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晚晴在下雨的潮濕氣中聞到了一抹苦橙花的香味。
她回過頭看到宴秋的輪椅停在不遠處。
宴秋臉上的冷淡表情刺到林晚晴,她操控輪椅停到側門門口。
林輝:“晏總,工廠的事麻煩您通融通融,我們會查清資金去向……”
宴秋打斷:“你們不應該到這裏來。”
林輝和喬麗華笑容僵硬,“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林家這樣晚晴臉上也不好看。”
林輝想繼續解釋,宴秋手指止住了。
“我對林家的幫助僅止于投資,作為投資方我有權追查資金進了誰的口袋。”
二人面色一白,剛想說話,宴秋揮揮手,讓門口保镖把他們趕走。
“這個點老爺子在休息,動靜小一點。”
林輝沒想到宴秋一點親家的感情都不顧,中年男人臉上特有的卑微油膩的笑容難看極了。
“讓我見一次老爺子,見一面就行!”
讓人的聲音越來越遠,風雨連廊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宴秋幽深的眸子淡淡望着她,讓人快要溺死在過于充沛的水氣中。
林晚晴:“抱歉。”
宴秋撫摸她冰涼的手,把那只手放在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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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動的手指尖可愛又無助,粉色的關節很适合拿在手裏把玩。
宴秋:“為什麽要道歉。”
林晚晴:“畢竟是我的父母,做錯了事情……”
做錯了事情,自然應該她來承擔。
宴秋搖頭:“不關你的事,你只需要好好扮演我的妻子就行了。”
林晚晴肉眼可見宴秋的情緒不高,她反思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無論怎麽都想不出頭緒。
她有自知之明,當一個工具人難道不好嗎?
……
林晚晴規矩地後宴秋半步,走到主屋時,一個年邁的阿姨站在門口等候。
阿姨:“林小姐,老爺子喊您去一趟。”
林晚晴無助地看向宴秋,害怕:“姐姐。”
宴秋:“老爺子不會為難你,去吧。”
林晚晴顫顫巍巍像只被吓傻了的兔子,無論老爺子表現的再親和,也抵擋不住身上散發的威嚴感。
林晚晴和阿姨進到主屋裏面。
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看到林晚晴慈祥的笑了一下,“來,坐吧。”
林晚晴挺直腰,被半坐在黃花梨的圈椅上,她把手上提着的禮物交給老爺子。
老年人容易精神萎靡,注意力不集中,剛好用檀香木可以很好治療。
老爺子把玩香水瓶,“你有心了,很少有人送我香水,你是頭一個。”
林晚晴緊張卻應對自如,“檀木香可以振奮精神能量,也可以起到鎮靜和思考,集中注意力的作用,選取至少六十年樹齡的檀香樹芯制成的精華,加上安心想和鳶尾讓整體香味更加柔和,适合日常使用。”
老爺子挑眉:“你對這方面很有研究。”
林晚晴原以為老爺子會和她聊關于宴秋的感情問題,已經準備好了編故事,卻不料老爺子聊的是日後的商業發展。
林晚晴學的是服裝設計專業,日後進軍時尚領域大有可為。
晏家在此領域很有發言權,可以給林晚晴足夠多的資源。
林晚晴對答如流,老爺子滿意點頭,一不留神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老爺子呵呵直笑,“今天晚上便住在這裏吧,每逢下雨天秋姑娘的腿腳會疼,你去多照看照看。”
林晚晴答應。
臨走前老爺子給她包了個很大的紅包,代替宴秋已故的父母給見面禮。
林晚晴剛從屋裏出來,便看到宴秋在門口等她。
俞菲笑道:“老板見林小姐那麽長時間不出來,還以為被老爺子為難呢。”
宴秋:“俞菲,我看你太閑了,去公司忙吧。”
林晚晴心裏溫暖,“沒有被為難,老爺子人很好,謝謝秋秋姐的關心。”
宴秋調轉輪椅去向她住的房間,路過林晚晴時低聲說了句,
“你我不過是協議結婚的關系,我擔心你做什麽。”
林晚晴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跟随宴秋進單獨的院子,這裏所有的臺階被設計成了坡道式和輪椅行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已經很晚了,院子裏的臘梅香味冷冽清澈。
洗完澡後林晚晴端來木桶裏面盛滿了熱水,問阿姨要了宴秋平時浸泡用的中藥包。
宴秋身穿睡衣坐在床沿上,她身體很薄,去除掉白日裏的筆挺衣物,看上去柔軟很多,長發落在肩上,掩蓋掉眉眼的戾氣。
林晚晴跪在地上,捧起宴秋的一只腳,慢慢放到木桶裏,
“外面下雨,泡腳去一去濕氣。”
宴秋睫毛顫了一下,“你不必如此,我明日會和老爺子說你在照顧我。”
宴秋的聲音很沙啞,輕到幾乎快要融在雨水裏。
“我願意照顧姐姐,姐姐對我很好。”
少女的膝蓋微紅,手觸碰着她的腳,用苦澀的中藥水澆在布滿了傷痕的腿上。
入骨的疼痛讓宴秋肌肉痙攣。
宴秋手指用力扯住床單,額頭上青筋蹦起,她不會在林晚晴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從她的位置可以看到林晚晴松垮的領口,裏面是一片雪白的月匈口,看上去一點也不性.感,随着絲綢布料時隐時現。
少女低眉順眼替她按摩腿腳的動作很乖巧,很能戳中人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林晚晴仰頭看她,“會疼嗎?”
“不疼。”
宴秋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腿上,少女的脖頸很長,被熱氣蒸騰成了淡淡的粉色。
宴秋:“你很會伺候人,經常這樣幹?”
林晚晴雙手忍耐熱水替宴秋按摩小腿肌肉,“是第一次,在得知要嫁給姐姐時,我去學了按.摩手法。”
林晚晴手指不停歇地按.摩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不停的往裏面加熱水,
她嬌嫩的手上染了層中藥味,兩只手都被燙紅了。
宴秋:“可以了,上床休息。”
林晚晴用毛巾包裹住宴秋濕漉漉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一遍一遍的擦拭幹淨,最後抹上一層潤膚霜。
少女跪在地上,姿勢乖巧又柔軟,讓人想要欺負更多。
這般伺候她,也是因為協議?
林晚晴紅着眼看她,“晚上我睡在沙發上?”
宴秋:“你是我的新婚妻子,當然睡床上。”
林晚晴坐在床上局促不安,宴秋說:“我晚上腿腳會很冷,你替我捂捂。”
燈關上,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窗外的雨聲更加鮮明。
林晚晴把宴秋逐漸變涼的膝蓋抵在溫熱的大腿上,她側躺在床上,被冰地嘤了一聲。
半夜三更,林晚晴的呼吸逐漸緩和,本已陷入深淵的宴秋睜開雙眸,不見一點睡意
她的手沒入絲綢睡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