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上的神荼讀出安岩話裏的不對勁,一種讓他起雞皮疙瘩的想法在腦海裏蔓延,走到安岩的面前問道:“什麽叫完好無損?你是不是走到什麽,才避開他們去找那個孩子。”
“等你看到那個孩子後就明白了。”安岩瞥了神荼一眼,裏面是無盡的絕望,沒等神荼的回答,就擡腳跟着溫煦離開了這裏。
走在後面的神荼囑咐了護士照看好病房裏的人,連忙小跑着追上他們,垂下來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來回幾次後,才放棄般的抄在口袋裏。
在城市裏的某個黑暗的角落裏,空氣裏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地面上有鮮豔的血滴,也有幹涸的血跡,在地面上生開出一朵朵嬌豔欲滴的花朵,而那四周一片又一片的血跡交織在一起,簡直就是血液的狂歡,勾引着人們心底最原始的罪惡,擊垮人們生存的意識。
一個身上穿着黑袍的人站在陰暗裏,左肩上還停留着一只烏鴉,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勉勉強強的看到那人手上吊着什麽東西,看樣子很像是一只破爛的布娃娃。
“嘎!”那只烏鴉尖銳的叫聲劃破凝固的空氣,刺耳的讓人恐懼,在這空蕩蕩的地方回蕩盤旋。
那個穿着黑袍的人用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機,頁面上是錄音的界面,一根骨瘦如柴的手指按下了停止鍵,保存,打開信息的界面,上面只有個備注名叫“肋骨”的聯系人,把剛才那段錄音發了出去,嗓子裏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你終究只能待在我身邊的,我親愛的學生——岩
溫煦調來了大部分的警員,加入到全城搜索的隊伍中,可是遲遲沒有消息,焦躁不安的在車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安岩,你有什麽想法嗎?”
“那人不喜歡有陽光的地方,按照往前的案例,案發現場都是不能夠被太陽照到的地方。”安岩靠在車邊說道,突然兜裏的手機振動起來,拿出手機,通知欄那裏顯示有一條來自隼的新信息,抿嘴盯了那條信息許久才打開,卻發現那是一段五秒的錄音。
安岩想這也許是新的線索,猶豫了片刻就點開,只聽見手機裏傳出一聲尖銳的烏鴉的叫聲,還有着久久不散的回音。
“這是那個人發給你的?”溫煦看去安岩手裏的手機。
“恩,你們能從這裏想到什麽地方,很有可能是那種四周都有牆壁的。”
“有牆壁且是空蕩的,才能産生這樣的回音效果,我倒是有幾個地方,停車場、倉庫,還有一些建在地下的建築,最好是廢棄的。”溫煦說完看去對這個城市最熟悉的神荼,“你有什麽答案嗎?”
神荼單手撐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我記得有個地方前幾年被許多年輕人稱為‘亡地’的地下廢棄車庫,那裏彙聚了許多想要自殺的人,有人舉報我們受理後,那裏就被我們封了起來。”
“你現在還知道在哪裏嗎?”溫煦掐滅煙頭,呼出一大口煙,猛的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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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也迅速的坐到副駕駛上,等安岩在後座坐好後,才回應道:“我知道在哪。”
“好,我開車超速比你要更容易解決,你告訴我怎麽走。”
“行。”
溫煦一個加速,車子就直接拐上馬路,神荼也不含糊,在快要拐彎的時候提醒,一路上車飛速行駛,在馬路上留下一個因超車而留下漂亮的影子,有幾次經過紅綠燈有交警來攔車,溫煦直接甩出□□,說句罰單直接寄給我,我現在有急事。
那交警一看□□上的信息,立馬畢恭畢敬的還回去,二話不說直接放行。
汽車七拐八拐,終于看到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順着通往地下車庫的斜坡,來到了那個被稱之為“亡地”的地方,一下車,就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這裏長久得不到通風,空氣裏發黴的味道混雜着血味,使人無法呼吸。
剛站定的安岩突然居然夫人身後一涼,迅速的轉過頭去,背後卻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仿佛剛才被獵人盯上是他的錯覺。
“怎麽了?”溫煦從車裏備用箱裏拿出三副醫用口寨和一個小型手電筒,疑惑的看去望着後面的安岩。
“沒。”安岩回過頭,接過溫煦遞來的口寨,指尖微不可察的顫抖着,在不起疑的情況下趕緊低了上去。
順着腳下鮮血的方向一直往深處走去,那血腥味越來越濃了,而腳下的地面上沾滿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一層又一層,甚至連四周的牆壁都是鮮血的痕跡。
看到這些,安岩似乎能看到這裏往日聚滿了即将死亡的人,他們一割腕、切腹、割喉、自相殘殺,用盡一切可以死亡的方法來這裏尋求解脫,還活着的人把他們的血管割裂,讓鮮血浸染這裏,就像找到了歸宿一樣。
腳步停下,用盡走到了盡頭,溫煦那微型的手電筒胡亂照了一遍,并沒有發現那人的蹤影,安岩知道他們來晚了。
溫煦拿着手電筒的手驟然停了下來,脖子略僵硬的轉去看安岩他們,他剛才好像照到了什麽東西,而神荼和安岩驚愕的表情證實了他的想法是對的。
溫煦深吸一口氣,握着手電筒的手緩緩的往回照去,在看到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東西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安岩和神荼也站在原地,一臉驚駭。
冰涼的地板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被丢棄在那裏,身體上染滿了鮮紅的顏色,瞪着雙大眼睛,盯着入口的方向,看得人發憷,而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那個孩子的樣子,渾身就像一灘爛泥的癱在地面,肚子被割開一條縫,用一條線仔細發縫合,但安岩知道裏面的器官早已空了,四肢裏的骨頭也被抽了出來。
安岩看到這一幕,渾身都在顫抖,他腦海裏清晰的浮現出那個人是如何用刀劃開孩子的肚子、四肢,又是如何抽骨、挖髒,因為這些都是他曾經親手教給自己的,每一步自己都看的格外清楚,甚至被他握着手去親身學習。
邁着千斤重的步伐走到那個孩子的面前,脫下外套,閉着眼睛蓋在那個孩子身上,不敢再看第二眼,這就是他為什麽要避開那些人的原因,隼出手的第一下都是以一種極度殘忍的手段,來高調宣示世界他的到來。
安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外面的,溫暖的陽光照到安岩的身上,依然驅不走他心頭的悲涼,一旁的溫煦正在指揮剛剛到來的人處理屍體,偶爾會不放心的往自己這裏看上一眼。
“出汗吹冷風會受涼。”一件外衣被人披在安岩的肩上。
安岩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張開嘴想說些什麽,眼神忽然瞄到那個擔架上蓋着白布的身影,最後還是閉緊了嘴,自己已經害了這麽多人,還去指望什麽人能救自己呢。,到頭來還是會害了他們的。
孩子的屍體被送到了停屍房,門外林分的哥哥嫂子緊緊的抱在一起低聲哭泣,孩子走的太快,他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溫煦并沒有給他們看孩子的屍體,怕他們經受不住打擊,孩子死了本來就很殘酷了,還是那種死法,任誰都難以接受。
特案組的人醒來得知這事後,也急匆匆的趕到這裏,安岩看他們都恢複的差不多了,示意溫煦找人把林分的哥哥嫂子給送回去。
安岩看着那夫妻走遠後,推開停屍房的門,“簡時。”
“怎麽了?”簡時走到安岩的身邊。
“你現在解剖下那個孩子的肚子,裏面有下一個受害者的信息。”安岩領着簡時到那個孩子的床前,掀開白布,那個孩子已經被初步清理過,沒有當初安岩他們看見的那麽驚悚,臨走前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無論看到什都不要慌,只管找到那個線索。”
“好……吧。”簡時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握着手術刀的手微微顫抖,這個孩子看起來那麽脆弱,她不忍心。
安岩走了出去,留下簡時一個人在那裏,伸出自己的右手蜷縮成握着某種東西的樣子,緩緩的緊握成拳,頹廢的依靠在牆壁上,那手臂遮擋住眼睛。
“頭兒。”林分在停屍房門口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為什麽要丢下我們獨自去找孩子。”
“是啊,為什麽?”夏韶光也随聲應和道,他們當時是昏迷了沒錯,卻是很淺的昏睡狀态,很容易就能叫醒。
神荼抱臂站在門口,聽道林分和夏韶光的話扭過頭看他們疑惑卻有着豐富的感情,想起前不久安岩對自己說的話,也大概是理解了,他們雖然什麽都見過,但大都是成年人,而這個剛出生的孩子總能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