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安如愣了一下, 立即興奮道:“記得啊,她怎麽了?難道皇阿瑪讓她進宮了?”
沒有聽德妃說起啊,像這種不是大選秀女、小選入宮的宮女, 怕混淆皇室血脈,進宮的手續十分複雜, 至少一向佛系的皇太後肯定會反對。
當然如果康熙堅持, 肯定最後是帝王贏。就看李姓姑娘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了,值不值他據理力争。
但按照這幾年她對康熙的了解,康熙絕對不會是癡情種子。不過按照他爹、他爺爺的性格,他說不定有隐性的癡情基因。
胡思亂想的時候,榮憲公主很快揭曉了謎底, 她嗔怪道:“胡說八道什麽, 皇阿瑪怎麽可能接她進宮?她被投入大牢了。”
安如:……………這反轉也太大了吧?
她瞠目結舌道:“怎麽回事?”
榮憲公主神秘兮兮道:“和你有關。”
安如忙撒嬌賣癡,搖晃着榮憲公主的手臂, 道:“三姐, 好三姐,快告訴我嘛, 我給你糖吃。”
榮憲公主挑眉道:“哄小孩子呢?糖必須有, 酒也必須有。對了, 你那酒坊不是出了特別純正的白酒, 就是我們上次喝的那種, 我出嫁的時候你必須給我弄上十壇啊,否則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安如苦着臉道:“酒匠師傅們還不能穩定出酒,不過我讓他們努力, 争取在三姐你出嫁前釀出來。”
她有次去酒坊巡查的時候, 聽見有師傅在吹牛, 說他曾經釀出一種特別有勁的白酒, 可惜後來他前東家垮了,就再也沒有喝過那麽帶勁的了。
他剛說完就被衆嘲了,大部分人都說他吹牛,要麽就讓他現在釀。
師傅狡辯道:“那東西可費糧食了,且這麽久了我早就忘記流程了。要是真想釀的話也得慢慢試,浪費的糧食你們出錢啊。”
“圓不回來了吧,老蔣,下回吹牛記得別吹這麽大,否則一戳就破。哈哈。”
說者無心,安如卻聽者有意,雖然蔣師傅看起來有點心虛,但是這不是有她指點嗎?她只需要借他一個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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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蒸餾的高度白酒就是這樣出來了,只是蒸餾器畢竟不是現代工業生産出來的,發揮不穩定,如今還在改進。
僅合格的五斤白酒被她提進了宮中,送了康熙一斤,剩餘四斤就邀請兄弟姐妹們過來嘗,連一向不愛喝酒的五格格都有些上頭,不停要求再給她倒,更加不要說大阿哥這樣的酒蒙子了。
他都恨不得把其他人手裏的酒都搶過來,如今天天緊盯安如,讓他一出酒就給他送過去,其他人也是一樣,如今她手裏不知道欠了多少斤酒了。
她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答應榮憲公主也無所謂。
聽到她的話,榮憲公主有些不滿,捏捏她的小圓臉,道:“不許努力,你要說一定會給三姐送十壇當嫁妝。”
安如無奈,只好道:“好,好,我一定送十壇給三姐當嫁妝。”
榮憲公主這才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對了,我們剛才說什麽來着啊?哦,是那個坐大牢的李姑娘。”
“說和你有關是有緣故的。她之所以被下大牢是因為牽扯到上次燈會桂寶被拐的案件中。”
“這個拐子團夥有将近一百人,順天府尹目前還解救了十幾個孩子出來了,剩下的還在追查。”
“順天府尹說要不是你喊了那一聲,拐子們那天已經把所有孩子運出京城了。”
“你說和你有沒有關系?”
“扯遠了,說回李姑娘,順天府尹查到她竟然是桂寶額娘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從小李二姑娘就和桂寶額娘李大姑娘不對付,陷害的事件數不勝數。”
“桂寶額娘一及笄,她就撺掇父母把李大姑娘送到官員家做妾,李大姑娘也是一個有主意的,找機會逃婚了,然後就和桂寶阿瑪認識成婚。”
“哪知李二姑娘竟然還不放過她,到了京城找到拐子要他們把桂寶拐走。據那些拐子招認,她還讓他們找機會把李大姑娘也拐賣到深山去呢。”
“何其歹毒啊?最後如果證據定下來,只怕她要被裁判斬立決,怎麽可能還能進宮呢?”
安如聽完後脫口而出:“所以皇阿瑪是順帶的?”
榮憲公主:………
随即捧腹大笑,指着安如笑得說不話來了。
安如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她運氣很好,碰到了皇阿瑪。”
成了皇阿瑪的女人也許不一定會死。
榮憲公主又是一陣大笑,等笑夠了才摟住安如,道:“小十二,知道什麽叫做越描越黑嗎?不過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安如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說不說出去也無所謂,只要康熙想知道,只怕宮裏的事情沒有能夠瞞得住他的。再說她說的也沒錯呀,這就是她聽完事情原委之後的感想啊,搞不好康熙自己也是同樣的感受。
怕榮憲公主笑破肚皮,她忙轉移話題,道:“這姐妹倆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呢,以至于李二姑娘非要對李大姑娘趕盡殺絕?”
看桂寶額娘的樣子就很膽小,難道她是裝的?
榮憲公主搖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順天府尹正在查,他們也想撬開李二姑娘的嘴,但是李二姑娘硬氣着呢,不停喊冤,很有可能事情要生波折了。”
據她所知,李二姑娘的母親大概也參與其中,要是最後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扛下的話,李二姑娘能夠脫身也說不定,再說她和皇阿瑪還有一層關系呢。
如今李二姑娘是死是活就看皇阿瑪的态度了。
安如也搖搖頭,道:“第一次見親人鬧成這樣的。”
她總覺得這姐妹倆的情形有點像重生複仇文啊。不會她是穿進某本書了吧,有趣,她還是私底下叫人多關注一下李姑娘案件吧。
聽到安如的感嘆,榮憲公主很想說太子和大阿哥目前不就是你死我活的情況,有什麽稀奇的?
但最終她還是把話咽下去,微笑道:“誰知道呢?不過不管她是不是清白,反正她是進不了宮了。”
大概和皇阿瑪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了。畢竟枕邊人如此狠毒,誰能睡得着覺啊?
安如附和道:“這倒也是。”
很有可能還讓康熙對獵豔産生心裏陰影呢,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笑起來。
榮憲公主羨慕地看着她,道:“小十二,你可真是無憂無慮啊。”
安如嘿嘿笑道:“三姐,不高興是一天,高興是一天,你選擇什麽?”
榮憲公主心道:世上哪有那麽多非黑即白的事情?人要是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就是聖人了。
但面上她還是點頭道:“小十二你說得對。”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榮憲公主就起身告辭了。
安如看着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班裏就剩下她和六格格了,而六格格也十二歲了。
新年伊始,榮憲公主就退出了語言班,專心備嫁,除了偶爾會到康意殿找安如,輕易不出門。
安如也被德妃警告不要總去鐘粹宮,如今姐妹倆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可人生就是分分合合,她遲早要習慣的。
她拍拍自己的臉,告誡自己打起精神,蛋糕還沒有完成,她得去多倫諾爾呢。
***
乾清宮。
康熙皺眉看着李德全道:“她要見朕?”
随即冷笑:“見朕做什麽?難道還想脫罪不成?”
順天府尹回禀案情的時候,他和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差點讓人直接賜鸠酒。本來以為是一場讓人歡喜地相遇,沒有想到卻是別人處心積慮的算計,他怎麽能不惱怒?
李德全遲疑道:“信是送到廣聚樓的,李姑娘可能不一定知道皇爺您的身份?”
康熙呵呵道:“你怎麽知道她不知道?讓薩海不要顧忌,直接審,朕要盡快看到結果。”
看她從小到大的行為,陷害親姐姐一套接一套的,他可不相信她是潔白無瑕的仙子。
每次想到自己身邊曾經有條毒蛇,他就汗毛直豎,他以後絕對不再去豔遇了,即便臨幸女子也得知根知底。
李德全躬身道:“是。”
說完退出去,親自去順天府給傳話。
順天府尹薩海接了口谕後,拉着李德全低聲道:“李公公,方才單獨提審李氏時,她有些胡言亂語,不知道李公公有沒有空?不如一起聽聽?”
李德全沉思了一會,點頭道:“好,但是咱家就不露面了。”
薩海自然同意,為此單獨布置了一個審訊房間。
李姑娘很快重新被提上來,她除了面色有些憔悴,頭發淩亂外,并沒有多大改變,一看就是嬌養的千金小姐。
她被壓着跪下後,着急問薩海:“大人,黃爺回信了嗎?我是冤枉的,他肯定會救我的。”
薩海一拍驚堂木,道:“李氏,本官不知道你說的黃爺是誰,再說你不是托你父母送信過去了嗎?回沒回信本官哪裏知道?”
“本官只關心案情,本官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說完對衙役一使眼色,衙役立即拿着殺威棍嘴裏喊着威武。
李氏吓得差點癱倒在地,眼看婆子壓住她趴在了地上,她銀牙一咬,喊道:“你們誰敢打我?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黃爺可不是普通人,小心你們九族不保。”
薩海又是一拍驚堂木,怒道:“你敢威脅本官?九族只有皇上能夠處置,不可冒犯天恩,否則你九族只怕要提前人頭落地!”
李氏抿抿嘴,道:“黃爺曾經送給我一枚玉佩,你拿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說完從脖子裏扯出玉佩,道:“就是這個。”
薩海示意衙役接過來,看了看,冷笑道:“那你自己知道黃爺的身份嗎?”
李氏沉默不語。
薩海一看就明白:李氏即便沒有十分的把握,也大概知道了黃爺的身份。
不過知道又怎麽樣?皇上的口谕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要嚴審,李氏還以為自己身份貴重呢?
再說皇上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會惦記她這個毒辣的人?
他繼續道:“這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玉佩,京城大街上很多人都有,你讓本官如何去查?本官懷疑你在說謊,糊弄本官。”
心裏卻在咋舌:皇上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李氏長久吧,玉佩都是玉飾店買到的,雖然也貴得咋舌,但到底和宮內貢品不是一個檔次。
想到這裏,他心一定:“來人,給本官先打五大板,看她招不招?”
眼看板子要上身,李氏再也顧不得洩露康熙身份的後果了,大叫道:“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答應安置我,你們不能打我。”
她命都快沒有了,說不說皇上難道還能讓她起死回生不成?
她好不容易把大姐壓下去,自然要比大姐活得更好更風光,她要鳳冠霞帔成為貴人,光宗耀祖。
這一切都沒有實現,怎麽突然就進了大牢呢?她不甘心!
她迸發出強烈的情感道:“我要見皇上,我有重要事情要和皇上說。”
等見到皇上,她一定可以出去的。到時候成為了貴人,她一定要報這些天受的委屈之仇。對了,還有十二格格,如果沒有她,她的計劃就能實現了。反正孩子長不大很正常,那就早點去死。
另外她大姐,她要讓一輩子都活在地獄裏,看她如何風光?
薩海偷偷吞吞口水:李氏還真是勇啊。可是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叫破皇上的身份,如今他是審還是不審?
李氏看薩海皺眉看着她,眼裏沒有任何惶恐,只有好像在猶豫打她幾板子。
眼看他又要扔令字竹簽,忙道:“大人,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那晚皇上說的話一一寫下來。”
薩海瞪大了眼睛,汗水都留下來了,立即叫道:“胡說八道,堵上他的嘴,蒙上她的眼,帶下去嚴加看管。”
然後走到內屋對李德全拱手道:“李公公,您看……”
李德全也是一身冷汗,道:“單獨關押,不許任何人接近她。算了,咱家留幾個人看管她,讓你的人嘴巴緊點。咱家先回宮禀報皇上。”
康熙聽到李德全的話,反而笑了,道:“沒有想到朕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把她弄到慎刑司單獨關押,誰也不許和她說話,記錄好她的一言一行。”
他倒要看一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敢威脅他?
“是。”李德全應聲後急急忙忙又出宮了。
康熙也忙,沒有時間一直關注李氏,多倫諾爾會盟的旨意已經下發,四月舉行會盟,喀爾喀三部及其餘蒙古各部王公大臣都在往多倫趕,京城安防等都需要他過問。
他這幾天都沒有怎麽好好睡覺,一直等到薩海上了折子,他才記起李氏,邊看邊問李德全:“李氏怎麽樣?”
李德全忙道:“回禀皇爺,李氏好似有點瘋了?”
康熙沒有擡頭,邊看折子邊問道:“哦,怎麽個瘋法?”
他看到薩海折子上寫着李氏母親孫氏承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偷偷做的,家裏人并不知情,包括李氏,她求對不知情的人開恩。
他淡淡笑了,寫道:繼續審,朕要聽實話。
這一家人是不是都把別人當成傻子了?難道他們以為伺候他們的丫頭、仆人都向着他們?
他們不說實話,下人們的話也可以作為證人和證據,而且還有親人親戚,他可不相信他們個個都是硬骨頭。
李德全噗通一聲跪地,道:“奴才不敢說。”
康熙放下折子,奇道:“竟然還有你這個奴才不敢說的話,看來李氏真是說了不得了的話啊,那走吧,朕親自去看一看。”
到了慎刑司關押李氏的地方,康熙透過小孔看到裏面的李氏披頭散發,眼神呆滞,嘴裏喃喃道:“我是皇上的女人,你們不能動我。等我當了貴妃,一定要誅你們九族。”
康熙噗嗤一笑道:“夢還挺美的。”
他繼續聽。
突然李氏猛地起身拍四周都是鐵的屋子,大叫道:“你們放我出去啊,我要見皇上。我是天上的神女,特地下凡來幫助皇上,助他成為千古一帝的。我會預言,你們快來問我啊。”
語無倫次,果然是瘋了,不過神女?這就是李德全不敢回話的原因?
還是沒有人搭話,李氏又咯咯大笑起來,道:“十二格格啊,十二格格,你如此害我,我要看看你能得出什麽好?我詛咒你活不過十二歲,哈哈,這就是報應!”
“太子殿下,皇上一定會廢了你的,你得意什麽?還想把我送給皇上?哈哈,我不需要你送,皇上就主動找上門了。”
這些話周邊的侍衛和太監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起來,吓得撲通一聲都跪在了地上。
康熙眯起了眼睛,兇狠地盯着李氏,慢慢道:“詛咒?胡言亂語的東西,還敢挑撥朕和太子的關系!李德全,你親自去給朕好好審,朕要知道她腦子裏面的所有東西。”
說完氣狠狠地轉身就走。
李德全忙道:“是,奴才領旨。”
心裏卻在琢磨:皇爺竟然把十二格格放在了太子前面,是十二格格比太子更得聖心嗎?還是皇上相信李氏的話了?可聽着話頭,又不像啊。
琢磨了一會,他也琢磨不明白,心裏只能嘆氣:皇爺的心思越發難猜了,看來以後他要更加小心伺候了。
至少得讓皇爺明白他還是有用之人。
思及此,他肅着臉道:“打開門,咱家要看看這位神女有沒有辦法能夠逃出升天?”
李德全出馬,李氏哪裏頂得住?只能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全部說出來,只求速死。
她的确是太子在江南看中的美人準備進獻給康熙,可惜美人看上年輕英俊的太子,太子一看美人難纏就溜了。
剛剛都是她心生憤恨故意說的,她不是太子派來的,她就是想報複太子,讓他後悔。
詛咒十二格格只是恨她壞了她的好事。
李德全看李氏奄奄一息,也問不出來其他的東西,舔舔有些幹裂的嘴唇,道:“讓人好好治她,千萬別讓她死了。”
說完拿着李氏的供詞去乾清宮。
康熙看完後,平靜道:“李德全,她這供詞朕不相信,你繼續審,朕要知道真正的事實。”
憤恨?說不定是瘋瘋癫癫後一不小心說了真心話呢?當然也有可能別人教她故意攀扯太子。
李德全恭敬道:“是。還是皇爺目光如炬,奴才都沒有看不出來。”
康熙笑了笑,道:“行了,別拍馬屁,你也累了,早點歇歇去吧。”
“是,奴才謝皇爺恩典。”李德全磕頭道。
等李德全出去後,康熙再次看向供詞,眼神冷漠:他的兒子們都長大開始迫不及待了啊。
可為什麽要牽扯小十二一個小姑娘呢?
***
安如不知道奪嫡已經開始了,甚至她也被卷入其中。再次休沐去糖果鋪的時候,桂寶阿瑪哈布禀告說這個月很多紅帶子過來問達通物流商幫的事情。
安如冷笑:“把問人的名單給我。你別管他們,如果有人敢伸手,我會剁了他們。”
紅帶子宗族問?只怕身後站着黃帶子阿哥吧。
雖然不知道是她哪位哥哥看出她物流商幫的好處想搶,但她也不需要知道,反正她是告狀精,交給康熙去查就好了。
哈布恭敬道:“是。”
聽完彙報後,安如起身甜甜一笑,問:“桂寶呢?讓他帶我去逛逛吧。”
哈布笑道:“在外面候着呢,最近他勁大多了,主子盡管吩咐他。”
“好,我可不會客氣的。”安如笑道,一個漂亮的小正太讓她心情都好很多了。
可還沒有等她出門,納辛氣喘籲籲進來,道:“主子,李家全家被判了斬立決,馬上在菜市口行刑,您要不要去看?”
安如愣了一下,記起來了,她讓納辛時刻注意着李家,這姑娘辦事還挺認真的,可以繼續用她了。
她正想答話,納辛又懊惱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跪下道:“主子恕罪,行刑太血腥了,您年紀小,別去看了。”
嘤嘤嘤,她又忘記主子如今才五歲。
安如哈哈笑道:“起來吧,我本來就不準備去看。”
小孩子還是得有小孩子的樣子。
心裏又有些感嘆,不知道李氏會不會後悔?不管怎麽樣都和她沒有關系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心中一動,物流商幫之所以被人盯上,肯定是看中她的江南線了,其實她也有點本末倒置,她應該讓人先勘測一下蒙古線。
想到這裏,她重新坐下來,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她估計這條路線沒有十年是跑不下來的。
她笑道:“你們要是跑下來,我放話在這兒,只要你們提的要求我都答應。”
哈布眼睛一亮,看向安如道:“主子,真的嗎?”
作者有話說:
寶們,修了一下文,謝謝寶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