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南宮姲更加無奈了,小聲的哄着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孩兒,手指穿插在他烏黑柔順的長發裏面,小孩兒摟着她的脖子,南宮姲也沒問她到底是好還是壞。
“南宮姲,你怎麽能這麽的好。”
鳳白噘着嘴抱着她“夢裏的你也是這麽好。”
一連串的幾個好,南宮姲嘴角抿着,小孩兒香香軟軟的靠在她的懷裏,心中要是沒有別樣的心思,南宮姲就妄為女人了,可是她卻知道這個時候若是真的做了什麽,恐怕小孩兒會恨她的吧,要不明日就進宮讓皇上直接賜婚。
鳳白突然扭動着身子坐直了,他眼神迷茫的看着南宮姲,眼眶還有些泛紅,鳳白伸手輕輕的在南宮姲臉上描繪着“夢裏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別人都不能将你搶走。”
“好,夢裏我都是你一個人的。”
南宮姲好笑的看着鳳白,這小孩兒今晚恐怕是醉的不輕,下次還是直接不讓他喝酒了,還不等她再說些什麽,嘴上的溫潤讓南宮姲短暫的愣住了,鳳白閉着眼睛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咬着,南宮姲伸手扣住小孩兒的脖頸,感覺到手指下細膩的皮膚,南宮姲加深了這個吻。
帶着酒香的吻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淪下去,南宮姲最終還是控制住了,她輕輕地将鳳白推開,鳳白坐在她的腿上,迷茫的看着她,嘴唇有些紅.腫,他伸手輕輕的摩擦着嘴角,還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南宮姲看着這一幕,剛剛回籠的理智差點又消失了,這怕是個勾人的小妖精吧。
“睡吧”
哄着鳳白睡着了以後,南宮姲回到屋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腦海裏一直浮現着方才的畫面,她一手枕在腦後,左腿屈膝踩在床鋪上看着頭頂,一手放在身前,手指無意識的摩擦着,似乎還在回想方才手指觸摸下的細膩,欲.望在心裏翻湧着,跟一只被囚禁起來的野獸一般想要破籠而出,可是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二日一大早,南宮姲看着銅鏡裏面憔悴的自己,眼下還有烏黑,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忍不住的有些唾棄自己,她好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了,怎麽就這麽沒有出息呢?
“王爺……”
“嗯?怎麽了?”
南宮姲感覺到自己的手肘被人撞了一下,她擡起頭來看着旁邊的姜燕,姜燕看了看上面的女皇無聲的說道“皇上在叫你呢。”
“皇上”
南宮姲走出來站在大殿上拱手看着上面眼神裏充滿了戲谑的女皇,而一旁的鳳娴和鄭岚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冬獵的事情,攝政王可安排好了?”
“回皇上,臣已安排妥當。”
南宮姲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一次的一些簡單的安排,女皇點了點頭“這一切可都麻煩攝政王了。”
下了朝以後南宮姲理了理衣袖慢悠悠的走下臺階,姜燕兩步并做一步的從後面趕過來伸手拍了一下南宮姲的肩膀“喲,咱們攝政王今日這是怎麽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發呆的樣子。”
“皇上不是讓你去多接觸一下那位二皇子麽。”
南宮姲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別的,姜燕瞬間就将臉垮了下來,她蔫蔫的看着南宮姲“咱能不說這件事兒麽,二皇子哪有酒好。”
“參見王爺,輔臣大人。”
文靈雙手放在身前快步走到兩人的面前,沖着她們微微俯身,南宮姲微微含颚,姜燕則是拱手回禮。
“王爺,皇上在議事宮等您,您還是快些過去吧。”
“好”
南宮姲就知道今日這一遭是跑不掉了,只是心中再擔心小孩兒喝了這麽多酒會不會感覺不舒服,不過心中還是十分好奇他若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會是什麽反應。
“參見皇上。”
“坐”
女皇身着一襲赤金色的長裙盤腿坐在榻上,她沒有處理折子顯然是在等她,南宮姲只得認命的坐在女皇的對面,榻上還擺放着一盤棋,女皇執黑棋,南宮姲這邊則是白棋,黑棋先走,南宮姲拿起一顆白棋放在棋盤上,兩人你來我往的,白棋将黑棋圍住死死地咬住,女皇挑了一下眉頭看着南宮姲“這些天看來阿姲過得很好啊。”
“皇上為何這麽一說?”
南宮姲下棋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放了下去,右下角的白棋被圍得死死地沒有一點的退路,女皇嘆了口氣,心疼自己被吃的棋子“自古先成家後立業,如今你以貴為親王,你的後院卻空無一人,朕将小六放到你攝政王府你不會不明白吧。”
“皇上……”
“朕有六個孩子,老三卻在小的時候不幸夭折,老四性子急躁,小五沉悶,唯有小六,雖然吃了這麽多的苦卻一直能維持初心,你的身邊不适合有太多心思的人。”女皇捏着棋子伸手輕輕地摩擦着下颚,現如今棋盤上黑棋已經霸占了大半,白棋盤旋在一角,想要尋找生路。
“皇上既然知道,那為何……”
南宮姲的話沒有說完,女皇卻明白她的話,她将棋子放下後擡眼看着南宮姲“後宮的勢力錯綜複雜,多是那些人送進宮來平衡的,小六并無家族能幫他,若是朕出手的話他的下場興許就是老三了,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你看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地麽。”
南宮姲将手中的棋子捏緊,她一想到小孩兒那瘦小的身子,心中就覺得疼,她一直不下,女皇也不催她,而是靠在扶手上看着南宮姲“鄭岚一日不倒,鄭貴君就會一直在後宮興風作浪,你知道的,朕的身子已經是燈盡油枯了,阿姲,你要加快啊。”
“臣,臣明白。”
南宮姲點了點頭“冬獵一過大局将定,皇上您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休息?阿姲,你可知只要坐上了這個位置就別想休息。”
女皇側頭看着那張龍椅,不知是多少人的鮮血堆積起來的,當年她也是踩着鮮血登上這個位置,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簫吟掃除那些,簫吟不适合當亂世皇帝,那就讓她安守國土。
南宮姲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這位君王,手下的棋子也沒有章法的随意放下,女皇眼裏閃過一道狡詐,她将白棋放在棋盤上,棋局頓時颠倒,原本穩贏的黑棋被一子困住再無翻身之力,誰贏誰輸一目了然,女皇伸手撩了一下遮住眼簾的長發得意洋洋的看着南宮姲“朕可算是贏了你了,朕心情好,朕決定大發慈悲的賞賜你一份禮物。”
女皇站起來走到放滿書的架子前,伸手挪動了一下其中的一本書,一個暗格出現,女皇身上将裏面的長匣子取出來捧在手上,慢悠悠的走到榻邊坐下,她将手中的長匣子放到南宮姲的面前,示意她打開。
南宮姲看着那長匣子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她伸手将之打開,裏面是一道聖旨,南宮姲将聖旨從裏面拿出來打開,裏面卻是空白的,她有些意外的看着女皇,女皇眼角的笑意又多了幾分“你以為朕會直接賜婚麽?這封聖旨就留給你了,冬獵之前若是小六答應你了,朕就為你賜婚,若是沒有你就只能讓新皇為你賜婚了。”
南宮姲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女皇擡手止住了她“你可別說那些酸話了,朕不愛聽,行了你回去吧,朕有些累了。”
“臣叩謝皇上。”
南宮姲将聖旨放回匣子裏面雙手捧着匣子跪在地上向女皇行了一個大禮,女皇沒有說什麽而是伸手在匣子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南宮姲起身退了出去,她站在殿門口聽到裏面撕心裂肺的咳嗽的聲音最終還是走了。
殿中,女皇靠在扶手上看着手裏染着鮮血的手帕,她低聲的笑了起來。
“王爺。”
剛回到王府的南宮姲就看到雲曉在門口走來走去的,臉上還帶着急躁,他看到南宮姲後連忙走過來“王爺,六殿下一直将自己關在屋中不肯出來,到現在還沒有用膳,王爺您不如去看看吧。”
南宮姲頓時明白,顯然小孩兒是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拿着匣子的手背在身後大步往鳳白的院子走去,眼看着雲曉也要跟上去,西竹連忙上前将人拉住。
西竹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雲曉,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戳了一下“你笨,你跟上去作甚?”
雲曉捂着額頭看着西竹“你幹嘛!”
“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什麽都不知道,反正你現在別去就對了。”
“我憑什麽聽你的!”
“嘿,跟在六殿下身邊膽兒大了是吧?”西竹看着雲曉那圓滾滾的小臉,忍不住的上手捏了一下,雲曉頓時往後一退,撇過頭不再看西竹一眼,只是他的耳朵切悄悄地紅了起來,西竹卻沒有注意到。
南宮姲走到門前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将門推開了,裏面十分的安靜,南宮姲走進去一看就看到床榻上拱起來的一團,嘴角的笑意都快抑制不住了,她走過去坐在床榻邊“六殿下輕薄了臣,是不是應該給臣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