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的手有些僵硬的收回去,他剛才被憤怒沖昏了頭,也沒想到頭兒居然會直接替安岩挨了自己這一下。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直到林分實在看不下去了,扯住穆揚帆的手臂,防止他再做出什麽事情來,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對安岩說道:“你先帶頭兒去處理一下傷口,這裏交給我就好。”
安岩點點頭,抓着神荼的衣袖,離開了手術室門口,醫院的走廊空蕩蕩的,他們離開的腳步聲是那麽的刺耳,頭頂上慘白的日光燈管照着兩人相互依靠的背影遠去。
安岩找到值班護士拿了些藥水和棉簽,坐在旁邊冰涼的椅子上,用手裏的棉簽沾了沾藥水,動作輕緩的塗抹在神荼嘴角的傷口處。
“沒必要的,對我那麽好。”
聲音如一陣風吹過般的輕柔,若不是醫院現在這裏空無一人,神荼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呢,溫暖的手掌撫上安岩的頭發,顧不得嘴角的傷扯出一個笑容,“怎麽沒必要,收了我的聘禮就算我媳婦了,當然要護着啊,恩~”
特案組篇之掩蓋過去的面具(六)
正在擦藥的安岩手上動作一停,臉色一黑,大眼一瞪,“我什麽時候收了你的聘禮啊!?”
“難道之前我之前送給你的那個銀镯子不是嗎?那可是我媽要傳給兒媳婦的。”神荼一臉無辜的說道,還用食指指了指戴在安岩右手腕上的銀镯子。
看安岩眯着眼睛死等着自己右手腕上的銀镯子,一副很明顯是在想怎麽弄開這個東西。
“沒有用的,在一切以銀镯子完好無損的前提下,什麽手段都打不開,除非你找到另一半的銀镯子。”幸災樂禍的神荼好心的提醒安岩。
在得知沒辦法打開銀镯子的安岩,又想到另一個被他遺忘許久的問題,“我記得這是男女镯,看樣子我這個是女镯,要是以後別人拿着男镯來找我,怎麽辦?”
“這個……”神荼的臉皺了起來,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到了,一時間也沒能回到上來,“我媽沒說,可能她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上藥的安岩看到神荼提到他母親時眼底流露的悲哀神色,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原本強硬的語氣在此刻也不由得放柔了幾分,“不過這個世界人那麽多,那個人也不知道在哪呢,或許他也不打算去尋找。”
“恩。”
寂靜的夜裏,安靜的你一直無法安心入眠,靠在那人溫暖的肩膀上暫歇喘息,但是你知道你不能完全依靠與他,他所認識的不是你,準确來說不是那個原本的你。
Advertisement
你知道,你明白,你始終一個人。
你不甘,你掙紮,你注定逃不過。
你絕望,你堕落,你接受這命運。
你虛僞,你殘忍,你揭開了面具。
面具下掩蓋不僅是你的本性,還有那又長又深的傷疤。
淩晨五點多,所有人都睡得很沉,一間病房的門被推開,來人很是小心,只是發出了一絲輕微的聲響,病床上一夜無眠的人被驚到,掙紮着想從病床上起來,但眼前無邊無際的漆黑,想做起來的想法也在此刻消失。
耳朵豎起,聽到來人步伐緩慢的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等了許久,也沒有聽見那人開口,耳邊只有那人淺淺的呼吸聲,和他,終于他鼓起勇氣先開了口:“你是誰?”
“噓。”那人大概是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輕笑了一聲,僅是一個字就讓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個溫柔似水的男子,心底的防備也不由得放松了些,又聽那人繼續說着:“聽,窗外有什麽聲音。”
他聽過這個世界上許許多多的聲音,嬰兒的嬌弱、少年的稚嫩、青年的爽朗、中年的穩重、老年的滄桑,也有尖銳的、溫柔的、沙啞的、毛躁的、激動的……但這些都沒有這個人聲音的魔力,似乎只要聽到這個聲音,什麽事情沒那麽重要了。
随着那人的聲音他閉上眼睛,側耳仔細聽着窗外的聲音,在他看不見的那一刻起,耳朵的感官比往常要靈敏了許多,他聽到了清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早起鳥兒的鳴叫聲和翅膀揮動的聲音,還有幾只動物的叫聲,仿佛都在他耳邊一樣清晰,腦海裏漸漸的浮現出這些畫面。
“看來你聽到了什麽好東西,這是我們在正常狀态下很少感受到的畫面,對于你來說,也許是一場新奇且趣味十足的經歷。”那人的聲音緩緩而來,與他腦海裏的畫面的融合到了一起。
“可是,我再也無法把這些畫下來了。”病床上的人說道,他煎熬了一夜,卻在與這個人的談話裏,有些坦然的接受。
“會的。”他聽那個人如此堅定的說,“會的,你會借着我的眼睛觀察着對你來說煥然一新的新世界。”
“你……”
“我會在這件事落幕後親自來兌換我的承諾。”那人從椅子上站起身,他感覺到那人把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只是那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只聽見病房的門被人輕手關上。
神荼從睡夢中悠然轉醒,看着身上眼熟的灰色針織外套,依舊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長椅,驚慌的站起身,一把抓住即将滑落在地的外套,四處張望尋找那個身影。
“你在看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側響起來。
神荼猛的回過頭,就看見安岩提着幾袋早餐,還有一杯巧克力奶茶站在那裏,才松了口氣,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你剛才去買早餐了?”
“恩,我看你們昨天沒怎麽吃飯,所以就早起給你們買早餐去了。”安岩晃了晃手裏各式各樣的早餐,“走吧,去看看他們。”
神荼從裏面拿了個肉包子在嘴裏叼着,和安岩一起去穆揚帆弟弟病房門口走去。
守在門口的只有林分和穆揚帆,林分昨天對夏韶光和簡時說讓她們先回去睡下,如果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裏熬,到時候遇到突發事件就沒不好了。
“我買了早餐,要吃點嗎?”安岩對着林分說道。
林分接過早餐,笑着回道:“謝謝啦,肚子餓的不行了呢。”
穆揚帆則直接走進了病房裏,把其他三個人晾在外面。
氣氛一時間尴尬了起來,安岩只是強撐着笑了笑,把早餐交給了林分後就轉身離開了醫院。
“林分,這幾天你就負責看着穆揚帆,其他的事情就先交給我們。”神荼望了一眼病房裏的穆揚帆,語重心長的對林分說道,他不知道穆揚帆沖動起來,會不會直接找那人報仇。
“恩,頭兒你小心點。”
夏韶光在警局附近買早餐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那天幫了她的男生嚴郁也在買早餐,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有好好感謝他,便直接拎着早餐朝嚴郁走去。
“嘿,嚴郁,你這麽在這裏?”
嚴郁有些驚訝的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夏韶光,有些意外的說道:“我來這裏辦些事,你知道這裏的十三巷怎麽走嗎?”
“知道啊。”夏韶光領着嚴郁朝着十三巷走去,不解的問:“你去那裏幹什麽,我記得那裏住戶挺少的。”
嚴郁只是笑笑,沒有解釋。
夏韶光也沒有多嘴再去問,有些事情是不能與外人說的。
天邊升起一抹朝霞,大地被渡上一層金色的外殼,十三巷裏幾乎看不到行人,一切都那麽的寂靜,偶爾會飛過一只烏鴉,在頭頂上盤旋幾下,繼而快速飛過。
“喂,你”夏韶光問話的聲音戛然而止,自己的嘴被混了mi藥的濕毛巾捂住,脖子被人從後面用力的勒住,呼吸不順的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溫順的嚴郁此時臉上滿是陰暗的笑容,力氣大的吓人,看到夏韶光掙紮了幾下就昏了下去,嘴角咧出大大的笑容,一只渾身漆黑的烏鴉穩穩停在他的左肩上,嚴郁拿出手機,打給了聯系人裏唯一的一個號碼。
“岩,你那個叫夏什麽的同事就在我手裏,若是不想她死,那麽你就親自來換。”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只聽見嚴郁嘿嘿的笑起來,“不要這麽敵對啊岩,身為老師的我非常傷心啊。”
“想知道嗎,你一個人來看啊,我會大大方方的把她完好無損交給你。”
“十三巷,我等你,岩。”
神荼剛走到警局門口,就看見遠處安岩一閃而過的身影,而後追到警局門口的簡時看到神荼後,不由得緊張起來,“頭,頭兒,你回來了。”
“安岩他去哪?”神荼望着安岩離去的方向沉思。
“我也不知道,剛才他接了個電話,就直接沖了出去,應該是溫煦叫他出去有事吧。”簡時擦了擦剛才因為奔跑而出的汗水。
神荼的眼睛閃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