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宴于妍話?音剛落, 立刻被管家趕出去。
林晚晴:“她說的是,真的嗎?”
管家的表情?沉默了一瞬, “是騙您的。”
林晚晴沉默的片刻, 手指用力?抓住宴秋的外套,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宴于妍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晴, 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随口一說,你別當真。”
林晚晴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低垂着眼眸把宴秋的外套拉的更緊。
她轉身回到衣帽間換衣服,今日和舍友需要參加一個藝術展。
穿戴整齊後路過卧室大門, 林晚晴從門縫裏往裏面瞥了一眼。
宴秋側躺在柔軟的床上, 大半張臉陷在枕頭?裏, 懷裏抱着占有林晚晴氣味的枕頭?,
“甜甜……你身上好香。"
人還沒睡醒, 散亂的長發披散在淺色的床單上。
一米陽光穿透窗簾, 撲灑在她的側臉。
一貫冷淡高傲的宴秋, 在睡着時會露出些許小女生的溫柔。
林晚晴吞咽下喉頭?的一抹苦澀, 她腳步很輕走進去, 意?圖從宴秋枕頭?下面拿出那塊懷表。
好似睡夢中的宴秋,感受到有人在觸碰她的寶貝,換了一個姿勢,緊緊壓着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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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晴不忍打擾她, 最終悻悻收回手。
睡夢中的宴秋未曾察覺到林晚晴的心思, 聞到她的味道, 想用臉頰蹭蹭林晚晴的手,
一個撲空, 頭?從枕頭?上掉下來。
林晚晴:“……”
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她雙手提着宴秋的腦袋,把她的頭?重新放回到枕頭?上。
“我先走了,今日還有事,晚上見。”
宴秋夢中若有所感,輕輕嗯一聲表示自己好像聽見了。
重重摟着林晚晴的枕頭?,重新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
“你是說宴秋把你當替身?”蘭笑笑扯着嗓子大喊,“她怎麽能那麽過分!”
林晚晴趕緊捂住她的嘴,“不是,別人瞎說的,我沒有證據。”
蘭笑笑皺眉:“這?要什麽證據,你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呢?”
“作為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她是個好人。”
她們?所參加的藝術展,在市中心的百貨商場裏,一樓全是各家奢侈品品牌。
六樓是藝術展,現在還沒到預約時間,兩個人在雕牌門店裏觀察新品。
林晚晴回憶起宴秋觀察她的眼神?,每次親吻她時,總會捧着她的臉細細觀察,眼眸深情?動人,訴說着心中複雜的情?誼。
林晚晴一直不曉得宴秋對她哪有什麽深厚的感情?。
即使有“替身”的可能,她仍然不覺得宴秋看?她的眼神?是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可白月光的事情?可能是真的……
林晚晴咽下喉嚨口的一窩苦水,“這?條皮帶不錯,很配宴秋的衣服。”
蘭笑笑不樂意?撇撇嘴,“你還記挂着給那個負心人買衣服呢?”
“我用的是她的卡。”
“那沒事了。”
林晚晴摸着小羊皮做成的皮帶,
閉上眼睛心裏全是宴秋昨日抱着她說的甜言蜜語。
她說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感受到輕松。
她說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有活過來的感覺,即使雙腿無?法站立,也?不是什麽人生遺憾。
她說……喜歡她很久了。
林晚晴拿着皮帶去付錢,宴秋是這?家店的老?用戶,林晚晴拿着她的卡,受到最高等級的接待。
就連贈送的椰子水都比別人好喝一些。
林晚晴拎着紙袋從門店走出來,蘭笑笑唉聲嘆氣,“如果我男朋友心裏有人,但?給我住豪宅給我花錢,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晚晴側目看?着她,“你是認真的?”
蘭笑笑點頭?說,“如果我男朋友像宴秋一樣有錢,別說是在外面有小三?小四,讓我去伺候小三?坐月子,我都樂意?。”
林晚晴:“……你可真有出息。”
蘭笑笑心說那當然,但?凡猶豫一點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林晚晴和她逛完展覽後,已?經是日暮西斜,兩人拿着筆記本坐在一處長椅上勾勾畫畫,商量着下個學期的課程。
林晚晴望着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畫,一個沒留神?,鉛筆戳在手上。
短暫的刺痛讓她走神?。
夕陽下的廣場,不少小情?侶手牽着手逛街,男孩子笑容腼腆的給女孩子遞上盛放的玫瑰花,和飄在空中的愛心形狀氣球。
林晚晴被晚風一吹,渾身冷的打了一個哆嗦。
白鴿子展開翅膀撲騰飛在噴泉上,小孩子手裏拿着玉米粒去喂它們?。
鴿子發出咕咕咕的叫聲,突然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給驚的的飛到半空。
“瞧,你的負心人來了。”
林晚晴辯解,“她是我的妻子,不是負心人。”
蘭笑笑點頭?說沒錯,“你那不守婦道的妻子來找你了。”
“……”
你這?張嘴得罪多少人。
宴秋急匆匆從車上下來,顧不得把輪椅展開扶在車門邊,擔憂地看?着她。
她有咬牙邁出一步接着一步,強忍着雙腿的疼痛,讓身體保持着體面又自然的行走方式。
她撐着手上的烏木手杖,如一個正常人般走到林晚晴面前。
疼的後背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林晚晴扶着她的腰,輕輕撐着她身體的重量,讓她站着舒服一點。
“我替你買了一條皮帶,和秋秋姐的風格很搭。”
林晚晴微笑着把手提袋裏的皮帶拿出來,系在宴秋腰上。
宴秋喜歡穿黑色的長款風衣,能把腿部給遮擋住,一根皮帶把她本就纖細的腰身勾勒得更加精致。
冷淡如冰雪中孵化出的美人,絕不會讓別人看?出她內心燃起的猛烈沖動。
她看?林晚晴的眼神?灼熱,放肆的目光被一層鏡片遮擋住。
“今日宴于妍在你面前瞎說,我已?經找她算賬了。”
林晚晴搖頭?,“沒有說過分的話?,求求姐別放在心上。”
連林晚晴自己都未察覺,她的這?句話?幹澀的讓人喉嚨發癢。
宴秋迫切抓住她的胳膊,“我可以和你解釋,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晚晴退卻,“我沒有瞎想,您的過往是您的自由,和我沒有關系。”
宴秋心亂如麻,知道現在不是坦白的時機,“我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從頭?到尾只有甜甜一個人。”
她幾?乎把心中的隐秘明說出口。
從來只有你一個人,貫穿了她的少女時期和成人之後。
對她強烈的執着,讓她在雙腿無?法站立後不能消沉度日。
說是信念也?不為過。
林晚晴扶着她走進車裏,轉身向蘭笑笑招招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
蘭笑笑無?奈捏了捏鼻梁,看?林晚晴的眼神?幾?乎不可救藥。
在車中,
林晚晴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苦,橙花香味從宴秋的衣服中散發出來。
宴秋一只手放在腰帶上,腼腆淡笑,“這?條皮帶很漂亮,我很喜歡,甜甜的眼光一如既往讓人放心。”
林晚晴面色一紅,轉過頭?哼了一聲,“只怕給秋秋姐買皮帶的人不在少數吧,我又算得了什麽。”
宴秋無?奈,“除了甜甜,還有誰會忍受我不可站立。”
“甜甜,我的腿又開始疼了,幫我揉揉好不好?”
“今日起床,看?床上空蕩蕩,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人,管家說你急匆匆出門了,我以為你生氣。”
“甜甜,我好想你,今日你不在家,我一天幾?乎沒有進食。”
林晚晴忍無?可忍,“您別說了,我這?才一天不在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離家出走幾?年未歸。”
“嗯……”
若有別人看?到宴秋這?副委屈的樣子,怕是會驚掉下巴。
她低垂着頭?,一言不發,像極了在外面受盡委屈的大貓貓回家,蜷縮在角落裏,不敢惹主人發火。
林晚晴俯身給她揉揉腿腳,柔軟的手指觸碰在腿內側的幾?個穴位上。
在林晚晴看?不到的地方,宴秋的眼神?幾?乎貪婪。
淡淡的苦橙花如缭繞在靈魂上的枷鎖,林晚晴想起了小時候眼疾時聞到的花香味。
那時候那個小姐姐身上也?有苦橙花的香,她家附近有一片苦橙花院,她會編着花環戴在那個小姐姐頭?上。
因為不明原因的眼瞎,她是至今不知道那個人的長相。
只知道每當她要摔跤時,那個人總是會抱住她,沒有讓她真的摔在地上。
除了最後一次分別時,在林晚晴的記憶深處,一輛呼嘯而過的轎車中載着那熟悉的人,她在後面追,想讓那個人留下來陪她。
被石頭?絆了一跤,摔在地上,手臂被狠狠蹭破,溫熱的血液流過皮膚。
直到轎車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位會牽着她走的姐姐,徹底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短暫的兩月相處,像是個夢。
她的眼疾突然被從首都來的名醫給治好,按理說那個萬千患者想見一面都難的名醫不應當特地來她家附近的診所。
過往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翻騰起來,林晚晴勉強壓下內心對謎團的執着。
“秋秋姐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宴秋摸摸小兔頭?,“我猜你會喜歡這?個味道。”
林晚晴擡頭?看?她,還未真切看?到宴秋的神?色被立刻按在車門上親吻。
過于洶湧的親吻,讓林晚晴喘不上來氣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委屈,化成淚水砸在宴秋的手背上。
她為了宴秋獻出了身體和人生第一次的清白,卻不知同床共寝的人是否在心中念着別人,也?不知是否自己只是一個劣質的替身。
盡管有再三?口頭?的承諾和物質上的縱容,林晚晴仍然貪心。
她貪心,想要擁有宴秋的全部,想要這?輩子都不想和她離婚。
猛烈的親吻,咬破了林晚晴的嘴唇,與其?說親吻,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啃咬和掠奪。
林晚晴呼吸不了,整個身體被漲得通紅。
“甜甜越長越漂亮了。”
宴秋心裏産生了惡劣的念頭?,不斷欺負林晚晴,讓她嗚嗚咽咽哭的傷心。
直到大半夜,林晚晴随身攜帶的包筆記本和購物紙袋傘落在地上,她可憐巴巴的蜷縮在落地窗邊上。
“林晚晴,你相信我,我永遠只有你一個人。”
林晚晴睫毛輕顫了一下,“嗯。”
她可以相信嗎?
林晚晴把身體交給她的同時,也?把全部的信任交給她。
……
林晚晴昨天晚上哭的格外兇,第二?天起來眼睛紅腫。
俞菲把燕窩端在她面前,“夫人這?是……哎呀,老?板也?太過分了,怎麽能讓夫人哭得那麽傷心~”
林晚晴:“我哭,你為什麽會激動?”
俞菲笑了,“我替夫人鳴不平。”
“……”
今日宴秋早早去隔壁市開會,俞菲随身照顧在林晚晴身邊。
快過年了,整個公司異常忙碌,林晚晴所在的設計部門也?是個個忙的腳不沾地。
林晚晴在中午午休時來到宴秋辦公室後面的休息是小躺一會兒。
整個辦公室只有最親近的幾?個人能進來。
不用擔心午休時間被人打擾。
在辦公室的玻璃展示櫃上,最上面一排放着林晚晴得獎的獎杯。
下面一層才是集團榮獲的各項榮譽。
林晚晴說不心動是假的。
她在宴秋休息室的床上,試圖把被子鋪平整,手突然摸到了一處柔軟的布料。
把那衣服拉出來,林晚晴震驚。
“……”
那是林晚晴幫創業同學畫的情?.趣內.衣樣板,用紅線和金線簡單縫制而成。
“真不愧是她。”
不止在學校裏偷,還跑去人家的工廠裏偷。
林晚晴黑線……假裝什麽都沒看?到,把那一坨布料扔到被子裏。
她午休的心情?被打破,整只兔子蔫了吧唧的從休息室裏走出來。
走到宴秋的辦公室裏,高空樓層出奇的安靜,只有新風系統發出極輕的聲音。
一個安靜的懷表躺在白紙黑字的文件上。
今天隔壁市的會議開的急匆匆,宴秋沒來得及把懷表帶在身邊,就直接離開了。
她曾經記得宴秋懷表裏有張照片。
林晚晴手觸碰在懷表鍍金的冰涼表面上。
手指被冷的一個哆嗦,嗖地立刻收回來。
随即又觸碰的,把懷表握在手掌心裏。
纖細的手指觸碰在懷表精美的雕花紋路上,手指讓本就昂貴的懷表增添了一抹豔色。
咔嚓一聲,懷表打開。
在懷表蓋子上貼着一張裁剪成圓形的小女孩的照片。
瘦小的小女孩懷裏抱着一個毛絨兔子,她閉着眼睛蹲在地上試圖去聞花的香味。
照片拍的很模糊,看?起來是很久之前的手機拍攝,放大了許多倍。
從模糊的人臉看?出小女孩身體瘦弱,有些營養不良。
林晚晴本以為她會看?到某個長相或是豔麗或是清純的小妖精,結果……
就這????
為什麽是個小朋友?
還是個連五官都看?不清的小朋友?
林晚晴看?着懷表出神?,懷疑宴秋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咦惹。
就在這?時,門突然打開。
俞菲貓貓祟祟探出一個腦袋,“林小姐。”
林晚晴立刻把懷表合上放回原位。
“什麽事?”
俞菲奇怪的看?了一眼懷表,“老?板日日貼身保存着懷表,今日怎麽落在辦公室裏了?”
林晚晴心跳加快,眼神?心虛往窗外游離,
“大約今天走的急,忘記來公司拿了。”
俞菲若有所思點頭?,“林小姐千萬別碰,那裏面裝着老?板的寶貝呢,上次有個員工不小心碰了一下,被老?板當場開除了。”
林晚晴手指不自然蜷縮,手指腹殘留着懷表表面的冰涼觸感。
“給員工合理賠償了嗎?”
“給了……夫人是個關心打工人的好老?板娘。”
林晚晴:“畢竟我也?是個給人發工資的人。”
俞菲點頭?說是,撓頭?道:“等荟雁集團快倒閉了,老?板不至于流落街頭?,醫生說老?板腸胃不好,适合吃軟飯。”
“……”
你可真會說話?。
有秘書一打岔,林晚晴把懷表的事情?抛之腦後,等下班時突然問了一句。
“宴總以前有喜歡的人?”
俞菲提着公文包,開車送林晚晴回宅子,“唔……談戀愛只會影響老?板賺錢的速度。”
林晚晴梗了一下,“你家老?板沒有青梅竹馬?”
俞菲哭喪着一張臉,“當然有啊,像老?板這?樣的上流階級小時候都是和門當戶對的娃娃們?一起玩,聽說曾經有個小丫頭?經常跟在老?板身後,每次都被老?板搶懷裏的布娃娃。”
林晚晴聚精會神?,身體向前傾,“真的?她現在人在哪裏?”
俞菲:“當時和老?板,老?爺和夫人坐在一輛車上出現車禍,摔的斷了好幾?跟肋骨,好歹是活下去了,人在國外開拓市場。”
林晚晴目光晦澀:“……”
宴秋的白月光會不會是她?
畢竟同甘共苦過,怎麽着都會有幾?分別樣的情?誼。
俞菲伸出食指劃重點:“但?是,老?板之後發現曾經的小女娃娃是個男孩子,家裏聽風水先生建議要當女孩養才能養得活。”
光聽文字描述都能想象出宴秋當時難以維持住臉上的高冷傲氣,不可置信地望着病床上的閨蜜有個大寶貝。
俞菲描述,是個很大的大寶貝,足足有那麽大——
林晚晴捂臉:“……行叭。”
白月光另有其?人。
俞菲把車停在院子裏,提着公文包和林晚晴一起境外空空蕩蕩的宅子。
“夫人怎麽突然對老?板以前的事情?感興趣,難不成是……”俞菲探究地看?着林晚晴。
林晚晴心虛的挪開目光,心髒沒由來地加快跳動。
她真的好奇白月光是誰嗎?
她想要得到宴秋全部的不帶絲毫雜念的愛。
她沒法直視俞菲的目光。
俞菲:“難不成是發現老?板是個蘿莉控?!”
林晚晴:????
“宴秋真喜歡小朋友?!”林晚晴不可置信,“我以為她只是像變态,沒想到真的是——”
俞菲捂住嘴,“夫人就當什麽都沒聽見,我什麽都沒說,再說下去老?板真要把我辭退了。”
“夫人只要知道老?板除了夫人外,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
俞菲難得沒有否認宴秋愛好獨特的事實。
林晚晴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直到晚上躺在那張床上,依舊沒想明白宴秋懷表上的那個極度模糊的影子是誰。
……
宴秋站在酒店客房裏,身上濕淋淋的往下滴水,手上抓着一條浴巾。
在落地鏡前,她的雙腿斑駁着可怕的傷痕,肩胛骨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彈孔。
在脊背上和上臂外側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
十六歲的那次綁架,麻繩和鐵鏈深深嵌入皮肉中,子彈銜接射.進心髒。
她被丢在廢棄的倉庫裏,旁邊是成堆的已?經過期的面粉。
身上昂貴的私人定制的衣服被糊上一層鮮血和淩亂的面粉。
角落裏是老?鼠穿過發出吱吱吱的聲音,肮髒的蟑螂和蜘蛛盤踞在面粉袋子下方。
這?裏潮濕漏雨,如此環境,讓宴秋口袋裏的打火機沒有用武之地。
她本想引起一場粉塵爆炸,試圖逃出去,一場雨斷了念想。
在倉庫上方有個通風洞,踮着腳的小姑娘探頭?探腦。
比寶石更明亮的眼眸眨巴眨巴望進來,“你不小心掉進去了嗎?”
宴秋戒備的望過去,在看?到小姑娘的第一眼,想的不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和談情?說愛,只想利用它逃出去。
趕緊去接受治療,聯系上公司的人。
“嗯,你下來,幫我把鏈子解開。”
一般膽小的姑娘早就被吓跑了,小姑娘立刻消失不見,就在宴秋以為她膽怯逃走時,林晚晴搬來了一個梯子。
手裏還抓了個不知從哪偷來的老?虎鉗。
宴秋順利被救出去,而林晚晴打翻了那群人在倉庫裏留下的噴霧劑。
雙眼失明了許久。
身上斑駁的傷痕完美呈現在鏡子裏,随着年歲的過去,傷痕逐漸凝結成疤。
永恒的烙印在她本該完美的軀體上。
宴秋用毛巾把水珠擦幹淨,躺在床上一天天數日子。
“過陣子就過年了,帶兔子小姐去個熱鬧的地方過年。”
宴秋觸碰着月匈口上的疤痕,從衣服口袋裏巴拉巴拉。
“懷表呢?”
宴秋皺眉起身,在所有口袋裏翻找一遍,都沒找到懷表的痕跡。
她帶着粉鑽戒指的手拿起手機打通俞菲的電話?。
俞菲立刻接通,“您說懷表啊,在辦公桌上,被文件壓着,您忘帶了。”
宴秋察覺到她話?中的細節,“你翻看?我辦公桌了?怎麽會知道懷表在那裏?”
作為老?板,最忌諱手下人擅自動文件。
“不是我,是夫人剛好看?到。”
宴秋一陣頭?疼捏了捏發疼的太陽穴,“她說什麽?”
宴秋用力?捏着手機,心髒加快跳動速度,手指用力?捏着戒指,直到粉鑽把手掌心硌得生疼。
蠢兔子。
“唔,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宴秋頭?更疼了,“說。”
“夫人說您喜歡蘿莉,不太像個好東西。”
“……夠了,挂了。”
宴秋把手機倒扣放在桌上。
她一手捂着臉發出一抹苦笑,真笨啊,連自己的照片都認不出來。
也?對,林晚晴那混賬家人不會給她拍照片,也?不會給她買手機,她當時是個小瞎子,壓根不清楚身上穿過什麽樣的裙子。
宴秋把大燈關了,微弱的夜燈将整個房間罩上一層厚重的昏黃。
宴秋把璀璨的戒指放在手掌心中把玩,她枕在枕頭?上,把手被貼在眼睛上。
她沒穿睡衣,把那枚戒指送入。
随着手指的突然握緊,宴秋沒有聚焦的眼眸閃過一層水光和顫栗。
外頭?靜靜落着雪,房間裏熱到讓人出汗。
她呼吸加快,自言自語,“趕緊把這?個破會開完,明日要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