,拿槍指着高天火。
“白小姐這是?”高天火舉起手裝作不知的樣子詢問。一時間的突變讓他也有點懵。
心絞痛好像好了不少,白小斂對剛剛的事情無法解釋,但她現在非常想見到墨玉桔。再看一眼高天火,冷聲:“高幫主,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小茜,帶着他一起走!”
“白小姐這是什麽意思?”高天火對一旁的服務生使眼色。白小斂環視一周,對聶小茜道:“誰要敢動一下,你就開槍。”
“是,少主!”
“白小姐,好說,好說。”高天火舉着手走在聶小茜前面。白小斂走在兩人身後出門。她不知道剛剛為什麽出現這種狀況,但是高天火今天留下她的目的可能并不單純。如果吉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一定要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走出門,白小斂臉色更沉,走廊裏紅衣服的天火和白衣服的人正怒目相視。見他們出來,所有人都讓開一條通道。“高幫主!呵!你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哪裏哪裏,白小姐,這些都不過是我幫裏不懂事的兄弟,偶然執行任務路過而已。”高天火沒想到白小斂竟然會突然發難,他不僅屏蔽了包廂的信號還安排了不少人在外面。卻不想這會兒正好被撞個正着,他不禁臉色黑沉地說:“還不放下武器,讓白小姐過去!”
不僅如此,他也沒想到這個傳說中會忍術的保镖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屋裏。可那屋裏明晃晃的都是燈光,她是怎麽隐藏的?高天火暗罵風、雷二老給的情報不夠!但也不禁勾起唇角,恐怕墨玉桔就沒那麽好過了吧!哼!他剛剛可是收到了爆炸的消息。
白小斂走出天上酒樓一路進了自己的車,長明帶着人在樓下接應。見白小斂出來上了車才自己開車,讓手下人離開。聶小茜眼見車子走遠了,才在大廳的黑影裏突然消失,高天火還未捕捉到她身影便又不見了人。
“大哥!墨家大小姐應該沒死。但她身邊的助理可能傷勢嚴重!”高士奇趕來說。
“走!回去!”高天火暗自咬牙,眼裏閃過一絲狠辣!居然這樣都沒死!命還真大!哼!沒想到還有人敢拿槍抵着他!不報此仇他就不叫高天火!!!
☆、圈套之後
白小斂上了車就要給墨玉桔打電話,哪知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響了,一看,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吉?”
“你在哪兒!”墨玉桔語氣十分的強硬,但她其實十分虛弱。她背後好像受了不輕的傷,這會兒正坐在車後座上不敢動彈。
“我在回白府的路上。你有沒有事?我……”白小斂本來想說自己剛剛的感覺,可突然聽見外面警車鳴笛而過,不僅如此,還有消防車閃過。她一時間愣住,腦子裏突然亂成一團,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十分鐘之內過來!”墨玉桔臉上冷汗直冒,說完就挂了電話。她緊抿着唇看着前方。左七從後視鏡裏看見那漆黑的瞳孔,心裏一抖,暗嘆自己做了正确的決定!否則一定會不得好死!
“喂?喂!喂喂!”白小斂又是愣神,居然挂電話了?她不解地問開車的人:“長明,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暫時還沒有接到消息。”長明一邊開車一邊說,“剛剛在天上酒樓裏雖然有信號但信號一直不太好,少主您也沒什麽動靜,我們也就沒動手。如今想來可能天火是故意幹擾了信號。至于為什麽這麽做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問問長生,他在總堂接收各方信息。”
“叮叮。”白小斂手機上傳來一條消息,正是長生。她打開一看,臉色大變,“長明!快,快!馬上趕回墨府!”
消息顯示:半個小時前人間酒樓發生一起爆炸事件,疑是墨大小姐的座駕出現在附近。
“叮。”又是一條。“白府院大門左右護衛:墨大小姐的座駕出現在康莊大道上并拐彎駛向了第一人民醫院。”白小斂驚得坐立不安,一個勁催促長明把車開快一點。
十分鐘後,“叮。白府院大門左右護衛:墨大小姐的座駕又從醫院方向開出來,正往墨府方向去。”
“長明,還是回墨府!你開快點兒!再快點兒!”白小斂着急地望着前方,其實她們已經闖了不少紅燈。後面不僅跟着一遛的警車,還有警察拿着喇叭大喊。但白小斂仍是不停地催促,長明也不敢停,踩着油門兒在街上穿梭。那些個警車一直跟到康莊大道後,才識趣地拐向了警察局方向。
車在墨府院子裏還沒停穩,白小斂就急沖沖跑向屋子正門。推門而入,客廳的沙發上墨玉桔正趴着,她家的保姆阿姨正在給她上藥。背上模糊的紅成一片。她站着一時渾身僵住,不能動彈。
墨玉桔聽到開門聲擡頭,就見那個穿白西裝的呆子站在她家門口愣愣地望着她。眼裏有蒙蒙的霧水在汽化,一張小臉也慘白慘白的樣子。但還好,她慶幸,看起來沒有半點傷痕,她習慣地開口:“過來!”冷冷的墨式風格。
呆子正愣着,感到一陣冰氣傳來,她才回神,幾個步子跑到那人跟前蹲着看她。本來就十分白的臉色如今更是快趕上那天上的薄雲,好似來陣風這個人就會飛走似的 。白小斂眼中的淚不覺就要往下墜了。
“不許哭!”墨玉桔開口,說完才發現自己就算想要溫柔一點也仍然如此冰冷,于是她只好伸出手輕輕蓋在那人的頭上。想要揉揉又覺得那舉動過于親密,只得作罷。
白小斂突然落了淚,她趕緊擦擦,任由那人的手掌覆蓋在頭上。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對着眼前的人大吼:“你去人間酒樓幹什麽啊?那裏是天火的地盤你不知道啊?怎麽會有炸彈?還有你那個萬能助理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被炸的時候我心都疼死了?!”
吼完白小斂覺得還是不舒暢,便一把摟住墨玉桔脖子嚎啕大哭:“哇哇啊——你個混蛋要是死了我也不讓你下葬,等我拉着你屍體滅了天火再随便找個垃圾堆扔了!嗚嗚哇——你要是被炸得缺胳膊缺腿我就不要你去找別人!哇哇啊——哇哇——你沒事你去人間酒樓幹嘛啊!你是吃多了撐得慌還是嫌命長啊!”
剛開始墨玉桔還由着她哭,可到了後來她眉頭一皺,一個冷聲:“閉嘴!”
白小斂嘴巴一撇,頓時收了聲,然後放開她,重新蹲在她面前像個可憐巴巴的小狗樣,眨着眼睛流着淚看她。墨玉桔當下斜她一眼,冷冷地道:“走開!”
走開?白小斂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她看看墨玉桔,那人已經閉了眼。蒼白的容顏太過脆弱,可冷冷的氣質又讓她如同降世的仙女不染一塵。長長的睫毛好像就近在咫尺,薄唇抿着像是在忍受痛苦。
白小斂作為一只色鬼并沒有忍住誘惑,睜着眼睛就湊了過去,哪知那人竟将頭一偏,她直直地親上了美人秀發……嗯,雖然看起來很浪漫,一切也都很唯美,但好像就是秀發上火藥味兒濃了點兒……
“吉?”白小斂不明白墨玉桔為什麽突然之間不搭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說話。不能拉拉袖子撒個嬌,她只好對着一頭秀發小心詢問:“吉?你怎麽了?吉?吉?”
“走開!”墨玉桔冷聲。她可沒忘了這人竟然敢跑去和別人約會!呵!這時候保姆幫她處理好了傷口,輕聲道:“大小姐好了,起來吧。還好傷勢不算太嚴重,有上次汪醫生給的那些藥就足夠了。您下次還是多帶點人出去吧。您說您怎麽會受傷呢?我記得你都許久沒受過傷了……”
“知道了,張媽,你下去吧。”墨玉桔從沙發上坐起來,眼光掃了掃緊張兮兮看着她的白小斂然後當作沒看見一般出了門。
“你要去哪兒?”白小斂站起來看着準備出門的背影詢問。
墨玉桔不答,扔下她往門外走。白小斂頓時怒火中燒地沖到她身邊問:“你要去哪兒?你身上有傷不在家裏老實呆着準備出去送死啊?!”
哪知墨玉桔斜她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醫院。”然後出門上車走了。白小斂愣住,居然不等她開車走了,居然留下她自個兒開車走了……
“長明,快開車跟上。”白小斂生氣了,雖然不要去理那個冰山,也不想自己拿熱臉卻貼人冷屁股,但她沒尋見範欣澤身影,也就只好跟去醫院看看。更何況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還不知道。
上車不久長生就傳來消息:人間酒樓5樓發生了一起爆炸案,如今警察和消防隊均已趕到現場。聽說幸好當時那層樓并無客人沒造成什麽人員傷亡,唯一的幾個死者也只是酒店的服務生偶然路過不小心被殃及。但據幫裏兄弟說當時看見墨大小姐帶着人急匆匆地沖進了酒樓,然後沒多久就傳來了爆炸聲,他們本來還想去看看怎麽回事。卻又突然湧出大量天火的人沖進去,他們也只好觀望而已……
5樓?沒客人?急匆匆?什麽事情會讓冰山急匆匆?一進去沒多久就爆炸了?白小斂心裏一冷,高天火,她會讓他付出代價!哼!
白小斂撥通長生的電話,聽到人回話開口:“長生,對『墨家』的攻勢放緩,如果『墨家』對付天火我們也去,總之就是對外要合力打擊天火,對內要繼續和『墨家』死磕。還有,告訴白容,吞并墨氏的計劃不變,如果高氏插手先打擊高氏。有新消息立即回報。”
“是,少主。”
“少主,到了。”長明停好車,發現墨玉桔的車就在不遠處。白小斂下車,詢問之後徑直往樓上的住院部。果然是範欣澤。
醫院的味道白小斂極其讨厭,更讨厭的是墨玉桔那張冷臉,不知道為什麽又回到了冷冷的樣子。這剛剛還摸頭下一刻就翻臉不認人的混蛋,白小斂現在很生氣。走進病房發現竟然沒人。她一問護士才知道去做手術了。
憤憤不平地走到手術門口,發現那人仍然冷着張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白小斂在她身旁坐下。望着手術室門口說:“喂!”
墨玉桔轉頭看了她一眼又坐直了身體,目不斜視。過了許久才哼出一個鼻音:“嗯。”
白小斂氣得咬牙,但面上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那全能助理會不會挂?”
“不會。”好冷。
“你為什麽要去人間酒樓?”
墨玉桔身子一僵,臉色都變得忽明忽暗。白小斂看着她一臉詫異,這是怎麽了?她問了什麽問題讓這人如此臉色?就連溫度都又低了不少。難道說這裏面有什麽隐情?話說怎麽看都有問題嘛,急匆匆?沖進去?
“喂,你去人間酒樓幹嘛?”白小斂追問。
“與你無關!”墨玉桔冷聲,“白少主還不走是想在手術室門口等着要在仇人關鍵時刻給予她最後一擊?”
白小斂嘴巴大張,這是人說的話嗎?是人說的話嗎?她,她,她等在手術室門口是為了給予仇人最後一擊?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吉只是要趕她走而已,淡定,淡定,她不生氣,不生氣。
“對,我就是要落井下石等着給仇人最後一擊怎麽了?”白小斂突然一副我就是要這樣你能怎麽樣的表情坐着不走了。還以四十五度角望天表示你能怎麽着呗?
墨玉桔徹底不搭理她了。手術室門外靜靜的,白小斂深知再問什麽也問不出來。她腦子裏飛快地轉着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好像不能。總感覺錯過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裏依然沒什麽動靜。但是『墨家』的人突然上來,白小斂想可能是有事情禀報。但見到死敵在這裏,那人立馬怒目相視,不僅如此,一旁墨玉桔的保镖和白小斂的保镖瞪眼都瞪了半個小時了。若不是這裏是醫院,還有兩個大能坐鎮,他們可能都要沖上去揍對方一頓。
“大小姐。”來人是個扔進人群就不認識的大漢,但是呢,白小斂認識。左七,墨玉桔三大近衛隊的一隊隊長。雖然人其貌不揚,但有勇有謀,當然還有野心。再看看那人的目光便知是個不怕死的。
“說。”墨玉桔其實并沒有反應過來左七的話會讓白小斂猜測什麽。所以她只是習慣性地把白小斂忽略,又習慣性地讓人回報消息。但是,當她想起來白小斂是真的還在時已然來不及了。
“根據手下兄弟和情報堂的消息,昨天風、雷二位找過天火的幫主。情報堂主聲稱今日白家少主,”左七看一眼一臉好奇的白小斂,再看一眼臉色冷漠的墨玉桔接着說,“白家少主和天火幫主約,約會的地方是天上酒樓520包廂,不是人間酒樓。而當時發出消息的人是天火買通的情報堂手下一個小弟。經過鑒定,當時炸彈是安在門上的,而且應該是(遙、控、炸、彈),為了在您開門的一瞬間可以通過樓道裏的監控器觀察到然後引爆炸彈。不過,為什麽那邊的人會知道是您親自開門這件事屬下也很費解。畢竟……”
“夠了!”墨玉桔出聲打斷,她已經看見身旁人一臉驚喜地看着她,還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樣子。“左七,你下去吧。有事等我回來處理。”
“是,大小姐。”左七轉身離開。
“約會?人間酒樓?急匆匆?沖進去?”白小斂現在什麽都串起了,“還有高天火一直都像在拖延時間,還屏蔽了屋子裏信號,要不是聶小茜,我可能也回不來了!哼!他高天火的算盤打得不錯嘛!竟然能算計得着你!”
“不對,我好像重點歪了。等等,”白小斂重新整理了一遍,才一臉驚喜地抓住墨玉桔的袖子驚呼:“喂!你是不是收到錯誤消息後因為吃醋去人間酒樓找我?然後被高天火暗算了!為什麽親自開門,是不是因為你太着急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墨玉桔臉色更黑,冷冷地看着白小斂,為了防止身邊的那人繼續說話,她低喝:“閉嘴!這裏是醫院!”
白小斂果斷地把嘴巴捂上,然後她發現墨玉桔扭過了頭,接着那蒼白的側臉上悄然爬上了一層紅暈,淡淡的,像被水洗過的淺粉色櫻花。她不禁裂開嘴無聲地笑,無聲地笑,然後将下巴擱在墨玉桔肩上,在那人耳邊壞壞地問:“喂,你是不是,害羞了?”
這回墨玉桔半天都沒吭聲,只是淺淺的紅暈突然一下變得通紅,然後又瞬間恢複了正常的白皙。但那要爬上雙耳的霞色怎麽也退不下去。白小斂在墨玉桔耳邊無聲地笑得厲害。她怕笑出聲被那人拍死,但她那抽搐的模樣已經讓墨玉桔臉色由紅變黑。
“來人,把白家少主綁起來帶回墨府。”
“是。”立即有幾個大漢要沖過去綁架白小斂,但長明等人也不是吃素的,趕緊形成人牆擋住。這裏是醫院,雙方也不敢大打出手。倒是白小斂笑着地一揮手道:“長明,退下。讓他們綁。”
“少主!”長明不甘心。“沒事,”白小斂笑着,站起身走到墨玉桔面前挑起她下巴輕佻地說:“我在府上等你回來喲。你可莫要留我獨守空房喲!”
在場的保镖各個臉紅地扭頭不忍直視,墨玉桔冷她一眼,讓手下人趕緊把她綁了。于是白小斂被五花大綁地帶回了墨府。鬧心的人走了,範欣澤的手術也完美結束,墨玉桔一直守到半夜才想起來家裏還有個人。她不放心地在床頭站着,猶豫着要不要離開。
“你走吧,我守着她。”聶小茜從黑暗裏現身,黑色的皮衣皮褲掩飾不住女人傲人的身才,但這些就算加上那飛揚的短發也不能遮蓋那人臉上的心疼和目光裏的柔和與複雜。
墨玉桔看着她,又看看昏迷不醒的人問:“她知道嗎?”
不需要解釋就能懂的對話,聶小茜緘默不語。只輕輕地搖頭。聲音有點嘶啞地開口:“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對不起。”墨玉桔想了半晌才吐出三個字。
“不用說對不起,她保護你是應該的。你走吧,少主還在墨府等你。她說了要等你,就不會食言,無論是現在還是将來。”聶小茜在床邊的看護倚上坐下,擡手輕輕地撫上那人的發,溫柔而輕盈。
少言寡語的墨玉桔只略一躊躇,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走的時候輕輕掩上房門,然後快步向墨府趕去。是的,還有個人在等她,一直都在等她,所以,再等等,再等等吧,再等等,一切都會好起來。小白,一定要再等等,再等等。
☆、黃雀在後
回了墨府,客廳裏坐着團白色的東西看電視,墨玉桔看看牆上的時鐘指向半夜十二點。她心裏有暖流流過,可現在還不到時候,只得開口冷嘲:“白家少主還留在這裏做什麽?伏擊?還是準備謀殺?”
本來等了一晚上就已經夠不好受的人現在更是被突然點燃了炸藥桶,再加上在醫院也冷嘲熱諷她是要給予最後一擊才等着。白小斂恨不得沖出門去但她只是不在意地在那沙發上一倒:“對啊!就是伏擊在這裏準備把你先(女幹)後殺啊?怎麽?墨大小姐是要跪地求饒嗎?”
“來人!”墨玉桔瞬間冷臉。
屋子外進來四個彪形大漢,“大小姐。”
“把她扔出去!”
“是!”大漢們走到沙發前,白小斂頓時冷了臉,這是要來真的?她一個翻身坐起,然後翻過沙發在客廳的空地處看向走來的四個人。
四個大漢見她模樣,也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靠近,然後逐漸将白小斂包圍。白小斂冷眼觀察着四個人。突然她身前的大漢大喝一聲沖上來。“喝!”
白小斂突然半曲着腿然後猛得彈射出去後一個飛踹,踹在那大漢的胸膛上一個回身迎上背後而來的勁風。背後的大漢雙手架住她的縱劈腿。手臂一用力将白小斂推出去翻個跟頭才站穩。
這時,左側大漢的拳頭打至她的面前,她一歪頭、一彎腰轉身,雙手架住右側大漢打在腰間的拳頭,然後用力推出去。正當她要反擊的時候,背後又是一陣風響,她略一躬身避開拳頭,打出一記後肘擊。
“嘭!哼!”聽到一聲悶哼後,白小斂一個側踢将正面沖上來的人打倒。繞過左側的攻擊,快速出拳打傷右方大漢的臉,再回身一腳踢上左側大漢的肚子。
“嗯哼!嘶——”幾個大漢被打疼了,龇牙咧嘴地圍着她不敢上前。經過剛剛略一出手就知道他們都不是菜。墨玉桔一直看着白小斂,見她這會兒有點得意的樣子,心裏不禁一冷,自己走了上去。
這下白小斂臉色可以說是非常的難看。她冷着臉問:“你真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白少主,別忘了我們是仇人。”墨玉桔冷聲提醒她,目光只有穿透一切的銳利。
“仇人?”白小斂皺着眉看着墨玉桔,看了很久很久,她在想為什麽墨玉桔還要這樣說?白天不是還吃醋嗎?呵!這翻臉的速度果然是墨式風格!哼!要玩兒是嗎?好,她陪她玩兒!
“我最後問你一遍,在你心中,我是誰?”白小斂平靜地問,平靜地等待,只需要一個答案就好。
“白家少主。”墨玉桔毫不躲避地迎上白小斂的眼神。
“嘭!”白小斂摔門而出。
閉上眼,墨玉桔揮退屋裏的保镖,自己坐在那沙發上,坐在剛剛那人坐的地方,感受僅剩的餘溫。剛剛左七傳來消息,海外已經察覺到她的威脅,派來了世界排名前三的殺手。
“少主,根據您的指示,已經購買墨氏散出來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墨家』大小姐手上還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另有百分之三十在海外,剩下的百分之五在一些散戶手裏。『墨家』大小姐用抛售出來的股票狠狠敲了我們一筆。”長明在白小斂身後禀報。
自上次之後已過去一個月,範欣澤也早就出了院。白小斂整天冷着臉在白宅裏指點江山。也由是因此,白宅最近氣壓低得不行,而天火和『墨家』都忙得不可開交。其中天火最慘,兩家打一家,高天火這會兒估計連家都不敢回。
而墨玉桔也不太好,兩個國際殺手鬧得墨府不得安寧,白小斂雖然臉上冷淡,可聶小茜早派到墨府去了。半夜也不敢睡着,一聽見那頭的槍聲就如驚弓之鳥吓出一身冷汗。可她愣是忍着沒去看墨玉桔一眼。
“海外有消息了嗎?那個死老頭兒還沒抓着?幫主他們都在幹嘛?抓個老頭子都抓不着!”白小斂語氣不好地問長明。
長明苦着張臉回答:“少主,海外的戰況比國內激烈得多,您說得死老頭兒是墨蛇的幫主,哪有那麽容易就抓住的?還有幫主和夫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了……”
“行了!知道了!走吧走吧。”白小斂最近脾氣不好,手下人也慢慢習慣了,長明搖搖頭就出去了。
就在三家人各自為戰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曾經出現在酒吧的夏威夷衫男已經扔下刀疤男一個人出逃了許久。自打那天聽說酒吧被砸,又感覺自己被跟蹤後,他便一個人帶着東西東躲西藏了許久。如今更是躲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他想着躲過這一陣子再拿出去賣。
自打上次酒吧事件過後又是好幾個月。風衣男發現自己最近也沒什麽人跟着。他看看小賓館窗外那昏沉發黑的天色,心情愉快地刷牙洗臉,穿上自己的黑T恤。再穿上一件黑色風衣,懷裏揣着那盒子出了門。
深秋的夜色果然凄涼,更莫說這個小鎮上本就人煙稀少。風嗖嗖地吹,街上除了幾盞孤燈和在燈下瑟瑟發抖的黑影以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風衣男裹緊衣服一路急行到了某個還沒打烊的小店鋪裏。
“老板!”風衣男縮頭縮腦地在店門外打量一周之後才放心地踏進門。進門後開始掃視店鋪的布置。都是些文玩古董之類的擺設,玻璃的櫃子裏映出他略帶頹喪的臉龐,但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一個中年男人從後方的屋子裏走出來,這大晚上竟然只穿一件背心,頭發烏黑濃密,卻只有寸長。目光銳利,全身肌肉隆起。他審視着來人,淡淡地說:“夜深風吹過。”
“深秋原上紅。”風衣男笑笑,答出兩人的暗號。這是他之前就聯系好的人,表面是賣文玩古董之類的,但其實是個走私販。這次來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連價格兩人都商量好了。
“東西呢?”那男人的目光少了剛才的銳氣,只是看着他懷裏問。“這裏,這裏,您瞧瞧,上好的東西。價錢絕對值!”風衣男只是從懷裏拿出盒子,然後飛快地打開給那男子瞧了一眼又合上。他挂上一個意味深長地笑說:“嘿嘿,錢呢?銀貨兩訖才是規矩嘛!”
那男人板着臉開出一張支票遞給他。風衣男收了支票,然後眉開眼笑地把盒子一放,走出了店門。街道上仍然是冷冷清清的樣子,他飛快地跑到一條陰暗的街巷裏,發動自己早上停在那兒的車子,将腰上的槍扶了扶,然後向城裏開去。
風衣男走後,那中年男人也在店門口望望,然後關了門進了裏屋。屋裏的燈下坐了好幾個人,各個臉色黝黑,肌肉發達。“頭兒,東西到手了。”中年男人對着四方桌上位的男人說,同時把盒子放在桌上。
桌旁的四五個男子互相看一眼,那領頭的打開盒子一瞧:果然是一塊極品紅翡,光色豔麗。在明黃黃的綢緞上安靜地躺着。領頭的男人從口袋裏摸出一雙白手套之後才拿起來對着有光的地方瞧了瞧。
“頭兒?看出什麽來了沒?”一旁的一個年輕男人挺好奇地瞅了半天問。
“沒。這東西聽說很值錢,但具體值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想他們要的恐怕也不是這玩意兒。”領頭的男人将那紅翡放回去,才輕手輕腳地将放置紅翡的東西拿出來。
裏裏外外都檢查了遍後,領頭的男子坐在一旁開始沉思。而其他人則小心翼翼地帶着手套把玩那紅翡。另有一人在翻看那盒子。
“哎,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年輕男子想要搶與他隔了一座那人手上的紅翡看個清楚,他可是還沒仔細看過。不想這一探身就把身旁人手上的盒子摔出去。
大家感嘆,這可摔得真好。直接把他們想要的東西摔出來了。所有人的動作也因此戛然而止,屋子裏靜得呼吸可聞。領頭的男人幽幽地看那年輕人一眼,慢慢地俯下身去将那盒子和摔出來的紙一起拾起來。
“頭兒?”中年男人詢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張紙揣進了領頭人的口袋。“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大家都洗洗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城釣大魚。哦,對了,老二,記得把盒子原封不動地放好。散吧!”
雖然心有不甘,但大夥兒也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地服從命令。第二天一早,幾人開車回了城裏。回到城裏時那領頭的第一句話就是:“所有人先回去休息,三天後這東西在沈氏集團旗下的雲煙酒樓拍賣,你們務必把精神養足了!”
“是!頭兒!”
☆、夜莺與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