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你!”
鳳白将身上的被褥一掀,坐在床上氣鼓鼓的看着南宮姲,原本氣勢洶洶的樣子卻在看到南宮姲的那一瞬間蔫巴了,他今早一起來昨晚的那些事情就瘋狂的湧入他的腦海裏,他沒想到昨晚他竟然,竟然……
“昨晚明明是你……”
“我怎麽?”
南宮姲宛如一個獵人,慢慢引誘她看上的獵物一步步的走到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中,獵物上鈎就是她收網的時候,她依靠在床榻上嘴角含笑,視線從鳳白的雙眼一路來到因為他方才動作大了點被扯開的衣領,鳳白順着她的視線看下來,發現自己的衣領不知何時開了,露出裏面白皙的皮膚,連忙伸手将衣領抓住,手腳并用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你,你不正經!”
南宮姲低聲笑了起來,聲音略微沙啞“六殿下可莫要冤枉了本王,本王何時不正經了,昨晚分明是殿下一直抱着本王不撒手的。”
“我沒有!”
鳳白的臉紅得快滴血了,就連抓住衣領的手背都變紅了,他飛快的反駁到,別以為他什麽都不記得,昨晚他明明沒有這樣的。
“六殿下這般否認難道是不想對本王負責麽?”
就在鳳白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南宮姲再次開口“若是這樣,本王可要去找皇上讨要個說法了。”
鳳白瞪大雙眼看着對面不要臉的女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說了。
南宮姲看着小孩兒半天說不出話來,知道她現在不應該逼他,她将長匣子拿在手上站起來走到鳳白身邊,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南宮姲明顯感覺到小孩兒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伸手揉了揉鳳白的發頂“殿下身子好不容易調理成這樣,不管如何還是用些吃食吧,我讓膳房為你準備了一些你平日裏喜歡吃的,等一下好了,雲曉會來叫你的。”
“好”
鳳白呆呆的點了點頭,眼睜睜的看着南宮姲轉身離開,房門被關上後,鳳白嗷嗚一聲倒在床上,抱着被褥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最終索性将自己埋在被褥裏,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摸着心口處,裏面就像是有許多的小兔子在跳動一般,好快啊。
南宮姲回到書房坐在椅子上看着放在前面的長匣子,整個人隐藏還黑暗中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但是屋中的寂靜卻平添了幾分涼意。
轉眼,燕歌和燕澤已經來夏國小半個月了,這小半個月內,姜燕一直陪着這兩位殿下在京中四處游走,好不容易得了一日的空閑,姜燕就抱着兩壇酒一頭紮進攝政王府裏面,她愁眉苦臉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喝着酒,南宮姲坐在她的對面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她。
“王爺,你是不知道,那位二皇子簡直了,跟朵高嶺之花似的,也不知他們月國皇室是怎麽将他養的這麽大的。”
“出去用個膳,他坐的椅子那得是反反複複擦拭五六遍,還有他的餐具,那都是自帶的,這種祖宗要是娶回家了,日後指不定多受罪。”
姜燕趴在桌上委委屈屈的說着這些日子自己受到的折磨,她羨慕的看着南宮姲“當初還是你聰明,直接說自己有心上人了,咱們皇上也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早知道我也這麽說了,這樣我就不用去受那份罪了。”
“還有,我跟你說,咱們的二皇女殿下跑行雲宮跑得可勤快了,隔三差五的都要去一趟,美名其曰是去看看那二位在夏國可還習慣,啧,每一次去都是帶着各種禮品,她的那小心思真是人人皆知。”
“大皇女的親事快定下了,二皇女自然也着急了,鄭岚雖貴為丞相但是她手上卻沒有兵權,就算是有興許也只是她的私兵,二皇女想要在大局定下之前站穩就要找一個不能讓人忽視的皇子夫,但是京城中的世家她都不能選,現如今有個貴為一國皇子的二殿下送上門來,她自然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南宮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姜燕頓時爬起來看着南宮姲“大殿下的皇子夫選好了?”
南宮姲但笑不語看得姜燕心癢癢,忍不住的猜大皇女的皇子夫會是誰家的小公子可是一時半會兒去沒有頭緒。
“王爺”
西竹匆匆的從長廊那邊走過來,穿過小路來到亭子外面“王爺,月國二皇子殿下身邊的侍人來了,說他們的二皇子病了,要輔臣大人去看看。”
“不去不去!”
姜燕連忙搖頭“咱們的二皇女殿下不是在麽,還要我去作甚,不去不去!”
“那位侍人說二皇女殿下有事離開了,他們家殿下在京城只認識輔臣大人一人,只得來打擾輔臣大人了。”
……
最終姜燕還是離開了,南宮姲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倉促,莫名的笑了笑,看來這京城中的好事是一茬接一茬了。
不知何時天上下起了小雪,這還是入冬以來第一次下雪,南宮姲站在亭子邊雙手背在身後看着天空,冬獵定在了下月初,到時候只怕是更冷。
“西竹,将本王去年得的那上號的白狐毛送去做一身大氅送到六殿下的院中。”
“諾”
一輛馬車停在丞相府的後門鳳娴從裏面出來,看到外面不知何時下雪了,一陣刺骨的冷風吹過來,鳳娴只感覺就像是刀子從她臉上刮過去一般,她連忙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後門被人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女人從裏面探頭出來看到鳳娴後連忙從裏面走出來,她是丞相府的管事,鄭岚身邊的老人了“參見二殿下”
“丞相呢?”
鳳娴從馬車上下來,鄭茹帶着她穿過後院長廊來到鄭岚平日辦公的書房外面她走上前去輕輕叩了兩聲“大人,二殿下來了。”
不多時,書房的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鄭岚身着一身深色長裙從裏面走出來“見過二殿下。”
“丞相不必多禮。”
鳳娴将身上的披風去下,鄭茹連忙上前将之接過退到一旁,鄭岚将鳳娴引進去後再次将書房的門關上,屋中的桌案上早已備好了茶水,鳳娴坐下後喝了一口熱茶,感覺身上的寒意去了一些後這才看着鄭岚。
鄭岚取出一副畫卷走過來,放在桌上慢慢的打開,這上面所畫的正是這次冬獵要去的玉山圍場,上面還有朱筆圈起來的一些地方。
“殿下,這邊是臣派人混進去後所記下來的。”
鄭岚伸手指着畫上的圈說到“這些都是這一次南宮姲安排的人馬。”
鳳娴疑惑的看着這畫卷上的地點“那南宮姲一向十分狡詐,萬一這是假的呢?”
“殿下放心,臣讓人每一處都去查看過,不過有錯的,南宮姲手下的人确實實力不凡,這一次若不是臣派去的人少,撤退及時恐怕真的就會打草驚蛇了。”
鳳娴看着畫卷上的标記,眼中閃過一道狠毒,還有些隐約的興奮“本殿聽母皇的意思是今年狩獵會在山上住上一晚,到時候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動手,讓鳳簫吟有去無回,若是能順手将南宮姲給解決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殿下莫要操之過急,等殿下坐上那個位置了,南宮姲還不是任由殿下處置。”
“丞相說得是。”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身手敏捷的翻過牆頭消失在巷子裏面,只是這一切都是鳳娴和鄭岚都不知道的。
女皇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榻上,寝殿中彌漫着一股苦澀的藥味,女皇将空的藥碗放在托盤裏面,剛放下她就用手帕捂着嘴咳嗽起來,嘴裏的血腥味沖淡了苦澀的藥味,女皇面不改色的用帕子将嘴角的血跡擦拭掉,随意的将帕子一并丢在托盤裏面,寝殿中的女侍們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一道身影出現在寝殿中,她臉上帶着面具身着一襲黑衣單膝跪在地上,衣擺處用金線繡了一片楓葉。
“皇上,魚兒已經咬鈎了。”
女人的聲音十分的清冷,女皇閉着眼睛靠在枕頭上看着床幔上繡着的龍紋“可查出鄭岚的那些私兵在何處?”
“已經有了眉目,這一次鄭岚派去查探的人就是她的私兵,鄭岚為了這一次調動了三百餘人,現在就躲藏在玉山腳下,每日都會輪流上山去熟悉山路,只是其他私兵暫時還沒有下落。”
女皇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叩着“朕的這位丞相為了這一次的圍獵也真是費盡心思了。”
“告訴阿姲這一次朕要将鄭家這一棵大樹連根拔起。”
“諾”
次日一早南宮姲剛準備去上朝的時候,西竹将一封密信送到她的手上,南宮姲坐在馬車裏将裏面打開後,簡單的看了一下就将信捏在手心裏,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她将手伸到窗外微微張開,那封信變成了粉末随風飄散了,鄭岚的狐貍尾巴終于是露出來了,上一世就是她手上的那群私兵将她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世她一定要将之連根拔起,玉山她還是要親自去走一趟。
南宮姲伸手摸了摸下颚,她似乎還沒有帶鳳白出去游玩過,這一次正好是一個機會,指不定這一次回來她的小孩兒就答應她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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