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溫柔毒藥
也虧得他是東宮太子,冬日裏東宮慣有儲冰的習慣,不然這三月草長莺飛的時候又哪裏還能找到冰塊供應呢。
于是他每在宴席上坐不到三刻鐘就必須要離開一次,前去找宋澤用冰塊降溫降火。不然在宴上失儀事小,卻不知還會做出什麽更糟糕的事來呢。
只是宋澤既然要接應他,又備着冰塊,那自然不能在太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以只好在設宴的集英殿旁,找個不起眼的屋舍呆着。
而方銘絕前去尋他,也自然要盡量避人耳目。是以他的行動路線恰好與不知不覺背人而走的陳雪明有一段重合。
卻說方銘絕,看到面前一柔弱少女梨花帶雨地向自己行禮,心中便不由一蕩,身上某個敏感的部位也似乎随之跳了一跳。好在夜色深暗,此處又無燈火照明,陳雪明自然不曾發現當朝太子正處在一種尴尬的境地中。
“免禮,起來吧。”方銘絕啞着嗓子回答道,伸手向對方虛扶了一把。
“謝太子。”少女的聲線如莺聲婉轉,聽得方銘絕微微一顫,仿佛骨頭深處都酥了一般。
太子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轉而問道:“可是宴上歌舞不好,抑或酒菜不佳?竟使姑娘你自己在這裏獨自哭泣。那便是孤的罪過了。”
聽太子這麽說,陳雪銘不免有些驚慌,連聲道:“臣女不敢。事實上,事實上……并非是因為宴席的問題。”
她越說話聲越低,觸及傷心事,兩顆清淚又随之順頰而下。
此時方銘絕看來,更覺對方如玫瑰初露,嫩柳含煙,柔弱嬌嫩不可方物,心中本已熊熊燃燒的烈火更又像被添了一勺沸油下去一般蹭得一下竄得老高。
“那卻又是什麽緣故呢?”方銘睿這句話問完,卻發現雙手已經神奇地自己跑到了陳雪明的肩上。
陳雪梅仿佛被太子的這番舉動吓了一跳,整個人不由瑟縮了一下。
太子連忙收回手,摸着鼻子道:“孤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只是姑娘獨自一人在此處哭泣,想必是遇到了天大的難事,孤每念及此處便覺得心也疼了。畢竟像你這樣的姑娘家,合該被人寵着疼着捧在掌心裏才對啊。”
這一番話仿佛久違的甘露顆顆滴落在陳雪明受盡委屈而幹涸的心中。
她頓然覺天大地下,竟唯有面前這位尊貴的殿下是自己的知心人,一念至此,傷心更甚,忍不住用袖子遮住了臉,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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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銘絕見對方嬌柔飲泣,心中更癢,忍不住再度伸手扶上了對方的肩,輕輕将人攬到了懷裏,借着撫慰的動作,滿是绮念地撫摸着對方的後背。
這一回,陳雪明只是身體微僵,很快便又放松下來,順從地半趴在了方銘絕的懷中。
只因渴求溫暖的她在最需要被人安慰的時候,從這個寬大仁愛的懷抱裏汲取到了她所渴求的溫暖。
兼之她的哥哥,尤其是最小的那一位,每每在她哭泣的時候,也總喜歡攬着她,輕柔的拍哄着。
這份身體記憶和心中感念交雜在一起,竟使得陳雪明一時不忍心拒絕這份在這寒涼人間難得的溫暖。
一種眷戀油然而生,恍惚間竟覺得,若是這一刻能天長地久下去該多好,什麽他人的嘲笑譏諷,冷淡無視,統統被隔絕在這方溫暖的小空間之外,再無法影響到她,傷害到她。
另外她心裏隐隐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卻是她也知賀疏雁對太子方銘絕恰有着一種別樣的情愫。而此番太子就在她的面前,并對她舉止溫柔。陳雪明心裏是很有一份報複了賀疏雁的快感的。
而四處散布的暗中警戒的侍衛們見到太子把妹得手,也便紛紛背過身去,不敢再多看。
良久,陳雪明方才從太子懷中擡起頭,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擦着臉上的淚道:“臣女失态,讓太子見笑了。”
“姑娘說笑了。”方銘絕負手半轉過身淡淡說道。此前他攬着陳雪明的時候已經很小心,盡量不要讓自己的異樣碰觸到對方。然而此時既然要負手裝個樣子,那除了轉身之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掩飾了。
可是此舉在陳雪明眼中卻顯得對方對自己已不再在意,反而要有種抽身離開的樣子。
之前報複的快感還未褪去,不覺心下頓時有一股狠厲湧上。她身子向前一個趔趄,仿佛站立不穩般,順勢攀住了太子的衣袖。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揚起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淚眼迷蒙的看着面前英偉的男子,吐氣如蘭道:“臣女的腳好像扭了,還請殿下施以援手。”
方銘絕此時又哪裏還能按耐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欲火。只是這裏是禦花園,他自然知道附近散布着無數暗中守備的侍衛,怎麽樣也不能在這裏造次。
于是他只好強行按耐住心中波瀾壯闊的大海,克制着聲音道:“姑娘你沒事吧,此處有些不方便傳喚太醫,不如孤帶你去太醫署吧。”
其實太子哪裏知道再見到陳雪明主動出手挽住他的衣袖時,周圍零星散布的那幾名侍衛便紛紛撤到三丈開外。原因無他……他們也怕撞破太子的好事,那多尴尬。
陳雪明便不勝嬌羞的點了點頭。方銘絕将其打橫抱在臂彎中。陳雪明輕哼了一聲自然而然的将頭靠上了對方的臂膀。方銘絕溫聲道:“姑娘放松些才好,那樣才穩。”
“臣女,乃陳家嫡女。”陳雪明紅着臉輕聲道。方銘絕卻是愣了一頓才反應過來,懷中之人乃是此前與賀疏雁起了沖突的陳大學士的姑娘。那她在此處獨自哭泣的緣由。
方銘絕也由此猜了個十八九不離十。但那畢竟與眼前旖旎無關,方銘絕微微一哂,便将之抛至腦後。
雖然懷中還抱了一個,但方銘絕大步流星,走得飛快,須臾間便出了宮中侍衛的警戒圈。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方銘絕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了。
直到方明全“哐”的一聲踢開一處房門,一直做閉目羞澀狀的陳雪明才恍然驚問道:“這是哪裏?太子殿下,您要帶臣女去哪裏?”
方銘絕卻置若不聞,轉而對裏面驚訝地看着自己抱了個姑娘進來的宋澤道:“你這是要在這裏一直看下去嗎?”
宋澤頓時滿臉通紅,忙不疊地躬身告退,并且體貼的為對方帶上了房門。他也不敢走遠怕有什麽不長眼的湊巧撞進來撞破太子雲雨,只好苦兮兮的在外邊找了處牆根蹲下權做放哨。
方銘絕将陳雪明緩緩放在床上,面對對方驚恐的眼神,方銘絕好言相勸道:“陳姑娘,你且莫怕,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傷勢。
須知今日乃太後壽誕,如你去找太醫之事,被人捅到禦前,只怕陳大學士和陳夫人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不如你先讓我看看,我等兄弟幾人自幼随師傅習練武藝,故而筋骨上的傷勢也略知幾分。情況若是不嚴重的話,或許我就能替你治好。”
方銘絕此刻也不再孤來孤去的,反而以我自稱,力圖拉近與對方之間的距離,倒也被他歪打正着,陳雪明漸漸有些放松下來。
只是陳雪明何曾真的傷了腳踝?此刻見太子要查看傷勢,心中不由大急,一雙纖蔥小腳忙不疊地向裙下藏去。
方銘絕見此又還有哪裏不明白的。只是他也不能讓對方就這麽躲過去,于是便正色道:“陳姑娘,扭傷可大可小,需及早進行治療才好。你這般掩飾不給我看,可是并沒有受傷?你可知這可是欺君之罪?”
話越到後面語調越厲,方銘絕滿意地看見對方小臉上挂上一片惶恐。
如今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陳雪明心中無奈閉上眼睛,咬牙将腳伸向方銘絕。
卻說陳雪明這雙小腳是真的纖細可愛,方銘絕一手便能掌住。他只用手一摸便知陳雪明并未曾扭傷,于是便放心大膽地伸手撫摩起來。
陳雪明原本只是閉着眼睛不敢看,只覺對方手法忽輕忽重,漸漸一股酸軟,從心底升上,到別有一番銷魂滋味。正沉醉間,卻驚覺對方手指一勾,脫下了自己的足衣,頓時大驚,連忙想要将腿抽回來。
方銘絕又豈能容這即将到嘴的鴨子飛走,五指一箍,便又将對方的腳踝鎖住。手上加緊動作,在對方光裸的小腳上按摩着。幾下便讓陳雪明酥軟了身子沒了力氣。
見時機已漸成熟,方銘絕欺身上前,含住了對方的耳垂慢齧,感覺到了對方的身子傳來一陣陣的顫栗。
可憐陳雪明在家受到的是标準的閨閣教育,又何曾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當時只覺得掌心裏熱得發燙,卻又不敢亂動。只直覺是件不好的事情,便閉着眼睛嗚咽着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