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人忍不住去珍愛、憐惜。
“事情結束後,等你們看到檔案後就明白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簡時慘白着一張臉走出了停屍房。
特案組篇之掩蓋過去的面具(五)
“拿到了?”安岩走到簡時的面前。
簡時點點頭,把手裏的那個只有手心大小的密封袋交給安岩,然後整個人脫力般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任誰去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都沒有開口,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剛才所見到那個孩子的屍體,手裏的刀子幾乎都要拿不住了,她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舍得對這麽小的孩子下這麽毒的手,解剖的時候她甚至能聽到來自那個孩子的哭泣聲。
拿到線索的安岩直接拆開了密封袋,裏面是一張破損的油畫,從上面的畫色來看,筆觸還很稚嫩,一看就是中學生的畫作,安岩知道這場追逐戰,一旦開始就如同高山滾石般的迅猛。
安岩在腦子裏迅速的過了一遍所有人的信息,很快就鎖定了目标,沖着穆揚帆喊道:“穆揚帆,現在立刻聯系你弟弟。”
“我弟弟?不要告訴我那個人要對我弟弟下手。”穆揚帆立馬掏出手機,播出那個聯系人永遠在第一位的號碼,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一個弟弟與自己相依為命,如果他弟弟除了什麽事,他必定要那個人雙倍奉還!
電話裏一陣悠揚的音樂鈴聲響過,出現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接着便是嘟嘟的忙音。
穆揚帆急躁的撥了一遍又一遍,心裏的希望被一次次的打破。
看到穆揚帆無數次的撥打安岩也十分确定了下一個受害者就是穆揚帆的弟弟,疲憊的身軀根本來不及整頓,連溫煦遞過來的外套都來不及穿上,簡潔的對神荼說了事情後,并讓他在這裏照看好穆揚帆和簡時,就一路跑着離開了這裏。
剛跑出醫院安岩就接到隼親自打來的電話,他的聲音裏面還夾雜着嘈雜的風聲,“想要救那個人的弟弟,就一個人最高處來找我,若是讓我看到有其他人,我不介意把手裏拿個小可憐殺死後從這裏丢下去。”
在安岩身邊聽完隼的話的溫煦黑着臉拒絕,“不可能,安岩我不能保證那個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忘記三年前的事情了。”
挂掉電話的安岩苦笑着說:“他沒有給過我們選擇,這次是非去不可的,溫煦,他不會讓我死的,至少他讓我被所有人遺棄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對吧。”
安岩一路小跑到車子面前,笑着回過頭沖還在原地震驚的溫煦說道:“三年前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忘記,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死他的,哪怕付出生命,我也願意。”
Advertisement
“安岩!”溫煦想去阻攔已經做到駕駛座的安岩,卻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安岩一個人駕駛着車子往城市的最高點開去。
多少次溫煦都在想,為什麽自己在大學的時候要讓安岩學習法醫這門專業,為什麽要對他說,自己以後要當萬人敬仰的警察,而安岩就當自己最得力的法醫助手,兩人合力橫掃天下所有罪犯。
那樣,他也不會為了自己這個願望,獨自一人毅然決然的去美國深造,也就不會遇見那個人,也不會導致三年前的事情發生了,安岩也不會活成現在這個他不像他的樣子,只能靠着面具茍且偷生。
他所虧欠安岩的,窮盡一生也無法償還。
比較偏僻的醫院門口,漸入黃昏後,行人漸漸的看不見蹤影,溫煦就那樣垂着頭跪在那裏,偶爾走來一個路人,面帶疑惑的看了溫煦幾眼,就離去了。
車子穩穩的停在一座大廈的一處停車場處,安岩狠狠的光上車門,馬不停蹄的奔去電梯,直升頂層,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陣大風迎面吹來,在淩亂的發絲裏,安岩還是一眼就看到那個站在樓層邊緣的隼,他的腳邊趴着一個越十五六歲的男孩,眼睛被紗布纏繞着,下面隐隐透着些血,胸膛還在微弱的起伏着,還活着。
“嘿,安,好久不見。”那人自從看見安岩的那一瞬間就呼吸急促了起來,有些嫌棄的走離了那個男孩身邊,還拿出了香水在自己身上噴了一圈,試圖掩蓋自己渾身血液的味道。
安岩縮在身後的右手握成拳,緊緊的盯着隼的一舉一動。
隼看到安岩警惕的眼神,裝作受傷的樣子說道:“安,你這樣我很受傷,你這對老師不敬。”
“把那孩子給我。”安岩朝一邊靠去,一直和隼保持在安全的距離。
“OK,OK。”隼原本往前的腳步此時停滞了一會兒,才有些不舍的往一邊退去,走離那個男孩的周圍,但目光始終不變的停在安岩身上,注視着安岩的一切變化。
安岩連忙跑到那男孩的面前,查看一番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那臉上眼睛上的紗布讓他覺得不安,顫抖的手很想去揭開那紗布,卻一直不敢,他不想去觸碰那殘忍的真相。
隼正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被樓下警車的鳴笛聲打斷,神色不悅的朝樓下看去,這棟大樓已經被許多輛警車包圍,溫煦從車上下來,動作迅速叫了幾個人跟自己上樓去。
眼神飄到一臉驚訝的安岩,隼失望的嘆了口氣,從兜裏拿出一支煙點上,在煙霧萦繞中站到護欄上,“啧,真是難纏的警察,安,我就知道那些警察會不顧別人的安危的自私自利之人,所以作為懲罰,我帶走了那個男孩的某種東西。”
說罷,從樓頂上一躍而下,空氣中只留下一句“下次再見。”
“安岩!”溫煦從電梯口處奔來,臉上還挂着因着急而留下的汗水,“你沒事吧。”
安岩蹲在那男孩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聽到背後溫煦的聲音,搖搖頭,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過,“我沒事,有事的是這個孩子。”
溫煦喘了幾口氣,走到安岩的身邊,看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孩,“他的……眼睛?”
“恩。”安岩站起身,望着遠方因遠距離而顯得渺小的城市與風景,“找不到下一個被害人的線索,也許他正在暗處伺機而動,不過這對于我們是個得以喘息的好機會。”
“你真的不打算加入證人保護計劃,安岩,你之前說你不喜歡被監視的生活,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現在你只有這一條出路了。”
“改頭換面什麽的,真的挺煩的。”安岩嗤笑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裏,剩下的權交由溫煦來處理。
手術室的燈亮起,林分死死的抓住已經在暴走的穆揚帆,自從得知自己弟弟出事後,他的情緒波動非常大,若不是這裏有林分能夠阻攔住穆揚帆,不然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簡時拿着手機陷入沉思,時不時的看去和神荼站在一起的安岩,一時間,眼裏情緒十分掙紮于糾結,像是兩股勢力在征讨土地。
一杯溫暖的巧克力奶茶出現在安岩的眼前,安岩伸出手捧住那杯奶茶,擡頭看去微微喘息的神荼,拿出紙巾遞給他,沒開口說一句話,靜靜地坐在那裏,望着手裏的奶茶出神。
神荼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坐在了安岩的身邊,默默等待着手術的結果。
手術室的燈在衆人焦急的等待下終于熄滅,衆人紛紛起身走到門口,一位醫生走了出來,“病人無大礙,修養幾天就能恢複了,只是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謝謝醫生。”夏韶光勉強打起精神向醫生道了謝。
穆揚帆聽見自己的弟弟沒事,卻再也看不見的事實後,被壓制的憤怒一瞬間爆發了起來,揮出去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朝着簽約而去。
剛剛放松下來緩口氣的林分根部來不及去阻止穆揚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的發生。
安岩任命的閉上眼,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降臨,只聽見耳邊一聲悶哼,周圍響起的驚呼聲,帶着疑惑的神色睜開眼,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個人,寬厚的背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
“頭兒!”簡時叫了一聲。
“冷靜了嗎。”清冷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平複着人心頭的躁動。
只是安岩聽着聲音不太對勁,連忙拉住面前人的胳膊,用力的把他轉過來面對自己,那一刻的安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神荼的嘴角流着絲絲的鮮血,周圍已經開始紅腫起來,一看就知道穆揚帆那一拳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安岩低下頭,順滑的秀發遮住隐晦不明的眼睛,不敢去看神荼的表情,沒必要的,不需要對我這麽好。
另一旁的穆揚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