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喝醉酒的林晚晴肆無忌憚, 把宴秋按在床上欺負。
宴秋沒有力氣把她推開,只能一?邊忍受着腿腳的不?便, 騰出一?只手?安撫林晚晴。
“快清晨了, 你安生一?點。”
林晚晴不?管不?顧靠地在宴秋的心口上睡着了。
整個房間被弄得亂糟糟的,宴秋的一?只手?被挂在床頭的鐵環上,手?指無力的耷拉下來。
到處都狼狽不?堪, 地上和床上全?都是兩人撕破的衣服。
上百萬的高定裙子被撕成碎片,被當成最?肮髒的抹布。
宴秋聽着身上傳來舒緩的呼吸聲,她無奈地摸摸林晚晴的發絲。
“這下知道累了。”
宴秋把手?從鐵環裏出來,她不?會被細細的一?根鐵環束縛住手?腳,昨天晚上不?過是縱容她的兔子小姐。
她轉動手?腕緩解不?适的酸痛感。
彎腰把酒店客房大致整理一?遍, 不?讓第二天來的清掃人員為難。
彎腰從地上撿起破舊的衣服, 用濕紙巾擦掉林晚晴身上的髒。
任勞任怨打掃戰場。
就像昨天晚上, 被從頭到腳折騰一?遍的不?是她。
随着太陽漸漸升起, 林晚晴迷茫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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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腦勺上帶着宿醉的頭疼, 每一?下跳動都極力拉扯着神經。
“唔……好疼。”
林晚晴就沒把腦袋埋到被子裏, 循着熱量往宴秋的身上貼。
她勾着手?從後面用力抱住宴秋, 像抱一?個巨大的娃娃。
“秋秋, 我昨天喝酒了嗎。”
少女沙啞的嗓音能讓任何鐵石心腸的人心軟。
“呵。”
嚴重睡眠不?足的宴秋把她推開, 獨自一?人裹着被子睡着了。
林晚晴突然被推開,莫名其妙:?
她的秋秋姐一?向縱容着她,對她有幾乎寵溺的偏愛。
怎會在歡騰一?晚後,把她無情撇到一?邊。
鬧心的兔子小姐硬是把宴秋拉到懷裏, 固定住她的手?腳, 讓人以一?種極為憋屈的姿勢側躺在她懷裏。
“再睡一?會兒, 我頭好疼。”
宴秋:“……”
有被欺負到。
……
林晚晴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她摸着旁邊已經空了的另外一?半床打了個哈欠。
“秋秋?”
透過窗簾打開了一?條縫隙, 外面熱烈的陽光照耀在昏暗的客房裏。
宴秋打開一?盞臺燈,坐在案前翻動文件,她面前有一?個張開的筆記本電腦和一?個平板。
一?向高冷孤傲的集團董事長在鼻梁上擡了一?下破碎的眼鏡。
她一?聲不?吭地翻閱文件,就好像沒有聽到林晚晴的聲音。
“秋秋,你的脖子怎麽紅了。”
林晚晴擡起頭看到宴秋不?止脖子紅了臉,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也有一?道難以忽視的紅痕。
不?僅是脖子手?腕,腳踝上,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都不?算完好。
林晚晴的頭疼略有削減,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從床上坐起來,裹着毯子來到宴秋身邊,
“我昨天喝醉了,多謝秋秋把我帶回房間裏。”
少女腼腆羞赧,“如果沒有秋秋姐……”
冷淡的董事長把破碎的眼鏡扔在桌子上,臉上沒有一?絲溫情,反倒隐隐有點埋怨。
“如果沒有我把你帶到客房,你早就和別人談成了幾個億的大生意。”
林晚晴:“?”
林晚晴就算是個瞎子,也發現?宴秋現?在情緒不?好,不?明白她為什麽不?好。
難道是林晚晴喝醉之後調戲別人了?
她記不?清楚喝醉之後發生的事情,只能像個小兔子似的,眼巴巴的坐在宴秋的桌子上看着她。
弱小無助,但能把人綁在床上。
宴秋無奈捏了捏鼻梁,“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公司開會,你同我一?起去。”
林晚晴眼巴巴哦了一?聲,“我早上起來發現?屁.股有點疼,你昨天晚上太兇了。”
林晚晴的屁.股有點別扭,少女眼角含羞,好似宴秋昨日做了欺辱她的事情
“……”
“難道不?是嗎。”
宴秋額頭上青筋跳動兩下,“對,都是我的錯。”
林晚晴對她的情緒莫名其妙,但由?着身體的沖動,用力抱住漂亮的黑色大貓貓。
宴秋情緒不?開心的樣?子,有點可愛。
……
“老板怎麽像被狐貍精吸幹精氣的良家婦女。”
俞菲從後面推着老板的輪椅,“今日夫人怎麽沒有來?”
宴秋冷漠看了一?眼秘書。
俞菲趕緊閉上嘴,“嗨,瞧我這張嘴要吸精氣也是您吸呀,您才?是最?漂亮的那只狐貍精。”
宴秋:“……”
俞菲慫了吧唧地沒敢繼續說話,只覺得老板今天的精神萎靡了許多。
在提到林晚晴的時候有點委屈。
委屈但不?敢說,如果後面有一?條尾巴,一?定是耷拉下來的。
俞菲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老板好像快要被夫人給?玩死?了。
作為老板的心腹,俞菲很貼心地中?午訂了補湯。
不?能讓老板身體繼續虧下去了,過年後還?要動手?術呢。
快到年節,整個集團的氛圍活躍起來,臨近假期,員工的心思都從工作上飄走。
宴秋坐在辦公室裏神游,望着鏡子裏傷痕累累的自己無力地捏了捏太陽穴。
俞菲:“宴于妍小姐得了家人的指示來拜訪您。”
宴秋沒聽清,“誰?”
俞菲:“是宴于妍小姐。”
“那是什麽玩意兒。”
俞菲嘶了一?口氣,老板的記性不?太好啊。
“按照血緣算是您的表姐。”
宴秋眯起眼睛,手?指敲擊在桌面上。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心情不?好的表現?。
俞菲适當提醒了一?句,“似乎對夫人有點別的意思,老板您之前說她的野心漸漸大了,不?好掌控,想要奪取父輩的權利而代之。”
“對林晚晴有意思?”
俞菲:“是。”
您後半段完全?沒有聽到嗎。
宴秋眯着眼睛把手?上的鋼筆往桌上一?扔,“行,讓她半個小時之後來辦公室見我。”
另外一?邊。
林晚晴站在荟雁在集團門?口,她手?裏捧着一?杯剛從咖啡廳打來的熱拿鐵。
袅袅熱氣飄在臉上,她手?指被凍紅了。
遲遲不?敢邁進去一?步。
頭好疼,要長腦子了。
林晚晴如夢似幻,低着頭喃喃自語:“我好像記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她喝醉酒後,在床上哭着鬧着說宴秋要死?了。
不?讓宴秋去做手?術,逼迫問她做手?術是不?是為了愛自己。
林晚晴從頭麻到腳,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
安靜無人的酒店客房,挂在床頭的鐵環。
把宴秋的手?用絲帶固定在鐵環上。
咬她的脖子,把宴秋的脖子險些咬破。
被撲倒着無奈的黑色大貓貓縱容又無奈地看着她,最?後嘆了一?口氣,任她胡來……
“你輕點,別又流血了,我怕疼的……”
黑色大貓貓慵懶讨饒道。
前臺漂亮的小姐姐看到林晚晴來立刻小跑,“夫人您來了,宴總在辦公室裏呢。”
林晚晴好似神游,“是嗎,好。”
前臺小姐姐驚訝,“夫人眼睛怎麽沒有聚焦!”
林晚晴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現?在還?活着嗎?我怎麽感覺人已經在黃浦江底了。”
前臺小姐姐:?!
夫人中?邪了。
前臺小姐姐扶着步履蹒跚的林晚晴,把人拉進建築裏面,林晚晴像個失了魂的木偶似的。
她手?指還?殘留着昨日鐵鏈的冰涼。
她竟然按着宴秋的腰,問問她是不?是能生孩子。
她摸着宴秋的肚子,問她沒有懷孕是不?是她不?夠努力。
甚至壓在宴秋的腿上,說她就喜歡雙腿不?能動的,如何擺弄都不?會反抗。
有的人看起來還?活着,其實已經死?了。
她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跑車的轟鳴聲。
林晚晴眼神沒動,脖子向後轉動,整個人魂不?守舍。
社?死?久了已經無所謂了。
宴于妍像只開屏的大孔雀,從限量款的跑車上下來,流線型的跑車是當下最?火熱的冰梅粉色。
“小兔子,又見面了。”
宴于妍的長發高高豎起成馬尾,指節分明的手?指自然下垂彎曲,暧.昧的目光流連在林晚晴臉上,“許久沒見夫人變得更漂亮了。”
林晚晴嘴唇動動,“漂亮嗎,靠吸精氣吸的。”
宴于妍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在前臺的面前,好看的手?指觸碰在林晚晴的肩膀上。
這手?不?曉得扣過多少好姑娘。
兩個人靠在一?起像是親密無間的情侶在耳鬓絲磨。
前臺小姐姐:瞳孔地震。
林晚晴不?願地往後退了一?步,目光警惕,“滾。”
宴于妍笑容一?如既往放縱,“跟我不?好嗎,何必跟着一?個殘疾的瘸子。”
林晚晴面無表情,“有本事你在宴秋面前說。”
“我不?敢。”
林晚晴發出一?聲嗤笑,随即一?想她現?在的處境和宴于妍也沒什麽區別。
冷嘲熱諷的笑容,增添了一?絲悲傷。
希望宴秋不?要怪她昨天晚上用小羊皮鞭子,希望沒有把她打疼。
誰能想到那不?正經的酒店裏居然會有小羊皮鞭子這種東西。
宴于妍發現?林晚晴在走神,惡狠狠把手?裏的帕加尼車鑰匙塞給?她,
“這輛跑車歸你了,就當我們倆之間的見面禮。”
林晚晴手?裏握着沉甸甸冰涼的車鑰匙,“你送我這輛車是讓我帶着宴秋出去兜風嗎。”
宴于妍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間。
她嘴角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你幫我定制一?瓶香水,我親愛的小調香師小姐。”
“抱歉,恕我拒絕。”
“你——宴秋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願意忠心耿耿跟在她身邊!”
宴秋從電梯裏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她聽前臺說林晚晴來了,遲遲不?上樓,便主動過來看看。
俞菲大驚失色:“夫人被您表姐提溜走了。”
作為公司財産的兔子,眼看就要被人偷走了!
宴秋面色陰沉,冷冷看着這一?幕。
林晚晴被逼靠在牆上後,被觸碰到冰涼的大理石牆面,她退無可退。
少女過于昳麗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羞澀,“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喜歡宴秋?”
宴于妍繼承了宴家一?貫有的偏執,
“喜歡她什麽喜歡她腿卻站不?起來,還?是喜歡她命不?久矣,想繼承她的財産?她給?你的錢我也能給?你。”
“當然是……喜歡她站不?起來。”
林晚晴心一?橫,閉上眼睛胡言亂語,“站不?起來多好啊,無論怎麽欺負她都不?會反抗,可以随便捏她軟軟的身體,聽她發出喵喵喵的叫聲,這誰能忍得住啊!”
這誰能忍得住啊!
誰不?想把黑色大貓貓日的喵喵叫。
話一?開口,林晚晴聽到了身體掉入黃浦江的噗通水聲。
她把車鑰匙用力放回宴于妍的口袋裏,“像你這種滿眼只有錢的人不?會理解我的愛好。”
宴于妍倒吸一?口涼氣,精神一?震。
俞菲瞳孔顫動,她磕到了,她磕到了!
宴秋:“……”
前臺小姐姐:???!
宴秋從輪椅上站起來,直到牽着林晚晴的手?把人帶到電梯裏,宴于妍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原來,林晚晴才?是上面的那一?個。
可是小兔子那麽可愛。
俞菲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她,“要不?你也把自己的腿打斷試試?”
看了一?眼她還?算颀長,肌肉流暢的腿。
啧,沒有她們老板好看。
宴于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尴尬得抱着文件去往宴秋的辦公室裏。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兩人有單薄的血緣關系。
林晚晴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面目呆滞。
她在宴秋面前說出來了……宴秋知道她漂亮的皮囊下,隐藏着黃澄澄的內心。
宴秋和宴于妍談着公司發展的事,林晚晴沒敢去插嘴,生怕讓她們兩個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感。
她從包裏擺弄着春季新款的樣?品,在試香紙上聞味道。
宴于妍臨走之前沒敢提出定制香水的事。
“宴總,您的要求我會傳遞給?家父,希望合作愉快。”
宴秋用眼角瞥了一?眼她,把心高氣傲的勝利者姿态表現?的淋漓盡致。
宴于妍灰溜溜離開,在關上辦公室門?是最?後看了一?眼林晚晴。
林晚晴回頭看到她,目光落在她健全?的腿上。
宴于妍身體一?涼,立刻關門?跑了。
“林晚晴。”
突然被點到名的林晚晴膽怯擡頭,像站在班主任面前的忐忑小學生。
“您找我。”
不?叫秋秋,也不?叫姐姐,改用敬稱您。
宴秋克制住嘴角的笑意,“今年過年,我帶你去個溫暖的地方。”
她拉過林晚晴的手?,把人放在腿上,用傷痕的手?腕蹭在林晚晴柔軟的腹部。
“這座城市太冷了,我不?喜歡也不?利于身體療養。”
玻璃幕牆外是紛紛揚揚的落雪,在高層從上往下看,見整個城市都銀裝素裹。
貓咪一?向怕冷,冬天需要窩在毛茸茸的小窩裏。
總是喂養流浪貓的林晚晴,在這方面有獨特的飼養經驗。
“好。”
宴秋撩開林晚晴額前的長發,“你為什麽……不?給?宴于妍專門?定制香水?為什麽要拒絕她,我想聽實話。”
一?向缺愛的宴秋,知道林晚晴喜歡她,她想要聽更多的關于偏愛的話。
林晚晴把口袋裏的香水瓶拿出來,對着宴秋的臉噴了一?下——
充斥着浪蕩味道的香水,讓宴秋嗆的捂着喉嚨咳嗽。
林晚晴忐忑又期待抓住她的小拇指,“快到秋秋的生日了,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當然是獨一?份的。”
香水裏增加了杏仁蘭花和熱辣辣的玫瑰花紫羅蘭,幾種香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昏昏欲睡,而麝香的刺激味道驅散了慵懶,讓整體香味變得華麗又充斥着暗示。
和林晚晴平時的調香風格不?同,這份香水過于的火辣直白。
配合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眸,宴秋不?可抑制的心動。
濃郁的香味,像極了初冬的一?個擁抱,冰與雪在懷中?融化,雪花落在花園裏,在不?遠的亭子裏,有個全?身赤luo等?待她擁抱的女郎。
香水調動着大腦中?感知的神經,讓窗外的落雪聲變得更加清晰。
“我的生日……”
宴秋差點忘了這回事。
車禍那天是她的生日,同樣?也是父母的忌日。
從前她沒有特別慶祝生日的習慣,在那次車禍之後,更加沒有人敢提起來。
一?次車禍讓她雙腿失去了長期站立的能力,長久被困于輪椅之上。
生日比起需要慶祝,更像是死?神搖響鈴铛。
懷中?少女把精致的香水瓶放在宴秋手?掌心裏,“提前祝秋秋生日快樂。”
林晚晴小心觀察着宴秋的表情,她擔心宴秋不?喜歡過生日。
可怎麽能有人不?喜歡過生日呢,林晚晴別扭又固執的覺得每個生命誕生都值得被慶祝。
“謝謝甜甜。”
宴秋用力捏着香水瓶,把林晚晴抱在懷裏。
她全?身都在顫抖,纖細的肩膀好像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
她很難受,難受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大口大口的冰涼空氣吸入肺裏,緊接着是一?連串的咳嗽。
咳嗽過□□猛,讓宴秋鼻息間産生了一?種接近于血腥味的氣味。
好似車禍現?場變形的車頭,身體被壓在沉重冰涼的鋼鐵骨架下。
面前的一?切都覆蓋上了一?層腥紅色。
那天也是個落雪天氣,天上除了大片的鵝毛雪,還?有淅淅瀝瀝的雨。
非常不?适合出行的天氣,好似上天在提醒她會有災厄發生。
“別哭了,別哭了,哭得像個小朋友似的。”
林晚晴笨拙地拍拍宴秋的後背,“我在你的身邊呢。”
悲傷到極致,哭不?出淚水,宴秋黑白分明的眼眸裏起了一?層紅血絲。
“自從父母死?後,沒有人再給?我送過生日禮物?。”
所有人都默認她的生日是一?個忌諱。
以前父母在世?時,即使宴秋對生日不?感興趣,兩位都會從世?界各地寄來珍奇寶貝。
之後什麽都沒有了,只有雙腿的疼痛常伴于身側。
林晚晴摸摸貓貓的長發,親吻在宴秋泛紅的眼角上。
“以後每年的生日我都會送你東西。”
林晚晴難為情地哄着她,“秋秋,好不?好呀?”
快到三十歲的集團董事長被用孩童的方式哄着,她無奈的把金絲眼鏡摘下來,扔在桌子上。
不?加任何阻隔的埋進林晚晴懷裏。
“好。”
漂亮的兔子小姐從她懷裏出來,從包裏拿出一?個卷尺。
“把胳膊擡起來,我幫你量身體數據。”
林晚晴的視線落在宴秋的雙腿上。
宴秋有幾雙高跟鞋,一?直藏在櫃子深處,是以前穿過的。
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穿上腳了。
一?個總是坐在輪椅上的人,用不?着高跟鞋。
林晚晴微微嘆息,她拿出皮尺,在宴秋的脖頸,肩膀,手?臂上挨個測量。
這才?發現?,宴秋看上去高挑,身子上實在是沒什麽肉。
唯有腹部的馬甲線,張顯得她的身體還?不?錯。
“又做衣服?”宴秋仰着脖子讓她測量脖頸的維度。
皮尺覆蓋在喉嚨上,宴秋咽了口唾沫。
“勒太緊了。”
比如把皮尺往裏面收一?收,“領子要緊一?點才?好看,你提起一?口氣。”
宴秋:“……你再緊一?點,明天就見不?着我了。”
“啊?”
林晚晴聚精會神把數據記在本子上。
新年要有新衣服,林晚晴小時候從來都沒有新衣服,或是妹妹不?要的款式,所以她更加堅信過年要好好過的道理。
宴秋捂着脖子大喘氣,“剛剛我突然想起了殡儀館的電話號碼,想着以我的財力應該能進vip火化爐。”
林晚晴心虛,“一?定能進的……”
她默默把皮尺松開一?點。
宴秋:“……”
看宴秋脖子上有一?道紅印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剛被虐待過。
除了上半身的數據,還?有腿圍和腳踝的維度。
林晚晴捧起她的一?只足測量具體的數據。
她會做高跟鞋,可以試一?試。
如果宴秋真的手?術成功的話,應當會經常需要。
林晚晴隐瞞住內心的小心思,“秋秋的雙腳真好看,別人的腳趾不?免會有些粗笨,不?像你,每一?根都足夠纖長,骨節分明。”
宴秋的腳掌心被她摸的癢癢,“別鬧,不?要再摸了,好難受。”
林晚晴瞥見她手?裏又握着那個劣質的金色懷表,心中?不?免細節,“你那破玩意是誰給?你的,也忒掉身價了。”
宴秋把玩懷表的手?停下,把沉甸甸的懷表放在桌上,發出了咔噠一?聲。
她的手?掌上殘留着一?點金屬懷表的鐵鏽味。
确實不?是高品質的東西。
一?般來說,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活裏面。
“我看賣廢品的人都不?會收,也就秋秋把她當個寶貝。”
林晚晴很直白的對那個宴秋心裏的白月光表示不?滿,她用餘光悄悄打量着宴秋的臉色,擔心她真的生氣。
看樣?子那個懷柔對宴秋來說很重要,直白的上眼藥有失風度。
“确實審美和品質均不?是上等?,可在她送這個禮物?的時候,用盡了身上所有的零花錢。”
宴秋看着林晚晴的目光溫柔極了,“那能怎麽辦呢?那個小朋友把她認為最?好看的東西給?我了,我總不?能不?收吧。”
那個小瞎子壓根不?知道手?裏的那個東西是懷表,只覺得摸上去有分量又雕花精美。
把身上存了将近一?年的八十塊錢花去了,像獻寶似的捧到她面前。
說感謝宴秋牽着她的手?保護她不?摔倒,殊不?知,如果那個小瞎子沒有救她,就不?會變成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