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部《還珠格格》讓白小斂瞬間淩亂…… (3)
“少主!有人放出消息要在沈氏集團旗下的雲煙酒樓拍賣一塊紅翡。時間在兩天後的晚上八點。”聶小茜回報。她已經解決了國際殺手順利回歸。
還在吃飯的白小斂手下一頓,擦擦嘴,問:“什麽時候放出來的?消息可靠不?還有,沈家是怎麽說的?盒子是誰提供的?”
“消息應該可靠,沈家說是有人委托他們拍賣,東西絕對是百年難遇的極品。我也去看過那盒子,看守很嚴,根本不能靠近。”
“連你也不行?”白小斂挑眉。
“不行。盒子放在大廳中央,四面都有監控,被無數的燈光照耀,門裏門外都是保安,我進不去。”
“知道了。”白小斂沒了興致吃東西,皺着眉回到客廳看各方消息。如今海外沒有僵持,但她要的人跑了,不知下落。墨氏的股份她已經和墨玉桔持平,并且有上增的趨勢。『墨家』的不少地盤也被她吞了,天火的人最近倒是行蹤隐秘,好像很久都沒看見高天火出現了,現在連盒子的消息也出來了麽……
盒子拍賣的消息同一時間傳到了墨玉桔和不知所蹤的高天火耳裏。兩人只是眸光閃爍,便沒了下文,除此之外,還有另一方人也緊密地張羅着,一場好戲即将上演。
拍賣當天晚上八點,沈氏集團借着此次拍賣也是大宴賓客,這倒讓白小斂意外。本來以為會直接進行拍賣,沒想到沈氏還搞出這些名堂。
照照鏡子,今晚一定要帥。白小斂默默地告訴自己。以前都是要美,但今晚一定要帥,她要搶到盒子然後把墨氏的股份拿到手,然後生拉硬拽,連拖帶搶,總之就是使盡一切手段得到墨玉桔。她已經受不了這種日夜思念的折磨。
嗯,白小斂說的帥,其實也不過是白家少主的經典打扮,白西裝,白襯衫,淺藍色領帶。為了一會兒搶東西順手,她還特意穿了較為寬松的一條褲子,雖然看不出來和原來那條有什麽區別。
“小茜,墨大小姐的坐騎走了沒?”白小斂邊走邊說,走到門口時,見玄關的花瓶裏剛好插了白玫瑰,她順手摘下一朵剛剛開放的花兒插在自己的西裝上。然而,都是白色根本看不出來。
“唉,可惜我又喜歡這朵花,但我又不能穿黑西裝呢!所以怎麽辦呢?”白小斂喃喃自語的同時,聶小茜回答:“沒。”
“既然喜歡,那就要抓住,不是嗎?哪怕別人看不見。”白小斂如是說。
一朵剛剛開放的白玫瑰插在她的西裝上,看不見卻有着淡淡的馨香……
走出門,上車,閉眼等待。十分鐘後跟上墨大小姐的坐騎前往雲煙酒樓。再過二十分鐘,雲煙酒樓外堆積一排排的豪車,白小斂沒等車停穩便下了車在墨玉桔車門外侯着了。
門開,一雙高8cm的水晶鞋先落地,白小斂嘴角一抽,這是真來參加宴會的?她以為那人會穿黑西裝。緊接着光潔的腳踝,然後……白小斂立即仰頭鎮定呼吸,絕對不能現在噴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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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色晚禮服長裾曳地,烏絲挽髻,留下一縷青絲垂至鎖骨。目光深邃,面容清冷,白皙的香肩半(礻果),胸前的鉑金項鏈上挂一朵玫瑰花吊墜。再配上那水晶鞋,簡直是亮瞎了白小斂的眼。
只不過,美人身旁突然走上來一黑西裝的肌肉保镖,眼看着美人就要挽上他的胳膊。白小斂驚得一個大步跨過去,雙眼一瞪:“她是我的!你走開!”
那保镖一看,居然是死對頭的頭頭,但想想兩人的關系,也就悻悻地退下了。沒辦法,誰讓這保镖是左七,非常的識趣和看眼色。他從墨玉桔那不吭聲的默認态度中理解了她的意思。
哪知墨玉桔不理她,昂着頭自己先走了。白小斂悶悶不樂地追上去後拉住手将人往身上一帶。因為突然失衡的墨玉桔便倒在她懷裏。于是,公子環着美人腰,四目相對情牽繞。
“走吧。”白小斂扶她起來,墨玉桔這才回神,剛剛她聞見了白小斂左胸旁的玫瑰香,所以一時失了神。想想最近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是該找個時間談談她們兩人的事情。今天,就由着這人去吧。想來,自己讓她等了也太久了。
一對璧人的出現惹得酒店內所有人為之側目,穿西裝的英俊帥氣,穿禮服的高貴優雅,真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但等衆人看清來人時,頓時一陣倒抽氣。白家和墨家不是死敵?那白家的少主還穿着『白鸩』的标志服就敢跟仇人手挽手而來?果然都是些會裝的高手啊?看來今天不是有好戲就是不太平,還是早點走得好!
對于衆人的目光,白小斂那是相當的得意,更是目不斜視地走得活像是進教堂一樣。墨玉桔則只是對這些人的目光沒什麽知覺,一如既往地忽視掉。
“白小姐,墨小姐,好巧好巧。”一直在暗中的高天火見二人攜手而來,眼裏一冷,便上來打招呼。他今天一定要留下這兩人的命!竟然敢把他的天火攪得一團糟!還讓他有家不能回!
“好巧,好巧,高先生也來參加拍賣會啊?我以為高先生如今應該囊中羞澀了才是?怎麽?不知高先生是買來搏哪位紅顏一笑?”白小斂笑着回他,但其中的冷嘲熱諷卻是三人盡知。
“當然是為搏白小姐一笑。”高天火笑着回應,“在下對白小姐可是情深已久,上次與白小姐的約會還沒結束,不知白小姐何時有空?在下可是特意為白小姐請來了法國大廚,還請白小姐賞個臉來嘗嘗我們大廚的法式料理。”
“不用。”不等白小斂說話,墨玉桔目光犀利地盯着高天火冷聲,“她要吃,我做!”
一股冰涼之意瞬間冷場,高天火和白小斂都沒人想到墨玉桔會開口,畢竟她一直都是冷冷的樣子。如今突然說一句話讓二人都有點愣神。高天火先反應過來,只是敷衍兩句便走了。留下白小斂半天還在糾結墨玉桔會不會做飯這件事。
晚宴其實除了勢力圈內的人互相說說話便沒什麽可看。白小斂為了顯擺,帶着墨玉桔的逛遍了整個一樓大廳。墨玉桔此期間則在留心大廳的布置。
大門在舞臺對面,其他地方都拉上了窗簾,但有兩面是玻璃做的落地窗,舞臺背後的地方好像有一道小門通往花園,她剛剛偶然間瞥見了門被開和花園裏的噴泉。這些地方都可以突圍和逃跑。大廳的兩旁擺放了長桌,由衆人自助領取事物。中間是安放好的九排座椅,每排大約二十個位置左右,中間一條國道,每排之間有一人了通過的寬度。
“如果一會兒發生交戰,你立即從這裏進入那邊的員工房裏換身衣服,再然後走二樓,從二樓的陽臺跳至後面的花園,花園裏我已經安排了人手侯着。”白小斂湊在墨玉桔耳邊說話,像是兩個人在說什麽秘密似的。
但确實也是秘密,墨玉桔只淡淡地嗯個聲,也沒說那舞臺後有道小門的事情。但兩人的舉動在外人眼裏看來就是白家少主在讨好墨家大小姐,然後人家不搭理她。
拍賣會開始之前還有不少的節目,白小斂除了拉着墨玉桔跳了一支驚豔群衆的舞之後便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吃吃喝喝等着上正戲。皇天不負有心人,好歹是讓她等到了。
“長明,一旦主持人展示出那塊紅翡,你立即打掉屋裏的燈,小茜,盒子就交給你了。”白小斂對着西裝衣領上的白色通訊器吩咐。聶小茜如今也在陰暗裏等着。
“澤,你去盯住高天火,讓我們的人今晚和白家人停戰,全面盯住天火的人。”墨玉桔在白小斂身旁下達命令。已經痊愈的範欣澤聽令離開。
“喂,”這是白小斂對墨玉桔的新稱呼,她因為生氣墨玉桔還是把她當仇人自己又沒辦法,正跟自己鬧着別扭,所以現在只叫墨玉桔喂。
墨玉桔給她一個側臉和眼角的餘光,白小斂絲毫不在意地詢問:“你真的會做飯?不會吃死人?”
一個不屑和輕蔑的眼光嘲諷而過,白小斂感受到了來自墨玉桔深深的鄙視……
“歡迎大家今晚來到雲煙酒樓,也是本次拍賣會……我是……”一個高挑細瘦但洶湧澎湃的美女一身大紅禮服在舞臺上致辭。白小斂被那波瀾壯闊的場景和纖瘦的腰圍驚住……她覺得這室內溫度怎麽有點高?
“轉過來!”墨玉桔低喝,白小斂迅速回神轉向她,視線不覺落在那抹胸的禮服設計上,頓時挪不開眼……于是,白小斂看墨玉桔,墨玉桔冷眼看舞臺上的主持人,心裏冷哼,跟她比!還嫩了點兒!
“接下來将是最後一件拍賣品,也是我們的壓軸重戲……紅翡!”主持人将那紅布掀開,一塊極品紅翡呈現在衆人眼裏。
這一刻,晚上十點十八分。此時,白小斂正把手伸向腰間的槍,然後在大廳裏确認各個可以躲避的位置。而她身旁的墨玉桔也全神貫注地等着即将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的高天火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身後有人悄悄地打了個手勢,樓上樓下不少人在各個位置準備。
大廳外和那個小花園的入口處也有人嚴陣以待,不僅如此,連服務生,參加拍賣的人中都在各自傳遞眼色。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麽。
“啪!啪!啪!”大廳裏正中的吊燈碎了,大廳瞬間陷入了昏暗,緊靠周圍的幾盞小燈亮着。“啊啊啊——”有人開始尖叫,人群開始騷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啊!誰踩了我的裙子?啊啊!”
“嘭!嘭!咻咻!”白小斂立即蹲下,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墨玉桔就沒了人影。她現在心慌得像在坐火箭。大廳裏開始傳來槍聲和打鬥聲,她憑借微光從座位下擡頭。
正面兩點鐘方向有人向她開槍!“咻咻!!”打在她前面的座椅上。白小斂低着身子挪動幾步後迅速往那個方向開了幾槍。“啊!”有人中彈了!
“長生,門外人沖進來了沒?”白小斂迅速撤離原來的地方,一路撞倒了不少人才行至餐桌旁躲着。
“少主!我們和天火的人打起來了!”長生那頭也是槍聲不斷。白小斂皺着眉頭在大廳裏尋找墨玉桔的身影,同時對着通訊器喊:“不要戀戰!找高天火要緊!”“是!”
“咻咻!”白小斂被人發現了,她舉槍來了個爆頭。“咻咻!咻!”白小斂就地一滾,滾至桌子的另一旁,不料這邊剛好有個天火的人在朝她開槍。她身子一歪然後一槍爆頭。
“快跑啊!救命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快報警——啊啊!!救命啊!”大廳裏一片混亂,四處都是晃動的人頭。因為白家人都穿得白西裝十分顯眼,所以白家人的地方火力最猛。
“喂,聶小茜!東西到手了沒?”白小斂焦急地大喊,她好像看見墨玉桔在和高天火和另一個人打鬥。看起來像是那個高士奇。她一邊開槍幹掉視線範圍內的敵人,一邊緊緊盯着樓梯口的地方。
“少主!東西被人掉包了!不僅如此,我看見警察了!上次暗殺墨大小姐的國際殺手也跟來了!想來是高天火買通了她們!”
“什麽!那兩個殺手還沒死?你去找範欣澤擋住他們!長明!長明!”白小斂對着通訊器大吼,也顧不得自己暴露目标,“快堵住天火的人!長生!你去拖住警察!總之遇到殺上門的人就殺回去!不管是哪家!”
“砰砰砰!”幾發子彈從她耳旁穿過,打在白小斂身後 。她連開幾槍打回去便沖向了墨玉桔的方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在她對面的長桌旁,那裏有一盞不怎麽亮的燈讓紫色的禮服若隐若現。
“少主!你們快撤!進來的是武裝部隊!後面有大量的警察包圍上來!我們好像中了條子的圈套!”長生沖出門外就見警察來了,帶着人在人群裏伏擊。
“啊啊!警車——警車的聲音——警察來了,得救了!!!快!快——從大門出去!啊——撞倒人了!別踩!別踩!”
白小斂擠在人群裏穿過大廳到達對面的長桌。樓梯上墨玉桔有點吃力地對上高天火兩兄弟。白小斂對着高天火開槍,連發幾槍卻不見人倒地!
“靠!沒子彈了!”白小斂怒火中燒地插回了腰間,沖上去接住高士奇向墨玉桔背後的一招,同時大吼,“快撤!警察來了!中計了!進來的是武裝部隊!”
“喝!”高士奇一記重拳打在白小斂雙臂上,她被震開雙手發麻,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很大。白小斂一個橫掃,高士奇雙手抓住她的小腿一陣大力将她甩飛出去。
白小斂扶住一旁的欄杆在空中旋轉回來一記飛踢踹在高士奇的胸膛。将他打退至另一邊的欄杆上。這時候高天火突然和墨玉桔換了方向打至她身前:“呀!”
“铛!”金屬相接的聲音響起,白小斂驚得大吼:“居然有刀?”“铛!铛!铛!”又是幾聲與鐵欄杆相交的聲音。白小斂被逼至最後一級臺階。
白小斂見警察已經沖進來了,一分心手臂上被劃了一刀。她又躲開一記攻擊對高天火說:“條子進來了,我們不如歇戰先逃命要緊!”
高天火也眼見有警察向這邊射擊,他順勢往臺階上一蹲身大喊:“士奇快撤!條子來了!”白小斂也同時幾個閃身避開射來的子彈往樓上沖去。墨玉桔可還穿着晚禮服!
“吉!你沒事吧?快上樓!”白小斂沖到樓上才發現因為要躲開警察的射擊一個沒注意墨玉桔又沒了人影。她和高天火三人在二樓的樓道上互相張望,高士奇突然沖上來發難。
白小斂暗罵不好,可不得不接招。“白小斂受死!”高士奇對她一個側踢,她險險地避開卻不料背後高天火一腿将她掃飛出去劃出十幾米。高天火看着她陰狠狠地說:“誰讓你不長眼偏偏要惹我高某人!”
“咳咳咳!真疼!”白小斂捂住肚子咳嗽兩聲,剛剛那一下可真不輕。“咻咻咻!”幾發子彈突然射擊到了樓上,白小斂望見樓梯上上來的警察,飛快地爬起來就跑。高天火二人跑得比她還快。
一路跑過幾個通道,前面突然出現了岔道,高天火二人已先她跑過了左邊的通道。她正打算跟着去,被突然從房裏出來的墨玉桔抓着手進了右邊。
“這邊!快點!樓下傳來消息大廳已經被警察占領了。我們的人混着人群離開了,不用擔心。後門的小花園的警察清理幹淨了,左七帶着人守在門口。我們一會兒跳進小花園裏去然後迅速離開。”墨玉桔第一次說了這麽長的話,白小斂被她拉着也覺得這樣挺好。至少現在她沒有丢下自己,也沒有不理她。
走廊外有清輝的月色映進來,身後有警察的子彈在追命,握住她手的人穿着黑西裝打着紅領帶美得不可方物。她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麽這人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可如今卻又如此溫柔以待。
前面就是走廊盡頭,墨玉桔拉着白小斂進了一間房,徑直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墨玉桔對着白小斂說:“跳!”
兩人一起站上窗臺,白小斂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底下就是花園,左七帶着人守在一道小門口,門裏傳來激烈的槍聲。見她們在窗臺也不禁大喊:“快跳!擋不住了!”
白小斂本來都要跳了,眼角突然看見右邊的一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小縫裏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她右手邊的墨玉桔。說是遲那時快。“嘭!”一聲槍響。
“不要!!!”白小斂大吼的瞬間抱住墨玉桔。
“咻咻咻!!!”左七等人聽見槍聲朝着那方向連開幾槍。
“啪!嘩!咻咻!啊!”那扇玻璃被打碎了,裏面傳來人中槍的聲音,是高士奇。
“嘭嘭!”兩人落地的聲音。
“噗!”白小斂噴出一口血。槍傷和摔傷給她的心髒造成了難以承受的負荷。
“小白!!!”這是墨玉桔的驚聲。
可惜,除了第一聲槍響和緊接着的幾聲槍響外,白小斂什麽也沒聽見,包括那聲小白。那一槍恰巧打在了她的心髒,她只感覺嘭地一下,心上好像開了朵花。是火紅色的玫瑰。
“快!快走!”墨玉桔抱着白小斂跑向花園外的車。一上車她就忍不住手抖,視線裏也紅成一片,“左七,快!快!去第一人民醫院!去找汪醫生!讓人去找汪醫生!!!”
最後一遍已經是尖叫吶喊,左七吓得不敢停,連撞了好幾處欄杆橫沖直撞開往第一人民醫院。
“小白!小白!小白!”墨玉桔抱着白小斂,看着那人的白西裝一點一點地被染紅,看着那人的眼睛閉着一動不動看着那人是不是手垂下如同失了線的木偶。
“小白!小白!小白!!!你醒過來!我不許你死!小白!你不許死!你醒!你給我醒過來!!!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麽可以死!我好不容易可以擺脫『墨家』了!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死掉!你給我醒過來!你要是敢死我就把白家人都殺光了還鞭屍不讓他們下葬!!!”
左七吓得冷汗直流,車廂裏空氣冷得像在喜馬拉雅山巅,可墨玉桔卻在發瘋。而白小斂一動不動地只有身前鮮血猩紅,層層浸染,空氣裏的血腥味已像是進入了小型屠宰場一般濃厚。
“快啊!!!怎麽還沒到!!!你是不是想死?!!!”墨玉桔陡然對着開車的左七厲吼,左七顫抖着聲回答:“快了,快了。”
“墨,墨……”白小斂聲音微弱,墨玉桔驚喜地看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小白,小白,小白。”竟連這聲音都帶了顫抖。
“咳咳,”白小斂躺在墨玉桔腿上笑,蒼白的臉色如天山的白雪般純淨,如白色的玫瑰一樣優雅,她說:“墨……墨玉桔……我……我……我喜歡……你……咳咳……”
“小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墨玉桔抱着她不知所措,可白小斂仍然笑,仍然笑。
“不,我要說。你……你……你聽着……我……我……我……以前……喜歡……喜歡你……”白小斂的聲音很輕,輕得在說這世間最美好的情話,她的手抖着拔下那朵胸前的玫瑰花,“送……送你的……紅……紅……紅玫瑰……墨……墨……墨玉桔……我……我……我愛……愛你……”
紅色的玫瑰在血裏開得燦爛,白小斂安詳地閉了眼。嘴角微微的上揚,好像一個若隐若現的微笑。墨玉桔抖着手去探那呼吸:沒,沒,沒了……
突然間,有人将什麽東西帶走了,她呆呆地看着白小斂胸前的那朵玫瑰花開的殷紅。她記得這是一朵白玫瑰……白如天上的雪,白如皎潔的月……而如今,鮮紅似火……
一扇透明的玻璃窗前有一個女人穿着雪白的裙子在看書。蒼白的臉色和烏黑的秀發形成鮮明的對比。女人的腿半曲着坐在窗臺上,書放在膝蓋上,那窗臺上方垂下來一只水晶做的夜莺,玲珑剔透。夜莺下的花瓶裏還插着幾朵白玫瑰……
若是有人走近了,便能聽得那人輕輕地朗讀:
“方法很簡單,”那玫瑰樹說,“你需要的紅玫瑰,只有在月色裏用歌聲才能使她誕生;只有用你的鮮血對她進行浸染,才能讓她變紅。你要在你的胸口插一根尖刺,為我歌唱 ,整夜地為我歌唱,那刺插入你的心窩,你生命的血液将流入我的心房。”
……
待月亮升上天空,月光灑向寧靜的大地,夜莺就飛到那棵玫瑰樹上,将胸口壓向尖刺。疼痛傳遍她的身軀,鮮紅的血液從體內流了出來。她張開雙唇,開始整夜地歌唱起來,那夜空中晶瑩的月亮,也倚在雲邊靜靜地聆聽。
她整夜地啭着歌喉,那刺越插越深,生命的血液漸漸溢去。
……
那玫瑰樹叫道:“看呀!看呀!這朵紅玫瑰生成了!”
然而夜莺再也不能回答,她已躺在亂草叢中死去,那尖刺還插在她的心頭。
……
“夜莺死了,我有了紅玫瑰。可我喜歡的夜莺已經死了。”那個女人總是在讀到最後的時候加上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更完了,更完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沒虐,我十分驚奇,我本來是打着虐到底的,但因為不知什麽原因的存在而讓本文還算輕松的結束了……後面還有一章或兩章的番外,這個就不着急了。
至于小白的禦姐,也就只能這樣了。。。突然想起來文中墨玉桔吃醋高天火請白小斂吃料理的時候說:“她要吃,我做!”然後我就忍不住默默地心裏添上這句:今天割舌,明天割尾……小白,祝你平安……
居然沒話可說了。。。那就這樣吧!
書友群:5433565769,雲雲中獨享。
☆、番外 兼愛非攻
“好了,你們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躺在房間裏那張柔軟大床上的人詢問。她只是剛剛睜開眼,她明明記得自己死了,可為什麽如今還活着?而且,那個人又去了哪裏?
“你确實還活着,不,我們所有人那時都以為你死了,因為已經舉辦了葬禮,只是,只是火葬的時候,你詐屍了。”白凱軍看着她這樣說。
“詐屍?”白小斂疑問。
“是,你媽媽當時哭暈過去了,墨玉桔也沒有看你送進火葬場的那一刻。她們都不在的地方,我親自推你進去火化,可你詐屍了。”白凱軍感慨,“那時候你突然說了一句話,我說你沒死,可所有人都不信,但我總不想相信你就這樣離我們而去。所以當場把你帶走,去找到已經避世很久的陳老先生,幸好,你還舍不得我們……”
白凱軍說不下去了,但他是絕對不可能在孩子面前落淚。他只是靜靜地坐下來,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掩面。門口的白媽媽早已經泣不成聲,可她只是躲在門外哭泣,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五個月的守候,醫生親自診斷已死,可……
白小斂淡淡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她只有一個想法:活着真好。
恢複的時間像一場馬拉松一樣長,一直一直都好像沒有終點。可白小斂淡淡地接受一切,淡淡地努力讓身體好起來。然後重新接受世界。
又是春去秋來的時候,白小斂的身體恢複得好了許多。只是身子還很虛弱。她總喜歡坐在陽光下看書,看一本本的童話,看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她喜歡他們美好的結局,就好像她憧憬着她們美好的結局。
冬天要過了,春天就快來了。落葉都不知道去了哪裏,花店裏的花又開了,太陽變成了暖暖的顏色。白小斂仍然穿着她的白色西裝和休閑牛仔,再穿一雙運動鞋。
“老板,我要一朵紅玫瑰。”
“好的。給。”老板取出最鮮豔的花遞給這個秀氣的女孩。
“謝謝。”白小斂的手裏拿着一朵玫瑰,和大街上很多人都一樣。因為春天要來的時候,白□□人節也随之而來。街上的小情侶們嘻嘻哈哈地從她眼前離開,她淡淡地笑着,淡淡地看他們走遠。
康莊大道像是從來沒有變過,白家的護衛也依然是他們,所有人驚愕而歡喜地看着她。她笑,她淡淡地回以微笑。如春風過境,如大地回春。
來到墨府的時候,府門口的保安一看是她驚得忘記了攔住,白小斂笑嘻嘻地走進了墨府大門,一路暢通無阻,推開門的時候她心裏什麽也沒想,只是跳得很快。
“張媽?”白小斂進來的時候發現只有張媽在客廳裏看電視,但後者顯然一副驚呆的表情。“她呢?”
“你,你,你,你……”張媽捂着嘴一副驚恐的樣子,連葬禮都參加了,為什麽……
“張媽,我還活着,不是鬼,是人。”白小斂走過去捉住她的手,讓她感受自己的溫度。張媽好歹算是勉強接受了她是個人的設定,只是一想到書房裏的人,她嘆氣:“你去書房吧。”
書房還是和她想象中的一樣,紅木書櫃,大木桌,太師椅,窗臺有暖黃色的窗簾,窗簾上卻秀着紅玫瑰。有一個絕美的女子坐在窗臺上看書,她曲着的腳邊有一個花瓶。花瓶裏插滿了白玫瑰,玫瑰上當懸挂着一只夜莺,晶瑩剔透。
聽到推門聲,看書的女子擡起頭,白小斂微笑着看她。她們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淚水突然從兩人的眼角滑落,白小斂笑着打招呼:“喂。”
墨玉桔的淚滴在書上,書裏的夜莺死了,紅玫瑰被車輪碾壓而過,青年書生的心上人抛棄了他,而他也抛棄了愛情。可如今,她的夜莺又活了,還帶來了一朵玫瑰花,這真的不是童話?
“過來。”墨玉桔說,溫柔似水。
是的,白小斂在等這句話,她走過去,把玫瑰花□□了花瓶,她走過去,将那本書扔到了不知哪裏,她走過去,任由那人一如既往的霸道掠奪。
一個月後。
“喂,當初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圖紙在你手裏啊?”白小斂躺在墨玉桔懷裏,等着那人給她把水果送到嘴邊,一邊看電視一邊問她。
“那時候情況複雜,誰有圖紙誰就是衆矢之的,不僅如此,天火只是盯着那東西其中的一人,還有海外派,警方。”墨玉桔将張媽端來的蘋果喂給白小斂。
“所以嘛,你說你當時怎麽就那麽別扭?非說不能在一起,那現在怎麽又在一起了?真是鬧騰!還有啊,當時給我送那麽多錢幹嘛?還把地也讓了。不僅如此,你又是摸頭又是強,吻的是什麽意思?”
“當時是想脫離了『墨家』後再來找你,因為海外我哥和我妹的勢力互相碰撞,所以他們都想控制國內的『墨家』當作籌碼,我整天都被這種殺手包圍,還要面對手下人對你們白家的仇恨,自然不能在一起。你不是說要滅了『墨家』?摸摸頭當然是鼓勵你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散出去股份?反正到你手上也就等同于到我手上,但我可以因此從『墨家』這個牢籠裏出來。所以,還有什麽是想問的?”
白小斂覺得再問也沒什麽意思,于是想了很久之後,才問出一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們『墨家』是不是崇尚兼愛非攻?”
墨玉桔沉默了很久,看着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是。我們只崇尚前半部分!”然後,然後白小斂被吃幹抹淨了……
再然後,白小斂成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在禦姐家當一個小白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因為,她懷孕了……
“喂!我要吃飯!”
“乖乖等着!”
“喂!我要吃肉!”
“啃排骨!”
“喂!我要吃你!”
“過來!”
于是,白小斂又被吃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