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阿哥怕她不明白, 道：“艾倫的事情我上過密折，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只不過現在朝廷形勢有些不一樣, 我恐怕還得去解釋一下，你不要管, 就說一切都是聽我的。”
雁過留痕, 只要皇阿瑪想查肯定能查到。
聽到四阿哥的話，安如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怕康熙查，就怕康熙瞎腦補。畢竟現在因為太子和大阿哥，他看哪個兒子都不順眼, 怕別人惦記他屁股底下的椅子。
随即有些感動, 四阿哥這是把責任全部攬下來了，不過她不是讓人替自己背鍋的人。
她正想勸說四阿哥自己做事自己當, 就見四阿哥轉身就走, 很快就不見影了。
安如：………哎，四哥是好四哥, 就是喜歡把她當小孩子。
她正準備去乾清宮自首, 康熙就來請她, 她挑了挑眉, 穿好披風, 跟着小太監去了乾清宮。
沒有想到乾清宮暖書閣還挺熱鬧，年紀大的阿哥們基本上都在，安如随便瞟了一眼, 呦, 派別已經這麽明顯了？
大阿哥身後跪着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 不過後面四個人離得更近。
太子後面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各自為政。
剩下小的如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一母同胞，天然一派。
十七阿哥年紀最小，跟着十五阿哥身後。不過這三個小的隐約離四阿哥不遠，難怪後世都說他們是隐性的四爺黨呢。
剩下沒有來的就是十八阿哥和剛出生沒有多久的二十阿哥。年紀太小，也沒有辦法站隊。
這些想法也不過一瞬間，她行完禮嬉笑道：“皇阿瑪，今天人這麽齊？您是準備留我們吃午飯嗎？那就把其他兄弟姐妹也叫一下呗。”
康熙冷哼道：“你還有心思去操心別人？不怕打板子？”
安如毫不害怕反而湊過去，笑嘻嘻道：“皇阿瑪打呗，随便打，反正我是親生女兒，想什麽時候打就什麽時候打，打完了給飯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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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本來嚴肅地很，一下子被逗樂了，點點她的額頭，道：“行了，給你飯吃行嗎？”
算了，這丫頭一向不肯吃虧，慫恿老四去報仇也正常，且老四對這丫頭又是言聽計從，想辦法去水師也正常。這麽一想，老四去水師估計只是巧合，應該不是想沾染兵權。
想到這裏，他這才放下對四阿哥的芥蒂，讓李德全去叫其他皇子皇女，然後招手讓阿哥們起身，又對安如笑道：“快來看看朕給你選的額驸！”
安如立即愣住了，阿哥們也被震驚了，老爺子什麽時候定的事？
先前他們這些阿哥還在挨訓呢，說他們一個個心懷不軌，不敬皇父，然後因為教宗樂嘉招認艾倫因為被學規矩，被套麻袋後丢到海裏喂魚，以為他也是這樣的流程，痛哭流涕地求饒。
然後他們就又被罵了。
天地良心，他們大部分都不知道艾倫死了好吧。
幸好老四還有點良心，主動承認了。但轉念一想套麻袋的大家都有份啊，于是又都一起請罪。
康熙一怒之下覺得是兒子們在逼他法不責衆，罵了一通，越想越生氣，于是就把罪魁禍首安如也找過來，說今天都要挨板子，一個也逃不脫。
誰知安如才說了幾句話，老爺子竟然就改變了想法，衆阿哥們頓時佩服地看向安如，誰知下一刻老爺子就扔了一個重磅話題。
衆人都圍了過去，看到上面的名字，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都是京城熟悉的青年才俊的名字，一個蒙古人都沒有。
康熙在給安如介紹：“傅清，米思翰的孫子，李榮保的次子，長得不錯，目前在銮儀衛，等會叫來你看看。”
“納蘭迦，………”
安如眼看康熙興致勃勃的樣子，抿抿嘴唇，突然走在禦座前面，跪下，磕頭三下，行禮，鄭重道：“皇阿瑪，女兒有話說。”
康熙頓下手，嚴肅地看着她。
而其他阿哥也愣住了，四阿哥皺眉，不停對她使眼色。
安如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女兒想嫁去喀爾喀，請皇阿瑪恩典。”
康熙冷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一看康熙生氣，衆阿哥們立即都跪在安如身邊，齊聲道：“皇阿瑪息怒，妹妹/姐姐這是口誤。”
就連剛進來的十八阿哥、十格格、十三格格、十四格格、十五格格也跟着跪下。
康熙冷聲道：“誰都不許做聲，讓她自己說。”
然後一拍桌子，指着安如，道：“朕如此疼愛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朕勸你想好了再說，多想想朕，想想你的額娘，再想想為你說話、為你出海的哥哥們，你對得起我們嗎？”
安如噙着淚，笑着看向康熙道：“皇阿瑪，您早知道了是不是？女兒就說皇阿瑪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女兒的想法？”
“皇阿瑪，正因為皇阿瑪和兄弟姐妹們的愛護，女兒才想去喀爾喀。女兒想成為一只海東青，如同你們愛護女兒一樣愛護你們，護衛大清邊境，讓喀爾喀永遠臣服大清，永遠守衛大清安寧！”
“求皇阿瑪成全！”
康熙緩慢坐下，看向安如，只覺得心裏酸澀卻又很自豪，這是他培養出來的女兒，眼界格局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這時大阿哥總算聽明白了，驚訝道：“慧安妹妹，你在說什麽啊？大清安寧有我們男人，你摻和什麽？再說喀爾喀已經臣服了，你何必過去？那邊的人都野蠻得很。”
安如微微一笑道：“可是還是要安撫的不是嗎？如今姐妹中我身體最好，自然我去最好。”
如果喀爾喀真心歸順，就不會嫁公主過去了。
她低下頭：“而且我聽說喀爾喀再次上書指明了讓皇阿瑪為我和他們之一指婚，結秦晉之好。”
“女兒不想讓皇阿瑪為難，也不想讓哥哥們再次上戰場受傷。”
七阿哥的腳就是在康熙三十五年對戰噶爾丹的時候受傷不治，如今走快點都有些跛。
七阿哥複雜的看向安如：沒有想到慧安妹妹也把他當成了親哥哥。
安如再次擡頭，道：“能用一個公主換來和平，這個買賣很劃算，請皇阿瑪成全。”
聽了這話，衆阿哥們都沉默了，真實的情況慧安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們卻是知道的。
如今朝廷國庫空虛，短期內再也經不起一場大戰了。
而朝廷邊境有無數個敵人虎視眈眈。比如準噶爾。
噶爾丹死了，他弟弟策妄阿拉布坦繼位，而策妄阿拉布坦前幾年還派其弟策淩敦多布西征，攻擊了哈薩克汗國的頭克汗，如今哈薩克汗國已經分裂為大玉茲、中玉茲和小玉茲三個汗國，可見不是一個安分的主，搞不好用不了幾年朝廷又會和準噶爾開戰。
到時候喀爾喀蒙古的态度就非常重要的。可喀爾喀蒙古是真心歸順嗎？
其實稍微有一點眼光的人，大家心裏都明白，他們歸順只不過先前有噶爾丹和羅剎國威脅，雙方教宗不同，不可能和平相處的，而康熙帝卻尊重他們的喇嘛教，他們才選擇了大清。
但是雙方這種關系實在薄弱，如今大清強盛，他們不敢動，一旦大清稍微弱勢點呢？或者敵人給出更高的價碼呢？到時候說不定他們還會背後捅大清一刀，那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且前段日子喀爾喀還送來消息說劄薩克圖汗王策旺紮布和策妄阿拉布坦黏黏糊糊的。
可見喀爾喀對大清并不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能用公主穩住他們，讓大清休生養息十年二十年的，即便喀爾喀背叛，他們也不怕了，可惜唯一犧牲的只是公主的幸福。
代入這人是慧安，他們寵了這麽多年的妹妹，卻最後還是要利用她，心裏就更不得勁了。
但是理智又告訴他們，慧安說得對，喀爾喀三部很多人知道慧安，年輕才俊更是喜歡她，她去了喀爾喀絕對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可感情上就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想到這裏，衆阿哥們眼巴巴的看着康熙，只希望康熙能金口玉言拒絕她，反正還有這麽多公主呢，大不了在宗室再多選幾個郡主一起送過去。
康熙皺眉不語。
十格格再也顧不得害怕，忙磕頭道：“皇阿瑪，我是姐姐，應該我去喀爾喀。”
喀爾喀太遠，連商旅都不想去，莫要說公主了。
可是總要有人嫁過去的，她年紀大，還不如她去。
這時十三格格、十四格格、十五格格也跪着向前，齊聲道：“皇阿瑪，女兒願意去。”
十三格格勇敢擡頭，道：“皇阿瑪，您就讓十二姐在京城陪您吧。”
十四格格、十五格格也一同點頭。
安如心裏一酸，這些年她的付出沒有在白費，她的兄弟姐妹是誠心待她的。
她搖搖頭，對十格格等低聲道：“十姐，你們不要添亂。”
十格格等人充耳不聞，一個勁的叩頭。
康熙終于出聲，道：“慧安留下，你們都出去！”
大阿哥還想說什麽，被八阿哥一扯，只好道：“兒臣告退。”
等書房只剩下兩人後，康熙沉聲道：“你真的确定了，不會後悔？”
安如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看着康熙眼睛，緩緩道：“皇阿瑪，女兒不悔。
她指着康熙後面簡易的大清地圖，含淚道：“皇阿瑪，您看看大清像不像秋海棠？多美啊，如果少了喀爾喀，後人會不會為海棠流血淚？”
“而且如果在喀爾喀就能禦敵于外，皇阿瑪就可以安心發展大清了。”
“皇阿瑪，女兒保證如果女兒去喀爾喀的話，一定會盯着策妄阿拉布的一舉一動，并教化當地民衆，讓他們以大清子民為榮，到時候上下臣民定會一心抵禦外敵，不讓皇阿瑪操心。”
其實她沒有說的是策妄阿拉布坦最觊觎的是西藏，他野心可不小，想休生養息後，統治準噶爾和西藏地區，然後再遙望中原。
康熙嘆了一口氣，道：“小十二，這是一條非常艱辛的路，你為什麽不好好當朕的慧安公主呢？朕保證你的一生一定會平安順遂。”
安如看着康熙，孺慕道：“因為女兒想回報皇阿瑪和哥哥們的一片維護之心，女兒想看皇阿瑪展顏。”
康熙起身扶起她，露出笑容道：“不錯，不枉朕這麽多年的教導。”
當年讓小十二進上書房讀書，他還有些猶豫，怕她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後來他又後悔她太聰明，聰明的孩子父母總是留不住的。
她一天天長大，一天比一天能幹，然後開始向蒙古鋪路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留不住這個女兒了。
于是就想辦法賜俊美侍衛，希望她能留戀中原的繁華，留在他的身邊。
誰知她意志堅定，壓根就不接招。
想到這裏，他又十分自豪，她的女兒終于長成了有責任有擔當不輸任何人的海東青！
安如看着他，感激道：“女兒謝皇阿瑪教導。”
康熙拍拍她的手，既然已經決定了，他就不再猶豫了，道：“那你準備去哪個汗部？”
安如調皮道：“不如皇阿瑪和女兒一起寫，看看我們父女是不是心有靈犀？”
康熙挑眉道：“好。”
然後各自拿着毛筆寫，寫好擡起頭，看一下對方的紙，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安如咯咯道：“皇阿瑪和女兒果然心有靈犀。”
兩人都寫的車臣汗。
康熙把兩張紙放好，慈愛道：“肚子餓了吧，我們去用午膳。”
用膳的時候，康熙不停給安如夾菜，毫不避諱展示自己的偏心。
其他人心裏癢癢想問結果怎麽樣？皇阿瑪到底有沒有說服慧安啊？
可是攝于康熙的威勢，誰也不敢問，只能背後猜測。
但是和安如走得近、十分了解安如的阿哥們卻也是心中有數了。
四貝勒府。
十三阿哥着急地對四阿哥，道：“四哥，十二姐打定主意後，十二頭牛都拉不回來，皇阿瑪肯定是答應了。”
四阿哥沉默了一下，道：“誰叫我們太弱了？十二妹妹是為了大清。”
他決定一定多發展水師，歐羅巴的洋人船只比倭寇還厲害，雖然他們不一定會輸，可是如果他們停滞不前，別人卻一直在發展，那麽二十年，五十年以後呢，他們能打得贏他們嗎？
想到這裏，他堅定道：“十三弟，明兒早朝我會申請去工部，如果大清強盛了，喀爾喀就不敢有異心，到時候十二妹妹自然就過得好。”
工部管造船，他一定要去招攬培養好工匠打造先進有威力的武器。
十三阿哥也被激起了雄心，道：“好，那弟弟我就申請去兵部，一定要盯着他們多關注喀爾喀，如果十二姐受到欺負，弟弟親自領兵去給她出頭。”
四阿哥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相同的場景也發生在八阿哥府，九阿哥着急走來走去，罵道：“臭丫頭小時候就是一個不省心的，長大了還讓人這麽操心。放着好日子不過，拼命去荒涼的大漠，她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什麽為了我們守衛大清邊境？誰要他為？喀爾喀蒙古本來也不是大清的，丢了就丢了呗。”
“那些賊子要是敢南下，看爺不打破他們的腦袋。”
八阿哥不贊同道：“九弟，噤聲，你想挨板子了？”
“再說喀爾喀已經投了大清，那就是大清的子民，怎麽能随便就丢呢？”
丢了，皇阿瑪有面子？
十阿哥也道：“八哥說得對，九哥，你的覺悟未免太低了吧，真是連小十二都不如。慧安還知道以弱女子身份守護大清邊境呢。”
九阿哥有些惱怒，道：“老十，平常看你和小十二親近得不行，怎麽現在一點都不為她想辦法？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她和其他公主一樣幾年後在大漠凋謝？”
十阿哥嘀咕：就小十二那和皇阿瑪一樣精明的腦子，跟牛一樣勇猛的身手，誰凋謝還不一定呢。
再說那丫頭早就打定主意要去蒙古了，誰要是壞了她的好事，只怕要被整的死去活來了，他可不去觸她的黴頭。
九阿哥大聲道：“老十，你在說什麽？要說就大聲點說，沒有吃飯嗎？說得大家都聽不到。”
十阿哥笑嘻嘻道：“九哥，皇阿瑪乾坤獨斷，這件事情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你與其在這裏瞎操心，還不如多賺錢，到時候多給小十二準備一些嫁妝吧。”
“對吧，八哥？”
八阿哥點頭，道：“九弟，十弟說得對，再說慧安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們說的也沒有用，還不如多為她準備一些有用的東西。”
九阿哥啪地起身道：“我才不相信呢，是不是有人威脅他了？我去找那臭丫頭。”
說完就往外跑。
十阿哥跟着道：“八哥，我去看看，免得九哥挨打。”
八阿哥搖搖頭，道：“去吧。”
***
九阿哥和十阿哥一路疾馳到永和宮，然後就看到事件的主人正跪在院子裏。
九阿哥幸災樂禍道：“臭丫頭，被罰了吧，看你這次怎麽脫身？”
安如膝蓋疼得不行，她這麽多年了都沒有受過這麽大的苦了，可是德妃又氣的不行，只能先忍着了。
九阿哥還來看奚落她，于是她沒有好氣，道：“九哥，這麽晚你們進宮幹什麽？”
九阿哥呵呵道：“來看你笑話啊，你先前不是還是挺勇的嗎？拿出你說服皇阿瑪的口才，來說服德妃娘娘啊。”
安如怒視他：她不想說嗎？是德妃壓根不見她，她怎麽說呀？對着空氣說？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九阿哥看着她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心裏才好受點，認真道：“你決定呢？”
安如點點頭，道：“決定了，不後悔。”
九阿哥深吸一口氣，跪在她身邊，嘀咕道：“真不知道我怎麽上了你這臭丫頭的賊船？算了，陪你一起求情吧，反正以後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了。”
安如心中感動，嘴上卻不饒人，道：“那可說不定，就九哥這嘴巴賤的程度，不定什麽時候就得罪皇阿瑪，再把所有的哥哥都得罪個遍，肯定沒有人收留你，到時候你就過來投奔我呀。”
“呸，誰沒有人收留？我朋友多得是。我才不去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十阿哥也跪下來，無奈地看着兩人鬥嘴。
不一會，李嬷嬷匆忙過來，給安如三人行禮，道：“主子吩咐，讓九阿哥、十阿哥回去，公主起來進去說話。”
九阿哥、十阿哥點點頭，然後對德妃主殿拱手，後退着出去了，
安如喜道：“李嬷嬷，額娘原諒我了？”
十四阿哥在用完午膳就一溜煙跑到永和宮告狀了，安如拉都沒有拉住。
李嬷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公主，您進去瞧瞧吧，您實在讓娘娘有些措手不及啊。”
聽到李嬷嬷的話，安如越發愧疚了，其實她不是不想告訴德妃自己的想法，只是每次提到她的婚事德妃那一副破釜沉舟也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樣子讓她也說不出來。
哪個母親希望兒女遠離？将心比心，德妃生氣也是應該的。
進了德妃的寝室，看着躺在床上背對着她的德妃，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額娘，您別生氣，生氣了女兒心疼。”
德妃沒有動靜，十四阿哥輕哼道：“十二姐要是真是心疼額娘，心疼我們，就不會主動要嫁去蒙古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們嫁去蒙古的，有幾個得到善終的？你這不是剜額娘和我們的心嗎？”
安如怒視十四阿哥，無聲道：“閉嘴，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
又讓他走。
十四阿哥起身哼哼的走了。
安如揮揮手讓李嬷嬷等宮人下去，自己脫了鞋子上了拔步床，抱着德妃，在她耳邊聲如蚊蟻道：“額娘，女兒不想做花瓶，女兒要當女親王！”
德妃吓了一跳，顧不得哭，一下子起身，驚疑不定地看着安如：什麽女親王？這丫頭胡說的吧？
安如反而笑了，肯聽她說就好！
她如今德妃的懷裏，繼續低聲道：“額娘，女兒聽白晉他們說歐羅巴很多國家都是女王，女皇，女兒再想，女兒能力也不差，為何不能像她們一樣呢？”
“可是女兒如果嫁在京城，您覺得能實現這個願望嗎？”
作者有話說：
寶們，如果看到重複的，多刷幾遍，謝謝寶們的支持~
又聽了幾遍夢駝鈴，真是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