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藍小榄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蔣珂見他毫無反應,又重複了一遍。
“把衣服脫了,上衣。”
藍小榄反應了過來,他的後背在林子裏時被小蔣弄傷了,雖然疼歸疼,但他覺得應該沒出血,所以就沒管了,一定是剛才爬上床時,動作有些奇怪讓蔣珂注意到了。
“也沒什麽事。”少年別扭地說,福利院時照顧他們的姐姐不可能個個都顧得上,所以從小他都習慣自己一個人洗漱的,來蔣珂家後,更是如此了,盡管男性露個上半身沒什麽,但他就是別扭,何況是在蔣珂面前。
蔣珂直接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将人扯了過來,伸手去解開藍小榄睡衣的扣子,藍小榄突然意識到雖然蔣珂身材看着是修長高挑那類的,但露出袖口的上臂肌肉線條十分流暢有力,輕易地就将他制住了。
兩人貼得如此近,藍小榄感覺十分不舒服,但這種情況反應過激就顯得自己矯情了,他仍由男人脫了他的上衣,然後乖乖轉了過去。
少年的後背淤青了一大片,應該是撞傷,蔣珂讓藍小榄動了動胳膊,問他有沒有哪裏疼,大略看了一下,蔣珂讓人去拿藥過來。
檢查完了,藍小榄轉過身來,他仍舊覺得不太自在,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因為上身裸露在外,寒氣讓皮膚起了不少雞皮疙瘩,胸前原本沒什麽存在感的兩點也敏感了起來。
藍小榄發現蔣珂的視線在他身上一直沒有移開,目光中有着明顯的審視意味以及他讀不出來的其它情緒,他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麽好看的,奇怪地問:“怎麽了?我背後應該只是青了而已吧?”
蔣珂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輕輕搖了搖頭:“不,只是有時候我想起來,還是你當時從書架縫隙鑽過去了的樣子。”那時候藍小榄還是個小豆丁,小孩子嬌嬌軟軟的身體一下就從那個才不過20分寸的架子空隙鑽了過去。
藍小榄對自己小時候倒是沒什麽感覺,自然記不清他鑽書架子的事,現在一想,他只能回憶起那個時間段大概讀了些什麽書。
這時,蔣珂身邊的人拿着藥進來,那人看到藍小榄的一瞬間,身體僵住了。
因為冷,藍小榄拿了一角被子蓋住了下半身,不仔細看像是全裸一般,但注意到藍小榄表情并無異色,他反應自己看錯了,下一秒又恢複了冷漠的表情。
注意到來人很眼熟,藍小榄微微歪了下頭,仔細打量了下那人,眉頭皺了皺:“陳……江哥哥”?
陳江只是點了點頭,将藥遞給蔣珂,都沒跟藍小榄說一句話,接着筆直地站在一旁保持沉默。
蔣珂若有所思地看了陳江一眼,無聲地笑了,問道:“你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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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藍小榄點了點頭,陳江是蔣珂秘書老陳的侄子,只比他大了六七歲,是蔣珂身邊的人少有的他第一眼就會産生親切感的人,只是這人應該在國外呆得比較多,藍小榄很少見到他,而且陳江也沉默寡言,不怎麽愛搭理他。
“小時候你想看什麽書都是他幫忙買的。”
“原來是你買的,謝謝你。”藍小榄道謝道,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人看着親切,原來他喜歡的那些書都是他幫忙買的。
蔣珂盯着藍小榄,突然嗤笑了一聲,就在藍小榄莫名其妙時,他按了下少年的後頸。
“瀾瀾,躺下來。”
雖然別扭,但也到了這地步了,少年聽話地趴了下來,仍由蔣珂在他後背塗抹藥酒。
藥酒的味道不好聞,為了起到活血的作用,按得也有些疼。藍小榄埋在枕頭裏希望能快點結束,突然又想起了剛才蔣珂說的鑽書架的事,他補充說道:“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那個書架還在,以前他是鑽架子,現在他可以整個搬起來了。
蔣珂輕輕笑了一聲:“你要是大人,那可就糟糕了。”
藍小榄覺得蔣珂是在調侃自己,嫌棄自己太孩子氣,他雖然跟蔣珂沒法比,但是跟同齡人比還是可以的,藍小榄不高興地沒吭聲。
但是在陳江耳朵裏聽着,蔣珂的話卻是另一種意思。
他知道蔣珂對少年有格外的心思。
很早之前,他就覺得蔣珂在藍小榄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了,去年他更是确信了自己的猜想,他垂着眼睛,只能從眼角看到少年模糊影像,但是他能想象到藍小榄毫無防心的樣子。
藍小榄差不多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前幾年,生活起居上面的事更是由他包攬處理的,不知不覺他就像感覺自己有了一個弟弟一般……他不覺得對方該是被亵玩的對象。
塗藥的時間有些久,藍小榄一直趴着,居然不知不覺間迷糊了起來,眼見就要在蔣珂床上睡着了,陳江皺起眉來,拍了拍藍小榄耳邊的床榻,拍完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點,好在蔣珂并沒有太注意他。
藍小榄被聲音驚醒,先是看到一臉面無表情的陳江,回頭再看蔣珂已經蓋上了瓶蓋。
“塗完了?”藍小榄問。
“嗯。”蔣珂将藥遞給陳江,陳江拿着藥就直接出去了。
藍小榄迷迷糊糊地自己穿上了睡衣,跟蔣珂說了晚安後,也跟着陳江出去了。
過了一會,老陳進來了,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麽?”自己侄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我這邊沒什麽,可能他自己有什麽心事。”蔣珂回答。
老陳不疑有他,他一年多沒見到自己侄子了,也不知道自己侄子在外國的日子怎麽樣,是時候叔侄倆好好聊一次了。
周末結束後,小蔣完全沒閑着,回去的當天晚上就偷偷開車出去破壞公物,直接被警察逮了個正着,警察聯系上了司機,司機跑來找蔣珂。
照例,藍小榄呆在書房的一角在看書,司機看了藍小榄一眼,少年壓根沒注意到他進來了,藍小榄看書入了迷後,就算旁邊的人在讨論殺人越貨,他也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聽完司機的講述,蔣珂問:“他開的哪輛車?”
“還好,是去年買的新款C90,我估計小少爺看到車尾的first edition的标志,覺得是限量版,就拿去撞了。”司機回答,其實這款的限量版也只比普通版本的貴個二三十萬,比起勞斯萊斯這種修理費能重新再買半輛車的品牌,沃爾沃的修理費倒也不用太心疼。
“先把人領回來再說?他是外籍加上未成年,不是大問題。”女助理詢問蔣珂的意見,也正是因為這兩重身份,小蔣才會有恃無恐。
蔣珂輕輕笑了一聲:“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他年齡改大點,然後讓他變成新疆人,反正也不太容易看出來,正好被警方拘留幾天吸取下教訓。”
聽到蔣珂的回答,女助理一愣,接着藍小榄的笑聲響了起來,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在聽他們的對話了,助理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蔣珂是故意說給藍小榄聽的。
“他還是沒有那麽像新疆人的。”藍小榄笑道,要是小蔣在聽到了,一定會氣暈。
女助理掃了一眼藍小榄,少年笑起來更好看了,怪不得蔣先生喜歡逗他。
“那先把人領回來吧,以後車鑰匙看緊一點,其它的事再說。”
藍小榄回過頭,繼續看書,但是大概覺得小蔣和新疆人之間的關系太過好笑,半天嘴角還挂着笑。
女助理在心裏連連稱奇,她才就職半年,平時也負責別墅的雜事,半年和藍小榄打交道時,可沒見少年笑得這麽多,雖然這兩人看着關系不算親近,但蔣珂回來後,藍小榄笑的次數比蔣珂不在時多得多了。
被從警局領回來第二天後,小蔣本來還試圖逃學,但是直接被保镖押進了車子裏,小蔣捂着自己腦袋,看着藍小榄一臉淡定看着書的樣子,更是惱羞成怒。
昨天也是倒黴,那輛車居然自帶剎車系統,他全力撞過去,結果車自己剎車了,最後還是慢慢開,撞了一次又一次才成功的。
注意到小蔣的視線,但藍小榄沒有擡頭,一看到小蔣他就想起了昨天的事,說小蔣像新疆人的确是太冤枉他了,但是蔣珂昨天的話戳中了藍小榄的笑點,看到小蔣,藍小榄忍不住想到了幾個關于買買提和切糕的笑話,差點笑出聲,為了避免暴露,藍小榄把頭埋得更深了。
小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藍小榄心目中已經和買買提建立起了某些神秘的聯系,他在座位上怒氣沖天地坐了一會兒,也冷靜了起來。
自己帶來的人因為祖父母的吩咐,一旦牽扯到回國,就不聽自己的話了,一個人力量雖然不足,但是他可以從別的方向下手,讓自己這個父親乖乖把自己送回國的方法多着呢。
比方說眼前這個,自己的父親顯然還是挺在乎這個乖巧的“養子”的,他盯着藍小榄,但一時間也沒想出什麽好主意。
而藍小榄那邊,雖然他原本打算在學校照顧下小蔣,但是幾次去找對方,他發現小蔣身邊的朋友一點也不少,就沒有管了,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之前認識的女老師林娟馨認真考慮起了做之前晚上随口說的課題——不用蛋殼孵出小雞來,向學校填表格申請設備,成立小組,一系列準備工作都要做。
看着藍小榄對儀器熱衷的樣子,林娟馨不由想起了大學時候的自己,其實她原本也打算深造下去的,只是種種生活上和男朋友施加的壓力讓她選擇了來教書。
想到丈夫前幾天的軟硬皆施,她就更煩了,如今私下做個小課題,倒是能讓她忘卻不少煩惱,何況這孩子也實在養眼,性子更是沒話說。
體育課的自由活動,小蔣和幾個大少爺百般無聊地閑聊着,小蔣其實壓根就沒記住這幾個人的名字,只是覺得這些人氣場勉強還算對他的胃口,才勉強混在一起。
“對了,小蔣你的英文名是什麽呀?”一個人突然發問。
“我的母語不是英語。”小蔣一言帶過,內心深處其實還是不怎麽看得起這些嬌氣的小少爺,不是很願意被他們叫本名,他看在蔣珂的面子上倒是告知了藍小榄自己本名,但那個土包子居然沒記住。
這些人也沒糾結這個,突然将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對了,A班的那個,叫藍瀾的,之前看到你們一起回家了,說起來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你們倆熟不熟,上次不是也想叫他一起來玩麽?”
聽到這個問題,其它幾人也提起了興趣,藍小榄他們早就注意到了,容貌氣質實在太吸引人了,只是對方雖然瞧着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是卻不愛跟他們混。
“我和他不是很熟,他是我父親的’養子’。”雖然真實關系更複雜一些,自己父親的哥哥的嫂子的弟弟,按照輩分,自己似乎還真的得叫藍小榄叔叔……
聽到小蔣這個回答,有兩人卻浮起了詭異的微笑,剩下的人莫名其妙看着他們。
“喂,你們笑什麽啊,好惡心。”
“真的是’養子’麽?不是養來那個的?”其中一人對着小蔣擠眉弄眼。
小蔣本來不想替藍小榄多說話的,但是他被那兩個人猥瑣的樣子惡心到了,他不自覺地辯解道:“他和我父親在法律上有其它關系,嫂子的弟弟……在中文裏叫什麽關系……?”
“那也沒差啊,哥哥操姐姐,弟弟正好日弟弟。”
這些人的污言碎語讓他聽得很不愉快,但是小蔣仍舊按捺着不動聲色,冷冷補充了一句。
“我父親的大哥已經去世了,他在財産上面有繼承權的。”
果然,這群銅臭味十足的小少爺聽到錢的事,意識到藍小榄也有財産上的得利後,慢慢收斂了龌蹉的笑容,眼神也沒那麽露骨了,這時其中一個為人最圓滑的人伸手攔住了小蔣的脖子。
“我們就是随口說說,你別生氣啊。”
生氣?小蔣莫名其妙,他只是覺得這幾人反應太過猥瑣,談何生氣,他一開始不也覺得藍小榄是蔣珂養來玩的。
“就是,”一個人幫腔,“別以為誰都跟你哥一樣,喜歡強奸小男孩。”
“啧,他也不是每個都用強的好麽,都是付錢的,就現在這個不一樣而已,而且也不小了。”
有人沒聽過他哥的事,詢問了起來,話題迅速轉移了,小蔣開始還漫不經心地聽着,慢慢地就認真了起來,還問了幾個問題。
對于藍小榄,他突然間有了主意。
利用寶貴的課間休息時間,小蔣去找了藍小榄,少年正在和一個看着也是書呆子的人交談着,看到小蔣主動來找他,藍小榄有些吃驚,還沒等他說話,另一個書呆子卻先眼睛一亮,先開了口。
小蔣耐着性子聽他講了半天,才從一堆語無倫次的話中推測出了,對方大概想讓他當英語口語陪練……他數次想找機會回絕,都被打斷,最後是藍小榄說了一句。
“小蔣他是新疆人。”
“啊……咦,”那個男生露出吃驚的表情,“不是吧,看不出來啊。”
新姜人?那是什麽?雖然總算讓着白癡閉嘴了,但怎麽這個聽着不像是什麽好話呢……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麽?”藍小榄問,眼見着快要上課了。
“你放學後有什麽安排麽?”
“沒有,怎麽了?”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小蔣問。
“可以啊。”藍小榄一口答應。
聽到藍小榄的回答,小蔣愣了一下,雖然藍小榄的确說過之前的事略過不提了,但是畢竟他做過那種事,對方完全沒有一點猶豫和防心的就答應了?他本來還打算多邀請幾次呢。
“好,那放學時校門口見。”
放學後,剛看跟在小蔣身後的藍小榄,不少人交換了一下目光,有幾個人發出了噓聲,但是又被其他人壓了下去,藍小榄愣了下,他不太理解噓聲的含義,但是顯然不是什麽好的意思。
他想了想,在車上,他直接坐到了小蔣的旁邊,這樣一來,一下就和那些人隔離開了。
小蔣在心裏嗤笑了一聲,這個書呆子倒是會找地方坐,但是他也沒打算讓藍小榄如意,到了會所後,小蔣找了借口離開了,留下藍小榄和那群大少爺。
按理來說,這會所是不接待這群高中生的,但其中一人的父親在會所占有股份,經理心驚膽戰地把這群小大爺往人最少的地方領去,省得這些年輕氣盛的人鬧出什麽幺蛾子不好收拾。
藍小榄始終和那群人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他本來是想陪小蔣來玩的,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人,還來了這種地方,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小蔣靠着會所的柱子,大理石柱子擋住了他整個人,他剛才在藍小榄身上粘了個竊聽器,他帶着耳機悠然自得地聽着藍小榄那邊的情況。
不一會兒,父親在會所有股份的那人回來了,擰了一袋子雞蛋仔。
“上次跟妹妹一起來玩,妹妹說還做得不錯。”那人說着遞給了藍小榄一份。
剛做出來的雞蛋仔聞起來非常香,藍小榄接了過來,但是半天沒有動,他有些猶豫,這群人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雖然是同校同學,但是給他的感覺像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樣,小時候蔣珂跟他講的幾個小故事不自覺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了。
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喝的飲料離開了自己視線後就不要再動。
藍小榄低頭看着手裏的雞蛋仔,他打量着這些人,雖然他們整體感覺給人不舒服,但這麽多人,裏面應該能有一個讓他覺得舒服的……很快,他鎖定了一個人。
藍小榄往那人身邊移了幾步,小聲問道:“你要吃麽?”
“我有了。”被藍小榄問話的那人看都沒看藍小榄一眼。
“我想跟你一起吃。”見對方沒有回答,也沒有動靜,藍小榄又補充道。
“我很少和朋友一起出來玩,也沒有一起吃過東西。”
被藍小榄問話的這人叫游叢,這人話極少,而且長得也顯兇,又高又壯,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人,但是估計家庭背景很好,這群人每次玩也沒把他落下,只看他想不想來。
小蔣想,藍小榄也是蠢,找這種人示好。
游叢一臉冷酷地看着藍小榄,一分鐘都沒有動一根手指,就在小蔣都替藍小榄覺得尴尬的時候,游叢總算伸出兩根手指,像是施舍藍小榄一般的,從雞蛋仔上扯下了一小塊,勉強塞進了嘴裏,也許別人沒注意到,但是小蔣從高處卻看得很清楚,這人的雖然還是一臉兇相,但是耳根紅了。
?????這是什麽情況……小蔣內心已經是目瞪口呆狀了。
見這人吃下去了,看來應該沒什麽問題,藍小榄放下心來,開心地吃了起來。
在包廂裏,不一會兒,衆人喝起了酒,有人遞給了藍小榄一瓶。
“謝謝,不過我對酒精嚴重過敏,喝幾口就會起疹子休克。”藍小榄搖了搖頭,這個借口是蔣珂教給他的,沒想到有一天會用上。
其他人倒也沒勉強他,但是随着酒精上來了,看着藍小榄乖巧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只任人宰割乖巧的兔子一般,想到早上聊的那些閑話,加之小蔣又不在,有人忍不住出口調侃他。
“藍瀾,你平時一個人睡麽?”
“嗯,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
“問什麽問題嘛,那種事又不需要過後一起睡。”有人大聲地笑起來,甚至還扔了一根香蕉到藍小榄的桌子前。
“你喜不喜歡吃香蕉啊~”
“不,謝了……”那種事?藍小榄一臉迷惑,正準備問是什麽事,突然一聲厲喝響起。
“你們兩個,嘴巴放幹淨點!”
開口的居然是少言寡語的游叢,藍小榄吓了一跳,不止藍小榄,其他人也被游叢吓了一跳,不顧衆人的眼光,游叢拉起了藍小榄。
“我送你回去。”他說得随意,根本不在乎是否得罪這些人。
游叢外公是院士出身,在中科院是響當當的人物,他早逝的母親是典型南方知書達理的大小姐,但是父親卻是個五大三粗煤老板起家的,他長得像父親,從小也是一貫的商人思維,但別人也罷了,他完全看不下去和自己母親氣質差不多的藍小榄被這些人當面羞辱的。
小蔣見情況不對,只得恰到好處地“回來了”,接過了把藍小榄帶回家的任務。
游叢本來也不太放心,但是想起了早上小蔣“維護”藍小榄聲譽的事,雖然這人糊塗地把藍小榄往這裏帶,但是反駁那些人時的确是生了氣的,想了想,他還是将藍小榄交給了小蔣。
被人強行拉出來的藍小榄完全處于愣神狀态,他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看情況現在是可以回家了?可是時間還早着呢。
“現在就回家麽?要不要我們再在外面逛幾圈,你應該還沒玩夠吧?”藍小榄提議。
小蔣終于維持不住冷漠的面孔,他扶着額頭呻吟了一聲。
他感覺自己再次被什麽東西給無情地嘲笑了。
《小兔子的森林圖書館》章①
很久很以前,在綠色森林裏有一只黑白的小兔子,小兔子十分喜歡看書,在它的兔子屋裏,放着許許多多的書。
小兔子有一個願望,就是建一個屬于自己的森林圖書館,有三十只兔子那麽高的書架,鈴蘭花一定得是圖書館的門鈴。
可它太小了,大家都說它沒辦法自己修建圖書館,而且它也不知道修建圖書館需要什麽材料。
一天,一只大灰兔子跳出來了,說:“小兔子、小兔子,我有修建圖書館的經驗,我帶你一起修建吧。”
小兔子高興壞了,它認真地收集了大灰兔子說的材料,并把它最心愛的書拿出來好好曬了一次太陽,陽光下,書頁泛着暖暖的金色。
到了說好的那一天,小兔子去找了大灰兔子,屋裏沒有人。
只有灰兔子留下的字條,上面說:小兔子、小兔子,我要出遠門了,沒法帶你一起修建了。
小兔子很失望,它看着那一堆材料發着呆,想着為什麽灰兔子不早些跟它說,為什麽不當面跟它說,為什麽連對不起都不跟它說呢?
小兔子垂着耳朵,連蘿蔔都不想吃了,這堆辛辛苦苦收集來的材料,還有曬好的書……
突然間,小兔子的耳朵立起來了,自己想了那麽多為什麽,為什麽不能自己來修建圖書館呢。
《小兔子的森林圖書館》章②
在小兔子的努力下,小兔子的森林圖書館修建起來了,附近的動物十分羨慕它。
鳥兒為小兔子銜來了樹葉地毯,松鼠給小兔子送來了零食松果,小蝴蝶帶來了一袋香香的花粉。
我的森林圖書館可真漂亮啊,小兔子這麽想,它趴在書上,用耳朵磨蹭着書頁。
可是有動物嫉妒着小兔子,那是一只紅狐貍,曾經它的圖書館是這片森林中最棒的圖書館,現在有了小兔子的圖書館,它的圖書館不是最棒的了。
一天,紅狐貍出現在小兔子的圖書館門口,拉了拉鈴蘭門鈴。
叮咚。
小兔子開了門。
紅狐貍問:“小兔子、小兔子,我可以和你借一本書麽?我拿餅幹跟你換。”
小兔子回答:“可以呀,我們可以換書,不用餅幹。”
紅狐貍說:“我大老遠帶了這些餅幹,為了表示我的感謝,小兔子你就收下吧。”
小兔子點了點頭,收了下餅幹,并準備了茶水和紅狐貍一起吃。
誰知吃着吃着就犯困了,小兔子睡着了,等它醒來,它呆了。
因為它的書被破壞得亂七八糟,漂亮的森林圖書館不見了,散在地上的書頁還有這紅狐貍髒髒的爪印。
小兔子心疼得三天都沒吃下飯。
那是一種吃了就會讓動物睡上三天三夜的魔法餅幹。
紅狐貍趁小兔子睡着時破壞了圖書館,這樣它的圖書館就是森林中最棒的圖書館了。
《小兔子的森林圖書館》章③
小兔子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修複好了所有的書,它發誓自己再也不會吃不認識的動物給的食物了。
見小兔子的圖書館恢複了,紅狐貍又動了歪心思,這次它沒敢上門,它趁小兔子在田裏拔蘿蔔的時候,往小兔子的水壺裏加了魔法粉,這魔法粉有着同樣的昏睡效果。
小兔子拔完蘿蔔,拿起了木樁上的水壺,喝了口水,再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它醒來,它的圖書館再次毀掉了,仿佛所有的書都在同它哭訴。
小兔子沒有哭,它知道自己一定還有辦法的,就像第一次它被灰兔子抛棄,它仍舊一個人修建起了圖書館。
《小兔子的森林圖書館》章④
可圖書館裏的書再也修複不好了,因為它們已經被毀壞了兩次了,第一次可以修複好,第二次殘缺得根本修複不了了。
小兔子試了森林中所有的材料,問了它認識的所有動物,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頭一次,小兔子哭了,小兔子縮在樹洞裏,哭得很傷心。
“小兔子,怎麽了?”一個聲音問道。
這個聲音很奇怪,黑暗中的聲音總是危險的,但是小兔子太傷心了,以至于都沒注意到這些。
“我的書壞了,再也修不好了。”小兔子哽咽道。
“肯定還有其它辦法吧。”那個聲音回答。
“沒有其它辦法了,我盡全力了啊,做了我全部能做的事。”小兔子哭着說道。
“不,小兔子,你并沒有盡全力,也沒做完你全部能做的事。”那個聲音回答道。
小兔子不解。
“你還沒跟我求救呀。”那個聲音笑着回答。
小兔子止住了哭泣,四處瞅了下,晃了晃一只耳朵,問道。
“你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