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道:“你有溫煦的電話嗎?”
“沒有,那種大人物的電話號碼就算有,也很難打通吧。”
“恩,也許。”神荼随口應付了聲,剛踏進警局的腳退了出來,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你和夏韶光待在特案組出了事不要輕舉妄動,我想起來還有事情沒有和穆揚帆說。”
簡時悄悄的松口氣,眼神有些迷戀的望去神荼離開的背影。
醫院裏,林分、穆揚帆和神荼圍在一起,盯着電腦上的聊天記錄臉色發黑,神荼滑動着鼠标,從頭到腳把所有的聊天記錄一字不漏的看過去,握着鼠标的手不斷的縮緊,看的林分覺得那鼠标下一秒就能碎裂。
“這,我們該怎麽辦。”林分實在沒想到,暗藏在他們身邊的危險遠比他們想象的多,整個特案組沒有人逃過那個人的手,他哥哥的孩子,穆揚帆的弟弟,夏韶光的生命威脅,甚至臉簡時也即将逼近危險。
神荼備份了一份聊天記錄到手機上,然後對穆揚帆說道:“你繼續觀察着他們的聊天記錄,這些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說,我去找安岩。”
“是。”林分和穆揚帆面色嚴肅的回應。
神荼打了電話給溫煦,才發現溫煦剛才打給簽約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也正着急的找安岩,聽到神荼的話後,心底罵了無數遍那個隼,立刻掉頭去接神荼,一起去找安岩。
特案組篇之掩蓋過去的面具(七)
飛馳在高速公路的警車,如一陣風刮過,穿梭于汽車之間的縫隙裏,在車道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轉瞬即逝。
陰暗的廢舊樓房,腐朽的氣息鑽入鼻尖,惹得人想嘔吐,門被一雙手推開,那雙手的主人的腳步正踏上通往地下的階梯,一階又一階。
警車裏的神荼不停的撥打着安岩的手機號碼,得到的卻不過是一成不變的機械女音,若是安岩出了什麽事,他一個人都不會放過。旁邊開車的溫煦很明顯的感覺到神荼陡然變換的氣場,一股紫黑色的煙霧萦繞着他,連帶着表情都有些扭曲。
手掌順勢放在樓梯生鏽的扶手上,沿着階梯往下走去,腳步聲一下比一下堅定,唯一一束從破損的地方鑽進來的光被那只腳踩在腳下,但那光卻狡猾的直接附在那人的鞋面上。
警車停在一個加油站,慌慌張張的讓人加好油,又繼續奔馳在城市裏,從世界的視角看,這座小城市實在小的可憐,可在他們眼裏,卻大的不行,連一個人都仿佛是大海撈針。
轉過最後一個樓梯轉角,走到建在地下一層的廢舊車庫,對面站着一個披着灰色鬥篷的人,他的腳邊還躺着被綁起來的夏韶光,此時仍在昏迷中。
Advertisement
“我來了。”安岩聽到空氣裏另一個恐怖的聲音,猛的擡頭往天花頂看去,一個炸彈正被人固定在上面,紅光一閃一閃的,恐慌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早已對死亡毫無畏懼的安岩靜靜的站在原地。
隼自覺地走到一邊,讓安岩把夏韶光背離到樓梯處。
“岩,過來。”隼站在黑暗裏朝安岩伸出骨瘦如柴的手。
安岩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對隼伸出的手視而不見。
“岩。”隼拿出口袋裏的微型遙控,“你要是不過來我就按下去了哦。”
安岩輕眨了一下眼睛,在隼滿意的目光下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拿過那個微型遙控,隼也不去阻止,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接近他的岩,只有岩過來,他想怎麽樣都随便。
然而下一秒,安岩在隼逐漸睜大的眼睛裏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微型遙控上的按鈕。
“嘭!”
安岩!
神荼的心髒猛的跳動了一下,緊接着的是抽動的疼痛,整個心髒都要扭曲一樣,根本無法去呼吸,額頭上開始浸出汗水。
開着車的溫煦看到神荼的不對勁,準備停下車問他怎麽回事,就被手機一陣陣的鈴聲打斷,溫煦只好暫時先放下這個問題,劃過接聽鍵,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那邊急促的聲音淹沒。
“副部,在十三巷這邊一個地下廢舊停車場發生爆炸,現場有兩名受害者,一名是本地警察局的夏韶光,一個是安岩。”
“傷員現在在哪?安岩怎麽樣?”
“已經送往市中心醫院,安岩情況不太好,他離爆炸源最近,我們找到他時渾身都是血。”
“我知道了,你們先處理一下現場,随後把事情經過發到我郵箱裏。”
“是。”
溫煦臉色極差的挂掉了電話,立馬掉頭趕往市中心醫院,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的神荼的心更加的抽痛了,握緊的手上面可以看到青筋一根一根的跳出來。
安岩被送去的醫院正是穆揚帆他弟弟所在的醫院,林分一出門就看到頭兒風塵仆仆的趕往手術室的地方,等到溫煦簽完了通知單,門口處站着穆揚帆、林分,還有被林分叫來的簡時。
不過在距離手術室周圍幾米的地方,全部被神荼設為禁止踏入的地方,這種護崽一樣的行為讓溫煦很想扒開神荼腦子裏,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明明一直不出手的是他,明明他可以預知到後續,為什麽什麽都不做,到最後擺出這麽可笑的姿勢。
可是溫煦不知道的是,神荼有能力,但早已被封鎖,上面壓蓋了層層巨石,他需要的是一個契機,一個使他沖破禁锢,釋放的動力。
那是在親眼見證自己最重要的人頻臨死亡時,才能有的力量。
簡時突然發現所有人幾乎都往自己這邊看,眼裏的神情讓她感到內疚。
“真是讓人惱火啊 。”林分別開眼不再去看,支撐着身邊呼吸開始不順的穆揚帆,發現簡時完全沒有解釋的樣子,氣不過的把拳頭狠狠的擊打在牆壁上。
“可是沒辦法,我們根本幫不上忙,我們不了解那個隼,甚至從來沒有接觸過隼,你們不知道吧……”神荼伸出手把那斜碎的劉海用手指梳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嘴角彎起一個病嬌的笑容,看的衆人一陣寒顫。
神荼擋住看不清任何東西的眼睛,因為悶不做聲的大笑而抖動着肩膀,身體緊緊的守在手術室的門口,“那個被隼殺死的孩子,你們沒見過他剛死時的景象吧,那可真是血腥啊,還有穆揚帆弟弟的可憐樣子。”
“頭兒,不要說了。”心頭松動的簡時出聲打斷了神荼的話,為什麽頭兒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想要的不是這個結果啊,他不是說過不會傷害安岩的嗎。
被突然打斷話的神荼拿開手,紅絲遍布的雙眼一瞪,放肆的大笑起來,眼神兇狠的盯着簡時,“為什麽不能說,你怎麽可能會知道我現在有多麽痛啊,那種明知道自己最珍視的人有危險,卻無法阻止的心情你怎麽可能會懂!怎麽可能!”
手術室門前的走廊裏回蕩着神荼的聲音,近乎絕望的叫喊震撼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簡時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頭兒,活像一只被激怒而紅着眼的野獸,正逐漸的步入地獄。
被神荼那種怨恨的眼神看着,簡時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她仿佛看到神荼在質問自己為什麽不把真相告訴他們,她真的做錯了嗎,可是我只是想得到你的愛啊,我真的錯了嗎。
神荼笑容慢慢的變成苦澀,整個人順着手術室裏的門滑落在地,手臂無力的垂在一邊,似是自暴自棄的說道:“是啊,你怎麽可能會懂,你這個眼睜睜看着安岩走向死亡,卻什麽也不說的人。”
簡時瞳孔猛的一縮,頭兒知道了,那他們剛才看她的奇怪眼神是因為他們都知道了嗎。
“奇怪我們為什麽知道?今天我看見安岩離開後,你說是溫煦把他叫走,可是你不知道嗎,溫煦有事找安岩,一定會親自去接,而不會讓安岩一個人去找他,而且安岩離去的時候,你一直守在門後,看到我才走出來。”神荼對一臉震驚的簡時諷刺的笑笑,“所以我就讓穆揚帆調出你手機裏的信息記錄,猜猜我們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你一開始就知道所有事情,那個孩子、穆揚帆的弟弟、夏韶光,這些人你明明就可以去阻止,可是你沒有。”
“我……”簡時攥緊了衣服的下擺,堵在嗓子眼裏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別過頭不去看他們的眼神。
神荼坐在地上,繼續說道:“簡時你的同情心都不在了嗎,你到底為了什麽要把你同生共死的夥伴推向死亡的,你問問你的良心,你會不會感覺到愧疚。”
“對不起。”還是無法說出口的簡時只能蒼白無力的道歉,她就算說因為自己愛他,也會被他拒絕吧,其實自己不是很早就知道,頭兒喜歡的從來就不是自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