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夫人後背的紋身真漂亮。”
俞菲一?大早來到宅子, 一?眼看到林晚晴正在換衣服。
大片綻放的芍藥花,配合着花下正在吃花瓣的小兔子。
可愛不失風趣, 随着展翅欲飛的蝴蝶骨的運動, 整片芍藥花更加靈動。
林晚晴:“不是紋身。”
俞菲點頭說也是,“紋身不能參加公務員考試,也不能考編。”
她話音剛落,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管家,林晚晴和剛從電梯上?下來的宴秋全部把?目光挪到她身上?。
俞菲一?拍腦袋,“也對,夫人和我這樣卑微的打工人不一?樣。”
林晚晴用?力拍拍她的肩膀:能工作那麽久不被?開除真不容易。
俞菲彎腰查看林晚晴後背的大片花卉, 手?指輕輕碰上?去, 發覺上?面附着着一?片人體油彩。
俞菲大驚, “這難不成?是……一?晚上?沒洗掉?”
還是一?晚上?壓根沒停下?
林晚晴在雪白色羽絨服裏面, 穿着簡單的小吊帶, 從後背能看到若隐若現的油彩畫。
俞菲剛想要繼續看眼睛, 立刻被?管家捂住。
“唔唔唔 ——看看怎麽了, 我還沒看過呢。”俞菲不知死活的想去嗑那口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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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
宴秋彎腰把?地上?的貝斯琴盒交給林晚晴, “今天早點回來。”
林晚晴淺笑:“好, 晚上?等你回來吃飯。”
今日宴秋不止要去公司開會,得回老宅子一?趟,老爺子近日身體欠佳,需要回去看看。
本想帶着林晚晴一?起去, 她有個重要的練習會要參加。
宴秋的手?不輕不重, 按壓在林晚晴的後腰上?給她緩解壓力。
林晚晴面色羞澀, “秋秋姐不必替我按摩了,比起我昨日秋秋姐更辛苦一?些。”
俞菲豎起機靈的小耳朵。
辛苦什麽?是她想的那樣嗎?
宴秋戴着金邊眼鏡的雙眸顫動了一?下, 不複平日裏的理智和克制。
清冷的臉頰上?閃過一?抹紅暈。
她家兔子小姐的技術越來越好,磨着她問?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說真的不錯,才停下。
林晚晴嘴裏哼着輕快的歌,把?宴秋公主?抱到車上?。
雙腿的疾病是宴秋最重要的一?塊心病,狠狠烙印在她高?傲的自尊心上?,但這雙腿卻成?了兔子小姐憐愛她的理由。
被?同情?,被?照顧,被?偏愛。
昨日晚上?宴秋一?喊腿被?壓疼了,林晚晴會立刻查看情?況。
她的腿彎被?抱起,一?只手?抵在她的後背,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林晚晴抱進了柔軟的車後座上?,
膝蓋上?蓋上?一?條毯子。
想照顧一?個任人擺動的瓷娃娃。
林晚晴淺笑着,把?宴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摘下來,用?酒精擦幹淨後,重新架在她鼻梁上?。
“一?路順風。”
宴秋:“你也是,演出愉快。”
林晚晴在車外踮起腳,頭探入車內,親吻着宴秋的唇角。
一?觸即分的吻,還沒嘗到味道,車子已經開動。
宴秋悵然若失得回頭看站在原地的白色羽絨服少女?,帽子一?圈圍繞着白毛毛的絨,把?她巴掌大的小臉襯托的更小了。
雪地兔子!
俞菲目光瘋狂暗示,“老板昨日人體彩繪的顏料……”
宴秋:“別看我,看路。”
“你若再問?一?句人體彩繪顏料的用?法,這個月獎金就別要了。”
從秘書進宅子開始,數不清打量了林晚晴後背多少回。
宴秋從她眼裏看到了一?些灼熱又十八禁的刺.激感。
俞菲不停搖頭,“一?共花銷四百六十七元,您能報銷一?下嗎?”
“……行”
“我全勤獎只有五百塊錢呢。”
“。”
……
“哇,你這紋身多少錢啊?”
林晚晴一?到社團裏,蘭笑笑立刻湊上?來看,“太可愛了,這只小兔子長?得和晴晴一?模一?樣。”
林晚晴後背是一?整面牆的鏡子,她回頭看鏡子裏憨态可掬的小兔子,躲避了舍友想要摸的手?。
“不是紋身,畫上?去。”
蘭笑笑用?手?輕輕觸碰後才發現是顏料,她還想再碰一?下被?林晚晴拍了一?下手?背。
“別碰我,我是個有妻子的女?人了。”
林晚晴嫌棄把?她推開,提着貝斯去彩排。
會場今日空調壞了,師傅們正在咬着工具去修。
社團裏的演出服都是短袖和小吊帶,在氣溫只有幾?度的演出現場,一?個個冷的打哆嗦。
換來的新隊長?給所有成?員買了熱奶茶,捂在手?中,依舊無?法抵擋寬闊空間的冷意。
北方的冷雖沒有南方的雨雪天氣侵入骨子裏連綿不絕寒冷,卻是最直觀的凍得生疼。
沒一?會兒,林晚晴撥動琴弦的手?已經凍紫了。
隊長?愁眉苦臉問?維修師傅,“修不好?”
維修師傅叼着煙搖頭,“空調主?板壞了,咱現在沒有貨,明天給換上?。”
隊長?:“……”
好在裝修師傅臨走前把?觀衆席上?方的空調修好,讓買了票的觀衆不會冷着。
在後臺,蘭笑笑看着林晚晴後背的青紫,“哇,晴晴,你被?家暴了!我要去網上?曝光那個邪惡的資本家。”
“……你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蘭笑笑有被?嘲諷到:?
林晚晴看鏡子裏她雙腿上?是難以忽略的指痕,沒有 A4紙寬的腰被?掐出印子,在脖上?有一?串牙印。
慘烈。
可憐。
反抗無?效的悲慘樣子立刻被?蘭笑笑腦補到。
林晚晴打了一?個噴嚏,把?羽絨服裹得更緊了。
在臺上?她不能穿羽絨服,只能在臺下先?多裹一?會兒。
好冷。
兔子顫抖。
她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林晚晴打開消息,
宴秋:抱歉甜甜,今日晚上?我和老爺子參加一?個會,會晚一?點回去,不用?等我了。
宴秋:外頭下雪了,甜甜要注意保暖,記得添衣。
阿嚏!林晚晴柔柔發紅的鼻尖。
用?凍的發紫的小爪子給宴秋回,“穿上?厚衣服了。”
發了一?個兔兔比心的表情?包。
隊長?從幕布後面探出一?個腦袋,“姐妹們開始了。”
在幕後能聽到臺前觀衆熱鬧的呼聲,隊長?拍拍穿着超短裙的腿,“啊冷冷冷冷冷。”
林晚晴把?羽絨服解開挂在一?邊。
她被?小吊帶包裹的後背上?是大片昳麗綻放的芍藥花,在燈光下,色彩愈發璀璨。
她昨天晚上?特意趴着睡着,不敢讓被?子磨蹭掉油彩。
每一?筆每一?畫,都是宴秋俯在她身上?畫的,在身上?打上?宴秋的标記,成?為她的所有物……
林晚晴望着聚光燈,還嬌羞地揉了揉小臉。
想變得閃耀,配得上?她。
……
老爺子手?裏握着龍頭拐杖,目光止不住膽量在宴秋身上?。
他說:“秋姑娘最近腿腳如何?”
宴秋坐在老爺子對面,在幽靜的園子裏養了幾?只天鵝和孔雀,叫聲叽叽喳喳增添了幾?分熱鬧。
她摸了一?把?從隔壁院子跳進來的流浪貓,難得放松,“還好,不算疼。”
老爺子目光凜然,“聽說近日晚晴去玩樂隊了,每場演出只能掙個門票錢,這大冬日的,你不擔心?”
他對宴秋的性格再清楚不已,她自從車禍後,性格變了許多。
簡而言之,不當人了。
宴秋苦笑,給老爺子面前滿上?茶水,“發展一?點興趣愛好,和錢不錢沒關系。”
宴秋的婚姻問?題是記挂在老爺子心頭的一?根刺,晚晴多好的一?個姑娘啊,生怕宴秋發瘋把?人給欺負了。
老爺子用?龍頭拐杖不輕不重敲了一?下宴秋的輪椅,“你淨給我胡扯,晚晴的香水品牌最近發展的如日中天,有荟雁的營銷團隊加持,估值越來越高?,你派了專人去幫她管理,是不是想要分一?杯羹?”
宴秋懷裏的小橘貓喵喵喵直叫。
貓貓也在猜測宴秋的狼子野心。
宴秋:“……我不是,我沒有。”
兩人看時間差不多,上?車去政府部門開會。
老爺子事無?巨細地詢問?着林晚晴的情?況,最後嘆氣,
“晚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對她好一?些,前幾?日我聽說你把?人家姑娘帶到公司給你當秘書,你看看像什麽樣子!”
宴秋沉默不言。
一?向會說騷話的俞菲聳着肩膀也不敢多說。
兩只鹌鹑互相對視一?眼。
老爺子看她不說話的樣子更氣,“人家晚晴有不錯的事業,給你當個小秘書端茶送水,你故意折辱人家,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氣的胡子抖了兩下,整個車子裏的人呼吸都輕。
宴秋罕見的狼狽擡眼鏡:“……我沒有欺負她,爺爺你聽我解釋。”
俞菲和老爺子的目光同時看着她:解釋啊。
秘書眼神瘋狂暗示:小情?侶之間的把?戲罷了!
宴秋默默望向窗外:“我沒什麽可解釋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把?秘書轉過來的頭給按回去。
老爺子更氣了。
整個開會期間,除了必要的交流,一?句話都沒有和宴秋說。
臨走前參會人員以為荟雁集團內部出現了分歧。
老爺子淡淡哼了一?聲,“我和這個不孝子沒什麽好說的。”
參會人員:“……”
雖然,但是您好像沒有別的繼承人可以選了。
會開到很晚,從政府部門出來時已經是月升中天,外頭厚厚一?層雪花落在綠化植被?上?。
宴秋坐在紅旗轎車上?關心,“我先?讓秘書送爺爺回園子?”
老爺子淡淡看了她一?眼,“這裏離你住的地方近,去你家湊合一?晚。”
“家裏沒有次卧。”
老爺子認真看着宴秋的眼睛,在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上?三層下兩層的大宅子,居然只有一?間主?卧,怎麽可能?
宴秋無?奈:“在結婚前我早把?次卧給敲掉了,只有我和林晚晴睡的主?卧,兩個人之後都不會分床睡。”
老爺子看她的目光一?言難盡,難以置信一?向為人正直磊落的兒子媳婦會有她這樣偏執的繼承人。
最後車子開進了宅子裏。
老爺子堅持要看一?眼林晚晴。
她用?龍頭拐杖恨鐵不成?鋼底敲宴秋輪椅的輪子,“我問?了司機,你總是那麽晚回家,晚晴肯定會以為你在外頭有不三不四的情?人,人之間一?旦有了不信任,就再難以彌合了。”
俞菲回頭解釋說明,“老板加班時一?直和我在一?起,夫人問?起來我會澄清的。”
宴秋點頭。
老爺子:“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整天和你們老板在一?起胡鬧。”
俞菲:有被?罵到。
無?法反駁。
她現在兜裏還揣着望遠鏡。
老爺子在父母死後,對宴秋一?向很照顧,小時候父母忙,會把?她送到老爺子家裏過寒暑假,兩人的關系一?向不錯,
宴秋說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好下車領着人進去。
她無?奈說,“家裏有管家和阿姨,照顧林晚晴的飲食起居,學?校的比賽我也有打點,現在放寒假,快過年了,等忙完這陣子便能天天陪她。”
宴秋說管家一?天三頓燕窩炖着給林晚晴溫補,把?人養的白白嫩嫩,每天光是吃燕窩就要花三四萬塊錢。
老爺子眼見為實,她推開門,建整個宅子裏靜悄悄的。
“有人生病了?”老爺子聞到了一?股藥味,警惕地看着宴秋。
“大概是管家身體不好,再吃中藥吧。”
宴秋和俞菲對視一?眼,後者不明所以搖頭。
安靜的沙發上?躺着,渾身燒的滾燙的林晚晴,她面前是一?碗沒喝完的中成?藥沖劑。
她頭上?貼着冰藍色的退燒貼,身上?裹着厚重的被?子。
宅子裏的空調溫度被?調的很高?,但骨子裏的冰涼無?法被?驅散。
冷,好冷……
她身體一?向弱,被?宴秋精心溫養後好了不少,今日在臺上?一?受涼,身體立刻發燒。
殘破的身子,一?夜回到解放前。
每條骨頭縫裏都泛着疼。
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可憐樣子。
她本想着在沙發上?像尋常一?樣的宴秋回來,她在鍋裏溫熱着排骨玉米湯,等着宴秋忙碌回來墊墊腸胃。
她的妻子腸胃一?向不好,需要她時刻照顧着。
結果打了個盹,燒一?下子起來了。
這個點管家和阿姨已經休息了,林晚晴不想麻煩別人。
老爺子看着病恹恹的林晚晴,又轉頭看了一?眼宴秋。
“這就是你說的,好好照顧?!”
宴秋趕緊打電話把?家庭醫生喊來,她把?冰涼的手?放在林晚晴滾燙的額頭上?。
林晚晴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溫尋着味道把?宴秋的手?貼在臉頰上?。
“秋秋姐……”林晚晴睜開淚眼朦胧的眼睛,“秋秋姐,你終于回來了,晚上?有好好吃飯嗎。”
她聞到了宴秋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林晚晴支撐着上?半身,想坐起來,最後失敗地倒在宴秋懷裏,“你胃不好,怎麽能喝酒?”
宴秋憐愛又焦急,“沒喝酒,沾到別人身上?的酒味。”
兔子小姐嗫嚅,在宴秋耳邊撒嬌,“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身體好難受……”
老爺子看到這一?幕,狠狠瞪了一?眼宴秋,等到家庭醫生來後開了藥,氣氛才勉強緩和一?些。
林晚晴窩在宴秋懷裏,“終于等到秋秋姐回來了,家裏好冷。”
宴秋心都碎了,把?人抱着放到床上?。
她俯身親吻在林晚晴滾燙的額頭上?,“好好休息,這幾?日別出門了。”
兔兔發燒冒煙。
林晚晴意識模糊地點頭,把?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
“你去給晚晴拿藥,”老爺子嘆氣,“你看看把?人照顧成?什麽樣。”
宴秋憂心忡忡,找來秘書一?問?才知曉今日表演場地的空調壞了,足足在冷風中站了四個多小時。
她那殘破的身子怎麽能支撐得住?
宴秋手?指握着輪椅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一?步三回頭。
兔子生病,宴秋的眉頭緊緊蹙着。
老爺子站在床頭輕聲問?,“秋姑娘可欺負你了?”
林晚晴懵懵懂懂,看不清眼前人,依稀能聽懂意思,“她很好,我很喜歡秋秋姐。”
林晚晴往被?子裏面又縮了一?點。
“她脾氣差,若有做的不合心意的事,你盡管同我說,自從她父母死後宴秋像變了一?個人,有時候連我都看不懂。”
林晚晴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秋秋姐對我很好,她會買奶茶給我喝,會看我彈貝斯,會接我下課。”
老爺子愣住了,這姑娘也太好騙了。
聽說宴秋除了給她的粉鑽戒指還算值錢外,幾?乎沒有送過高?價值的禮物。
工作室的那些設備,和林晚晴每天要吃的幾?萬元的燕窩,在老爺子看來不過是順手?的零頭。
林晚晴小聲念叨着,“她對我可好了,會送我去學?校接我放學?,每次上?車都有小餅幹吃。”
老爺子:“……小,小餅幹?”
她家秋姑娘配不上?林晚晴。
宴秋端着要進來看老爺子,一?言難盡的望着她,“罷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宴秋在爺爺臉上?看到了滄桑。
和對她的譴責。
非常譴責。
用?奶茶和小餅幹把?人騙走,真不像是宴家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宴秋:?
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和人家過日子,不然你爸媽在下頭都不安寧。”
“我明白,您放心好了。”
老爺子在身後人的攙扶下離開宅子,到車上?後吩咐,“把?庫房裏的那幾?樣補藥和百年人參送來,找個老中醫,給林晚晴好好調理調理。”
他盼着兩個人生孩子。
……
在卧室裏燒得暈乎乎的,林晚晴把?頭歪到一?邊,“不喝藥。”
今日宴秋沒少被?老爺子教?訓,苦笑着哄林晚晴喝藥。
“小祖宗喝一?點吧,看人都燒傻了。”
發燒的林晚晴重新變成?了小孩子,嘴巴一?撇哭唧唧的捂住被?子,“好苦不喝。”
宴秋今天累了一?天了,眉眼中有些倦色。
她按住林晚晴的肩膀,試圖把?一?勺苦澀的藥汁喂進她喉嚨。
柔軟的雙唇觸碰到藥水,比咽進肚子更快的,是眼淚落在宴秋的手?背上?。
抽抽噎噎,林晚晴喉嚨裏發出了極為委屈的哭聲。
宴秋硬着心腸把?勺子撬開,她的唇齒壓在她的舌根上?,迫使林晚晴喝下第一?口苦澀的藥。
緊接着第二口林晚晴死活都不肯咽下去了。
她哭的好兇,身體蜷縮在床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差點被?壞人給強了。
宴秋一?不做二不休,按住林晚晴的肩膀含住一?口,俯身喂給她。
哭唧唧的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向溫柔的宴秋竟有如此兇狠的一?面。
嘴角被?咬破苦澀的藥強行灌入喉嚨裏,被?迫咽下去。
一?口又一?口的藥,很快整碗藥都喂進去了。
宴秋氣喘連連,她被?老爺子說的,心中不服氣,卻沒有辦法反駁。
她無?法反駁對林晚晴掏心掏肺的關愛,也無?法反駁昨日被?林晚晴壓着腿欺負,被?迫咬着鏡腿發不出聲音。
“甜甜,我很喜歡你。”
林晚晴哭啞着嗓子,不願聽她解釋,小兔子蜷了蜷身體,把?自己窩成?一?團。
委屈死了。
宴秋親吻她發紅的臉頰,“我去把?身上?的酒氣洗幹淨,甜甜在床上?乖乖等我。”
林晚晴眼巴巴地望着宴秋,撐着輪椅,站起來,扶着牆,一?步一?步走進浴室。
直到裏面水深呼啦啦。
意識不清醒的林晚晴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小時候生病,母親不會好好照顧她,把?她一?個人扔在房間裏。
“哎喲喂,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那麽嬌貴,生病了連骨頭湯都不願意喝,怪不得老爺和夫人不喜歡。”
“二小姐快些走,千萬別被?傳染了,夫人會生氣。”
“廚房還有點剩飯,要不給小姐端上?去?”
“那你去端,要被?夫人知道會被?罵。”
自從有妹妹單身後,林晚晴的房間被?挪到了閣樓上?,采光不好,冬冷夏熱。
門口路過的一?點聲音,她能聽得一?清二楚。
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鐮鼬的林晚晴只能把?身體埋在被?子裏。
“好難受……”林晚晴睜開濕漉漉的眼睛,手?指抓住了宴秋的枕頭。
舒适的卧室,好聞的香薰味,浴室門被?吱拉推開。
宴秋披着浴巾,緩慢走到床邊。
林晚晴模糊的想需要抓住眼前人,才能過安穩的生活,不然會被?送到那個冰冷的閣樓上?……
沒有飯吃,被?母親和阿姨戳着脊梁骨罵。
混沌中的林晚晴想不起來始作俑者已經被?關進去了,她牽着宴秋的手?,灼熱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廓。
宴秋:“嗯?怎麽還不睡覺?”
林晚晴拉開有些汗濕的睡衣,用?滾燙的體溫貼在宴秋的手?臂上?。
“秋秋姐。”
“哪裏不舒服?快躺下。”
林晚晴軟軟的倒在宴秋肩膀上?,手?解開浴巾,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她。
“秋秋姐,我現在體溫三十九度六。”
宴秋愣愣的看她,撞入林晚晴如星辰般耀眼的雙眼,她一?下子定住了。
“聽說溫度高?一?點會舒服,要不要試試?”
她這輩子都不想回到冰涼的閣樓上?,燒成?個小傻子的林晚晴,笨拙的解開睡衣。
“好姐姐,我們試一?試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