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杜若歌的控訴
杜若歌:“能能!沈蘭, 以後有什麽事,能不能別瞞着我?我這些天,就算是訓練都擔心着, 不知道你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你會不會遇到麻煩瞞着我。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擔心,可是你越瞞着我,我反而更擔心。”
眼看杜若歌示弱, 沈蘭也反省自己,如果換成杜若歌瞞着她, 她估計要炸。
沈蘭也軟了語氣, “好,那你也不能有事瞞着我。讓我知道,罰你跪搓衣板!”
聽到沈蘭的親口承諾, 杜若歌這才放下心來。兩人聊了兩句, 杜若歌那邊哨子響了, 杜若歌說要集合。
沈蘭趕緊說了句, “再見!”
“見”字還沒說完,她扒地挂了電話,因為顯示時間到了五十八秒,馬上要超過了。就算超過一秒,也是按一分鐘算。
電話那頭的杜若歌猜到什麽狀況, 很是無語, 不過他忙着集合, 沒時間糾結。
沈蘭是被鞭炮聲驚醒的。
原來是謝玲的對象跑到謝嬸來報喜了。
謝玲生娃了, 又一個女娃。
李娥說這話時, 吸了口氣, 沈蘭瞪她:“我錯看你了, 今天才發現,你這麽重男輕女。”
李娥哭笑不得,“謝玲的娃,關我重男輕女什麽事!”
沈蘭哼哼:“那你嘆什麽氣!”
李娥是為謝玲嘆氣,她已經有兩個女兒了,本來婆家就為這事對她有意見,幸好她成功成為裁縫鋪的學員,婆家看她月月往家裏拿錢,才不至于甩臉子。自從發現有孕,婆家人突然對她好起來,估計是盼着她生個大胖小子。
結果……
沈蘭氣着牙癢癢,不過也不好管別人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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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沒想到的事,這事并不是以謝玲在婆家的日子更難過而結束。
三天後,謝玲的婆家擺酒,沈蘭還想看,看來她婆家并不似她想的那麽不喜歡這個孫女。
雪梅要去縫紉鋪,沈蘭和李娥相約去謝玲家。
她樂呵呵地準備了一個紅包,包了五塊錢,算是這個年代包得比較多的,也算是給她的徒弟撐個面子。
結果李娥進去跟謝玲聊了兩天,一臉沉重。
沈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正準備去上禮,李娥扯了她的袖子,“沈蘭,別上禮了,謝玲請你幫忙。”
沈蘭狐疑地跟着進了謝玲的房間,才知道,謝玲生下的閨女,已經被送人了。如今在搖床裏躺着的娃,其實已經滿月了,是謝玲小姑子的兒子,被她婆家抱過來讓謝玲養的。
謝玲的眼睛都哭腫了,“沈蘭,你幫我想想辦法,我想我的女兒。”
她太激動,吵到了搖床裏的娃,大哭起來。謝玲看都懶得看一眼,自顧自地哭着女兒。
沈蘭遞了個手帕給她,“謝玲,你別哭了,月子裏不能哭,小心壞了眼睛。”
謝玲擦淚,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簌簌而下。邊上搖床裏,孩子又大哭,李娥沒辦法,拿小被子包着孩子抱起來,“他是不是餓了。”
謝玲卻将頭一擰,“不關我的事。”
顯然不準備喂。
李娥看向沈蘭,沈蘭也沒辦法。
正好此時,謝玲的婆婆闖了進來,一把從李娥手中搶過孩子,瞪了謝玲一眼,“你就作吧!”
孩子被抱出去後,房間總算安靜下來,沈蘭的系統突然提示:提示宿主,有新任務,幫謝玲找回孩子,可以獲得高考真題卷一套。
高考真題卷!
現在可不像後世,你想要真題卷,雖然網上搜一下,打印機打印出來,或者是找個書店就能買到。雖然陳雪梅四人回來後,根據記憶,給沈蘭寫出了一些題,不過四個人加起來,也不到原試卷的四分之一。
這套高考真題卷,顯然很可貴。沈蘭非拿到不可。
沈蘭問謝玲:“你具體怎麽想的?只是想知道女兒去了哪裏?還是不想養這個孩子,要把女兒帶回來養?”
謝玲擦了擦眼淚,“沈蘭,我現在月子,不能出門,你可以幫我報案嗎?”
沈蘭看着謝玲,謝玲被她看得眼睛躲閃。沈蘭就知道,謝玲打的是什麽主意了。
她讓沈蘭報案,到時她婆家就會認為,是沈蘭多管閑事,她又能不得罪婆家,又能把女兒要回來。至于沈蘭會不會得罪人,顯然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沈蘭呵呵噠,有句話真沒說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要她幫忙,還這麽算計她,當她是傻的?
沈蘭冷了臉,“我可以幫忙,不過這事還得你出門。這樣吧,你手寫一封報案信,我幫你去送。”
這樣一來,報案人就還是謝玲,她不過跑下腿。
謝玲縮了縮,有些心遲疑,“可以不寫信嗎?沈蘭,你也看到我婆婆的态度,要是知道我報案,她會撕了我。”
沈蘭心中想罵娘,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還得忍着,“那看你到底想不想要回女兒吧。如果你不想,那我就走了。”
眼看沈蘭要走,謝玲急急地叫住了她,從枕頭下摸出一封信來,眼裏滾着淚珠,“這是我寫的報案信,沈蘭,我只能靠你了!”
沈蘭拿着信走出來,遇到謝小強正要進去,謝小強張了張嘴,仍是沒說話,沈蘭看了他一眼,離開。
李娥擔心沈蘭,“沈蘭,你小心着謝玲,我感覺,他們姓謝的,都不是好東西,你看謝小強,以前你天天幫他解題,現在他還不是把您當仇人。謝玲要你幫忙,還算計你,你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幫她。”
沈蘭:“幫還是要幫的,你放心,我會留意的。”
再次去派出所,沈蘭一進去,值班的小李就認出了她,“喲,這是紅薯姑娘來了,今天有什麽事?”
沈蘭把謝玲的事一說,小李也很氣憤,立即帶她找到相關負責人。
看到謝玲的報案信,負責人當即表示會上門了解情況,他叫上另一個警察,推了院子裏的自行車,就要去大福大隊,看沈蘭還在,就問了一句:“小姑娘,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沈蘭連連擺手,表示自己騎了車來。與警察一起去大福大隊算怎麽回事?那不是擺明宣告,這個警是她報的麽?
離開派出所後,沈蘭去了郵局,杜若歌又寄東西過來了。
這是一個大大的包裹,除了沈蘭請他幫忙買的羊絨衣,剩下的都是吃食和日用品,很多包裝精美的鐵罐子,都是在季城市甚至是潇湘省難買到的餅幹和糖果等。日用品竟然還有全套護膚品,沈蘭覺得,會不會是她那位嘴硬心軟的婆婆寄過來的。
除了包裹,杜若歌還彙了錢過來,有店子的利潤,有杜若歌的工資。沈蘭說過,等以後她到了京市,再給她就行,杜若歌偏不,月月給她彙過來。
沈蘭很心疼手續費,杜若歌就說,手續費他出。
沈蘭拿他沒轍,只好任由他。
等沈蘭回到大福大隊,警察已經走了,男娃被警察要求送回,并帶着謝玲的婆婆和對象,去找謝玲的女兒去了。為了慶祝生娃辦的三朝酒,也被迫暫停。
大福大隊的社員們議論紛紛,還沒來得及上禮的,暗自慶幸,上了禮的,又覺得吃虧。除此外,還有對于他家這操作感覺迷惑的。
自己家的孩子不養,把別人家的孩子拿過來養。
年輕一輩的紛紛表示不理解,老一輩的卻不覺得過份,“誰讓謝玲生不出兒子,她沒有兒子傍身,以後老了怎麽辦?”
年輕的一輩經常聽廣播,當即表示,“生男生女都一樣。”
老年人也不跟年輕人争吵,只是哼哼。
這是新舊思想的碰撞,老年人說不過,卻也不是那麽容易被說服的。他們固執地守着老思想。
與大福大隊上的老人不同,楚師傅雖然年紀也比較大,但他畢竟見多識廣。
得知此事,他只是罵謝玲的婆家糊塗,有什麽是比較與親人共享天倫之樂更重要的!
沈蘭若有所思地看着楚師傅,楚師傅沒有家人,眼看要過年了,卻選擇來大福大隊來租房子,她總覺得楚師傅是個有故事的人。
雪梅最近迷上打毛線,她給李娥和沈蘭一人打了一條圍巾,還放出豪言,要給她們打一件毛衣。
收到圍巾的沈蘭很開心,圍上圍巾就去院子裏玩雪,有了圍巾和大衣,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陳雪梅對着她欲言又止。
沈蘭招手,“雪梅、李娥,快來一起玩。以後等你們嫁了人,不一定有機會玩了。”
李娥是第一個來的,雪梅是被沈蘭拖過來的。
她們一起堆了個雪人,堆完了,沈蘭拿雪球偷襲她們。
李娥立即不甘示弱地拿雪球追着沈蘭砸,沈蘭自然不可能站着不動。
雪梅搖搖頭,去了菜地,扒開雪掐了一些白菜苔,又扒了些香菜。香菜是沈蘭唯一沒用生長素澆的菜,她覺得用了生長素,香菜的個頭長太大,就沒有原來那麽香了。
等到沈蘭和李娥累得筋疲力盡,回到廚房烤火的時候,雪梅才告訴他:“沈蘭,我給顧景俞寄了條圍巾過去,你給杜若歌準備了禮物沒?”
沈蘭頓時欲哭無淚,“雪梅,你這是坑我!”
果然,幾天後,沈蘭收到了杜若歌的控欲信,信中,杜若歌問:“為什麽別人的對象會給他打圍巾,而自己的老婆卻什麽禮物也不給他準備。”
信的最後,隐晦提到,他也想要一條圍巾。
沈蘭:讓我打圍巾,不如嘎了我。
最後,沈蘭選了一款适合杜若歌的布料,花了二十分鐘,給杜若歌做了一條圍巾。
圍巾的布料是帶絨的,圍上去也很是暖和,沈蘭很滿意。
她突然靈機一動,把這布匹剩下的布料都做成了圍巾,正好可以放到店子裏去賣。
于是,遠在京市的杜若歌,收到自己妻子親自做的圍巾,當即圍上了。即使跑步時他經常跑得滿頭大汗,他也堅持戴着圍巾。
作者有話說:
三更在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