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晚晴慫不?拉叽的, 把本該燒毀的情書留給宴秋。
離開時,她沒?敢看宴秋的目光。
林晚晴:“我先回學校了?”
宴秋:“……去吧。”
林晚晴乖巧點頭, “姐姐能喜歡我做的菜真?好, 秋秋姐再見?。”
宴秋冷哼:“去陪你的大?一小?妹妹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林晚晴:“。”
她有罪可以讓法律來懲罰她,而不?是讓宴秋陰陽怪氣。
林晚晴走後, 宴秋把金邊眼鏡架在鼻梁上,将信封拆開,閱讀裏面?書寫?整齊的文?字。
俞菲急中生智,提議:“Y大?宿舍經久未修,林小?姐住裏面?太委屈, 不?如……”
宴秋挑眉:“搬出來?”
俞菲:“可貿然讓人搬走, 林小?姐會?生氣。”
宴秋不?置可否:“交給你去辦了。”
她把情書用打火機點燃放煙灰缸裏燃燒, 輕嗤:“幼稚。”
“靠寫?情書追人, 可笑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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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剛好趕着點坐到階梯教室裏, 蘭笑笑一早幫她占好了教室中後排的座位。
書本攤開在桌上, 大?學生不?需要筆袋, 每個人從口袋或頭上拿出一兩支黑筆。
林晚晴眼睜睜的看着蘭笑笑從書裏拿出一只平板觸控筆, 通體雪白的筆身, 很?有科技感。
除了寫?不?出來字就很?完美。
林晚晴:“你……要一支筆嗎?”
蘭笑笑露出不?斷痛苦的表情,“從宿舍趕來太急了,随手拿了一支。”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行,把一支黑色水筆借給她。
講課開始, 蘭笑笑一個勁的打瞌睡, 臺上的中年老師說?話自帶口音, 像是混混沌沌念咒語。
林晚晴本以為把平板觸控筆當成水筆很?離譜,直到看到斜下方的妹子拿出一包綠色薯片充當教科書。
課上到一半偷偷吃一片。
林晚晴對Y大?的學習氛圍感到擔憂。
蘭笑笑從課本裏拿出兩封情書, “喏,給你的。”
林晚晴看到情書,下意識害怕,“別吧。”
蘭笑笑:“是那大?一的小?妹妹,我不?答應她當着我面?哭,路過?的人都用負心漢的表情看我。”
她光想到那場景,尴尬地面?容扭曲。
林晚晴沉吟片刻:“我不?想談戀愛。”
蘭笑笑:“跟妹妹說?了,只要你有對象她就死心,你沒?對象她就有機會?當你對象。”
林晚晴:“……婉拒了哈。”
婚內出軌還是算了。
林晚晴被迫收下兩封情書,看都沒?看,放進包裏,打算到個沒?人的地方銷毀。
她明确拒絕過?那妹妹,在論壇和表白牆上都隐晦提起過?,反倒讓那妹妹越挫越勇。
一堂課結束,林晚晴準備回宿舍拿書。
臨走前蘭笑笑叫住她,“你給你對象送飯了?”
林晚晴目光慌亂,“沒?,沒?有啊。”
蘭笑笑:“給你朋友送飯了?”
林晚晴吱吱嗚嗚:“啊……你怎麽?知?道?”
蘭笑笑指着她手裏的飯盒包,啧啧稱奇,“追求者眼裏的白月光,正在為某人洗手做羹湯,痛,實在是太痛了。”
林晚晴吭哧吭哧把印着兔子的飯盒包褶皺撫平,一副歲月靜好賢妻良母的模樣。
還沒?走進宿舍門口,遠遠便看到個穿粉色外套的小?妹妹在門口找人。
“抱歉哈,這不?能進。”
“求姐妹通融通融,我來找林晚晴,她……她是我女朋友!”
那小?妹妹着急的快要哭出來,臉上還帶着點剛成年的嬰兒肥,皮膚白白淨淨,很?讨人喜歡。
“沒?有門卡不?能進。”
一路過?的女生嘀咕,“我還沒?追到林晚晴,你從哪冒出來?”
那小?妹妹:“?!”
大?受震驚。
林晚晴站在不?遠處:“。”
她不?敢進去。
倏然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宿舍門口,幾個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從車上下來,和宿管阿姨說?了幾句後順利進入。
動靜不?小?,周圍的同?學看到後吓了一跳。
那動靜不?像是遵紀守法的人能幹出來。
黑西裝男人個個兇神?惡煞,狠狠瞪了一眼周圍好奇想來詢問的小?姑娘。
沒?人敢停留腳步,一個個吓成鹌鹑。
大?一的小?妹妹鼓起勇氣問:“請問林晚晴的宿舍在哪一間?我想去見?見?她。”
黑西裝的保镖停下腳步,不?怒自威:“您哪位?”
那小?妹妹:“我喜歡她!”
衆人停下腳步,靜靜的看着她,那小?妹妹哪見?過?這陣仗,被吓哭了。
俞菲拿着資料走上宿舍樓梯,“林小?姐在這間宿舍。”
俞菲擡手敲門,“您好,麻煩開一下門。”
沒?人開門,宿管阿姨拿鑰匙打開,四人間裏空空蕩蕩,其中兩張床是林晚晴和蘭笑笑,另外兩個人是一對,很?少回宿舍。
林晚晴的東西很?少,個人物品一個行李箱能全部拖走。
身邊人小?聲問俞菲,“林小?姐知?道這事兒嗎?”
高大?健壯的黑西裝男人局促不?安,戴上手套小?心一點,把林晚晴的東西收拾好。
俞菲沉吟:“唔……遲早會??”
那可是老板娘啊。
幾個保镖動作更輕了,連床頭大?拇指大?小?的陶瓷兔子玩偶,都用三層泡沫紙包裹住。
十幾分鐘後,黑色商務車離開校園。
林晚晴等到圍觀的人散後,才上樓回到宿舍。
宿管阿姨欲言又止:“林晚晴,你……”
林晚晴身上衣服很?單薄,手裏拎着個很?可愛的飯盒包,臉頰和鼻尖被冷風吹紅。
林晚晴笑了,“我上去拿書,外面?好冷,加件衣服。”
宿管阿姨整理語言,“要不?我借你一件衣服?”
“不?用麻煩您。”林晚晴和宿管阿姨的關系很?好,她笑着從樓梯走上去。
鑰匙打開宿舍門,床板空蕩蕩,衣櫃空蕩蕩。
好像被鬼.子掃.蕩過?一遍。
林晚晴:“?”
對面?宿舍的人打開一條門縫,“剛剛你家裏人幫你收拾過?了,說?你以後不?住宿舍。”
林晚晴啊了一聲,不?可置信。
別人說?禦寒衣物了,就連作業剩下的布料邊角料都沒?剩。
林晚晴打開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幾聲忙音後,林晚晴站在走廊上輕聲說?:“你讓人來我學校了?”
喬麗華冷呵:“我哪有功夫去找你,你讓宴秋把您家搞成這副瀕臨破産的樣子,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白眼狼!平時看來安安靜靜,沒?想到背地裏那麽?會?勾引人,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林晚晴立刻挂掉電話,不?願意聽母親繼續如潑婦般罵街。
……
俞菲:“老板,林小?姐的東西搬來了。”
宴秋在康複健身室裏做複健運動,手握着橫杆從輪椅上站起來,每走一步,雙腿疼痛如刀割。
她眼裏是深不?見?底的偏執,冷汗從額角流到下巴,長發早已被汗水打濕。
宴秋:“把林晚晴的東西放到我卧室裏。”
俞菲點頭說?是,突然想到,“今日?在宿舍樓下看到了給林小?姐寫?情書的大?一妹妹了。”
宴秋雙腿無力,即将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疼痛讓每一個神?經都瘋狂叫嚣。
聽到“大?一妹妹”宴秋微不?可察地雙腿用力,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俞菲回想起滿滿膠原蛋白,臉上洋溢着青春的少女,“很?年輕,很?漂亮,笑起來像朵小?太陽花似的。”
宴秋:“。”
俞菲:“那妹妹是學校田徑隊的,短跑第一名呢。”
宴秋:“滾出去。”
俞菲立刻做出嘴巴拉拉鏈的動作,麻利地滾了出去。
無人的健身房裏,宴秋雙腿無力失重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能短暫站幾秒,走幾步路,代價是肌肉撕扯般的疼痛。
宴秋狼狽的靠在牆上,幽暗的眼眸望着刺目的燈光,她手裏捏着一朵新鮮的苦橙花。
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林晚晴,她頭上也別着一朵苦橙花。
九歲的小?朋友身體瘦小?如六歲,眼睛因藥物失明,直到她離開時還未痊愈。
小?瞎子總是喜歡去隔壁人家種的苦橙花園裏玩,會?用苦橙花編成花環,鬧着要戴在她頭上。
宴秋瘋狂迷戀地望着手掌裏嬌嫩的花朵,手指用力捏緊,花汁沿着手心流到小?臂上。
她用舌尖舔去香甜的汁水。
撐着牆邊的扶手緩慢站起來,繼續練習。
旁人随意跑跑跳跳,對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奢侈。
用書寫?情書來獲得一個人的真?心何其幼稚,比起試探真?心,她更想把人困在手掌心裏。
……
晚上,林晚晴敲響健身房的門。
瘦弱的林晚晴在外頭吹了一天的冷風,身體顫抖地打了個噴嚏。
下眼睑被風吹的發紅,皮膚白得幾乎透明。
少女嗫嚅:“秋秋姐?”
宴秋早已收拾妥帖,坐在輪椅上開門,“回來了?阿姨做好晚飯,一起去吃一點。”
單薄的少女害怕極了,“秋秋姐不?想讓我住宿舍嗎。”
宴秋表情頓了一下,“怎麽?說?。”
飯桌上都是林晚晴愛吃的菜品,她指夾距離最近的兩盤菜,消沉地低下頭,如果有兔子耳朵一定是耷拉下。
林晚晴:“我不?能住宿舍嗎。”
她知?道一些女子在結婚後迫不?得已當上了家庭主婦,沒?有了原來的社交圈,每一次出門都要和丈夫報備。
林晚晴不?想被囚困在宴秋漂亮的別墅裏。
林晚晴還未說?話眼淚先流了下來,身體顫抖着,淚水不?可抑制。
滾燙的淚水滴在手背,連綿不?斷是斷了線的珍珠。
她用力擦了一下眼淚,不?料眼淚掉得更兇。
宴秋給她夾菜,溫和:“大?概是下面?人會?錯意了,我沒?讓你搬回來。”
林晚晴淚眼朦胧看着她,宴秋把她抱在懷裏,輕輕順着少女顫動的後背。
她的兔子小?姐坐在她腿上,伏在她肩膀上低聲啜泣。
若是母親讓人拿走她的行李,林晚晴只會?覺得麻煩,不?會?無助,宴秋卻不?同?。
看得人心肝碎。
宴秋:“乖,是我沒?解釋清楚。”
林晚晴哽咽:“真?的嗎?”
她是一委屈就容易哭的體質,淚水把宴秋的衣襟給染濕了。
宴秋毫不?心虛,“真?的。”
林晚晴破涕為笑:“秋秋姐真?好。”
她雙唇碰在宴秋的脖子上。
宴秋握着她的腰的手一緊,“小?朋友乖。”
捧起妻子的小?臉,雙唇含住她的淚,滑落的淚珠化在唇舌間。
晚上泡腳理療,用藥油拉伸肌肉。
宴秋坐在床邊:“甜甜住宿舍很?好,能交到各式各樣的朋友。”
晚上林晚晴替她揉捏腿腳,微涼的手指捏在宴秋柔軟的大?.腿上,每碰一下好似有股電流直竄身體。
林晚晴:“秋秋姐?”
宴秋手指撫摸烏木手杖,“我腿腳不?好,每天晚上都會?很?疼,最近雨雪天氣,腿腳更難受了。”
林晚晴心裏一緊:“我用藥油給您揉揉。”
宴秋苦笑一下,“若甜甜不?在,塗藥油怕是不?方便。”
林晚晴按.摩的動作一停,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夾雪,最近天氣陰晴不?定,老爺子也發來消息,讓她多注意宴秋的身體。
宴秋語氣柔和:“不?過?甜甜不?用擔心我,三年來已經習慣。”
林晚晴心髒猛然刺痛,“那怎麽?行!”
宴秋淺笑着搖搖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在沉默中林晚晴更加賣力地替宴秋按揉,她跪在地上,雪白纖細的手指上浮現出一層晶瑩的藥油光澤,手指關節泛紅。
和林晚晴以為的她雙腿沒?有感覺相反,林晚晴每一次觸碰,都異常清晰。
宴秋手指用力抓住椅子,并非完全是疼痛,而是忍耐。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相對無言,晚上宴秋并未抱她,林晚晴直到快到清晨才睡着。
次日?白天,另外一半床已經冰涼了。
不?知?宴秋何時離開。
管家:“林小?姐,您的行李晏總已經讓人送到學校了。”
林晚晴心不?在焉地點頭,腦海中浮現出宴秋昨日?雙腿疼痛時的隐忍。
林晚晴輕聲說?:“秋秋姐很?想讓我陪她吧……”
管家:“當然,只有在林小?姐來,我才見?到晏總輕松笑過?。”
自從一場車禍,老董事長和夫人故去後,宴秋每日?都要靠鎮靜藥物睡着。
白天是劇烈的頭疼和雙腿疼痛,日?複一日?,将人的神?經變得偏執麻木。
不?止随着車禍去了,算不?算一個好結果。
林晚晴回到學校宿舍,看她所有的行李已經恢複原位。
蘭笑笑:“昨天咋回事兒,你家人不?讓你住宿?”
林晚晴默默搖頭。
蘭笑笑把書本收拾好,準備去上課,“你受傷了?手上有藥油的味道,我在老家的中醫院聞過?。”
林晚晴把手指放在鼻尖嗅嗅,昨天給宴秋按.摩的藥油已經沁入皮膚。
外面?又陰雨天,蘭笑笑罵罵咧咧找雨傘。
林晚晴心軟:“嗯,我這段時間不?住宿舍了,家裏有人生病,我要照顧她。”
……
俞菲:“老板把林小?姐的行李送回去了?豈不?是……”放虎歸山?
失策,太失策。
宴秋翻看文?件,在末尾行雲流水,簽上名字,“她會?回來。”
聽老板篤定的語氣,俞菲不?解:“為什麽??”
宴秋:“她關心我。”
不?到兩分鐘後,俞菲果然接到電話了,“林小?姐,啊,好,我馬上安排人來,嗯嗯,您稍等——”
俞菲看老板的目光逐漸恐怖。
你們?聰明人談戀愛,心好髒。
俞菲:“老板,林小?姐要搬回您的宅子住,需要重新收拾一間卧室嗎?”
宴秋:“不?用,她住我房間。”
俞菲點頭,很?會?來事:“我這就去準備和您同?款的生活用品。”
林晚晴看宿舍裏為數不?多的行李被搬空,她抽空去了趟香水工作室。
俞菲開車順路把她捎過?去。
林晚晴忐忑不?安:“我搬回去住,會?打擾到晏總的工作嗎。”
俞菲慈愛地看着她,“如果您在,老板的工作效率會?更高。”
林晚晴手指抓住裙擺,很?不?安。
“我從沒?想過?能登堂入室住到晏總家裏。”
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在宴秋身邊看到的一切繁華都不?屬于她,她只是無措的闖入者。
俞菲笑呵呵地把車停進創業園裏,看林晚晴的眼神?像在看個傻媳婦。
把自己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林晚晴下了車,她今天要面?試個新來的實習生,在門口整理着裝後,提着包進去。
面?試過?程很?順利,實習生阮芙是林晚晴之前在活動上認識的新入門的調香師,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有多大?的見?解。
阮芙笑得很?甜:“前輩請多指教!”
林晚晴點頭:“今天先提煉一些丁香花精油,晚上複刻下我給你的資料。”
阮芙做出了一個“保證完成任務”的動作。
林晚晴拿起手機和手提袋,“我有事先走了,顧雙過?會?會?來,不?懂的去問她。”
快到宴秋的下班時間,外面?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
雨夾雪讓整個空氣變得寒冷潮濕,如附骨之蛆的寒氣讓接對面?修車的老大?也舉步維艱。
林晚晴要趕緊回去,準備好按摩用的藥.油和姜湯。
正當她要離開一個電話,突然打來。
林晚晴按下接聽鍵,“秋秋姐快下班了吧,我這就回……”
宴秋周遭很?嘈雜,“晚上有個會?,我晚些回來,你晚上困了先睡。”
林晚晴撐起傘,站在雨裏,她身上還散發着丁香花的香味,手裏是一小?瓶丁香花精油,這種花可以安神?,适合滴在床頭的香薰裏。
宴秋晚上難以入眠,林晚晴特意從工作室帶出來。
林晚晴垂眸:“好,姐姐辛苦了。”
宴秋聽話筒裏的少女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她心口抽了一下。
兔子小?姐總是過?于安靜乖巧了,不?像別人,遇到這種事早就鬧着就要她陪了。
林晚晴默默的把手機放回包裏,把小?瓶精油揣進口袋。
冬天的日?落來的很?早。
晚霞還沒?出現,整個天突然暗下來。
林晚晴回到宅子裏,被管家告知?兩個做飯阿姨有事請假回家,餐桌裏空空蕩蕩,沒?有飯菜香味。
管家:“我這就讓酒店來送餐。”
林晚晴打開冰箱,看裏面?還有點菜,“我來吧,晏總在外面?應酬,想來吃不?飽,我做點清淡的等她回來。”
管家福至心靈:“夫人對晏總的感情真?真?是款款深情。”
林晚晴神?色如常:“……不?是深情,是協議。”
管家無比堅信:“是深情。”
林晚晴把廚房還剩下的糯米用溫水浸泡,冰箱裏還剩下點五花肉直接攪碎成蓉,裏面?拌進去一點新鮮的馬蹄和蔥姜水,手指一張一捏團成一個小?小?的肉圓。
肉圓裹上一層,滿滿當當的糯米上鍋蒸熟,
不?一會?兒糯米特有的香味裹挾着肉香,吸飽了肉汁直接吃糯米比肉還香。
肉裏增添了馬蹄,增加口感,不?會?膩,一口一個,拌米飯也很?好吃。
晚上不?宜吃重口味,林晚晴炒了幾樣蔬菜放在電熱桌上溫着。
夜越來越深,外頭的雨夾雪逐漸變成了大?雨。
黃豆粒大?小?的雨滴拍打在窗上,管家回房休息了,整個房裏只有林晚晴一個人。
她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望着滿桌子熱騰騰的菜,林晚晴心裏空落落地把碗筷準備好。
在那種家庭裏長大?,她以為不?會?害怕孤獨。
整個房子裏空蕩的窒息,林晚晴不?敢相信宴秋如何在這種地方常年生活。
林晚晴用毯子裹住身體,靠在沙發上看書複習,逐漸眼皮開始打盹。
“秋秋姐……”林晚晴聽到外面?門響,下意識叫了一句。
迎接她的是窗外大?風裹挾石子敲在玻璃上。
聽錯了。
宴秋和她只是協議結婚,林晚晴從未奢望過?在宴秋身上得到如真?正戀人般的關愛,可她現在很?希望宴秋回來。
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是父親的未接來電,林晚晴垂眸沒?有回撥。
林家因為內部貪污吃回扣問題嚴重,和産品質量差被屢次罵上熱搜,快破産了。
林晚晴點開宴秋的消息,敲下文?字:“秋秋姐,我想你了。”
……
淩晨,宴秋的賓利慕尚停到車庫裏,她黑色的外套上沾了一層水珠,外面?的寒冷讓她臉上更加冰涼銳利。
宴秋讓司機先去休息,她獨自一人點開電梯去往會?客廳。
“燈還開着。”輪椅滑動在深色木地板上,“還沒?睡?”
宴秋打開手機,最新一條消息是林晚晴發來的。
兔子小?姐:秋秋姐,我想你了。
宴秋心神?一動,遠遠便聞到餐廳裏飄來飯菜香味。
這兩天阿姨請假,不?用想也知?道飯菜是誰做的。
頭一次回家有可口的飯菜和溫柔的人等候,将她身上的寒氣化去了不?少。
沙發上一個小?姑娘裹着毯子手裏拿着教科書和課堂筆記。
呼吸輕緩,已經睡過?去了。
宴秋支起身體從輪椅上起來,坐在她身邊,俯身親吻她開合的雙唇,一身的疲憊盡數散去。
睡夢中的林晚晴聞到熟悉的味道沒?有立刻醒來,喉嚨裏發出了抗疫的嘤嘤聲。
“乖,久等了,我回來了。”
“我今天很?疲憊,”宴秋用牙輕咬她的唇,“作為補償,先來個前小?甜點,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