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5.成為侍妾
江靈兒通房的前一天,徐媽媽就得到了通知。
正院裏諸事都齊備了,因為江靈兒只是從婢女升為侍妾,所以也不需要請旨,只要王爺一句話就行了。
事到如今,王府裏的丫頭們雖然羨慕,卻也覺得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江靈兒是王爺通房丫頭的傳聞早就傳了不是一天兩天。而王爺娶了王妃三年,至今才納第一個妾,已經相當不可思議。
像王爺這樣的身份,一般來說,在王妃之前,就該有兩三個通房丫頭,娶妻後第二年就會納側妃,三年內後宮就該有四到六個人。
而玉暝如今才兩個,不得不說他身體不好啊!
秦月娥在梧桐院哭了個死去活來,早上還得照樣起來分派府裏的諸項瑣事。她忽然覺得意興索然,如今王爺不肯見她,她管這樣柴米油鹽的事,又有什麽意思?
都怪江靈兒那丫頭,打了二十板而已,忽然生什麽怪病!
原來江靈兒中毒之事并未大肆宣揚,除了陳福、徐媽媽等知情的人,府裏上上下下都還以為她是得了怪病,其中也包括秦月娥。
秦月娥當初不信江靈兒得了怪病,滿以為她是因為挨了打,借故生事,親自跑去揭穿,結果被江靈兒的樣子吓了個半死,她可不敢把江靈兒弄成那樣。當時她就知道王爺一定會生氣,沒想到王爺不但生氣,而且連被罵的機會也不給她,就幹脆不見她了。
秦月娥很委屈,可是江靈兒生病又是因為被她打了,她無話可說,只有深深懊惱那天自己不該去正院立那個多此一舉的威。立不立威有什麽要緊?王爺才是她真正關心的人,別的東西都是可有可無的。
秦月娥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勸她去正院立威的小祥子的身上。就是小祥子打聽到正院的丫頭太監不像話,睡到日上三竿,撺掇主子去立個威的。
小祥子被打壓下去,雪溪一個屁也不敢放。等了兩年,墨鄰終于等來了機會,順水推舟地推薦小喜子進了梧桐院,頂了小祥子的差事。沒多久,小六子也被邊緣化了,上位的是被小祥子無緣無故打過的小樂子。此後,小喜子成了梧桐院裏新的紅人,
這是後話,且說通完房的第二天一早,江靈兒起床的時候,丫頭們端來的水盆不止一個,而是兩個。香兒給她遞毛巾時,行了一禮,扯起嘴角叫了她一聲:“主子。”
呃?
江靈兒驚喜地看玉暝,玉暝掐着她的下巴道:“今天就開臉了,以後是我的侍妾,好好幹!”
衆婆子丫頭集體黑臉,好好幹?有這麽露骨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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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靈兒歡歡喜喜的洗了臉,徐媽媽拉她坐到妝臺前,一個不認識的婆子上前來伺候,拿起粉盒就要往江靈兒臉上撲。
江靈兒不認識她,下意識地往後縮。
徐媽媽略止住那個婆子,對江靈兒笑着道:“這位是我的妯娌,咱們這兒就她父母子女雙全,我特請來給小主子開臉的。”
玉暝穿了衣服走過來道:“既然是開臉,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事?”
徐媽媽一呆,沒想到王爺竟然會提出幫江靈兒開臉。侍妾原是開臉的資格也沒有的,王爺給江靈兒開臉,已是天大的恩典。想來這江靈兒真是投了王爺的緣了,徐媽媽馬上平靜下來,笑說道:“王爺若是願意動手,這是小主子的造化。”
玉暝露出壞笑,伸出爪子朝江靈兒臉上抓過來,江靈兒驚恐地瞪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往後縮。徐媽媽道:“這可是天大的臉面,小主子快別動。”一面笑,一面示意兩個丫頭左右夾住她。
玉暝看江靈兒吓的那個樣子,更來了勁,一臉壞笑地放慢動作,把手伸到她臉上,江靈兒以為會疼,咬了牙,眯了眼,誰知玉暝目光忽然柔和起來,嘴角的笑容變得淺淺的,只是在她臉上輕輕摸了三下,然後心滿意足地去梳頭了。
就是這樣啊?摸三下,這算啥?不管如何,江靈兒舒了口氣。
這時徐媽媽示意她的妯娌上來,給江靈兒臉上鋪了一層粉,然後真正可怕的事情來了,那婆子拿了根紅線,中間拿嘴一咬,擺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就往江靈兒臉上湊。後頭兩個丫頭使勁夾住她,徐媽媽在江靈兒耳邊道:“小主子忍一忍,有點疼。”
還沒等江靈兒反應過來,那婆子就動手了。
江靈兒頓時感到臉上像有刀在刮,怕刮到牙又不能張嘴,只好死命咬住牙忍耐。酷刑結束,徐媽媽拿鏡子給江靈兒一照,江靈兒笑了,疼是疼了點,可臉上光光的、亮亮的,看起來挺不錯。
江靈兒照鏡子時,并不知道身邊那個婆子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銳芒,手中悄然滑出一根尖利的針,暗暗逼近江靈兒的脖子,而江靈兒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江靈兒那邊還在開臉時,徐媽媽就走過來循例請玉暝的示下:“王爺,要不要準備避子湯?”
玉暝不想他和秦月娥的孩子被送進京城,當然也不會希望他和江靈兒的孩子入京,所以是算好了日子和她通房的,當下答道:“不必。”
徐媽媽馬上會錯了意,以為玉暝默許了江靈兒把孩子生在王妃前頭,但她雖然驚訝,卻并不意外。
按理說,王妃沒生孩子,承寵的通房丫頭、侍妾、側妃一律要喝避子湯,好讓王妃把孩子生在前頭。可是王妃嫁入王府三年無嗣,這做法自又不同。總不能王妃一直無所出,王爺就要絕後吧!所以不喝也是情理之中。
看來王爺确是對靈兒這丫頭十分看重。若這丫頭真是個有福的,三年抱兩娃不是難事,屆時封個側妃也就名正言順了。就算将來色衰愛弛,有兩個孩子打底,在府裏頭的地位也足以固若泰山。
徐媽媽道:“不知王爺想讓小主子住到哪個院?”
王府雖比不上皇宮,但比太子府倒大了三倍,有的是空院子,不怕沒屋子住,就怕王爺後宮少。
誰知玉暝道:“不用忙,就這麽住着吧。”
徐媽媽一呆,這像什麽話?不要說王府,就是尋常人家,也沒有這個道理啊。徐媽媽為難道:“王爺,這不合規矩。”
玉暝道:“規矩都是人定的。再說她住在正院裏,丫頭婆子太監也不必另派,省去許多開支。前兒皇上還诏告天下,要克己從儉,望天下奉行,我做臣弟的,自當從善如流。”
徐媽媽:“……”
陳福:“……”
昭兒:“……”
紫屏:“……”
陳福心道,從善個毛啊,小主子什麽時候竟變得遮遮掩掩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啊。他再一看,特麽王爺的臉紅得像熟螃蟹。要死啊,王爺,那小丫頭不值得您如此啊啊啊!陳福悲憤得要哭了,咱們家王爺被個野丫頭糟蹋了呀!
玉暝道:“福伯,讓你預備的東西得了沒?”
陳福精神一振,不再胡思亂想,答道:“得了,小齊子領着幾個太監在外頭捧着等您示下呢,是不是現在拿進來?”
玉暝剛想說還不是時候,只聽江靈兒的妝臺那邊傳來兩聲慘叫。玉暝聽了不驚反笑,說道:“是時候了,拿進來吧。”
當下一堆太監就擠進卧房,一下子把寬敞的房間都給擠窄了。
江靈兒這邊眼中含淚地捂着自己的耳朵,看到這些太監擁過來,一個個抱着盒子的抱着盒子,抱着布軸的抱着布軸,才眉開眼笑地忘了疼,放下了手。
玉暝走過來,衆太監忙讓開路,他上前牽住江靈兒的手拉她站起來,迎着窗口照進來的陽光瞧了瞧,皺眉道:“紮得不好,這個歪了,再紮一下。”
江靈兒面色慘變,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後頭那個婆子卻吓得跪下告罪。紮壞了王爺侍妾的耳洞,害她要再挨一針,這罪過可大可小啊。
玉暝本是逗逗江靈兒,瞧這婆子吓得不輕,忙說:“徐媽媽,快扶起來,做得不錯,賞她些銀子帶下去吧。”
徐媽媽上前扶起自己的妯娌,見她又茫然又驚懼,在她耳邊輕聲道:“沒事兒,王爺逗小主子開心呢。”那婆子才舒了口氣,随着徐媽媽下去了。
江靈兒一臉惱火,玉暝笑着把她拉到幾個捧盒子的太監跟前,打開其中一個盒子。裏頭金玉琳琅,都是首飾。玉暝道:“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以前那些留着賞人吧,不能再戴了,往後要用這些好的。”說着,從盒中取出一支碧玉花钿,替江靈兒簪上,又退後瞧了瞧,滿意地點點頭。
屋內衆人都嘀咕,江靈兒頭還沒梳,一頭亂發插個玉花钿,活像被暴風襲擊過的鳥窩上紮了根綠刺,好看個毛!
玉暝又拿起幾個玉镯給江靈兒一一戴上。這些玉镯難得玉料好,大小又合江靈兒的手。只是江靈兒先前那一場“怪病”,人一下子瘦了下去,這手臂上如今還是皮包骨,玉镯戴上去就像直接串在一根骨頭上。
玉暝看了心裏一痛,不忍去想那幾天的情形,拉着江靈兒到了第二個盒子前。打開來,裏頭是滿滿一盒的銅板,也不知有幾千個,都是光燦燦的新錢,十文一枚。
江靈兒看得兩眼放光,這是給她的賭資嗎?
玉暝解惑道:“待會兒把這些錢散給院裏的下人,讨個吉利。”
啊?江靈兒心裏淌淚,我的賭資為嘛要散給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說了兩句有點崩的話,不知大家還能接受不?
我可以解釋說是王爺太激動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