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部《還珠格格》讓白小斂瞬間淩亂…… (1)
“白府院前門護衛:『墨家』大小姐座駕已行至康莊大道,即将從府門前路過。長明隊長的人馬也在後面,即将回來。”
白小斂正在發神,卻看見電視屏幕上的消息瞬間清醒。“張媽,我出去一趟。”白小斂拿着耳麥,戴上自己用來裝飾的黑眼鏡框,走出了房門。身後跟着已經回來的徐叔和四個保镖。
“少主,『墨家』大小姐車距大門還有一百米。”耳機裏傳來大門護衛的聲音。白小斂淡淡地說:“狙擊手,将她的車釘在白府門口。a隊跟上。”
一聲急促刺耳的聲音在白小斂話落後穿過她的耳。她只淡淡然地帶着人走出去,黑色的奔馳後跟着數十輛轎車。最前面的奔馳顯然車胎已爆,此刻正橫在路中間。
今日的墨玉桔穿着『墨家』的招牌裝飾,黑西裝、紅領帶、黑皮鞋。她身後的保镖都打着黑領帶。個個手裏黑洞洞的槍這會兒正指着她白小斂的腦袋。
“想殺我?” 白小斂不躲不避地站在那裏發出一聲輕笑,“來吧,我站在這裏,任你的子彈穿過我的胸膛。吉,來吧,殺了我。”
墨玉桔沉默,雙方的氣勢劍拔弩張。但白小斂這時示意白家人放下了槍。墨玉桔也一擡手,墨家人便放了槍。随後趕來的長明站在墨家人身後與白小斂形成了包圍之勢。
“讓開。”墨玉桔盯着白小斂沉聲。
“讓開?好啊。”白小斂咧嘴一笑,身體卻不動半分,“你告訴我你去赤火酒吧的目的和圖紙的下落我就讓開。不但讓開,還派人護送你回去。”
“無可奉告。”墨玉桔冰冷地看着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就殺了我,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白小斂笑着,用右手對着自己比了個一槍爆頭的手勢。
“讓開。”墨玉桔眉頭微皺,目光更沉。
“給我答案。”白小斂也沉了臉 。
“讓開!”墨玉桔一個閃身到白小斂身前,手裏的槍抵着她的眉心,冷聲。
“哈哈哈……”白小斂不怒反笑,将額頭抵在槍口上輕飄飄地說,“開槍吧,開了我就讓開,永遠的讓開,再也不會糾纏你。再也不會。”
“讓開!不讓我就開槍。”墨玉桔把槍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眼神深邃漆黑,白小斂瞳孔一縮,只這麽一下,她便知道自己輸了。她還不夠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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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白小斂怒喝。穿白西裝的人讓出一條通道,墨玉桔帶着黑西裝的人離去。白小斂站在她身後緊緊握住手裏的硬幣。
“吉!!!我一定要滅了『墨家』得到你!”白小斂對着墨玉桔離開的身影大吼。她要滅了那個栓住吉的地方,她不信她們就該這樣,她不信。她想要的東西,誰也別想搶!!!
已走遠的墨玉桔身子一頓,握槍的手如今已換成了強有力的拳頭。她望一眼前方的墨府,藏好起伏的心緒,然後緩緩轉身古井無波地對白小斂說:“過來。”
白小斂站在五十米外,那兩個字卻像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穿越時空,直接劈在了她心上。她們隔着千山萬水凝望,目光裏是深沉的風暴和愛。有海嘯和漩渦在彼此對抗,可白小斂仍然向着那個方向走過去,一如當年。
黑色的身影像站在山崖上孤寂的俠客,墨發在風裏飛揚,冰冷的容顏是不可侵犯的神聖。一股無形的霸氣在空氣中飄蕩,白小斂走過去,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下。
她看見墨玉桔的睫毛很長,深邃的瞳孔裏映着她自己的模樣。那高挺的鼻和自己的鼻輕輕相碰,她們呼吸相融。可下一刻,後腦勺傳來的大力讓她一陣恍惚,只記得閉上眼去承受一切。
不再是當年的溫柔,而是一場暴力地侵略。她感到那人咬傷她的唇,又将那鮮血吮吸。那人撬開她的牙關,捉住她的舌,那人在她的口腔裏肆意地掠奪,發狠地啃咬,血腥味濃重地像是流過一條血化的河。
白小斂閉着眼,承受一切,享受一切。無論是生是死,無論是愛是恨,無論是什麽,她都不會反抗。只是閉着眼,閉着眼等待這個人的給予。
“你要滅了『墨家』?”墨玉桔放開唇間的溫熱,一雙銳利的眼睛直視白小斂。
“是。”白小斂聽着自己嘭嘭嘭地心跳堅定地回答。
“我等你。”墨玉桔揉揉她的發,轉身離開。
“少主。”聶小茜突然現身,看着呆愣了許久的白小斂說:“酒吧裏什麽都沒發現。墨大小姐也只是帶人去破壞了場地,将就酒吧砸了一通而已。就連人都沒傷。”
聶小茜等了半天都沒人回應,她微微擡頭偷看一眼,白小斂還看着墨府的方向發呆。一雙眼睛裏滿滿地都是迷茫。她試探性地開口:“少主?”
“少主?”依然無動于衷,聶小茜不禁聲音變大:“少主!”
“嗯?啊?怎麽?”白小斂收回視線,看着聶小茜,腦子裏回放出剛剛她說的話,打斷聶小茜即将要說出口的話,“知道了。回去吧!”
聶小茜百思不得其解發生了什麽,她看着白小斂回去的背影,湊到管家徐叔的身旁小聲問:“徐叔,少主她怎麽了?丟魂落魄的?”
“被強了。”徐叔看看白小斂的身影,淡淡地留下一句話也回去了。聶小茜足足反應了三十秒才驚呼出聲:“什麽?!少主被強了?!誰?!不會是墨大小姐吧!天哪!少主,你受了!!!”
走到門口的白小斂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沒摔進屋裏去!她暗中咬牙切齒地發誓自己絕對不當受。不當受!!!
☆、一腦子都是問題
“白氏集團:墨大小姐昨日宴請了土地局局長。明日的項目我們勝算幾乎為零。而且,最近有一家海外商人準備投資墨氏,少主,如果我們要收購墨氏,經財政部初步計算,我們可能會傾家蕩産。”
白小斂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眉頭緊皺,她們『白鸩』這麽缺錢?還是『墨家』真的家大業大?可『墨家』如今不是只有墨玉桔?那些老一輩的混蛋全出國發展去了!就連墨玉桔的哥哥和妹妹也都去了國外!
“白氏集團:少主,我們是收還是不收?高氏集團總經理中午十二點在合上酒樓宴請土地局局長。”
“收,破産也全收了!!!”白小斂一咬牙,再次沉聲,“既然他們請!我們也請!白容,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地必須是我的,『墨家』!也得是我的!總之,沒錢了就找財政部,財政部也沒錢了就想辦法,不管是變賣家産還是賣了你自己,總之要把墨氏給我吞了!!!吞了墨氏,我看她『墨家』還能支撐多久!哼!”
白小斂氣得扔了對講機。她想想,心裏總是不舒暢,她『白鸩』偌大一個黑幫居然吃不下一個『墨家』?這怎麽可以?她就是撐死也得把墨玉桔吃進肚子!
“長生!通知各區兄弟抄家夥去『墨家』的地盤上收保護費!沒收到錢的區,下個月全區上下都去酒吧給我當服務生!徐叔,你留下和abc三隊看家!”白小斂因為聽到自己窮,現在肚子裏憋着火,帶了她的黑鏡框和硬幣就氣沖沖地出了門。
“是,少主!”長生立即跟着出門,一路走一路發布白小斂的命令。
這邊合上酒樓某某包廂裏,桌上一堆山珍海味名酒名煙。一個中分寬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靠在椅子上跟身旁的英俊男人擺手道:“高總,這樣子是不對的(音di,凡此人說話均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嘛,是很有原則的。你要是我們倆聊聊天說說話來請我吃飯,我肯定是樂意之至的,但是要搞那些個什麽,那肯定是不行的。”
“鄭局果然為官清廉,高某人佩服佩服。那咱們今日就吃飯,不談事情,只是單純地請鄭局吃個便飯而已。”高天火一邊招呼身旁的人,一邊想着開出什麽樣的砝碼這狐貍才松口,“鄭局,來,您先請。”
“既然只是吃飯,那還是可以的。來來,高總,你也吃,你也吃。”
“好好,鄭局,來,我敬您一杯。”
直到酒過三巡,高天火才道:“鄭局長,怎麽樣?這兒的味道還不錯吧?”
“不錯,不錯。”中年男子面色紅光發亮,兩眼卻有點無焦。
“那鄭局長,那地的事情您給高某人提示提示。”
“提示?高總啊,不是我不給你地啊!”不料那大腹便便的男人這會兒竟拉着高天火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昨個兒墨家大小姐威脅我不給她地就殺了我全家啊!高總啊,您要是能解決了她,地就是你的啊!”
“墨玉桔?”高天火暗嘆,果然是『墨家』從中作梗,他安慰道,“鄭局長莫急,我這就派人去保護您一家老小,只要明天的地……”
“高總,只要你能保證我一家老小安全,那地就給你!”這會兒那大腹便便的男人不哭不鬧也不醉了。高天火嘴角一抽,還是安慰:“鄭局長放心,我的人辦事,向來可靠。”
墨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大小姐,幫裏傳來消息,白家少主帶着『白鸩』的人在幫裏各個産業收保護費,還說只要錢,不要人。”範欣澤一臉古怪地向文件堆裏的墨玉桔禀報。
墨玉桔有一瞬地輕笑出聲,而後迅速恢複了冷面。翻着文件不在意地回道:“由她去,告訴底下人,她來要錢就給她。不許動手。”
“什麽?”範欣澤大驚,“那怎麽可以!雖說不算很多!但一個晚上掃蕩完全城的低級酒吧地攤和店鋪那也是幾十萬現金!!!”
“嗯?”墨玉桔擡起頭來,眼裏不容置疑地權威讓範欣澤心裏一凜,她立即低下頭小聲說:“是。我這就去辦。”
過了一會兒, 『墨家』的人傳來消息回報: “大小姐,您要的人已帶回幫裏嚴加看管。”墨玉桔在手機上打了個嗯字,又埋首在文件堆裏。
華城各大街小巷裏,白小斂帶着幾個保镖在人群裏穿梭。她去的都是兩個幫派常常互相起沖突的地方,帶人去,拿槍抵上那兒管事的頭,然後搶了錢走人。她簡直難以相信居然進行地這麽順利。看看各區人的回報,搶了快有二十萬了。她站在街上,看着來往的人群。突然靈光一閃,沉着臉轉身往白府回去了。
“少主?”長明突然見白小斂轉身,還在驚疑中。
“你們接着收,我回去了。”白小斂揮揮手,長明安排好人後自己跟上。白小斂現在很不高興,若要問為什麽?她也不知道。總感覺這麽順利地收錢好像是那人故意讓着她似的!她不要她讓着!她有能力說到做到!不就是一個『墨家』嘛!不就是比她家牛一點點嘛!她就不信了!一口一口吞,還吞不下了!
“白容。”白小斂靜下心來,給白氏集團總經理打電話。
“少主。”
“收購墨氏的事情不着急,你一步一步地來,別把我們『白鸩』拜光了。能搶的就搶,不能搶的就搗亂。總之,要一點一點地蠶食。時間有的是。”白小斂說完徑直就挂了,也不管那邊的反應。
幾分鐘後,白小斂又給白容打電話。那邊的白容被她搞得一驚一乍地問:“少主?”
“高天火請土地局局長在哪兒吃飯?吃完了沒?吃完了你讓人去請那局長到我們這兒也來吃一頓。我在合上酒樓等他。”
“是,少主。”白容挂了電話又戰戰兢兢地去打另一個電話。唉,真是心累啊!
高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大哥,我們去的人晚了,鄭局長的妻小已經被『墨家』的人接走了,不僅如此,白家少主帶着人在城裏四處打劫『墨家』的店鋪。還只要錢不傷人。而『墨家』好像對此沒什麽反應。”
在落地窗前俯視城市夜景的英俊男人,西裝革履,身材俊朗。聽聞身後人的回報,轉過身來,手裏端着的一杯紅酒微晃,他面帶微笑地問:“白小斂肯對墨玉桔出手了?十年都沒動靜的人一出手就這麽不按理出牌,士奇,你說她腦子是鏽了還是另有隐情?”
“大哥,我看她們兩個恐怕另有隐情。當初的事情在學校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再加上白小斂十年沒對『墨家』出手,如今終于出手了,我覺得對我們可能是個機會。”高士奇思忖着開口。
“接着說。”高天火品一口紅酒。
“若白小斂如今是恨的話,我們可以跟她合作一起對付『墨家』;若白小斂不是恨,我們也沒什麽損失。反正十年來她也沒少對我們下手。”
“那你說她是恨還是不恨?”高天火端着紅酒坐回自己的老板椅。
“不知道。”高士奇坦白,“大哥,你覺得呢?”
“我覺得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知道圖紙的下落。至于白小斂,”高天火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見了就知道了。”
合上酒樓門口,白小斂派人送走了鄭局長,可她現在有點懵。第一,圖紙到底在誰那裏?那天酒吧到底有什麽值得讓吉親自帶人去。如果是圖紙,那就是說之前圖紙并沒有落在她手裏,也不在天火手裏,最有可能的是在三家之外的人手上。那為什麽吉卻不告訴自己不在她手上?還有,那天去酒吧的結果是什麽?吉到底得到圖紙沒?天火在金水橋攔住她,那圖紙是不是被天火的人搶走了?還是說如今圖紙誰的手裏都沒有?
第二,吉為什麽在那時摸自己的頭?那句“我等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挑釁?還是有恃無恐?為什麽今天自己帶人打劫居然無人反抗?她到底要做什麽?
第三,為什麽要帶走鄭局長的妻小?就為了不讓她和天火搶地?可她怎麽覺得怪怪的?總有一種錯覺是好像吉故意帶走了人在等着她去救一樣。要不然那鄭局長為什麽哭哭啼啼地一直告訴她人在墨府,而不是在『墨家』?
還有第四,高天火是想做什麽呢?竟然發短信約她吃飯。還不惜花言巧語地對自己表示愛慕之情……這簡直是讓白小斂驚恐無比。她和高天火難道不是競争對手?怎麽就喜歡她了?她們見的次數不超過十次好嗎?這明擺着的鴻門宴啊!那她是去,還是不去呢?
白小斂懷着一腦子的問號回了白府。不僅沒去救鄭局長的妻小,也沒給高天火回複。就連手下人晚上回來禀報打劫的結果她都只是不在意地嗯了一聲。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杯酒釋兵權
一大早起來,白小斂吃了早飯才讓聶小茜去墨府救人。同時讓白容一定要拿下那塊地。好在聶小茜去的及時,在白容那邊結束之前救了人。地終是被白氏集團順利收入囊中。
只不過高天火對二人因此起了疑心,耐不住對白小斂又發了條消息。白小斂不搭理他,準備晾個幾天再說。墨玉桔穩坐泰山,沒有一點動作。一時之間三家的局面有點僵持起來。圖紙的下落也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少主,最近天火的人也同『墨家』一樣按兵不動了,我們怎麽辦?”長明在她身後詢問。
白小斂此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連續劇,一手抱着薯片,一手不亦樂乎地往自己嘴裏塞。聽到長明的聲音,才不在意地說:“還能怎麽辦?照例每天騷擾『墨家』,盯緊天火,然後趕緊打探盒子的下落。去吧,沒什麽大事別來煩我。”
“是。”長明只好退下。
同一時間,高天火正在高爾夫球場揮杆,高士奇走過去問他:“大哥,我們如今真的什麽也不做嗎?”
“誰說不做了?”高天火揮出一杆用力,“不是讓你去查那盒子的下落?那天網吧裏進出的人都一一給我找着了,那盒子也就該找着了!至于『墨家』和『白鸩』嘛,觀望觀望再說吧。去吧,沒出現什麽新聞也就不用每天過來了。”
“噢,好吧。”高士奇納悶兒地走了。怎麽突然之間大家就都沒了動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然而,這會兒的墨玉桔并不那麽閑。
“大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風長老和雷長老已經約到了三日之後,但海外卻突然間失去了聯系。我們在海外的人也沒有發現老爺的下落。白龍的人一直都在搗亂。還有,上次那塊地丢了之後,『白鸩』的人最近一直在找我們麻煩。”範欣澤臉上浮現出怒氣,白家人最近太過分了,不禁在店裏鬧事,居然連向警察舉報這種缺德事也做得出。她簡直要懷疑白小斂懂不懂規矩!
“海外的事暫時不管,『白鸩』打上門來就打回去。不用留情。”墨玉桔輕輕地敲着桌面,略一思忖接着開口,“密切關注天火的人和那個酒吧。一定不能讓圖紙落入天火手裏!”
“是。”
墨玉桔對她揮揮手,範欣澤就出了門。恰在這時她手機裏突然有人發來一條訊息。墨玉桔打開一看,嘴角不禁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呵,真有意思。
三日之後,墨玉桔帶着範欣澤和一幹保镖去了合上酒樓。說到合上酒樓,範欣澤不得不感慨,雖然地方是『墨家』的,但白家和天火的人竟然都毫不避諱地使用。如果不是本來就沒有秘密,那就是不怕人知道秘密。
合上酒樓二樓的包廂裏,此刻那張圓桌旁坐了兩個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個須發皆白,皺紋堆積如山,一個頭發眉毛都落光了,但看起來身子還算硬朗。兩人都坐着輪椅,身邊各有兩保镖。
墨玉桔走進去徑直在那對門的位置坐下,身後的一幹黑衣保镖魚貫而入站滿整個屋子。墨玉桔相當有禮貌地對二老打招呼:“風爺爺,雷爺爺。”
兩位老人冷冷地看着她,黑西裝白襯衫紅領帶,『墨家』幫主的經典打扮,以前是她爺爺,她爸,現在是她。雖然『墨家』如今大部分在國外,但在國內的部分依然強大。
“你想要幹什麽!”墨風冷聲,盡管年事已高,但身上無形的氣勢絲毫不減。盡管是面對這個在『墨家』裏傳說的女魔頭,他仍然雙目犀利。
“澤。”墨玉桔看着二老面無表情地開口,“倒酒。”
範欣澤取過紅酒倒進三個杯子裏,紅酒的香氣溢出來,但屋子裏安靜得可怕。只有範欣澤端着酒杯放至二老面前的動作,然後将最後一杯遞與墨玉桔。
“喝了,交出股份,安享晚年。”墨玉桔一飲而盡。無形的氣勢在屋內蔓延,她身後的範欣澤都不禁倒退一步。
“嘭!你不要太過分了!”墨雷激動地一拍桌子,想要站起來對峙,奈何身體虛弱,只是剛剛站起來就跌坐回去!枯老的雙手緊緊抓住輪椅扶手,目光如利劍直射上位的墨玉桔。
“三分鐘。倒酒。”墨玉桔渾不在意那目光,只悠悠然坐在上方,黑西裝裏的紅領帶像杯酒的紅酒般色澤鮮豔。而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卻顯得更加冷凝。
風雷二老還欲說話,不料身旁的保镖走上來突然附在二人耳邊說了些什麽,兩人不禁臉色大變!
“墨玉桔!!!”墨風墨雷同時出聲厲喊。蒼老枯槁的聲音裏帶着無比的憤怒和顫抖,“你竟然連三歲小兒都不放過!你!你!你!”
“澤,把合同給二位長老簽字。”墨玉桔将杯子一放,起身面不改色地出了門,“記得給二位長老多派幾個保镖護送他們回去。”
“是,大小姐。”
在墨玉桔拿回風,雷二老的股份時,三家仍然在對峙。白小斂和高天火都沒了動靜。她看着自己手裏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目光深沉。還差一點了。
三天後
白小斂和高天火同時接到手下人回報說『墨家』風雷二位長老的股份已被墨玉桔收回,如今她手裏掌控着百分之七十『墨家』股份。
“大哥?”高士奇看着眼前依然悠哉悠哉打高爾夫球的高天火疑問。
“不用管她,不管她有多少股份,那都是她們的內鬥。你趕緊去找圖紙。別來煩我。”
“哦。”高士奇看一眼揮杆的背影,離開了。高天火喃喃:“這個時候,墨玉桔,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呢?白小斂,你又會做什麽呢?”
白府大宅裏,白小斂正趴在桌上拼圖。至于拼圖的內容,是她經過自己一夜不睡畫出來的墨玉桔的那什麽圖。屋子裏安靜地除了她再不敢有別的人。就連聶小茜也被派到門口站崗去了。
“叮叮。”電視屏幕上傳來消息提示音。吓得白小斂手一抖正好按在圖片某個不雅位置上。她俏臉一紅,趕緊看那消息:墨大小姐三日前收了風、雷二老的股份。如今手裏已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還有百分之十應該在海外,剩下的應該是散股。
白小斂一驚,如果墨玉桔把股份都收入囊中,她好像就吞不下去了。她顧不得許多,一把将拼圖掃進地下的盒子裏。然後對着門外喊:“聶小茜,上朝!!!”
房子的門被推開,聶小茜一身黑衣帶着兩排白西裝魚貫而入。別說,還真有種宰相帶着百官大臣上朝的即視感。
“少主!”衆人上前來行禮。
“立即通知白容,即刻執行計劃收購墨氏。長生長明,對『墨家』全面開戰,凡是『墨家』的生意無論多大代價都要搶過來,凡是『墨家』的店鋪酒樓商業城,不管你們是栽贓陷害還是無中生有,總之要他們經營不下去。若是有人打上門那就打回去!!!我要滅了『墨家』!”白小斂眸中冷光閃爍。
“是,少主。”長生長明帶着手下人離開。
“叮叮。”
“海外白龍:目标已回到黑蛇,并且對我方發起了全面進攻。幫主和夫人已抵達總部坐鎮,少主不用擔心。”
白小斂拿着對講機接通海外,聽到對面人的聲音後才開口:“爸,媽?你們怎麽去總部了?那死老頭兒抓到了沒?我可是要抓活的!!!”
“這麽久不見,第一句話是問仇人,白小斂你個白眼狼,老娘白養你這麽大了!抓活的?行了,知道了,滾吧。老娘告訴你,要是我回去你還拿到東西也沒搞定媳婦兒,你就等着發配邊疆吧!!!”
“……”白小斂呆,居然有人敢挂她的通話。果然是她親娘。這時候,她手機裏又有人發來一條消息,白小斂打開一看:“白小姐,高某人已愛慕你許久,不知道可否賞臉吃個便飯,讓我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解彼此。”
白小斂腦子一轉,手下打出一行字回複:“承蒙高總錯愛,雖不能結秦晉之好,但吃個便飯交個朋友,我想還是可以的。不知高總意下如何?”
“那好,明日中午,天上酒樓520包廂。高某恭候白小姐大駕。”
“榮幸之至。”
白小斂收起手機,對身後的聶小茜說:“明天記得多帶點家夥,讓狙擊手在附近準備,abc三隊人馬在附近埋伏,我一打電話你們就沖進來。”
“是。我這就去通知三隊人馬。”聶小茜退下。
高天火這邊正打算明天如何應對白小斂,卻沒想到來了兩個不速之客。竟還有人送上門來替他下一盤大棋。
“不知,風、雷二位前輩大駕光臨,高某人失敬失敬。”高天火從書房走出去,見樓下客廳裏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臉上堆笑。這一談,三人就談了好幾個小時。風、雷二老臨走時臉上浮現出狠辣的表情,而高天火則目光柔和地送走了兩人。
呵呵呵呵,白小斂,墨玉桔?有意思,有意思。
☆、圈套
第二天中午,白小斂對着鏡子拍拍自己的小臉,又前後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嗯,很好,白家少主經典裝扮:白西裝、白襯衫、淺藍色領帶,和『墨家』相反的顏色。
再看看自己,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不說傾國傾城、至少也拿的出手見得了人。對了,得加上這迷人的微笑,眼鏡框就免了,那東西顯得她忒嫩。又不是去見她心上人,用裝嫩什麽的來博取好感不需要。
霸氣,霸氣側漏還需要什麽?對了,墨鏡!可白小斂看着窗外天氣陰冷陰冷的,略一皺眉,就把那墨鏡扔了,在手腕上帶了塊特霸氣的黑表。然後,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帶着看不見的聶小茜和四個保镖出了門。
一路行至天上酒樓,走至門口便有人來接。白小斂四處打量這酒樓裝潢布局,雖不及『墨家』的合上酒樓那般氣派燒錢還一副土豪樣,但也算得是別有一番風味,十分精致。
一路乘電梯至五樓,身前服務生推開520包廂的門。白小斂立馬冷着臉準備迎上屋裏的人。
桌上最入眼的是那一大捧紅玫瑰花,根據白小斂目測,應該是九十九朵的體積,她嘴角略一抽搐,後悔自己沒戴墨鏡。
“白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高某人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高天火見她身後還跟着保镖,目光裏的算計一閃而逝,然後紳士地拉開座椅說:“白小姐,請。”
白小斂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絲毫不講究什麽淑女範兒。右腿一搭至左腿上,背往後一靠,雙手環胸,轉頭淡淡地問:“高幫主急着見我,不知有何見教啊?”
“見教不敢,只是想和白小姐聊聊天,做個朋友而已!”高天火說着拿過桌上的玫瑰花遞至白小斂身前,“白小姐,我聽說你喜歡紅玫瑰,這是特意給你的,還望你喜歡。”
紅玫瑰,白小斂眼神仍然一縮,只不過太快,但高天火依然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尴尬。白小斂為了掩飾自己可能的失态,接過來,故意還閉着眼嗅了嗅,道:“多謝高幫主,那我就不客氣了。這花兒,可真漂亮。”
“白小姐喜歡就好。”高天火坐在一旁,又見那四位保镖,說:“怎麽?白小姐是信不過我高某人?”
“高幫主何出此言?”白小斂将玫瑰花遞與身後的保镖,笑答,“若是信不過,我也就不來了。高幫主,咱明人不說暗話。我看高幫主你還是直切重點吧。”
“哈哈哈,白小姐,不急不急,咱們是來吃飯,吃飯。其他的事情,我們吃了飯再說。”高天火對身後的服務生使個眼色。那服務生便開始帶着人上酒上菜。
白小斂總覺得心有點慌,又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想早點離開,但又沒什麽原因,再說沒搞清楚高天火的目的之前,她也不願意走。這個時候高天火找她無非兩件事。一是問圖紙的下落,二是和她一起對付『墨家』。無論是哪件事,她都不能離開。
這邊兩人在吃着飯,那頭墨玉桔卻在墨府裏臉色發黑。原來僅僅一個晚上,白小斂調動『白鸩』所有資源對『墨家』發動了全面進攻,天火也在此趁火打劫。『墨家』的勢力一夜之間縮水不少。
不僅如此,白氏集團總經理連夜同将入駐墨氏的海外投資商會談。而投資商竟然轉而投資白氏。還有,股票市場有人在大量收購墨氏的股份。她為了調配資金而散出去的股份已經快被收光了。雖說都是散戶,但經過查證,所有的股份都彙到了白小斂名下。
“大小姐!剛剛華南區的幾家大型酒吧和比較正規的健身房都遭到了破壞,我們損失慘重。”範欣澤提着心在墨府客廳裏給盯着視頻散發冷氣的墨玉桔彙報。
“接着說。”墨玉桔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昨天被『白鸩』和天火挑了三十多個駐點,剛剛幾位堂主才上報說,風、雷二位長老好像也參與其中。不僅如此,我們出口海外的貨物被不明人物劫了,而海外的合作夥伴要求我們按照合同十倍賠償。如果按照市價,那批軍火的價值是一個億。”範欣澤想想那一個億按十倍就是十億,她突然頭皮發緊,再看墨玉桔,仍然淡定地喝着紅酒,面不改色,只是周身的氣息讓她都忍不住想再退遠一點。
“還有就接着說。”如同冷風過境般令人顫抖的語氣從那張冰山臉中吐出來,整個室內瞬間低了好幾度。
範欣澤看一眼最後的消息,突然打了個激靈抖着聲說:“白,白家少主和天火的幫主在人間酒樓,5,5,20包廂,約,約,約會。”
“啪!”紅酒杯落了地。“讓附近的人即刻趕去!”聲音裏竟有了一絲的顫抖。
範欣澤發出命令,收好手機,才跟上早已沖出門不見人影的墨玉桔。她還沒見過墨玉桔如此失态,竟然會是沖出門去。白家少主,果然不一樣。
車窗外的景物在飛馳,可墨玉桔仍覺得不夠。她腳下油門一踩到底,抓住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将會失去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
高天火去找小白吃飯,無非是為了圖紙和對付她而已,可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約會?難道那兩人已經私下見過面了?她的小白竟然敢背着她去勾搭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