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德妃驚疑不定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晶亮而堅決，頓時一下子洩氣了，這丫頭說的是真的。不知道這丫頭計劃多久了？想想從她五歲就開始做生意, 六歲進上書房，好似有這樣的野心也不奇怪。
随即她又擔心道：“你能行嗎？蒙古人對大清其實很排斥的。”
安如一把抱住德妃, 哽咽道：“額娘, 你真好。”
德妃竟然問也不問，就開始擔心她，原本她還以為她會大發雷霆呢。畢竟現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她有這樣的思想和野心，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德妃摸摸她的臉, 心疼道：“自古以來, 女人想出頭都很難，更別說站在男人的頭頂上了, 你要付出比男人多得多, 才有可能成功。”
“你要是只是公主，你這一輩子會順遂很多, 輕松許多。”
“安如,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安如堅決搖頭, 道：“額娘, 女兒不會後悔, 如果不去做女兒才會後悔。”
德妃閉閉眼睛，随即堅定道：“好吧，你去吧, 額娘不會拖你的後腿, 額娘也會好好活着, 看着我兒實現理想。”
“替我, 替我們在塵埃的女人們！”
安如震驚得看着她，卻只看到她眼裏的果毅，此時她不是後宮的德妃娘娘，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普通的女人。
德妃怕怕她的手，微笑道：“去吧，天高海闊任我兒描畫。”
安如咬着嘴唇深深給德妃行了一個禮，道：“謝謝額娘。”
是她小看了古代的女人，她們不是沒有理想，沒有雄心，只是環境局限了她們。
其實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哪怕對女人壓迫最狠的宋清，也有女中豪傑。比如宋代梁紅玉，清朝孝莊太後等，她們為國為民，即便被男人們诟病，可是卻不影響她們的美名。
她雖然比不上她們，可是卻願意盡力為這個時空的女性創造好點的環境，希望薪火能夠相傳，社會對女性能越來越包容，當然女人也要自強自立，努力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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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殿，安如心裏有些沉重，德妃無條件的支持讓她身上的擔子更重，她一定要成功！
***
安如請求嫁到蒙古的事很快傳遍後宮，有人嘲笑，也有人敬佩，但是卻沒有人敢傳出閑話來。
不說皇上就說德妃，那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那麽多阿哥，誰想找死？
這日安如去糖果鋪、酒坊、十二通等巡視，下人們看她眼神有些閃爍，她索性把主要管事的人聚集在一起，道：“想必你們應該聽到坊間傳言了，不過那不是傳言，是真的。你們有什麽想法可以提。”
戴亨首先行禮道：“戴家願意跟随主子，主子去哪裏，奴才們就去哪裏侍奉主子。”
阿克占家和惠何家以及後來買的奴才奴婢也緊跟其後，他們都是家奴，不跟着主子，京城就沒有他們一席之地。
哈布則是有些猶豫，他家妻兒都在京城，他離開了，他們怎麽辦？況且大漠和京城完全不能比，又辛苦，他也不忍他們去受苦。
而和哈布一樣只屬于雇傭的人也和哈布一樣，一時無法下決定。
安如笑道：“不着急，你們回去好好想一想，不去的我也不會強求，我一向講究心甘情願。”
“你們想去的也多問問哈布，做好心理準備，大漠那邊的環境和京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別到了那邊又給我出幺蛾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起身就不管了，她以前能從零開始，現在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少一些人也無所謂。
***
戴亨喜不自勝地跑回居住的地方，然後一進屋就高興地對戴梓道：“爹，您說得對，主子已經确認會嫁去蒙古了。”
戴梓長長地吸了一口煙袋，才慢慢道：“現在對我們戴家來說才開始，你們萬萬不能松懈，否則将功虧一篑。”
戴亨立即跪下，鄭重道：“爹，您放心，兒子一定不負您的期望。”
陸陸續續進來的其他戴家人也跟着表忠心。
戴梓看着一大屋子的人，這十幾年戴家又增加了不少人口，都是公主的恩典啊，要不然他們戴家只怕早就在這個時間煙消雲散了。
他放下煙袋，道：“現在是緊要的時候，每個人皮都給我繃緊一點，要是有人惹禍，就是戴家全族的罪人。你們要相互監督，相互提醒，防患于未然。這也是為了你們将來。”
戴家衆人恭敬道：“是。”
自從發生大丫頭的事情後，戴家誰的神經不緊繃？三房戴亨家為此很受了一段時日的冷落，最後還是戴亨主動賠禮，認錯道歉，兄弟妯娌才放下了心結。
如今無人敢步三房的後塵。再說袁家多慘，他們是親眼見到的，聽說才兩年不到，袁家就沒有剩下幾個人了。
當初戴家如果沒有遇到主子，想必也是這個下場。
每次想到這裏他們稍微冒出點想法瞬間就消失了，只剩下兢兢業業地做事。
阿克占氏和惠何氏也是如此，他們跟着主子吃穿不愁，幾乎在京城能橫着走，為什麽不跟着主子呢？
況且留下了主子肯定會把他們轉手，且不論新主子是不是主子一樣賞罰分明、知人善用，就說新主子肯定也有用的慣的奴才，憑什麽用他們？
那到時候他們打下的大好局面就無用了，一家人又回到以前最底層最累最苦的活。
這樣一想，誰願意留下？反正他們在哪裏都是奴才，還不如跟着主子去蒙古拼一下呢。
哈布家。
李氏聽完哈布的話，猶豫道：“梅寶如今可以說親了，松寶、梨寶又在讀書，準備科舉，過兩年也要說親了。去了蒙古，這………”
哈布聽到這裏，一擊掌道：“好，那就和主子說一聲，我們一家不去蒙古了。不過我還是可以在十二通往來京城和蒙古。”
李氏擔憂道：“那主子會不會生氣了，不用你了？”
哈布也不知道，道：“先試試吧，主子大度，應該不會生氣的。再說他她肯定也需要人跑京城和蒙古線啊。”
“況且，”他皺眉道：“桂寶肯定會跟着去。”
李氏也皺起了眉頭，道：“桂寶去可以，去之前得先成親，都已經二十三了，和他同齡的人過幾年都可以當阿瑪了，他到底在想什麽？”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桂寶在門外道：“阿瑪，額娘，兒子回來給你們請安。”
哈布打開門，看着高大英俊的兒子，心裏十分驕傲，左右鄰舍，甚至整個族裏都沒有比他兒子更有出息的了。
不過想起他的婚事，他又有些生氣，拂袖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不是天天說忙嗎？回來做什麽？”
桂寶微笑着看着他阿瑪，道：“阿瑪精神頭不錯，那兒子就放心了。”
進了屋，給哈布和李氏跪下，道：“阿瑪，額娘，兒子已經申請随行公主侍衛，請恕兒子不孝，以後阿瑪、額娘就靠二弟、三弟照顧了。”
李氏雖然早就有準備，可是聽到兒子确認後，還是忍不主流下淚來，就要說話，
哈布截口道：“能被主子選上是桂寶的福氣，也是我們家的福氣，你哭什麽？”
被別人看見了一頂對主子不敬的帽子扣下來，他們一家子就完蛋了。
“況且沒有聽到兒子說嗎？他只是申請，主子還不一定看得上呢。”
他可是知道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勳貴的子弟都想去當主子的侍衛，桂寶是其中最沒有家世的。能被主子選上，不過是以前的那點緣分罷了。
桂寶點頭道：“額娘，阿瑪說得是，所以兒子要好好表現，這段日子就先不回家了。”
李氏咬咬嘴唇，道：“那桂寶你得成親啊。不如你先成親，等你媳婦有了身孕，哪怕你去了蒙古，我們也能有個寄托。你放心，我和你阿瑪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媳婦和你孩子的。”
桂寶堅決搖搖頭，哽咽道：“額娘，兒子暫時沒有辦法成親，以後讓二弟媳、三弟媳孝敬您吧。兒子不孝，額娘原諒。”
李氏驚疑不定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喜歡………”主子？
哈布一聽立即捂住她的嘴，道：“娘子，噤聲，你不要害桂寶。”
等李氏點頭，他才松開手，警告道：“娘子，我們今天的好日子來之不易，一定要小心禍從口出。”
主子不是他們老百姓能肖想的。以前桂寶總是找各種理由不想成親，他就隐隐約約有點感覺。
可是誰沒有年少慕艾的時候呢？尤其主子那麽的出類拔萃。
幸好桂寶非常自制，壓根就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恐怕連他娘子也是今天才想到的。
李氏看着桂寶沉默不語，忍不住捂住胸口，罵道：“你這個孽障！”
喜歡了主子那樣的女子，只怕一般的女人都看不上眼了，這是奔着不成親去的。
桂寶再次磕頭道：“兒子不孝，讓額娘操心了。”
李氏忍不住眼淚流下來，兒子沒有被拐子拐走，她卻還是留不住他！罷了，孩子找回來後，她就和當家的商量過，以後桂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們絕對不攔着，如今又何必讓他為難呢？本來孩子求而不得，卻又不得不親眼看着心愛的人披上嫁衣已經夠苦了。
她擦拭掉眼淚，起身扶起桂寶，努力微笑道：“桂寶，娘只希望你以後對自己好點啊，也記得經常寫信回來啊。”
桂寶微笑道：“謝謝額娘。”
然後對哈布道：“謝謝阿瑪，以後家裏就靠您了，您如果遇到難處就寫信給我。”
哈布打了他一拳，沒有好氣道：“老子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你擔心個屁呀，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李氏此時已經恢複了正常，把剛剛哈布的決定說給桂寶聽，擔憂道：“桂寶，你看你阿瑪這樣做對不對啊？主子會不會生氣？”
桂寶笑道：“沒事，主子心善，會同意的，只要阿瑪不做違反律條之事，主子都不會在意的。”
他猶豫了一下，道：“主子比較忌諱一奴二主。”
哈布松了一口氣，道：“哪個主子不忌諱？這點你老子還是知道的，放心。”
“好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桂寶躬身道：“是，阿瑪額娘也早點休息。”
***
底下的人心浮動漸漸平息了，安如有條不紊地開始安排自己的産業，鋪子帶不走，留人的話，她長期不在京城也管不到，還不如送人做個人情。當然她得好好想想怎麽分配。
正想着，白露進來禀告說四阿哥到了，她忙迎上去，疑惑道：“四哥有事？”
聽說四阿哥去了工部後如魚得水，天天忙得不見人影，沒事一般不會找她。
四阿哥也不廢話，拿出一疊紙，道：“這是我查到的喀爾喀蒙古三部的勳貴關系，你看看有沒有用？”
既然皇阿瑪已經同意十二妹妹去喀爾喀，估計就是已經定好了人選，他就沒有必要再煩憂了，替她準備好融入喀爾喀才是正經事。
安如看着三部家族的世族譜系、九族分支、親緣爵位、官職能力等都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驚喜道：“當然有用，太有用了，謝謝四哥。”
四阿哥勾起嘴唇道：“有用就好，以後有什麽難事寫信給我。”
安如點點頭，突然想起她的鋪子，扯了扯他的衣襟，到了案桌面前道：“四哥，我的這些鋪子，你對哪個感興趣？我帶不走，準備給你、九姐和老十四一人一個。”
這些年她有意控制産業的發展，所以目前只有十二糖、十二酒和十二通，但是這三樣基本上都是暴利，為她貢獻完成了原始的積累。
“還有這宅子，你們三個也分了吧。”
四阿哥皺眉道：“十二妹妹，你胡說什麽？這些鋪子和宅子都是你的，哪怕你嫁人了也都是你的。你派人管理，如果實在管不來，我可以幫忙管，你放心，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安如搖搖頭，道：“四哥，喀爾喀太遠，我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了，要這些有什麽用？放到你們的手裏，我才放心。而且還能為你們貼補一些家用，免得我嫁了人還得為你們擔心。”
“況且到時候我在蒙古會有新的物件，可能會賣到京城以及天下各地，到時候還要四弟、九姐、十四弟你們幫忙呢。”
“四哥，你就不要客氣，我們兄妹還有什麽客套的？”
四阿哥看她眼裏的誠意，知道她是來真的，有些開心她能首先想到他，又心疼她可能一輩子都得在大漠。
想到這裏，他一字一句道：“妹妹，四哥承諾你，無論什麽時候你想回來，四哥一定會親自去接你。”
安如心裏有些酸澀，其實她對京城也有太多的不舍，尤其這些兄弟姐妹們，雖然他們有這樣那樣的矛盾，可是不可否認，他們對她都是有真心的，并且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她鄭重福福身，道：“謝謝四哥，有四哥這句話，我就沒有什麽害怕的了。”
然後指着十二通，道：“物流商幫就給四哥吧，四哥這幾天就派可靠的人去接手。”
說完把印章、信物都給他。
四阿哥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下來，道：“不着急，等明年再說。”
“日後你如果回到京城，這些還是你的。對了，你不是說以後你還要把蒙古的物件賣到京城來嗎？你留一些奴才以後好對接。”
又說了一會話，四阿哥急匆匆走了。
安如看着他的背影，心裏感嘆：不得不說四阿哥就是會做人，特地讓她留一些親信，表明自己以後會還給她的态度，如此行事，笑到最後也正常。
然後她如法炮制地把十二糖給了溫憲公主，把酒坊給了十四阿哥，兩人自然也說了和四阿哥一樣的承諾。
這些事情做完了，康熙四十五年也來到了。
新年伊始，康熙正式下旨冊封公主并序齒，十格格被封為和碩純悫公主，序齒六，十三格格被封為和碩溫恪公主，序齒八，十四格格被封為和碩悫靖公主，序齒九。
而本來已經封為和碩慧安公主的安如晉升固倫慧安公主，序齒七公主，也是大清朝目前唯一的固倫公主。
不過此時也沒有人覺得吃驚了，本來冊封前就有很多人猜測慧安公主會不會晉升？皇上掌上明珠可不是白叫的，大家已經習慣了皇上對她的各種優待和偏愛。
就連同時冊封的公主們也覺得沒有問題。
沒有多久，指婚也下來了。純悫公主指婚喀爾喀劄薩克圖汗部臺吉策淩，溫恪公主指婚翁牛特部杜淩郡王倉津，悫靖公主指婚散秩大臣一等男孫承運。
而最受矚目的慧安公主花落喀爾喀車臣汗王烏默多。
康熙一下子要嫁四個公主，讓京城很是議論了一番。
而公主們就有人歡喜有人憂了。
十格格喜不自勝道：“我和十二妹妹隔得不遠，可以經常見面呢。”
溫恪公主怒視她：“十姐，你非要捅我心窩子嗎？”
然後拉着安如的手，滿眼淚花道：“嗚嗚嗚，十二姐，我也想去喀爾喀。”
安如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喀爾喀三部一家一個公主，皇阿瑪已經夠優待了，他們可沒有那麽大的面，再嫁個公主給他們，想的美！”
“再說翁牛特部形勢也很複雜，你去之後要小心行事。”
溫恪公主所嫁的翁牛特部是漠南蒙古昭烏達盟八部之一，實力在漠南蒙古中排在前列。溫恪公主想要有所作為，得費些力。
這時她突然想起溫恪公主是難産而死，雖然在她的帶領下溫恪公主如今上山打牛、下海打魚都沒有問題，可是，無論什麽時代女子生産都是難關。
于是她又囑咐道：“我們出嫁的時候多帶幾個大夫，多帶些藥，有備無患。”
公主出嫁很少配太醫，但是在民間找些大夫随行是沒有限制的。
純悫公主秒懂，道：“我額娘也是這麽說的，尤其要帶擅婦人生産、擅小兒的。”
溫恪公主茫然道：“我身體這麽好，應該不需要吧。”
安如反問道：“你怎麽知道你不需要？女子生産就是鬼門關，要是有個萬一，到時候就是另外一個女人睡你的額驸，打你的娃。”
“你甘心？唔，皇阿瑪再給額驸指婚大概率是郡主了。十三妹，裕親王府的六格格比你小不了兩歲啊。”
歷史上溫恪公主生雙胞胎難産後，康熙再次指婚的就是這位六格格。
可是這位六格格她和溫恪公主不和。
溫恪公主一聽，就炸毛了，道：“好，我這就讓十三哥去尋醫術高明的大夫，我才不會死，我要長長久久地活着。”
安如笑道：“這才對嘛，我們都要好好活着。”
然後看向低沉的悫靖公主，道：“對吧，十四妹妹？”
溫恪公主拉了拉悫靖公主，沒有好氣，道：“十四妹妹，你還在胡思亂想呢？和我們遠嫁不同，你可是嫁到甘肅，離京城多近啊，皇阿瑪對你多好啊，你還不高興？”
悫靖公主抿抿嘴道：“可我想離姐姐們近點啊。”
皇阿瑪對她好不好她不知道，可是她是姐妹中唯一嫁給漢人的。如今滿人統治下，漢人低賤，她怎麽能不胡思亂想？
難道就因為她額娘袁貴人是漢人，她就必須嫁給漢人嗎？皇阿瑪是不是讨厭她？
一想到這裏，她就想哭，她也是皇阿瑪的親生女兒啊，為什麽要和其他姐妹區分開來？
不過這些心裏話她可不敢和別人說，哪怕是親密的姐妹。本來她額娘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她不能給她惹麻煩。
看着悫靖公主噙着淚，安如思慮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握着她的手，道：“十四妹妹，你責任重大呢。你看漢人占據大清大部分人口是吧，而他們既聰明，文化又源遠流長，覺得我們是蠻夷也不假吧。”
“所以這就需要我們作為紐帶去溝通雙方，如果大家都擰成一股繩發展大清，大清豈不是會更強盛？”
清朝可是唯一從頭到尾都有漢人在反清複明的朝代，元朝可沒有這個口號，當然也可能元朝統治中原太短了。
不過這也看出清朝的民族政策的确沒有讓漢族滿意。
她希望這個時空的漢人處境能好點，至少別再低人一等。
悫靖公主淚眼汪汪道：“十二姐，真的嗎？我真的能做到嗎？”
安如挑眉道：“你是上書房畢業的，為什麽做不到？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教導你十幾年，有什麽好怕的？”
純悫公主也勸她，道：“十四妹妹，十二妹妹說得對，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說不定我們什麽時候就求到你身上，難道你不給我們辦？”
安如也點頭，道：“十姐說得是。”
悫靖公主這才喜笑顏開，使勁點點頭，道：“好，我一定會努力的，絕對不讓十姐、十二姐失望。”
安如拉着她的手，溫柔道：“最主要的是別讓你自己失望。”
悫靖公主看着她溫暖的眼光，忍不住撲進她的懷裏，道：“十二姐，你真好，我真不想離開你們那麽遠。看到你，我才不會害怕。”
十二姐就是有一種魔力，好似話本裏孫猴子的定海神針，只要她在，好似什麽事情都可以輕易解決。
十五格格羨慕地看着她們，道：“希望過兩年我能離姐姐們近點。”
安如看氣氛有點沉重，故意打趣她，道：“那十五妹妹可要好好挑選額驸，別挑到又醜又臭的，十五妹妹不得打人啊？”
衆人立即哈哈大笑起來。
十五格格撅着嘴道：“哼，只要離姐姐們近點，額驸又醜又臭我也忍了，大不了我多帶些香胰子。”
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屋裏氣氛總算好起來。
過了一會，純悫公主道：“十二妹妹，接下來我也沒有多少時間打理鋪子了，你就收回去吧。”
她額娘現在已經要求她不要經常出宮，要備嫁了。
溫恪公主、悫靖公主和十五格格也跟着附和。
安如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又笑着問十五格格：“十五妹妹，你又沒事，幹嘛不要鋪子了？”
十五格格道：“姐姐們不在，我也覺得沒有意思，也不想出宮了，還不如就在宮裏看書吧。”
安如知道十五格格其實很宅，只不過為了不掉隊才努力讓自己融入她們之中，如今不願意了，她也不勉強，道：“好，随你意願。”
然後再次問一遍：“你們真不要你們現在的鋪子，我可以過戶給你們的。”
純悫公主笑道：“十二妹妹，我們以前都不要，現在要了更沒有用處啊，你快收走吧。”
安如以前讓他們出來開鋪子的時候，就準備送給她們，誰知她們打死也不要，還說他們本來就是玩，已經占了她很大便宜了，如果把鋪子給她們，她們就不出宮做生意了。
安如見她們堅持也就懶得拉扯了，畢竟公主們還真沒有缺錢的，不過是一個興趣愛好。
不過這一排鋪子怎麽處理呢？想了想，就每個兄弟送了一間，不夠的又出錢買了旁邊胡同的，連太子都有，一視同仁。
阿哥們收到鋪子地契真是有驚喜又難過，驚喜地是他們這些年對安如的好，她都記得，還回報了他們。
難過的是這表示十二妹妹真要遠嫁了。
對于四阿哥、溫憲公主和十四阿哥拿走了安如最賺錢的金雞，倒是也沒有人嫉妒，他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阿哥們也不缺錢，何必吃相那麽難看呢？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