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林晚晴:“那個人是誰?”
宴秋目光看着她, 淡淡笑了一下。
林晚晴沒有繼續往下問?,她把溫熱的毛巾覆蓋在宴秋的傷口上, “你躺床上去, 我替你按按腿。”
她手指輕輕觸碰在宴秋傷痕累累的雙腿上。
随着林晚晴手指的觸碰肌肉緊縮,宴秋用力?抓住枕頭套。
“你輕一點,很疼。”
“我原以為秋秋姐不會喊疼。”
宴秋嬌嗔抱怨地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晴, 她當然會疼。
“你經常把我弄疼,晚上在床上,都險些弄出?血來,還有按着腿,越來越使勁……一點都沒有小時候……”
林晚晴沒聽清:“什麽?”
她手下動作不停, 按到宴秋小腿上的一根酸筋, 後者保護面子, 咬緊牙關, 愣是不發出?聲音。
疼得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 凄慘的像一朵被雨徹底淋濕的嬌花。
宴秋把頭埋到林晚晴的枕頭裏, “你聽錯了。”
随着小腿穴位的按壓, 整條腿都被一股經脈中?的熱氣熏蒸, 緊繃一整天的腿部神經放松下來。
林晚晴把臉頰靠在宴秋的腿上, “不早了,秋秋姐該休息了。”
宴秋抱着被子,若有似無地看她,“今天晚上……”
Advertisement
宴秋暗示給抓住林晚晴的小拇指, 用大拇指充滿暧.昧氣氛地蹭了一蹭。
林晚晴把手抽回來, “今天累了, 不想同你好?。”
她看出?宴秋心?裏分明有話想說,那雙漂亮往上挑的狐貍眼直往她身上勾。
林晚晴打了個寒顫, 裹着半邊被子躺在床上,把小夜燈給關了。
睡在另外半邊床的宴秋,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像個小媳婦似的往她身邊靠。
“都說小別勝新?婚,怎麽甜甜對?我如?此冷淡。”
宴秋做不出?溫柔惬意的樣子,她盡可?能的放軟語氣,手指流連忘返在林晚晴勁瘦的脊背上,用手指描摹着美好?的線條。
林晚晴氣喘連連,黑暗中?睫毛翕動。
“你別鬧,我手指不舒服。”
宴秋撲在她身上,像只大貓貓蹭人。
“我手指沒事,我幫你。”
林晚晴心?中?嘆氣。
宴秋的體力?真好?,出?差幾日還能活蹦亂跳。
林晚晴縱容地伸手擁抱住漂亮柔軟的黑色大貓貓,手指揉了揉大貓貓的長?發。
宴秋喉嚨裏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和你在一起,我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以往冬日下雪天可?疼了。”
我盡所能照顧你,你也該疼疼我。
林晚晴沒把她推開,溫柔的掌心?撫摸過?宴秋披在腰間的長?發,
“我心?疼姐姐,姐姐快些搞吧,我有些累了。”
宴秋眼睛一亮,把人用力?抵在柔軟床上,
“好?,你別動,讓我來就好?。“
林晚晴在意識模糊時撫摸過?宴秋肩胛骨上的傷口,木倉的傷口沒有被後期整容手術治療,林晚晴觸目驚心?。
大約是心?底柔軟,不論宴秋怎的折騰,林晚晴沒有反抗。
洶湧的愛意流淌在安靜的卧室裏,庭院中?的大片山茶花上覆蓋了一層薄雪。
靜靜的月光照亮落地玻璃,羞怯的少女不願看鏡子裏的倒影。
她迷戀地看着宴秋,手指撫弄過?她的後背和腿。
如?果能早一點認識她,再早一點,再早一點……
她一定不會讓矜貴又美麗的黑色大貓貓受那麽重的傷。
午夜時分,宴秋把她的眼睛蒙上,
“甜甜,你在可?憐我。”
被戳中?心?事,兔子小姐惱羞成怒,“沒可?憐你,我在可?憐我自己,快點帶我去洗澡!”
……
快到過?年,宴秋需要出?席的宴會與日俱增。
“老板,私人醫生在門口等您。”
宴秋在一堆邀請請柬中?随便抽了幾張。
剩下的全部倒進垃圾桶裏。
俞菲嘆為觀止,“您選擇宴會的方法總是讓人啧啧稱奇。”
後面的小秘書說,“姐,老板不分輕重緩急嗎?”
宴秋把手中?的幾個請柬打開,随便摸了一張放在桌上。
“去這家,和樟城的王總見一面。”
俞菲拍拍小秘書的肩膀,感嘆她太?年輕。
“沒有被選中?的宴會代表會影響公司運氣,去了反而會讓明年的股價往下滑。”
新?來的小秘書:“?”
“……”
宴秋把請柬夾在公文包裏,“讓醫生進來。”
俞菲轉身開門,白?發蒼蒼的四?人醫生後面跟着幾個年輕醫生,看上去像把一個科室都給請來了。
醫生例行?詢診,俞菲站在邊上把樟城的最新?規劃發展的報告,整理成冊放在老板桌上。
一邊整理,一邊哼着歌。
歌聲輕快悅耳,充滿了即将磕到CP的喜悅。
啧啧啧,老板和林小姐青梅竹馬,年少相?識,那豈不是——童養媳?!
宴秋額頭跳了跳,“俞菲,閉嘴。”
輕快的哼歌戛然而止,俞菲趕緊捂住嘴退到後面,強行?壓制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來了。
醫生對?辦公室裏詭異的氛圍絲毫不覺,“您之前預約美容整形祛疤手術醫生有空了,近期是否需要預約?”
宴秋手觸碰在腿部的疤痕上,她沉默片刻,“不用預約。”
醫生看了她一眼,之前宴秋催的很緊。
現在怎麽不用預約了?
宴秋垂眸說,“目前不需要。”
醫生沒有多問?,開了幾副中?藥和西藥,“您身體氣虛,需要多靜養,切勿有情緒波動,少有房事。”
宴秋表情頓了一下,手指無奈地觸碰在無名指上,
“家中?嬌妻黏人,我沒有辦法。”
醫生恨不得自己聾了,一大把年紀得管小年輕的事情。
俞菲把醫生送到大門口,“您給老板的藥你多增添幾樣補身體的,切莫讓老板力?不從心?。”
醫生:“……”
身後跟着的幾個年輕人想象出?了豪門不可?言說的yin.亂日常。
看着雄偉巍峨的大廈的目光都不對?。
其中?一個嘀咕的一句,“看宴總規規矩矩端正優雅的樣子,沒想到私下裏玩的那麽開,連身體都不顧。”
俞菲用力?拍了一下年輕人的肩膀,“小子,說什麽呢?”
這種實話怎麽能随便亂說。
那個年輕醫生看到俞菲似笑非笑的目光,吓得渾身起了一層冷汗。
趕緊低頭和老師一起離開。
俞菲切了一聲,“你們懂什麽,別看她只是幾條傷疤,背後可?是和嬌嬌弱弱童養媳的私定終身。”
齁甜。
這幾日宴秋每日晚上需要參加宴會,林晚晴那邊的新?品發布有條不紊進行?,業績屢創新?高。
兩人各忙各的,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宴秋在宴會上喝了個半醉,一陣冷風吹在她充滿酒氣的身體上,眯起眼睛望着滿天星辰。
她一只手觸碰在心?口上的疤痕,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機。
【您撥打的用戶暫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
宴秋:“……”
兔子小姐太?忙了。
“宴總,門口有人找您,說夫人有東西送給您。”
身後的工作人員彎腰在宴秋耳邊說,“您現在可?要見?”
宴秋落魄的眼眸突然亮閃,“快帶人進來。”
王總搖着紅酒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剛到三十歲的他,頭頂禿了一塊,沒人敢在他面前說。
宴秋:“許久不見你,頭發更稀疏了。”
王總氣的臉頰上的肉抖了一下,“宴總又看不到,怎麽能人雲亦雲,瞎傳謠言。”
“即使我不站起來,也能看到你是個禿子。”宴秋同情地瞥了他一眼。
蝦仁豬心?。
王總自尊心?被戳到,冷哼:“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麽要推樟城的老城區發展,叫我看那破地方,早就該被歷史淘汰掉。”
在商業上來看,這自然是虧本的,宴秋有的是別的利潤可?以補上。
這不符合她一貫的投資原則。
宴秋沉默沒說話,只是那眼神看的王總毛骨悚然。
他往後退了兩步,“我說錯了?”
宴秋淺笑了一下,“我找高人掐指一算,如?果不投那塊區域,這輩子怕是娶不到老婆。”
王總:?
那确實要投,使勁投,多投點。
唉,不對?,宴秋不是有老婆?
工作人員帶着一個年輕女子進來,那女子身上沾着林晚晴最新?出?品的香水味道?。
“宴總,林小姐吩咐我把這罐軟膏帶給您。”
宴秋目光落在簡約的包裝盒上,“這是?”
“林小姐找了古法中?的祛疤老方子,經過?臨床實驗很管用。”
年輕女子是林晚晴工作室的一個實習員工,她把東西順利交到宴秋手裏後迅速離開。
宴秋從容不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裂痕,“林晚晴嫌我身上的疤很醜?”
年輕女子一窒:“……林小姐沒說,她囑托您每日塗抹。”
宴秋:“……”
俞菲在旁邊打哈哈,“夫人關心?您呢。”
宴秋額頭上青筋跳了兩下,看着包裝紙上寫着抗老的字樣,她震了一下,
“林晚晴嫌我老?還是嫌我身子骨差?”
宴會廳裏大家觥籌交錯,宴秋坐在連廊上面對?外頭的風雪,目光尤為凄涼。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年輕女子:“……林小姐沒有,林小姐不是,抗老是微乎其微的副作用,主要是祛疤。”
宴秋聲音被雪夜還冷,“算了,你不必說了。”
年輕女子走後很久都沒組織好?語言和林晚晴彙報情況。
和夫人預想的不一樣,宴秋拿到那罐膏藥好?像并不開心?。
為什麽呢?
好?像人一到三十歲,情緒都會變得變化莫測?
宴秋若知曉那女子心?中?所想,怕是會氣到舊疾複發。
宴會結束,
宴秋回到空蕩蕩的宅子裏,管家在廚房溫着适口溫度的燕窩粥,旁邊放着一板解酒藥。
過?于寬敞的宅子裏沒有林晚晴的影子,變得如?鬼屋般蕭索。
宴秋垂眸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把燕窩粥喝進肚子裏。
裏面沒有摻雜別的中?藥,是很純正的燕窩味,
宴秋喝慣了藥膳,突然一入口覺得寡淡的很。
她硬逼着自己喝完後,腸胃裏一陣一陣的翻湧。
她拿着一面鏡子放在茶幾上,把林晚晴送的膏藥放在掌心?裏化開。
有淡淡薄荷清涼的藥,觸碰在雪白?的肌膚上。
宴秋冰的打了一個機靈,她手指畫着圈,把藥揉開。
如?果林晚晴希望她有光潔平滑完美的肌膚,宴秋願意做手術,把疤痕去除。
可?她更希望能夠留着這些傷疤,說明這兩人之間有過?一段不得不說的過?去。
宴秋把身上的所有傷疤都抹上了一層藥,在藥物的作用下,每一條傷疤都在發麻發燙。
直到夜深人靜,宅子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
兔子小姐把會發出?咔嚓咔嚓響聲的高跟鞋放在一邊,輕手輕腳穿上棉拖鞋。
她悄無聲息的進入卧室,見宴秋在溫暖的房間內只蓋了一層薄被。
她坐在床邊俯身去看她心?口上的傷疤。
“秋秋姐有好?好?塗抹嗎?”林晚晴喃喃自語,親吻在傷疤的表面,“一定很疼。”
打盹中?的宴秋眼睛睜開一條縫,“林晚晴,你回來了。”
評論裏宴秋都喊她“甜甜”,即使生氣也沒改過?別的稱呼。
突然就要全名,可?見心?情不好?。
林晚晴對?宴秋突如?其來的情緒不明所以,“別撒嬌了,你渾身酒味,晚上又喝酒去了?”
喝的微醺的宴秋睜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
林晚晴被她這副軟萌的樣子給取.悅。
“今日腿還疼?”
宴秋:“……”
“好?好?用藥了?"
“用了,我明天去約手術,把身上的疤痕全給去掉。”
“那麽急?”林晚晴思?索片刻,突然察覺宴秋生氣了,她想要哄哄她,卻見宴秋轉過?身,不願理會她。
林晚晴忙碌一天早就昏昏欲睡,她靠在床上,閉眼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感受到身邊人緩和的呼吸聲,宴秋眼眸略有不可?置信。
睡着了?
沒有別的話想說?
宴秋擡起頭想把人給推醒,好?好?問?她是不是嫌棄她傷口醜陋難看,手剛觸碰到林晚晴溫熱的軀體,突然頓了下來。
算了。
宴秋悶悶的躺回床上,睜着眼睛,直到清晨才睡着。
“今日還有事,我先走了。”宴秋再次醒來時,林晚晴已經穿戴整齊,“今天晚上我不回來了。”
宴秋眼眸閃過?一抹不悅和深沉,軟着語氣說,“我約了郊外的溫泉莊子,晚上一起去泡一泡?”
黑色大貓貓伸出?爪子,勾着林晚晴的衣袖。
希望用柔軟的毛發和漂亮的身體誘惑兔.子小姐留下。
大貓貓很少黏人,她迂尊降貴地伸出?高傲的粉嫩爪子。
林晚晴為難淺笑,“不行?,今天我要去外地出?差。”
這句話聽在宴秋耳朵裏則變了一個意思?。
林晚晴對?她的身體徹底失去了興趣……
宴秋對?這個結果不能接受,眼巴巴地擡頭看着林晚晴。
林晚晴擡手摸摸她的貓貓頭。
“秋秋姐在家等我,這幾日要好?好?吃藥。”
林晚晴提起包,準備出?門又被宴秋抓住,“你真的很希望我塗那個藥膏?”
一向處在這段感情主導位置的宴秋,頭一回讨好?,又懇求地看着她。
至少宴秋覺得自己的目光非常讨好?。
在林晚晴看來仍然是一只矜貴的想要人摸摸,卻不忍直接說明的大貓貓。
她突然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宴秋如?果有興趣早就把身上的疤痕給去除了,怎麽會等到今天她來送這罐藥膏?
林晚晴嘆氣,又摸了摸她的長?發,把夾在窗簾上的蝴蝶結小夾子突兀的夾在宴秋的長?發上。
“既然秋秋姐想留着,那就留這吧。”
林晚晴關門走後,宴秋望着鏡子裏頭上戴着個碩大紅色蝴蝶結的滑稽樣子,心?思?複雜地把蝴蝶結解開……
林晚晴坐上車,俞菲開車把人送到機場。
平日裏的黑色轎車行?駛在高速路上,外面紛紛揚揚落雪。
俞菲嘆氣,“夫人總是那麽忙,老板這幾日過?得苦得很。”
林晚晴側目看着她,“你們老板不忙?”
“……”
忙,忙得很。
林晚晴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展開,“快到年關了,大家應當都很忙,過?段時間便能歇下來了。”
“老板對?夫人思?念成疾。”
俞菲捅破那層窗戶紙,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劃了個讓人難以看懂卻又很肉麻的姿勢。
“啧啧啧,我們老板每日清晨早早去公司,繁瑣的會議一開就是一整天,中?午沒有人督促便餓着肚子不吃飯,下午胃疼,醫生看她的樣子直搖頭~”
林晚晴的注意力?從筆記本上移到秘書的身上。
她心?頭沒有來歷,想起了宴秋胃疼時的樣子,滿臉都是冷汗,咬着牙龈不松口。
分明疼的渾身痙攣抽搐,偏偏還裝作沒事人士的随便吞兩顆藥。
林晚晴的腸胃也不好?,她知道?胃疼時有多難受。
她用力?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手掌心?裏。
俞菲看林晚晴擔憂了,嘴角揚了一揚。
“不止如?此,老板每日精疲力?盡的回到宅子,看到那老宅子,像鬼屋似的空空蕩蕩,一陣穿堂風過?,好?像早已故去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重新?回來了。”
林晚晴打了個冷顫,“你別講鬼故事。”
轎車停在機場門口,林晚晴沒有急着進去,聚精會神地聽秘書說話。
“夫人知道?老板失眠已久,每日需要靠鎮定藥物入眠,自從老板和夫人結婚後,本以為失眠症狀也好?,卻沒想到這幾日複發的越發嚴重。”
林晚晴瞳孔一顫。
“鎮靜藥物會引起頭疼和夢游,不能長?期使用。”
俞菲慢悠悠嘆了口氣,“算了,我不說這些了,不打擾夫人的工作,您趕緊去辦理登機手續吧。”
林晚晴一顆心?空落落地,懸在半空中?,俞菲推搡着把她趕下車。
“……”
“哎!你別走!”林晚晴剛下車那一刻去追俞菲的車,誰成了那輛車早就飛奔的無影無蹤。
林晚晴提着電腦和行?李箱,站在熱熱鬧鬧的機場門口。
她滿腦子都是宴秋,她晚上睡不着覺,被穿堂風的呼呼聲吓的全身出?冷汗,胃部的疼痛和雙腿的疼痛,同時折磨着脆弱的精神。
她的宴秋看起來很堅強,可?終究是凡人之軀,總會有病痛傷痛,甚至比旁人更加脆弱。
林晚晴愣愣的看着手裏的登機牌,心?裏牽挂放不下她。
……
宴秋把簽好?字的鋼筆擰上,“你說林晚晴今天晚上會回來睡?”
俞菲:“大概”
宴秋皺眉不相?信,“她這段時間很忙,不可?能回來,她親口同你說?”
俞菲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用了一些旁敲側擊的方法。”
宴秋翻看一頁一頁文件,不太?好?奇秘書所說的旁敲側擊的方法究竟是什麽。
“你說……現在當全職太?太?的人多嗎。”宴秋随口提了一句。
俞菲立刻反對?,“全職太?太?有諸多弊端,不能經濟獨立,凡事都依靠另一半,久而久之會喪失與社會的聯系,變成絕對?的弱勢群體。”
長?期浸泡在帶孩子和家務事中?,無法獲得被社會認可?的成就,結局必然是讓人心?疼的。
宴秋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去忙別的。”
俞菲一步三回頭離開老板的辦公室,在她即将關上門時,果然聽到了一句“等等。”
宴秋冷靜克制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你确定林晚晴會來?”
俞菲故作高深莫測說,“如?果夫人愛您的話。”
“……”
俞菲狗狗祟祟從門縫裏鑽進辦公室,“老板您附耳過?來。”
宴秋測過?身去,眉目中?露出?了然之色。
晚上
宴秋按照平時的生物鐘換上睡衣,她沒有急着上床,而是把滿是傷痕的腿放在沙發上,上面抹着一層藥油。
光亮的藥油浸潤皮膚,讓上面的傷痕變得更加明顯。
宴秋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揉捏早已結痂,留下疤痕的傷口,一只手翻閱着家庭主婦的雜志。
管家端來藥液,“宴總,您……”
宴秋:“今日把安眠藥拿來。”
管件受到老爺子的囑托,會把安眠藥單獨收起來,不讓宴秋多吃。
管家心?中?警鈴大作,“宴總您現在又失眠了,不是已經痊愈了?!”
宴秋輕輕嗯了一聲,“你放在這,我不吃。”
管家滿眼的不相?信,最後非常磨叽的,拿了半片藥放在桌上。
小小的半片,對?已經産生依賴性的宴秋來說肯定是不夠的。
可?她剛剛說不吃,只有半片藥便沒有問?題了。
“時間不早了,您先下去休息。”
管家看着宴秋把藥喝完後,拿着空碗回到廚房,擔憂關上門。
宴秋一頁一頁翻看着雜志,上面寫着家庭主婦應當如?何?照顧愛人和孩子的情緒,如?何?整理家務,在最後附上了洗地機和上門清洗沙發的廣告。
又平庸又無聊,宴秋卻看得津津有味。
時鐘指到十一點,宴秋看着逐漸變的如?墨水般黑透了的夜色,她心?中?嘆息。
俞菲果然不靠譜,不應當相?信她的鬼話。
她把毯子蓋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吊帶,上半身的傷痕一目了然。
平日裏穿上衣服,拿着手杖,是一副掌權者的高傲模樣,卻不想衣衫下的身體傷痕累累,似被虐待過?。
她眼下是淡淡的烏青色,病恹恹的表情和桌上等待服用的藥,說明她此刻的精神很不好?。
至少看上去很不好?。
十一點半,大門咔嚓一聲打開。
林晚晴急匆匆提着行?李箱奔回來,身上風塵仆仆發絲被風雪吹亂。
快點,再快點,趕在宴秋吃藥之前回去——
她着急摸索開關,把大廳燈打開,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寂寥的畫面。
林晚晴喃喃自語,“我好?像把貓貓養死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