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沈蘭很生氣
杜若歌的戰友們都知道, 他的那條藍色圍巾,是他的妻子親自做的,愛心溫暖牌的。
可是杜若歌并沒有得意太久, 圍巾戴了不到一個星期, 他的戰友們,發現隔壁連有人圍了跟他一樣款式的圍巾。
杜若歌意識到什麽,面色不善地找上對方, 問對方圍巾哪裏來的。
對方說了一個店名,正是沈蘭的店子。
杜若歌趕到店子時, 看到店子的貨架上還放着三條相同的圍巾。
看到男老板站在圍巾面前不動, 唐琴走了過來,把沈蘭一頓誇,“老板, 老板娘的眼光真是好, 她發過來的這款圍巾, 一共一百九十九條, 賣到現在,只剩這三條了,估計很快也要賣掉了。”
随即,唐琴看到了男老板脖子上的那條圍巾,瞪大了眼睛。
杜若歌哼了哼, 即便知道沈蘭給他做的圍巾, 并不是唯一, 只是兩百中的一條, 杜若歌還是舍不得丢了, 只是, 再次回到部隊, 他低調了很多。
收到唐琴的信,得知圍巾賣得很好,沈蘭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在得知杜若歌去了店子,看到了圍巾,而且他脖子上還圍同款時,沈蘭大驚失色。
她很頭疼,這下又該怎麽哄杜若歌?
讓沈蘭意外的是,杜若歌并沒有繼續糾纏的圍巾的事,寫信又恢複了每天一封,每天都是廢話的狀态。
沈蘭:還不如生氣呢。
她趁着勢頭,又做了一批男士圍巾,同時又做了一批女士的圍巾,考慮到女同志更愛俏,她特意選了幾種不同的布料,做出來,讓女同志們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因為有警察的強勢介入,謝玲的孩子被找回。
謝玲表面上對沈蘭感激涕零,沈蘭卻覺得她背後指不定怎麽想。對于他們一家人,沈蘭只覺得挺恐怖的,并不想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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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謝玲心裏怎麽想,她也懶得管。對于對方明明讨厭她,卻又不得不讨好她,這種感覺她覺得還不錯。
更何況,謝玲這件事上面,沈蘭是得到了實惠的。
因為孩子找回來,系統獎勵了真題卷。
真題卷拿出來,雪梅幾人都對她一臉佩服。沈蘭只說去五中找人弄來的。
李謹北是覺得,自己沒考中,當即跟沈蘭借試卷抄。
等到李謹北抄完試卷,再次做高考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不少題不會。他只好拿着問範建中和雪梅他們。
數學最後的大題,範建中不會,李娥不會,雪梅也只能做出前半部分。
雪梅讓李謹北問沈蘭,李謹北一臉狐疑,顯然不覺得沈蘭會比自己厲害。畢竟,沈蘭才小學畢業,畢竟,沈蘭此次都沒勇氣參加高考。
李娥在邊上眨眨眼,“李知青,看在你與我同姓的份上,我提醒你,你可別小看沈蘭,否則你會吃虧的。”
李謹北将信将疑,拿着題來問沈蘭。
沈蘭正好才做完數學,直接把自己的試卷遞給他。
李謹北接過試卷,看到沈蘭的試卷上,赫然寫着方法一、方法二。
他們四個高考生都做不出來的這道題,沈蘭卻解出兩種方法。李謹北猶不相信,問沈蘭是不是有答案。
沈蘭搖頭,系統這個不負責的,給了她試卷,卻沒給她答案。說是要答案可以,兩千積分來換。
一千積分就可以換一支靈膚水了,靈膚水又能護膚,又能調理身體,不香麽,幹嘛去換一份幾乎沒有什麽價值的答案。
李謹北拿着沈蘭做出來的答案,沈蘭又提點了他兩下,他總算把題做出來。他對沈蘭改觀不少,時不時拿了不會題,來問沈蘭。
自此,李謹北呆在沈蘭院子裏的時間,比成德光還要多。他因為老是向沈蘭請教問題,自覺占用了沈蘭的時間,故而主動給沈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給蘭家的菜地拔草,比如劈柴,比如掃院子。
成德光悄悄地松了口氣。他一直是把沈蘭當老板來着,這下,有了對比,他老板的愛人不會再吃他的醋了吧。
最近成德光去縫紉鋪的時候,總感覺到一道目光,他知道,那是胡豔在看他。
在他印象中,胡豔是個圓臉的女同志,兩只眼睛大大的,經常紮兩個麻花辮,辮子的末尾,用紅綢紮個蝴蝶結,很是嬌俏可愛。
可是,胡豔是大隊長侄女,在縫紉鋪的學員中,算是很有前途的學員之一。畢竟,成德光知道,陳知青和李知青都是要回城的,沈蘭的這些學員中,除了陳知青,就算胡豔學得好。
杜若歌回了城,看他的樣子,也不可能幹出離婚的事,沈蘭總有一天是要離開大福大隊的,不管是考大學進城,還是結婚後轉戶口,到時縫紉鋪很可能交給胡豔。
而他,什麽都沒有,家裏又那麽個情況。
成德光有些黯然。
他不知道的事,作為當事人的另一方,胡豔卻比他更勇敢。
胡豔先是找到沈蘭,打聽成德光的情況。
她主要想知道的是,成德光有沒有對象,或者有沒有喜歡的女同志。
沈蘭茫然,她天天兩點一線,不是在縫紉鋪,就是在家做題目,雖然天天能見到成德光,但因為杜若歌的原因,她連跟成德光單獨說話都很少,哪裏會關注成德光的感情世界。
對于胡豔和成德光,她是樂見其成的,兩個人都勤快,又上進,如果成了夫妻,以後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不過,成德光家裏的情況,你不介意嗎?就算你不介意,你父母那邊,會同意嗎?”
沈蘭給胡豔打了個預防針,畢竟單看家裏情況,成德光顯然不是胡豔的良配。
胡配微低着頭,兩頰浮出紅暈,“他們還不知道,不過我有把握說服他們。”
沈蘭沒有再多問,“行,我回頭,找範建中打聽打聽。”
沈蘭把範建中叫出院子,找了個僻靜處,跟他打聽成德光。
“對象?成德光?他天天除了給你送貨,就是去賣貨,肯定沒談對象。至于有沒有喜歡的人,他也沒告訴我,要不要我找他打聽打聽?”
沈蘭看範建中一副很好奇的樣子:“打聽就不用了。對了,你別跟他說,我找你打聽的事。”
範建中連連點頭,卻掩飾不住眼中八卦的光。
沈蘭:……
她也不知道,找範建中打聽,是不是她做錯了。
回到家,她又問了有雪梅和李娥,兩人的說法,與範建中差不多。
李娥更是很感興趣地問,“沈蘭,你是不是幫胡豔問的呀?”
“你怎麽知道的?”
沈蘭不得不佩服她的敏感,自己作為成德光的老板和胡豔的師父,明明??是第一個發現的,卻沒有發現。
李娥立刻小嘴叭叭叭,“你天天兩耳不聞窗外事,肯定不知道。胡豔表現得太明顯了,她平時也跟你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管做她的衣服,但是每次成德光過去,她就盯着成德光發呆。前幾天她不是還不小心傷到手了,就是當時成德光找我打聽去家屬區賣四件套的事。”
沈蘭突然發現,自己真是太不關心時事了,她看着李娥,笑得很詭異。
李娥吐了瓜子殼,“你這麽看着我幹嘛,怪怪的。”
沈蘭呵呵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你的年齡,比我還大一點,我都沒關注過,你是不是也跟胡豔一樣,有了心上人……”
陳雪梅笑了,“沈蘭,你太後知後覺了。”
這話,果然是有情況,沈蘭立即纏着李娥打聽,“老實交待,你看上誰了?是大福大隊的人,還是知青,還是……”
李娥的笑容頓時有些勉強,“八字還沒一撇呢,等高考成績出來再說吧。我這情況與胡豔不同。”
沈蘭看向雪梅,雪梅做了個口型,對方名字顯然是三個字,礙于李娥在這裏,顯然她不想說,沈蘭也不好打聽。
杜若歌又寄了東西過來,是一件大紅的棉襖,上面用的是盤扣,沈蘭穿上去,很有過年氣氛。
過了兩天,杜若歌又寄了雙紅皮鞋過來,正好跟紅棉襖相配。
時間已經到了小年,杜若歌又寄了東西過來了,是
沈蘭的小爆脾氣又來了,她給杜若歌打電話,“能不能別寄了,明知道我要去京市,你還寄這麽多東西來,到時怎麽帶?”
杜若歌:“也沒多少呀!”
沈蘭翻了個白白眼,“你再寄,先給我寄臺車過來。”
杜若歌若有所思,“沈蘭你想要車呀,好,我争取!”
沈蘭無言以對,她是要車嗎?她是要杜若歌少寄點東西過來,免得到時不好拿。
但是杜若歌顯然沒心思聽她解釋,一個人在電話那頭,考慮起市面上有哪幾種車适合沈蘭開,又問沈蘭想要什麽顏色、車型。
沈蘭:……
我很窮,勿CUE。
眼看時間又進入五十八秒,她覺得已經交流不出什麽,迅速地說了句“再見”,啪地挂了電話。
讓沈蘭沒想到的是,因為這個電話,幾個月後,沈蘭突然收到了杜若歌寄來的信,說他買車了,等沈蘭考上大學,他就能開車來接。并且,車是适合女同志開的,到時給沈蘭開。
杜若歌每個月的工資上交,店裏的收入,他也一分不少寄過來,他又哪裏來的錢買車?
沈蘭疑惑了,直到後面,他收到一封顧景俞的信。
顧景俞說他看不過去了,必須給沈蘭寫這封信。
信中,顧景俞說到,杜若歌天天擔心成某某拐跑沈蘭,所以有空的時候就給沈蘭寫信,給沈蘭買東西。為了給沈蘭買車,杜若歌接連做了三個十分危險的任務,拿到任務獎金,才有錢買車。
那些任務,本來就不會讓新兵參與的,杜若歌不僅參與了,還是他做為帶頭的負責人。
顧景俞讓沈蘭勸勸杜若歌,愛惜一下自己的小命。
看完信,沈蘭火冒三丈,哄不好的那種。
那一天,她冒着雪,去鎮上郵局給杜若歌打電話,卻聽到那邊說,杜若歌不在部隊,問他去哪了,對方說保密。
不會又出任務去了吧,沈蘭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