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日開車到老爺子家,在路上林晚晴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
林晚晴滿腦子都是電視劇和小說裏的豪門恩恩怨怨。
俞菲:“別緊張,老爺子人很和藹。”
林晚晴:“老爺子會要求我給晏家生孩子嗎。”
俞菲:“……大概不會?”
林晚晴松了口氣。
俞菲:“但是隔壁王總的媳婦生了五胎才進家門呢。”
林晚晴提起一口氣,求救地看着宴秋。
宴秋把後備箱的禮物交給宅院裏的阿姨,全都以林晚晴的名義送。
“俞菲,別胡說了。”
林晚晴松了口氣,把手掌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擦擦和宴秋手牽手。
宴秋:“隔壁王總的媳婦生了六胎還沒領證,聽說要再生一胎。”
林晚晴:!!
林晚晴驚吓用力抓住宴秋的手,求救:“秋秋姐協議上……”
少女雙眸通紅,身段柔軟地靠在她身上,委屈地像個被搶走胡蘿蔔的小白兔子,眼看就要嘤出來。
宴秋惡趣味說:“協議上有寫要履行婚姻義務,在附錄的第二條有補充說明,你沒認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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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晴嘤了一聲,她記不清了。
宴秋手摟在她腰上,“乖,不欺負你了。”
林晚晴吸吸鼻子,假裝恩愛推着宴秋的輪椅,羞羞怯怯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晏老爺子一輩子給集團開疆拓土,奠定基業,年過七旬在宴秋出車禍後勞心勞累,身體落下了不少毛病。
老宅是一處中式住宅,三進三出的樣式,中間有一處象征風水格局的四水歸堂天井,寓意四方來財,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雨水順着青蓮花的雨鏈嘩嘩落下。
老爺子坐在主位上,見宴秋和林晚晴過來,蒼老的臉上展現出一抹笑意。
老爺子殺伐果斷一輩子,難得能歇下來。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宴秋。
宴秋:“老爺子近日身體可好。”
林晚晴腼腆的笑了,緊張的手用力抓住宴秋的手指。
“爺爺。”
老爺子呵呵直笑,“身體好多了,看到你們倆的身體更好了。”
“這便是林晚晴吧,聽秋姑娘說想娶你,惦記了好……”
惦記了好多年呢。
宴秋打斷,“老爺子藥還沒喝,阿姨快把中藥端來。”
站在旁邊的阿姨趕緊去小廚房看爐子上的中藥。
林晚晴:?
老爺子呵呵笑了兩聲,從善如流地換了一個話題。
林晚晴茫然地看俞菲
俞菲目光轉向放在邊上盛開的臘梅花上,假裝沒看到林晚晴的眼神。
林晚晴更緊張了,她擔心老爺子不喜歡她,抓宴秋手的力氣更大了。
老爺子把藥喝了後,簡單聊了幾句公司的發展,午飯便準備好了。
飯桌上,老爺子慢條斯理問:“聽說晚晴沒有搬到秋姑娘的別墅裏住?”
宴秋給林晚晴挑魚刺,濃情蜜意,溫柔體貼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協議結婚。
“我在學校宿舍住,”林晚晴說話是看着宴秋,磕磕絆絆“節假日會去秋秋姐那裏。”
老爺子滿意點頭,“秋姑娘沒欺負你吧,她那個脾氣氣死個人了。”
林晚晴:“姐姐對我很好,是個很溫柔的人。”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林晚晴緊張的全身發抖,強壓住內心的奇怪感受,牙齒含住宴秋筷子上的那塊魚肉。
魚肉入口即化,帶着絲絲的甜味。
林晚晴眼神求救,宴秋把她含過的筷子放入口中。
宴秋:“想吃哪個菜,我替你夾。”
林晚晴嗫嚅,“紅燒鹿筋吧。”
宴秋的眼神太深情熾熱,林晚晴不敢直視她。
宴秋寵溺:“鹿筋大補,小心晚上身子難受,又該纏着人不放了。”
林晚晴:……嘤。
姐,你別演了,我好害怕。
老爺子見兩人感情深厚,一顆心放下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林晚晴像炸了毛的貓咪,瑟縮:“孩子?”
老爺子:“秋姑娘沒和你說嗎?”
宴秋溫和說:“晚晴還沒畢業,我現階段工作很忙,沒時間帶孩子。”
林晚晴松了口氣,宴秋拍拍她的後背,讓她別緊張。
老爺子:“多養幾個孩子好,找個适合繼承家業的,男孩女孩都要。”
林晚晴受到驚吓,想到了在來之前宴秋說的,隔壁王總的媳婦生了六胎還沒進家門。
宴秋:“确實。”
老爺子:“養孩子需要時間,現在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準備,懷孕?
林晚晴從小保守,連自己都沒有碰過自己,更不曉得兩個女孩子之間在床上該怎麽辦,如何能接受得了肚子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
生一個又一個。
眼淚充斥眼眶,林晚晴是個受不得委屈的性子,鼻尖和眼角立刻紅了。
她手按在柔軟平坦的腹部上,嘴裏的紅燒鹿筋都沒了滋味。
宴秋奇怪:“你哭什麽?”
老爺子:“我找了幾個旁系适宜孩子的資料,你們去參考一下,找個适合的日子過繼。”
“你哭什麽?”
林晚晴:?!
“不是我親生啊?”
宴秋似笑非笑:“如果你想,也可以。”
……
飯後宴秋和老爺子在商讨公司的新戰略部署和日後企業的發展方向,
林晚晴在餐桌上被宴秋哄騙的搖搖欲墜,用手帕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水。
她太沒用,太會哭了。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雨水從屋檐落下,被收集在天井中央的大缸裏,
水在風水中意味着財,有錢人家很講究這些。
林晚晴不宜去聽宴秋公司的機密,雖宴秋沒有提出,她很主動的避開了。
在宅院裏的風雨連廊裏散步,沒人指引的林晚晴在裏面迷路了,無意間走到了一處側門。
“抱歉,沒有預約,不能進入。”
林晚晴永遠聽到保镖呵斥聲,她循着聲走去。
喬麗華和林輝賠着笑臉說,“您通融通融,我們和老爺子是親家。”
“抱歉,沒有預約,不能進入。”
喬麗華看到站在裏面的林晚晴,焦躁:“晚晴,快讓我們進去!”
保镖投來詢問的眼神,林晚晴是晏家直系的夫人,有權放人進去。
喬麗華:“你快和宴秋求求情,放過咱們林家,工廠那麽多工人指着咱們吃飯,咱工廠不能倒閉啊,趕緊讓人撤訴!”
“宴秋那麽喜歡你,你動動嘴皮子她就同意了。”
林晚晴打開手機滑動最新一日的新聞,是林家工廠資金去向不明,惡意雇傭殘疾員工騙取補貼後裁員,使用國家違規添加劑用于紡織貼身衣物……
活脫脫法外狂徒,似乎還和當地的黑惡勢力有聯系。
他們求救無門,聯系不上林晚晴,才硬着頭皮過來。
林輝看到女兒的神情很複雜,大女兒沒有小女兒會撒嬌,從來都清清淡淡一副好拿捏的樣子,作為父親雖心疼,但若能用她換取晏家的支持,心頭能舍得。
林晚晴淡淡說:“我和宴秋只是協議結婚,無論在外面表現得多情投意合都是假的,我從來沒把虛幻的頭銜和地位當真,宴秋也不會當真。”
宴秋只想要個名義上省心的妻子,林晚晴太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林晚晴對保镖吩咐:“別讓二位進來擾了老爺子的清靜。”
老爺子可不知道她和宴秋的這檔子事。
在林晚晴說這番話時,絲毫沒察覺到宴秋在她背後,眼神黯淡不明。
她不喜歡兔子小姐把協議結婚挂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