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鳳後似乎能察覺到女皇心中的痛苦,他将另一只手搭在女皇的手上,就這樣在衆人都看不到的情況下,女皇緊緊地将鳳後的一雙手都抓在手裏,鳳後還努力的掙紮了一下卻是無果,只能放棄,反正也沒有人看到,就容他小小的放肆一下吧,鳳後微微笑了一下,一雙眼睛彎了起來,彰顯着他難得的好心情。
“宣月國來使太女殿下,二皇子殿下觐見——”
燕歌和燕澤一前一後的走進來站在大殿上,她們身後還跟着四個長相粗壯的女人,擡着一個用紅布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箱子,放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不少人都在好奇這裏面裝的是什麽,燕歌往前站了一步拱手說道“燕歌拜見夏皇,這是本殿的母皇特意讓本殿帶來的禮物。”
燕澤走到箱子旁邊擡手将搭在上面的紅布打開,鐵籠裏面是一只蜷縮在一起,雪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麽的動物,毛絨絨的看着十分的可愛,一時間不少男子都被這小家夥給俘獲了,只是還有些人不明白為何這麽可愛的動物要用這麽大的一個鐵籠
燕歌開口說道“我月國北漠雪山上獨有的雪狐,雪狐常年生活在雪山性情暴躁,只得将它關在這鐵牢裏面。”
“朕聽聞這雪狐頗有靈性,若是認了主就會變得十分乖巧,可是真的?”
“是的。”
鳳白看到那毛絨絨的雪狐的時候,那雙眼睛唰的一下就亮起來了,恨不得上手摸一下,一定很舒服。
“喜歡?”
“嗯……,不,不喜歡。”
南宮姲開口問道,鳳白一下沒反應過來直接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他方才也看到四皇兄對那雪狐勢在必得的樣子了,怎麽會輪得到他,不過真的好可愛啊。
“你喜歡,我就去給你弄一只來。”
“嗯?不用了王爺。”
鳳白連連搖頭,聽那位太女這麽說就知道這雪狐一定很難得到南宮姲但笑不語,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看着下面。
晚宴也在燕歌獻禮後正式開始了,伴随着絲竹聲,殿中歌舞平生,席間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的,不過這暗地裏大家都明白這不過是一時的寒暄罷了,朝中的暗槍暗箭不過礙于此時場不對多有收斂。
今日南宮姲的心情不錯大多都看得出來,一些想要攀上攝政王這棵大樹的紛紛前來敬酒,不過鳳白和南宮姲同坐一席,因此也喝了不少酒,雖是果酒,但是鳳白的酒量連喝三杯後就感覺牙簽有些暈乎乎的,他伸手揉了揉揉眼睛,困意一下就來了,南宮姲和那些人表面寒暄喝酒,其實一直都注意着鳳白那邊,看到他有些醉意後就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三言兩語的将那些人給打發走了,端着酒杯微微靠近鳳白“六殿下可還好?”
耳邊低沉的聲音傳來,鳳白似乎一下就清醒了,他轉過頭來看着南宮姲呆呆的點了點頭“我還好,還好。”
南宮姲看着他泛紅的臉頰,還有他身上傳來的果酒的香味就知道這小孩兒恐怕是偷偷喝了不少,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喝酒才是,等酒醒了指不定多難受呢。
鳳後到了喝藥的時辰後就悄然的離開了,女皇還有些不舍但是卻也不能不放人回去喝藥,依依不舍的看着鳳後離去的背影,一旁的鄭貴君看到那礙眼的鳳後走了以後就有些坐不住了,端着酒杯來到女皇的跟前“皇上,臣敬您一杯。”
女皇收回視線看了眼眼前的鄭貴君,嘴角抿着笑“今夜的貴君和平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聽了此話,鄭貴君十分的開心,他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這可是臣為了今日特意用孔雀綢做的,皇上可覺得适合臣?”
“貴君穿什麽都好看。”
女皇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酒,垂眸将酒一口飲盡,鄭貴君得了誇獎歡歡喜喜的将手中的酒喝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被酒杯遮擋住的女皇的雙眼充滿了冷漠,放下酒杯後,女皇帶着笑意看着鄭貴君。
“皇上,那今夜……”
“皇上,今晚的酒可真是讓人回味悠長,臣覺得臣府上的那些酒都不能算得上是酒了,那些都是兌了水的假酒。”
鄭貴君話還沒有說完,坐在南宮姲對面下面的姜燕站起來,手中還端着酒杯,看着她一搖一晃的樣子還有一旁擺放着的一個空壇子就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滿朝文武百官誰不知這內閣輔臣最愛的就是喝酒,女皇有時候賞賜她也是直接賞賜的酒,這人抱着酒壇子笑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升官了呢,恐怕真的升官在她眼中還比不上得到一壇上好的酒。
“你那酒窖裏面的酒還有朕給你的呢。”
“皇上賞賜的都是瓊漿玉露,臣可是單獨放着的,一點都舍不得喝呢!”
“皇上,臣上次去還看到姜大人捧着您賞她的酒坐在她院中那棵歪脖子桃花樹上喝呢。”
南宮姲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姜燕的謊話,女皇頓時就樂了,一旁的鄭貴君三番兩次的想要插話,可是都沒有找到機會,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不知死活的姜燕俯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要另找機會,只是直到晚宴結束,鄭貴君都沒有找到機會,最後甚至連女皇的人都沒有看到。
就在南宮姲和姜燕她們說話的功夫,鳳白又偷偷地喝了一些酒,導致在回去的馬車上,鳳白一直說頭暈,小腦袋抵在馬車上,原本白皙的小臉十分的紅潤,一直在說暈,南宮姲看着他難受的樣子心中多是無奈,這小孩兒,明明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酒,還忍不住,等她發現的時候那一壺酒都給喝沒了,咋這麽能呢?
車輪不知道壓到了什麽,馬車抖動了一下,眼看着鳳白要撲到地上了,南宮姲手快的将小孩兒攬到自己的懷裏,她往後一倒,後腦勺撞到了馬車上面,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懷中沒良心的小孩兒還哼哼唧唧一臉不滿的看着她,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霧氣,眼眶紅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宮姲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事。
“怎麽了?”
“疼”
小孩兒委委屈屈的說道,南宮姲連忙将小孩兒摟着自己坐在榻上,小孩兒整個人窩在她的懷裏坐在她的腿上,南宮姲将他前前後後看了一個遍也沒看到哪兒磕着了碰着了,連忙問道“哪兒疼?”
“頭”
略微涼意的手貼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揉着,小孩兒頓時就眯着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南宮姲的服務,不一會兒,南宮姲就聽到小孩兒那均勻的呼吸,不用想也知道睡着了,南宮姲将手放下來輕輕的将小孩兒挪動了一下讓他靠着舒服,南宮姲看着睡在自己懷中一臉乖巧的樣子,不免就想到了那日她将他從皇宮帶回王府的時候。
西竹将馬車停下來“王爺,王府已經到了。”
今晚老天還挺給力的,雖然很冷,但是至少沒有下雨,這入冬了,一下雨那就是刺骨的寒冷,南宮姲用披風将還在熟睡的小孩兒給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抱着他下馬車往裏面走去。
西竹跟在後面看到等在裏面的雲曉,連忙上前去将人拉開,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嘛,今晚未來的王夫主子喝多了,孤男寡女正是好時候啊,她們這種做下屬的應該懂得識趣才對,西竹看着自家王爺的背影,一下覺得自己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下屬啊,為了王府的香火傳承,她可是操碎了的心。
西竹一下覺得自己的形象都高大起來了,她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指不定明天王爺察覺到了她的體貼就給她漲銀子了呢!
雲曉嫌棄的看了眼旁邊又在抽風的西竹,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企圖離這個腦子有點不太正常的自助遠一點,也不知道王爺怎麽會選她,莫不是因為王爺也知道這個人是個傻子吧,畢竟傻子好忽悠嘛。
南宮姲不知道自家下屬這麽的貼心,她抱着鳳白輕輕地推開房門,寒風吹進來,桌上的燭火晃動了一下,南宮姲小心翼翼的将鳳白放在床上,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着鳳白的睡顏,小臉紅撲撲的,濕潤的嘴巴微微張開不知道在說什麽,南宮姲湊近企圖聽聽小孩兒在說什麽。
“南宮姲……你壞!”
……
剛湊近就聽到了這麽一句,南宮姲一臉受傷的看着睡得正香的小沒良心的,這小孩兒居然敢說她壞,南宮姲伸手就捏住鳳白的鼻子,睡得正香的鳳白突然覺得有種沉悶的感覺,他張開嘴巴,結果嘴角一陣刺痛,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沒睡醒的一雙大眼濕漉漉的看着南宮姲,此刻酒意正上頭,鳳白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直接擡起手。
“啪”
南宮姲被軟綿綿的小手給打蒙了,鳳白看着南宮姲委屈的控訴到“壞人,你欺負我,你為什麽做夢還要欺負我。”
小孩兒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兩行金豆豆從眼眶滾落出來,南宮姲一下就慌了,連忙用手帕将他的眼淚給擦拭了“好好好,我壞,我是壞人,快睡吧。”
鳳白一下哭得更兇了,小小聲的,跟剛出生的小羊羔一樣,惹得人心尖兒都疼,南宮姲也顧不得別的了,直接将小孩兒抱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拍着他的背,鳳白哭得有些急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嗝,一抽一抽的,似乎是要将之前受過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似得。
“南宮姲,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