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不敢?還是要永遠在這裏被男人上?”
“我答應你。”歡歌沒有猶豫,二話不說地應承下來。
第 4 章
如果有機會,不管是怎樣的代價,他都想要離開這裏。江露雖然惡毒,卻是言出必行。
孟萊皺了皺眉頭,似乎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交易,轉過來看着江露:“不知道江小姐為何轉性,還偏幫這小子?”
這個條件看起來惡毒,其實卻是快刀斬亂麻,能讓歡歌以最快的速度脫離現在的生活。
“我才不是幫他,這小子在迷藍這幾年身體早就被掏空了吧?恐怕再做幾年也就死路一條,那有什麽意思?我現在保他出去,他的腿也廢了,到時候只怕他活得連狗都不如。”
江露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恨意,卻見歡歌平靜如常,好像她說的與他無關一樣。
“你說得這麽明白,就不怕我反悔嗎?”歡歌反問道。
“你不會,我相信小亮對你的判斷。”
“這件事,是亮哥的主意?”歡歌擡頭看着他,心裏都是懷疑。
“閉嘴,不許你提他。我大方點告訴你,就是他的主意。”江露的表情越篤定,歡歌越發肯定,江亮仍然被蒙在鼓裏。這樣也好,他本來也不配得到江亮的關心。
歡歌來到卷卷以前的房間,看着空着的床鋪,心裏非常羨慕。卷卷不會再回到這裏,他也要離開了。想到以前他們經常在這個地方打鬧,也曾經有過一段快樂時光。
卷卷雖然只是調酒師,可一年下來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迷藍到底不是長久的地方。他能和周小開好好過日子,實在最好不過。
他走出辦公室,把最喜歡的一件衣服換上,然後把左先生給的錢塞到口袋裏。小斌明顯已經從別人那裏聽到事情的始末,很着急地拉他的衣角,想讓他再求一求孟萊,但見歡歌笑着搖了搖頭。
“這是我幾個客人的癖好,你都記着點。我剛才已經告訴孟老大,以後我的客人都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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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左先生呢?也轉給我?”小斌有些擔心的看着他,江露這樣的人找上門從來就沒有好事。這幾年歡歌吃了多少苦頭,店裏的人都看在眼裏。歡歌喜歡左先生的事情,店裏只有小斌和卷卷知道,這個時候提及,不過是希望歡歌能為這個金主留在迷藍,畢竟跪玻璃碎片這種事情,怎麽想是大苦頭,一個不好只怕要落下終身殘疾。
“他……以後不會來了。”歡歌苦笑着說,“你幫我去找管名冊的陳叔打聽一下,我想知道左先生的名字。”
歡歌卷了幾件衣服,吩咐小斌下班以後送到自己租的小屋,然後轉身跟着江露上了車。
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地方,歡歌也不言語,看着江露把酒瓶砸在地上,然後就老老實實的跪了上去。
臨走之前,江露滿臉憤恨的說:“李拾歡,如果不是小亮用死做威脅,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媽媽的死,有我的責任,現在光通的死也算有你一份,你害了小亮一輩子,我也毀了你一生。以後我們兩不相欠,特別是小亮,要是被我知道你去探監,我一定會讓你比死還難受。”
其實江露的擔心完全多餘,他從來沒有想要去探望江亮,倒是江亮經常帶消息出來,而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回信。
歡歌心裏明白,這次能輕易放過他,只怕也是和江亮有關,但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江亮這個人了。
江露不知道的是,她有一句話說錯了,媽媽會死,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錯,和所有人都沒有關系。和江亮無關,和那個校長無關,都是他的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歡歌覺得腳上已經沒有知覺,不知道這雙腿是不是真就這麽廢了。其實他也不是那麽在意,從進迷藍那天開始,他早就是廢人,再多廢兩條腿也沒什麽區別。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不遠處有一個住宅區,他看到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似乎很好奇,想偷偷走過來。
那座橋其實已經很古舊,旁邊沒有護欄,歡歌不由得擔心這麽小的孩子過橋實在危險,正要開口,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孩子。
“小易,媽媽不是告訴你最近我們不可以走這座橋嗎?你怎麽又跑來?”
“媽媽,媽媽,為什麽不能過這座橋啊?以前不是走得好好的嗎?”
“前幾天有一個大笨蛋喝醉了酒,掉到水裏,就出不來了。如果你過橋,他會從水裏出來把你拉下去的。知道嗎?”
“啊,媽媽,我害怕,我們繞那邊回家吧,那邊有個好奇怪的人。”
歡歌看着這對母子走遠,想到小時候母親對自己也是這般溫柔體貼,不禁流下淚來。他今年二十一歲,已經在迷藍待了三年,和十八歲時的自己,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膝蓋已經沒有知覺,流出的血已經染滿了地面,好多都流到河裏,河水很快就吞沒了血色的紅,就如這黑暗的夜色會吞沒整個世界一樣。
天好像快要亮了,他聽到有車開過來,不知道是誰起得這麽早,難道是江露派來收屍的人嗎?
他有些恍惚,就聽到一聲很急切的叫喚,好像是卷卷。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心裏在默默嘆氣,這件事終究還是被卷卷知道了。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天花板,這是醫院?在醫院可是要花不少錢,現在的自己身無分文,就算是卷卷掏錢,他也不希望讓他太破費,不能欠周小開太多東西。他們需要的是不打擾,而不是反複叨擾。
他有些着急,剛要坐起來,猛一擡眼,就見左先生坐在床頭,他吓了一跳。這是在做夢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你醒了啊,小歡,你真是命大,幸虧我去了一趟迷藍拿東西,不然你是打算死了也不告訴我?出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打個電話給我。”
卷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就見他拿着削好的蘋果,滿臉關切的看着自己。
“卷卷,這是……?”歡歌滿臉疑惑的看向左先生。
“哦,你的這個客戶,徐徹先生,他昨天晚上打電話到迷藍說要包養你一年,我幫你答應下來了。你覺得怎麽樣?”
徐徹,這就是左先生的名字嗎?歡歌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太過巧合,不由得多看了卷卷幾眼。
“是啊,我昨天回去以後,房子空空的,我覺得家裏缺個等我的人。在迷藍的會員卡我已經注銷,你試試在我這過一年,讓我感受一下你們的套餐吧。你的客戶實在太過分,居然要你跪碎玻璃,以後你跟着我也不用吃這份苦。”
看來卷卷沒有把自己離開迷藍的事情告訴左先生,那也好,他不希望到時候他為了同情留下自己。一年是老天的垂憐,能和左先生在一起是他想都沒想過的好事。
“你傷好了以後,直接和徐先生去他家裏吧,我已經幫你把行李收拾好了。”卷卷看出他們還有話說,就不做燈泡,拔腿就走。
“謝謝你,左……徐先生。”歡歌忽然有些不适應起來,感覺這一切來得太快。
“左?我真是好奇,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念着左先生,那是你的客戶嗎?還是你喜歡的人?”徐徹問得平靜,卻讓歡歌一下子緊張起來。
嫖客最讨厭難纏的人,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有心思,也許包養的事情馬上就不成了,他只能說:“是……那是我以前喜歡的人,只不過後來我們分開了。”
徐徹點了點頭,繼續說:“我也有過喜歡的人,可惜被我傷透了心,也走了。”
歡歌聽到這裏,看他一臉落寞的樣子,心裏有些難受。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多少猜到徐徹的心思,知道他肯定有喜歡的人,只不過現在聽在耳裏,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既然你有得不到的左先生,我有偏愛的小蘿蔔,包養你的這一年,你就做我的小蘿蔔怎麽樣?”
“這是替身的意思嗎?”雖然不知道小蘿蔔是什麽,大約是他對愛人的昵稱,但是問得詳細,只怕他會不樂意。
“是。我想要有一個家的感覺,他給我了,卻被我毀掉,現在我希望再來一個人,給我家的感覺,如果滿意的話,一年後我會多給你一倍的價錢。”
這個時候還不忘談交易,歡歌的心裏默默的發苦。
“我叫李拾歡,以後你就叫我拾歡吧,歡歌這個名字太髒,還是不用的好。”不知道多少人用怎樣肮髒的方式一邊進入他,一邊喊着這個名字,那是他的噩夢。
“好啊,拾歡也不錯,所謂撿到的快樂,正是我們未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