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倒黴。最近常有警察在這個酒店掃蕩,以前的靠山最近剛倒,風向馬上就變,當真是快得讓他膽寒。
來的兩個警察,一個幹練一個肥頭大耳,肥頭大耳的是派出所副所長葉建國,而幹練的那個警察看起來陌生得很卻是一臉嚴肅,不是掃黃辦那位梁警官,而且看他的氣派,竟是葉建國都要聽從他。
“你就是李拾歡嗎?跟我走一趟吧。”
滿臉不屑的語氣,歡歌早已習慣,他随便披上一件襯衫,穿好衣服就走了。若隐若現的鎖骨,讓那個幹練的警察微微皺眉。
歡歌似乎看出他的不愉快,反而輕笑了起來:“這位警官,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我們有案子需要你回去協助調查,你快穿好衣服,我們走吧。”
他不知道今天會有什麽事,反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請去警局,但今天似乎不為了掃黃打非,難道是江露又想了什麽新的點子折騰自己嗎?
歡歌有些慶幸,幸好左先生走得早,不然如果被一起抓住,只怕連最後的好印象都不複存在了。
警局的人顯得很嚴肅,他也有些緊張,坐在審訊室裏,也不敢四處張望。等了大約半小時,才有一個比較年長的警察走了進來,和剛才帶他來的那位幹練的警察不一樣,看起來是上司。
“知道為什麽找你來嗎?”穿大衣的那個警察似乎也不是掃黃辦的,以前沒有見過。
“不知道。”歡歌幾乎可以肯定今天的事情和江露有關,不知道她又想怎麽樣。
對方遞過來一張照片,上面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禿頂,手上還帶着結婚戒指。
“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他是我一個客人,前幾天剛來照顧我的生意。”這句話很含蓄,但警察自然非常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男人就是江露的丈夫,歡歌心想,看來他來找自己陪夜的事情東窗事發,只不過這要怎麽了結。
“你身上的傷都是他弄的?”另一邊坐着的幹練警察,剛才在酒店的時候已經看到歡歌身上的傷,顯然已經向別人探聽過他的事情。
“是。”歡歌不願意多說話,盡量簡潔,他不知道牽扯到怎樣的事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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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
“哦?那你說說看。”
“他叫鄭光通,是這一帶的老大,最近常來我們店裏。”
“他是最近常來你們店裏?還是常來找你?”警察的問話一句便切中要害。
“他要來找我,我也沒有辦法。”歡歌把頭歪到一邊,不想再說。
“那你知道他出什麽事了嗎?”
歡歌搖了搖頭,每次接待這個男人都讓他痛苦萬分,如果真的出事,那是最好不過。這幾天他都在店裏養身體,基本也不出門。
“不知道,他離開迷藍就和我有什麽關系,就算在迷藍,也是他說了算。”
“你和他老婆江露什麽關系?
“沒什麽關系。”
“哦?我怎麽聽說你會去迷藍接客,都是江露的意思。”
“是,但這和鄭光通有什麽關系?”
“他去了你那裏,就剛好剎車失靈,會不會太巧了一點?”這種誘導性的話,真是警察的拿手好戲。
這句話才是重點,歡歌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什麽都沒做,他從我們店裏走了以後,我就一直躺着,根本動都動不了。你們是警察,沒有證據不要胡說!”要是鄭光通有什麽事,故意傷害的罪名他實在承擔不起,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對一切都不放心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來人,帶下去,明天接着問。”
歡歌被帶去一個房間,他沒有一點睡意。鄭光通如果有什麽事,江露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雖然和他沒有關系,但卻不能保證江露不會把這件事算到他的頭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房門被打開,歡歌卻見周小開站在門口。
“你怎麽在這裏,是卷卷讓你來的嗎?”
“他不知道你在這裏,是我聽說了,來保釋你。放心吧,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我知道是有人收了錢要整你。我花了一早上疏通關系,事情也就解決了。”所謂的疏通,左不過就是金錢交易。
周小開是卷卷的男朋友,平時很少和他打交道。歡歌知道他一向不喜歡迷藍的人,這次會來幫他一定也是因為卷卷的關系。
卷卷是迷藍的調酒師,從歡歌進迷藍開始,就一直關系親厚,兩個人特別投緣。曾經有不少人打趣他們是一對,但只有自己清楚,這份感情遠比愛情可貴。
“謝謝你,不過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卷卷,我不想讓他擔心。”
“放心,我會保密到底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歡歌很理解周小開這樣的人,為了卷卷他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并不容易,心裏暗暗祝福,希望他們能一直幸福下去,不像他和左先生,永遠只是平行線。
他和卷卷都是迷藍的員工,但歡歌是要□□的,而卷卷只是幹幹淨淨的調酒師。周小開似乎為了別人的事情才接觸到卷卷,後來他們不知道怎麽就在一起了。這件事卷卷并沒有和他說得很明白,只不過歡歌知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好到分不開的地步。
不管怎樣,卷卷能為了他辭職離開迷藍,真是再好沒有的事情。歡歌知道周小開還是很顧忌他的身份,所以他也很少主動去找卷卷,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祝福。
歡歌覺得身上的傷在警局躺了一個晚上以後,似乎更糟了。等到周小開離開以後,直接打了一輛的士回到迷藍。
他才到門口,就看到吧臺的小斌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小心,再看到門口那輛賓利,心裏有些發苦,江露還真是不放過他。
辦公室門口,站了不少人,他自顧自的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就被江露扇了兩個巴掌。
迷藍的老板孟萊正坐在沙發上,神色複雜地看着他。桌上放了很多錢,歡歌的心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花樣。
“賤貨,你害了我弟弟還不夠,還要害我老公!”
“我什麽時候害你老公了,是他自己要來這裏,還把我打成這樣,怎麽變成我害他了?”
歡歌把袖子拉上來一些,露出了大片的傷痕。前幾天就是江露的老公鄭光通點名要他,結果找了一堆道具,整整弄了一晚上。
“我知道了,你老公是不是沒告訴你他來這裏偷腥?所以你拿我出氣?是你自己管不住老公,關我什麽事?”
江露又甩了兩個耳光,才停下了手,說道:“你給老娘閉嘴,你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天煞星,害江亮坐牢不算,我老公從你這裏出去以後沒多久就撞到護欄,剎車失靈,連人帶車掉到河裏。你說這和你有沒有關系?”
歡歌心裏一驚,連忙問道:“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撈起來的時候早就斷氣了。”
江露面露悲憤的神色看着他,最後又轉過身來說對孟萊:“孟老板,我知道這小子在你這裏給你賺了不少錢,當年是我把他送到這,現在我要買回去,這都不能行個方便嗎?”
孟萊搖了搖頭,點上一支煙,看着歡歌:“歡歌,這個場子以前也是全靠鄭先生撐着,現在鄭太太來了,我也不好不賣這個人情。只不過迷藍也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現在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意思。”
“我願意留在迷藍。”歡歌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知道孟老板心裏肯定已經有打算,怎麽說都不是自己做主,還不如和江露唱個反調。
江露幹笑了幾聲,輕輕的走到歡歌面前,擡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又坐回沙發上。
“臭小子,這次你可打錯了算盤。現在光通也死了,江亮一時也放不出來,我今天來卻是為你好。”
“哦?不知道露姐怎麽個為我好?”歡歌有些失笑,他永遠都沒有忘記就是這個女人做過什麽,現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我買回你,也會給你選擇。”
“選擇?當年你也給我選擇,問我是願意被你挖了五髒賣錢還是來迷藍坐臺賣身。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選擇題?”
歡歌也坐到了沙發上,不帶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江露也不生氣,喝幹了桌上的紅酒,笑道:“這次很簡單,我用錢把你從這裏贖出來,你去光通出事的地方跪一個晚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真的這麽簡單?露姐是不是當我三歲小孩?”
“雖然不簡單,也沒你想得那麽難,只不過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我剛才喝完的紅酒瓶上。到了那個地方,我會砸得很完整,保證鋪滿你的膝蓋。怎麽樣,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