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白小斂站在她的對面,兩人在康莊大道的正中間對峙着。身後是空蕩蕩的街道和綠草如茵的春,色。
“你走吧。”墨玉桔淡淡地說。
“我喜歡你。”白小斂不為所動,只是站在那裏平靜地告訴她。
“你能送我一朵紅玫瑰?”墨玉桔仍那般輕輕地問。
“不能。”白小斂說,“但我們可以在一起。你喜歡我,我喜歡你。”
“小白,”墨玉桔停頓了許久,“忘了我。”
“可是我喜歡你,我忘不了!”白小斂流着淚大吼:“我也想忘了!我也想不喜歡你!可我怎麽知道你就老往我心裏蹦來蹦去!我爸讓我來殺你,可我下不了手。吉,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只要我們離開,離開這裏。離開。”
“離開,死了的人也不會複活,你還是姓白,我還是姓墨。”
白小斂覺得有人在她腦子裏打架,一個人告訴她帶着墨玉桔走,一個人告訴她不能走。她看着墨玉桔想向她求救,可那雙漆黑的眼眸裏有比她更深的風暴漩渦。她想開口,可淚卻先流,她想說話,可喉頭哽住。她想伸手,可那人已經轉身,留下背影在風裏不回頭。
她呆呆地看着人走遠,走向大道盡頭的東邊,那裏是日出的地方,那裏是希望升起的地方。可白小斂卻只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沒有能力挽留住。一點都不能。她的身上有一座白家女兒的大山壓着她。她沒有辦法丢下一切去送她一朵紅玫瑰。
自那之後,十年,她再沒找過墨玉桔,只是常常宅在家裏,或者去一切沒有墨玉桔的地方。她的父母也從知道她喜歡她時的暴怒到如今的聽之任之。可她自己卻出不來,她知道,墨玉桔說的對,她姓白,她姓墨。她們不能在一起。白與墨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是了,沒有紅玫瑰,所以不也會有心愛的人陪我跳舞。”白小斂想,“如今的自己和十六歲那年一樣,給不起紅玫瑰。永遠都給不起,可剛剛自己為什麽還是情緒失控?因為十年好像真的很長,長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沒有紅玫瑰。”
如今,她喜歡上了白玫瑰,純潔而天真的愛情,不會有其他的摻雜,像美麗的童話故事一樣王子和公主會在一起。她只要喜歡她,只要喜歡她,與什麽都無關。她的愛情白得像那天山上純淨的雪,像那皎潔的月。不會有責任,也不會有仇恨。可偏偏,她要喜歡紅玫瑰,而她沒有。她的園子裏沒有玫瑰,心裏也沒有。
“夜莺的死換來了紅玫瑰,我沒有夜莺,我只有我自己。”樓頂剩下一句輕語。只有風仍然如同強盜過境。天臺的門開開合合被撞得乒乓地響,不知道剛才的看書人如今去了何方。
☆、白小斂的出擊
赤火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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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酒吧今天同以往一樣熱鬧,動感的音樂,買醉的男女,激情的豔舞,還有那濃濃的酒味。酒吧的一個角落上,有一個穿夏威夷衫的男子和一個光頭的刀疤臉正在喝酒。看起來兩人已經喝了不少。
“幹!兄弟!!”夏威夷男顯然十分高興,拿着酒瓶大口大口地灌。刀疤男也不客氣,同樣以瓶相迎:“幹!”
“我說,咱撿的那玩意兒是真的?”刀疤男喝一口疑問,哪裏有随便一出門就撿到寶貝的好事?“那東西又不是随随便便一顆石子兒,那可是……”刀疤男警惕地望望四周,然後湊過去模糊小聲地說:“拱匪啊!”
“你不信?兄弟!別人可以不信,哥你也不信?要不是咱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我也不會告訴你那是真的!嘿!你忘了我爸之前是幹啥的?這東西我能認錯?我告訴你!咱哥倆兒這是發了!”夏威夷男子一手拍拍刀疤男的肚子,一手圈住他哥倆好的模樣小聲說:“知道不?發了!”
“真的?”刀疤男仍有懷疑,但目光裏已然露出若是真的的神情。
“那是當然!哥說的還有假?!”夏威夷衫不屑地說,“來來來,幹了這杯酒!兄弟長長久久!!!”
“幹幹幹!!!”二人喝得是天昏地暗,終于在半個小時後,兩人神志不清地互相攙扶着出了酒吧。兩人的身影漸漸淹沒在黑暗中,誰也不曾在意。
白府
屋子裏燈火輝煌卻寂靜無聲,白小斂坐在沙發上看剛剛傳來的消息。她身後站了一大堆穿白西裝打,黑領帶的人。各個精神飽滿,肌肉發達,目不斜視。雙手負于身後跨立在各自的位置上。
電視大屏幕上傳來各個地區的通報。白小斂靠在沙發上,大長腿往茶幾一擱,左手拿着對講機,右手摸着那枚一塊錢硬幣對着熒幕上的消息出神。
“華東區:今晚九點,『墨家』大小姐親自帶人在華東街長門路五花巷上的赤火酒吧大肆破壞。其目的不明,但赤火酒吧只是天火幫下一個不起眼的小酒吧。歸天火十門的金門管轄。”
“華東區:天火副幫主高士奇帶人在金水橋攔綴墨家』,兩幫人發生激烈交戰,如今雙方傷亡不明,但雙方頭目應該無事。”
“白氏集團:城郊玉溪村的投标将于三天後在合上酒樓舉行,墨氏集團和高氏集團均将參加。目前墨氏的優勢最為明顯。我集團最後。”
“海外白龍:在舊金山突現目标,如今已跟丢。但找到目标只是時間問題,除了我們還有一方勢力也在尋找,疑是黑蛇。”
“外交部:與我們合作的軍火大亨聽聞圖紙一事,已公開表明,誰有圖紙,他就跟誰合作。”
“幫主V:小斂,盒子的圖片已發給你,新式武器的圖紙在那盒子最底層的夾縫裏。盒子裏裝的是一塊極品天然紅翡。你自己好好保重,我和你媽最近在國外有點事處理,幫裏大大小小就交給你了。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你愛情,事業兩不誤。”
“聶小茜。”白小斂掩上對講機說,“你去那個酒吧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少主。”
“長生,你帶人去截住高士奇,探探他口風,我要知道盒子的下落。”“是。”
“徐叔,你通知府上各方門衛保镖,只要墨家人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即刻禀報。并通知狙擊手和a隊保镖随時待命。”“是,大小姐。”
吩咐過屋子裏的人,白小斂又對着對講機裏吩咐:“白容,不管以什麽樣的代價,攔截墨家的一切生意貨源和投資商。沒錢了向幫裏要,我要收購墨氏集團。如果天火插手,告訴他們,我不介意合作。”
“白龍,全力追擊目标,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遇到黑蛇的人就給我幹掉他們,我只要一點,他們沒空抽出手來幫國內的墨家。”
“是。”屏幕上打出兩個相同的字體。白小斂扔了對講機,躺倒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既然你不吃軟,那就吃硬好了。用心不行那就不用了。你死我活?好,我就是拼了白家幾十年家業也要把你心心念念要護着的『墨家』給毀了!吉,到時候,我看你又要如何?!
“長明!”想了一會兒,白小斂突然坐起來,看着屋子裏剩下的這個人說:“你帶人去攔住墨玉桔,我要知道她帶了多少人去,傷亡如何?你就對她說是我問她,去酒吧的目的,還有,盒子到底在哪裏!”
“是,少主。”長明行禮後走出了門。
屋子裏的張媽見人都走了,給白小斂端來一盤水果,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旁用平板看電視。白小斂往嘴裏扔着葡萄,也湊過去看那電視演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