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林晚晴依稀記得在小時候眼瞎的那一段日子裏,
總是聞到撲面而來的血腥氣。
那個總是牽着她的手的姐姐,好像身體很差, 身上時不時綁着繃帶。
除了血腥之外, 還有醫院裏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不知道那人受了多重的傷。
宴秋把懷表合起來放進兜裏,“不早了, 晚上我?去開個會,你同我?一起去?”
林晚晴眼巴巴淚盈盈地看着她把鞋襪穿好,撐着手杖站起來。
林晚晴立刻抓住她的衣袖,“你身體還沒?好,怎的每日如此操勞?”
宴秋嘴唇動?了動?, 意味深長看着她:“要不你幫我?開會去?”
林晚晴:“……”
“我?回?家繼續當家庭主婦, 去酒樓訂……啊, 不對, 親手做菜。”
林晚晴眉心一陣疼痛, “算了, 你去忙吧, 我?要忙着新?品營銷, 先走了。”
她勾着宴秋月匈前的口袋, 把桌子上的那瓶香水放進去。
宴秋感受到口袋往下?墜了一下?,冰涼的香水瓶貼着火熱的皮膚。
心髒跳動?聲撲通撲通,叫人震耳欲聾,心思忍不住随着林晚晴的背影飄過去。
她不太想開會, 想把美人抱着在辦公室裏欺負。
林晚晴這幾天忙着新?品, 宴秋與她白日幾乎見不上面, 只?有晚上匆匆一個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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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愁眉苦臉的站在餐桌旁,“宴總, 您是不是……”
失寵了。
宴秋拿着金絲邊眼鏡,用眼鏡布細細擦拭,眉眼中閃過淡淡的疲倦和落寞,滿桌子的菜林晚晴只?吃了兩三?口就?走了。
穿着她的外套,踩着她的高跟鞋,塗着她的口紅。
去見別人。
連過半百的管家伯伯手捂着胸口,“痛,實在是太痛了。”
宴秋眉頭跳了跳,“你盼點?好的吧。”
管家望着院子裏林晚晴開車踩下?油門的背影,坐的還是宴秋經常使用的那一輛賓利黑色轎車。
“聽說素魄的合夥人回?國,似乎是顧家的小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對夫人有知遇之恩。”
宴秋慢條斯理,喝下?最後一口湯,“那是個什麽東西。”
管家默默看了一眼老板:宴總記性不太好啊。
“顧家在醫療産業屬于?龍頭企業,有顧家在中間牽線搭橋,您才?能?那麽快約到醫生?。”
兩家之間有不少業務往來,往祖上多數幾代都有結交。
“知遇之恩……真不錯。”宴秋哼了一句,從餐桌邊離開,翻開茶幾上的文件,“林晚晴在外面逛會招花惹草,心中全然沒?有我?。”
管家:“老爺子這幾日詢問宴總的消息,我?都沒?敢照實說。”
宴秋翻閱手中的文件,低垂着眉目看不出心情,只?能?從文件邊角被劃拉出的指甲印,看出她現在的情緒不太妙。
想把那柔弱的美人兒按在床上,折斷她的腰,迫使她發出哭泣嬌羞的嗓音。
管家默默站在桌邊,重重嘆了一聲氣。
宴總不放在心上,下?面人總不能?假裝對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視若無睹。
年過半百的管家突然計上心頭,躍躍欲試。
……
林晚晴和顧雙約在工作室見面。
和工作室裏的別的同事?一起聊新?品發售的細節。
聊着聊着話題逐漸變歪。
顧雙親切地抓住林晚晴的手腕,用小拇指勾去她額前的長發,
“我?們家晴晴出落的越發美麗了。”
她把大大小小的包裝堆在林晚晴面前,“我?在國外給你帶了不少禮物,快回?國那幾天日日夜夜都夢着你,若非事?物繁忙,你我?也不至于?隔着碩大的太平洋。”
林晚晴看向桌面上奢侈品昂貴的包裝,“多謝雙姐姐。”
顧雙笑得嘴都合不攏,“你這嘴也太甜了,怪不得那老阿姨喜歡你。”
林晚晴幽幽說:“她不是老阿姨。”
“她都三?十了,三?十歲出去相親只?能?找到二婚的,不是老阿姨是什麽。”
顧雙拿起林晚晴的手,往自己臉上摸摸,“我?這幾日換了新?面膜,你摸摸這皮膚多水靈靈。”
林晚晴:……
拉踩不要太明顯。
談到家長裏短,工作室別的員工快步離開,不敢多聽這兩位大老板的私人事?情。
顧雙壓低聲音說:“我?勸你趕緊離婚,宴秋是個薄情寡義的,之前救過她命的人都能?不管不顧近十年,害得眼……”
她沒?有繼續說,适當止住的話頭。
她之前和林晚晴說宴秋有白月光的事?,不過是想讓林晚晴知難而退。
林晚晴和宴秋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們不應該摻合在一起。
把漂亮美人放在林家那個爛地方十多年的人,配不上林晚晴。
林晚晴指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根細長的香煙。
她把香煙叼在嘴角,沒?有用打火機點?燃。
美人叼着煙風情是以往的數倍,顧雙看的心魂蕩漾,眼睛恨不得黏在林晚晴的手指上。
手指看上去很好摸,也很好舔。
“宴秋挺好的,你別勸我?離婚。”
顧雙:“她好個屁,像她這種位高權重,指望着別人去讨好她的人,平日裏指定是無聊透了,每日不是開會就?是看文件,一點?也不知情知趣,不過就?是有幾個臭錢,世界上的有錢人那麽多,還缺她一個不成?”
林晚晴:“……你是不是在酸。”
你怨氣好大哦。
顧雙唾棄一句,“之後能?不能?從輪椅上站起來還是個未知數,光憑着這幹巴巴的性格也不值得晴晴那麽費心。”
她們家晴晴又不是沒?有錢,何苦指望着宴秋過活。
顧雙在工作室裏喋喋不休,管家一臉苦惱的站在門口。
年過半百的管家伯伯本該過着養花弄草的生?活,卻不想為了小一輩的感情四?處奔波。
瞧瞧顧家的丫頭說的那是什麽話!
管家幹咳幾聲,從容淡定的臉上突然出現的着急忙慌。
他上前幾步像氣喘籲籲跑進來,“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林晚晴止住話頭,立刻回?頭看向管家的方向。
管家一向穩重,何曾出現過如此這般狼狽的樣?子。
“發生?什麽事?了?”
顧雙也不由側目。
管家想起了俞菲的樣?子繪聲繪色,“宴總今日一個不查從樓梯上摔下?來,醫生?檢查說雙腿狀态很差,吃了止疼藥依舊疼痛不堪,她沒?讓我?告訴老爺子,獨自默默承受着這一切,只?見宴總無力地靠在床上,嘴裏念念叨叨的全是夫人的名字。”
管家說完一大段話,氣的都不帶喘的,“我?原不想來打擾夫人,可宴總實在是離不開夫人啊,請夫人憐惜憐惜我?們老板,老板不能?沒?有夫人在身旁照顧。”
林晚晴蹙眉:“我?又不是醫生?,我?止不了疼。”
管家一窒,暗地裏瞪了一眼顧雙。
顧家人狼子野心,把夫人的心都給勾走了。
顧雙:?
林晚晴聽着心驚肉跳,“我?這就?回?去,雙姐姐,我?先走了!”
顧雙站起來叫住她,咬牙道:“林晚晴你等等!這事?有蹊跷,宴秋的性格一向隐忍,不會讓人看到失态的一面,怎麽會允許管家來叫你回?去看她受傷!”
林晚晴皺眉:“難不成宴秋在诓騙我?不成?她圖什麽。”
管家義正言辭:“難不成宴總在诓騙夫人不成?!她圖什麽!”
顧雙:“……”
她啧了一聲,心裏想着宴秋不像是個會用小手段勾引人的家夥,她一向高冷孤傲,不屑于?此手段。
可……這個女人一向詭計多端。
為達目的決不罷休。
外人只?知道宴秋要找個協議結婚的對象,卻不曉得她拒絕了所有友誼聯姻門當戶對的小姐。
主動?去找了林晚晴的母親求娶她。
這個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宴秋撒下?的圈套。
心機女表。
林晚晴提着包和樣?品急匆匆回?去,一路上催促管家開快點?。
管家苦着臉似是輕松又苦惱,“前面有交警,再快要貼罰單了。”
“要扣也是扣宴秋的分。”
管家悠悠看了一眼她,“。”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林晚晴突然想起來,“哦,對,宴秋是個瘸的。”
管家:“……”
管家更擔心小情侶之間的感情。
老爺子時不時問他,宴秋和林晚晴的感情如何,管家只?能?打哈哈糊弄過去。
快到年節了,宴總不打算帶着夫人和老爺子一起團聚過年,沒?有老爺子勸着,不曉得宴總會不會又惹夫人不開心。
兩人心思各異。
林晚晴把袖口抓的皺巴巴,眼看着別墅越來越近,車也停一下?,她立刻沖下?去。
管家喘着氣追上去。
兩人一起以後跑到書房,宴秋靠在軟椅上翻看手中的詩集。
寂靜的宅子被急匆匆的腳步聲給擾亂了寧靜。
宴秋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鏡往上擡了一下?,“發生?什麽事??”
林晚晴憐憫的看着她。
是啊,她家秋秋一向心高氣傲,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不想讓林晚晴知道雙腿受傷。
宴秋皺眉:“你們兩個人大晚上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為給我?奔喪來了。”
管家使勁用眼神暗示:咳咳咳
給您創造機會,您支楞起來啊。
夫人這不回?家了麽,您要留住夫人的心啊。
宴秋沒?看懂管家的眼神,讓管家先回?去歇着。
管家一步三?回?頭,眼神眨吧眨吧:您要争氣啊,不然我?沒?法和老爺子交代!
宴秋:“你眼睛有問題?明天請個假,讓醫生?來看看?”
管家:“……!”
林晚晴心疼地捧起宴秋的雙腿,她手指不敢用力,生?怕傷到了本就?脆弱的骨頭。
她看宴秋雙腿的眼神像看絕世易碎的珍寶。
宴秋心神一動?,似笑非笑:“甜甜在關心我?。”
林晚晴小聲埋怨,“秋秋腿疼怎的不同,我?說一說,我?在外面再忙的工作也能?放下?來陪在你身邊。”
少女柔弱無骨的手指輕輕捏在宴秋的雙腿上,她半跪在地上,從宴秋的方向可以看的衣領中的一片雪色。
宴秋喉嚨幹澀,“我?對甜甜亦然。”
林晚晴沒?敢繼續戳她痛處,用藥膏不輕不重揉捏雙腿上的穴位。
她的動?作很标準,宴秋舒服的眯起眼睛。
“甜甜慣會伺候人,真可愛。”
林晚晴耳垂發紅,用軟軟的臉頰靠在宴秋的膝蓋上。
兔子小姐伸出爪爪,碰着宴秋的腿內側。
“之前季度的新?品發布都是在微博和各種媒體平臺上找博主測評發軟廣,在線下?店也會同步部?署,購買的群體大多是大學?生?和都市白領,如果可以把客戶群體增大,營收能?再翻上一番。”
宴秋把兔子小姐提溜起來放在腿上撫摸把玩。
林晚晴哪敢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宴秋脆弱的腿上,她只?能?支楞起腰顫顫巍巍伏在她肩膀上。
美人眼眸欲說還休,最是嬌弱不過。
宴秋心疼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腰,給她分擔點?力氣。
“嬌氣。”
宴秋:“荟雁有幾個會寫文案的老員工,讓人來你的工作室忙一陣子,大家用香水,不過是追求個氛圍,國際大牌的香水也是在編故事?。”
“都聽姐姐安排。”林晚晴喉嚨裏發出了嗚嗚嘤嘤的叫聲。
宴秋撫摸着她的腰肢,用最平淡和理智的語言,說着用戶的特性。
這哪裏像是情侶之間的耳鬓厮磨,明明是開會。
可開會又怎會做出浪.蕩的動?作,分明是老板在非禮心愛的員工。
林晚晴用雙唇觸碰她的下?颌線,動?作輕柔又暧.昧。
嬌媚的少女想盡渾身方法來取.悅在樓梯上摔倒的愛人,孰不知所謂的摔跤不過是管家的信口胡說。
“香水是個能?用到天荒地老的玩意兒,可以做成精致的小包裝,讓學?生?群體有能?力購買,和潮牌聯名還能?割一波……”
林晚晴想方設法多給品牌增添價值。
宴秋捏着她的脖子和她說了幾個做生?意的要點?。
她把詩集插上書簽放在一邊,把兔子小姐提溜扛在肩上,放在書房的軟沙發上。
林晚晴瞳孔縮了一下?,“秋秋不是腿疼?”
怎麽能?站起來,真的不要緊嗎!
她怎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宴秋突然想明白,原來管家的暗示是這意思。
她無奈搖頭笑了一下?,管家和秘書為她的終身大事?操勞許久,真是……啼笑皆非。
“對,我?腿很疼,希望甜甜可以多憐惜憐惜我?。”
優雅貴重的黑色大貓貓撐在林晚晴上方,用臉頰蹭着林晚晴的手腕內側。
“聽說王總新?娶的夫人日日在別墅裏守活寡,眼見着王總和別的年輕小姑娘莺歌燕舞,那夫人不受婆家喜歡,丈夫又不給面子,過得十分辛苦。”
林晚晴不知道,宴秋這幾日被老爺子反複督促,就?差指着她罵沒?有好好珍惜救命恩人,有損集團運勢。
老一輩的企業家一向很講究風水,連帶着宴秋也對此有些研究。
摘下?眼睛的漂亮女人把林晚晴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我?比那夫人還不如,需要甜甜多多偏愛才?能?過活。”
一向專斷獨行的集團董事?長對她低聲求寵,林晚晴心動?一瞬。
一夜紅浪翻滾,林晚晴的腰各在過于?軟的書房沙發上起來時渾身酸痛,不得勁。
從衣服掀開的一個小口子裏,看出裏面斑駁的紅痕。
宴秋的身體也不好過,她雙腿雖沒?有受傷,卻也禁不住林晚晴的再三?勾引。
只?好從了她。
俞菲從外地工作回?來,把車停在別墅門口,急匆匆地走進去。
“宴總可起了,我?趕了今天最早的飛機來,西北地區那塊地談妥了。”
俞菲剛要沖進去被管家一只?手攔住。
管家呵呵笑了一聲,“工作的事?哪有小情侶之間的重要,俞秘書在這先等等。”
管家臉上洋溢着慈愛的笑容。
像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俞菲立刻懂管家眼神裏的意思:磕到了,磕到了。
在用早餐時,俞菲站在老板身後,一邊吃包子,一邊說起了工作上的情況。
眼神瞥到林晚晴領口的紅痕,一不留神咬到舌頭。
她又看了看老板身上,小臉通黃。
林晚晴回?頭看了一眼秘書,突然從她的澄澈的眼神裏看出了十八禁的東西。
“……”
宴秋身邊的人可真行。
昨夜就?算是個瞎子,也知道宴秋的腿沒?事?。
俞菲把手裏最後一塊包子吃下?去,清了清嗓子,“老板,顧家的小姐今日要來拜訪您。”
“顧雙?”
林晚晴豎起兔耳朵,她的雙姐姐怎麽會來單獨見宴秋。
宴秋盛粥的勺子炖了一下?,“我?知道了。”
林晚晴轉而想起了顧家,在醫療領域很是不錯,想來找宴秋是為了即将動?手術的雙腿。
在過年之前幾個世家之間會來回?走動?,顧雙這個時候從國外回?來不奇怪。
宴秋臨走前摸了摸林晚晴嬌羞的小臉,“今日在家好生?休息。”
嬌嬌軟軟的兔子小姐仰着下?巴,任由宴秋撫摸纖細的脖子,淚盈盈的雙眸,昨日哭得厲害,眼睑部?位有些紅腫。
宴秋心生?憐惜,“你在車上先等着,我?過會兒來。”
放心不下?小美人的宴秋,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把活血化瘀的噴霧,灑在林晚晴的後背和腹部?。
少女的腰上有一道青色的指印。
兔子小鵝姐抓緊了她的肩膀,“秋秋今日早些回?來,我?想你了。”
宴秋用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吻在她顫動?的睫毛上。
“我?去見你的老情人,甜甜沒?別的話想說。”
林晚晴:“……我?和雙姐姐不是老情人。”
宴秋幽幽說:“都叫姐姐了,你之前還喊過俞菲姐姐,普天之下?沒?有人不是你姐姐。”
“……”
林晚晴把自己縮成一團,她只?是一只?柔弱無助,什麽都不懂的小兔子。
宴秋把她的衣衫一顆顆扣子扣好,站起來用濕紙巾擦去手裏殘餘的藥味。
“顧雙可同你說了什麽?”
林晚晴搖頭,“讓我?和你離婚,說你從來都不是個好東西。”
她擔心宴秋因為這句話生?氣,卻不曾想到宴秋只?是挑了挑眉頭,安撫了她兩句離開宅子。
林晚晴望着她的背影,聞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宴秋和顧雙很久之前認識?”
管家想了一會兒回?答:“兩位從前的一個小區長大,在宴總搬家之前,兩位是很好的玩伴。”
林晚晴若有所思點?點?頭,抱着宴秋留下?的衣服,往上面蹭了一下?。
把衣服團吧團吧變成一個小兔窩。
……
宴秋坐在辦公室裏用鋼筆敲擊着桌面,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顧雙坐在她對面,右腿翹在左腿上,腳上踩着鋒利的高跟鞋。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沒?有想象中的熱絡。
顧雙幹巴巴說了一句,“你确定要做手術?”
出國後顧雙變了許多,兩個人已經将近二十多年沒?有好好見次面了。
在大半年前通過林晚晴見顧雙時,宴秋沒?有認出對方。
“我?沒?有選擇,總不會有人喜歡一輩子都被困在輪椅上。”
“你這句話頂多騙騙別人,休想騙着我?,你分明是為了林晚晴才?要冒險做手術。”
宴秋眉目坦然看着她,身上有正宮的優雅和從容。
林晚晴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即使沒?有顧雙的幫助,她也會在林晚晴創業之初明裏暗裏提供助力。
林晚晴對顧雙過于?親切了。
宴秋很不喜歡,她有種自家養的兔子被別人提走炖了吃了的不爽。
“林晚晴很好,總不能?和一個殘疾人過一輩子。”
顧雙撇撇嘴,“如果手術沒?成功,你就?和她離婚,讓林晚晴回?歸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待在一個隐瞞她過往的傻逼身邊。”
“我?不同意。”
宴秋不假思索拒絕。
“會和她坦白,到時候甜甜生?氣也好,傷心也罷,我?會好好安撫她。”
顧雙點?燃一根香煙,宴秋也點?燃了一根香煙。
“西北那塊地,顧家想要做制藥工廠,可以給社會提供至少十六萬個就?業崗位,加上周邊的配套設施,數字要在往上提一提,當地政府已經批了,合作吧。”
宴秋原先有其她安排,看了她一眼,“行。”
作為成功預定上手術的回?報。
整個辦公室裏煙霧缭繞,吞雲吐霧,俞菲推門倒咖啡進來,還以為誤入什麽火化現場。
俞菲幹咳提醒,“兩位老板,請容我?提醒一聲,夫人不喜歡煙味。”
兩個吐着灰白色薄霧的女人把香煙同時滅在水晶缸上。
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看香煙的眼神像看什麽洪水猛獸,對尼古丁一點?留念都沒?有。
顧雙用一根皮筋把散亂的長發紮起來,用香水覆蓋住身上的煙味。
“林晚晴對我?而言是個很可愛的小妹妹,過年我?打算帶她去國外玩,我?可不像你,能?把人不管不顧扔在林家十多年。”
“你這個人好不要臉,故意欺負人家小瞎子。”
宴秋似笑非笑,“那恐怕是不行了。”
“我?要帶她去老家看看。”
顧雙說你特麽騙鬼呢,你們宴家往上翻幾代,老家在北邊R國當礦主,和北極熊搶地方。
宴秋沒?有解釋樟城初見面的事?,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痕。
“林晚晴與我?情投意合,日日離不開我?的照料和伺候,若是貿然去外地,怕是……”
顧雙打斷:“她若是哭我?會哄她。”
宴秋笑容一如既往,裏頭是深藏的偏執:“若林晚晴貿然去外地,怕是我?會思念的肝腸寸斷,心灰意冷,一個想不開,從樓梯上滾下?去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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