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衆人也聽到安如的呼聲, 擡眼看過去，三格格立即拉住要跑過去的安如，低聲吓唬她, 道：“噤聲，別去壞皇阿瑪的好事, 否則皇阿瑪生氣要打板子的。”
安如不服氣, 康熙才沒有這麽小氣呢。不過一力降十會，很快安如就被三格格抱走了。
康熙四周看了看，他方才好像聽到小十二的聲音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榮保，李榮保點頭，悄無聲息地和一個同伴離開了。
康熙繼續笑盈盈道：“李姑娘,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燈籠？”
李姑娘眼波流轉, 道：“黃爺，小女子想要什麽樣的, 您都能贏來嗎？”
燈會的燈籠是不賣的, 只能猜對燈謎贏過來。只不過猜不中想要再猜，就要付錢了, 要不然商家怎麽掙錢呢？
康熙啪地一聲把扇子合攏, 挑眉道：“可以一試。”
李姑娘看着他自信、潇灑的樣子, 立即羞紅了臉低下頭, 卻又忍不住擡頭看他, 黃老爺真是既英俊又風趣，她最喜歡這樣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他成婚了沒有？
雖然她很想問問, 可是女兒家的矜持還是讓她有些開不了口, 只能紅着臉指着一頂嫦娥奔月燈籠, 道：“小女喜歡那個。”
康熙看過去, 贊嘆道：“玉魄東方開，嫦娥逐影來。好，我這就去為李姑娘贏過來。”
李姑娘臉更紅了。
酒樓二樓的安如嘆為觀止道：“皇阿瑪真是好厲害啊。”
瞧瞧美人都已經暈頭轉向了吧。
六格格疑惑道：“這姑娘眼神有問題吧，皇阿瑪和她阿瑪的年紀差不多了吧？”
男子這個年紀基本上都是娶妻納妾、生兒育女了，這姑娘是上趕着當妾啊，可是瞧着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家裏應該也算富貴，為什麽不看看年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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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格格搖頭道：“小六，這你就少見多怪了吧？你再看看皇阿瑪身上從上到下有一件便宜的嗎？氣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哪怕當妾也比普通人的妾好，為什麽不選他？”
皇家的妾是別人能比的嗎？
“你覺得別人傻，別人搞不好還覺得你傻呢？”
“再說皇阿瑪很年輕啊，皺紋都沒有，有人看不出他的年紀也正常。”
尤其今天皇阿瑪打扮得和小夥子一樣。
六格格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三姐說得是。”
她們知道皇阿瑪的年紀自然心裏就帶入了，可是小姑娘不知道啊。
安如看着兩個感情小白，心裏的小人笑得打滾，兩人還真是沒有見識，她敢打賭康熙只想泡妞，證明自己的魅力，絕對沒有打算帶人回宮的打算。
不過這些道理肯定不是她一個五歲小孩子能知道了，所以她只能遺憾自娛自樂了。
三格格看向安如，不解道：“小十二，你樂什麽啊？”
随即又往窗外看了看，皇阿瑪已經取了嫦娥燈送給那姑娘了，姑娘在燈籠的映照下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
兩人很快相偕離開，她估計她皇阿瑪應該很快就能贏得姑娘的芳心了。
但有什麽搞笑了啊？
安如樂不可支道：“好看啊！”
康熙泡妞的水平太高了，要是她學到一招半招的，肯定受益無窮。
突然她看向一點，大叫道：“快，下面有拐子抓小孩，來人，來人，快抓住他們。”
格格們身邊四五個個侍衛立即得令，直接從窗戶跳下去追人，其他的侍衛、嬷嬷、宮婢立刻圍着格格們，警惕地看向四周。
酒樓的掌櫃夥計都站在大門口，防止傷到客人。
幸好順天府巡視衙役很快趕到，衆人齊心合力，很快把拐子逮住了。衙役把兩個拐子五花大綁先壓走，然後訊問周圍目擊者，看看有沒有同夥。
至于小孩，侍衛索性把他帶上來，安如笑了，道：“難怪被拍花子看上了，小模樣長得真好看。”
衆人：………
三格格彈了她一下，道：“不要說話像個混子。”
然後看向小孩，柔聲道：“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
小孩臉色很蒼白，眼神惶恐，不過長得眉清目秀，長大了定是貌如潘安的美男子。
屋裏的溫暖讓小孩子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他跪下磕頭，道：“奴才桂寶拜見格格。”
安如挑眉：是個旗人？
在滿清，只有旗人才會在皇族面前自稱奴才，想必剛剛侍衛應該短暫對他培訓了一下。
三格格笑道：“哪家的？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桂寶恭敬道：“回格格的話，奴才是鈕祜祿家的，不過奴才家和恪喜公沒有關系，只是普通旗人，住在北城桂花胡同。”
恪喜是遏必隆的谥號，鈕祜祿氏他們家最出名。不過姓鈕祜祿的并不止他一家，普通老百姓也有很多。
但也看出來這一套話桂寶很熟悉，應該被人問多了。
而北城也是大部分普通旗人所居住的地方。
“奴才出來準備找阿瑪和額娘，他們出來送燈籠已經快兩個時辰都沒有回來，奴才有些擔心，就想出來看看。”
誰知遇到好心帶他找阿瑪、額娘的人竟然是拍花子呢？
當時他還好心給侍衛大哥解釋呢，誰知好心人見到侍衛，竟然扔下他就要跑，一看就是心虛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真的遇到拐子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這裏，他使勁磕了三個頭，道：“奴才謝格格救命之恩。”
三格格忙指着安如道：“你謝錯人了，是我十二妹妹救你的，要不是她出聲，只怕沒有人能夠注意到你。”
安如忙道：“姐姐們也讓人去幫忙了啊，怎麽功勞都是我的了呢？”
三格格哈哈大笑，摟住安如，道：“謙虛什麽？當然是你的啊，姐姐們難道還和你搶？”
說完眨眨眼睛，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不是最喜歡好看的，又想抱十個嗎？眼前這個長大了肯定好看，算一個呀。”
安如：………三格格，你變時髦了，還知道養成系。
她哂笑道：“三姐，你別打趣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三格格哈哈大笑。
安如怕她揪着不放，忙問桂寶道：“你幾歲了？口齒還挺伶俐的。”
桂寶忙道：“奴才今年八歲了，在私塾亦上了半年了。”
安如睜大了眼睛，這小子看起來和她一樣高，竟然比他大三歲嗎？
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怎麽這麽矮？”
三格格見狀，又是一陣爆笑，一個五歲的小豆丁表揚一個八歲的小豆丁口齒伶俐，還嫌棄別人矮，這場景怎麽看怎麽搞笑。
等笑夠了，她才對羞赧的桂寶道：“別聽十二格格的，男人小時候是長得慢一些，等長大了就好了。不過你要多吃點肉，否則也長不了多高。”
桂寶耳根還有些發燙道：“是，奴才聽格格的。”
他心裏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挑食了，争取早日長得像侍衛大哥一樣又高又壯，也成為侍衛，報答十二格格的救命之恩。
屋裏正說着，安如的侍衛在門口喊道：“主子，桂寶的阿瑪、額娘來了。”
安如應聲：“進來。”
不一會進來一對中年婦女，男人高大壯實，女人卻意外的十分貌美，盡管她有意把自己往醜裏、老裏折騰。
看來桂寶像額娘。
夫妻倆一進屋首先抱着桂寶，上下仔細打量，問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桂寶忙道：“阿瑪、額娘，兒子很好，是十二格格救了兒子，你們快給他磕頭。”
兩人這才手忙腳亂地跪下磕頭，感激道：“謝謝格格救命之恩，奴才不知道怎麽感激才好，奴才們再給格格磕幾個頭吧。”
桂寶是兩人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平常在家裏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除了在私塾讀書，輕易不離人的眼。
今天見他睡着了，兩人着急忙慌地就出來送燈籠，誰知一不留意他竟然獨自跑出來了。
要不是眼前玉團子一樣的格格發現了，他們就要失去桂寶了。
安如擡手道：“免禮。我不過是順手一嘴罷了，不過以後你們還是多注意點，不然後悔莫及。”
很多丢失孩子的家庭，一家人幾乎要用一輩子去找，甚至家破人亡。
“當然你們也不要太自責，最可恨的是那些拐子，合該千刀萬剮。”
等回去和皇阿瑪提一提，不知道大清律例是怎麽處置拐子的？她一向主張對這種沒有人性的東西處以極刑，震懾那些人販子。
桂寶父母也流露出恨意道：“如果拐子行刑，奴才們一定去觀刑。”
扔臭雞蛋。
安如看看天色，道：“也挺晚了，你們一家早點回去吧。”
桂寶一家忙恭敬道：“是，奴才們告退。”
桂寶一家一走，安如就興致勃勃道：“我們再去逛一逛吧，離寅時還早着呢。”
三格格、六格格和九格格自然同意，幾個興奮地下樓。
每個人都贏了好幾頂燈籠，這些東西帶進宮裏會被侍衛查祖宗十八代，太麻煩了，所以安如就邊贏邊送人。
尤其是那些穿着補丁摞補丁只看不猜的家庭，自然也得到了衆人的感激。
三格格等人也有樣學樣，很快手裏就空了。
四個人就繼續再去猜，也不管路，走到哪兒就玩到哪兒。
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還有個熟悉的哭聲：“王老爺，您別打阿瑪和額娘，我給您磕頭了。”
然後就是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道：“是我想打你們嗎？是你們想鬧事，行了，拿着錢快滾，否則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不行，王老爺，先前咱們說好了的，這些燈籠值二兩銀子的，你如今怎麽只給五百文？連本錢都不夠。為了您的吩咐，我和孩他娘為了制燈籠已經半個月不眠不休了。”
“并且孩子交私塾學費也指着這二兩銀子啊，求您看在我們辛苦又實在太難的份上，行行好，把剩餘的銀子結了吧。”
“這樣，王老爺，您也不用給二兩銀子，您給一兩九百文，剩餘一百文就當小的孝敬您的，好不好？”
這是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卑微極了。
王老爺沒有半分動容，反而笑道：“你看看老爺我像是缺那一百文塊錢的人嗎？”
“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你知道我早就看中你娘子了，只要你把你的娘子賣給我，我給你一百兩。這樣你想再娶妻、送子讀書都足夠了。你娘子還不用跟着你受苦。”
“再說了你不是旗人嗎？休了你的漢人娘子，去娶一個旗人女子，肯定對你的幫助更大。”
“不行，我娘子不賣。王老爺，你也說了我是旗人，我今天話放在這兒，如果你不把錢給我，我拼死也去衙門告你，看到時候誰吃虧。”男人堅定地道。
王老爺皺眉道：“你以為我真怕你一個小小的旗人？先前沒動你們，只不過是老爺我心善，想讓你們心甘情願罷了，要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的娘子成為我的女人。”
男人毫不退縮，堅定道：“我知道王老爺你的女兒是大阿哥的妾室，可是我也堅信大阿哥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你如此強取豪奪，即便大阿哥知道了，肯定也不會放過你的。”
王老爺惱羞成怒道：“好好，我看你能夠堅持到幾時，拿着錢滾！剩下的錢你別想要了。也不是老爺我不講情面，實在是你們做的燈籠敷衍了事，很多一提就壞了。我這些都沒和你算賬呢，你要是再糾纏不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一把拽着王老爺的衣襟，道：“王老爺，那你把壞的的燈籠退給我們，我們照價扣除就是了。”
王老爺怎麽可能拿得出燈籠？他本來就有意壓低鈕祜祿家的錢，誰讓他如此不識擡舉，不把自己的娘子送過來讨好他？
不過鈕祜祿的旗人身份的确讓他投鼠忌器，滿清統治之下，要是鬧到衙門的話，旗人的身份肯定讓官員偏向他，再說的确也是他不占理。
但鈕祜祿家很窮，他相信他不停壓榨他們的生存之道，就不怕他們不就範。
而且他也打聽過了鈕祜祿的族人因為他娶了漢人女子為妻，非常惱怒，壓根不管他了。
所以哪怕他打壓他，也沒有人幫他們，他就等着接收勝利的果實吧。
他冷哼道：“壞了自然都拿去銷毀了，我要是退給你們，誰知道你們又拿去坑誰？”
“放手，否則老爺我要開打了！”
三格格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了，侍衛撥開人群，她走上前扶起桂寶額娘，然後看着王老爺冷哼道：“王老爺好大的威風啊，這是想強奪□□嗎？”
王老爺看向三格格等人愣住了，以他的眼力勁一看就知道，眼前的這幾位搞不好就是主子了。他曾經看過他女兒穿的衣料配飾，壓根比不上眼前四位小姑娘。
尤其她們竟然還帶着侍衛，雖然他分不清是勳貴侍衛還是大內侍衛，可是能帶侍衛的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心裏暗罵：今天倒黴了，他這個小店子有點偏，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欺負鈕祜祿家，誰知竟然還有貴人過來了！
鈕祜祿家運氣真不錯！
他眼珠一轉，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拿出五兩銀子，對鈕祜祿家道：“剛剛是我想岔了，這些銀子給你們，多出來的三兩就當我給桂寶的壓歲錢？桂寶這孩子機靈，老爺我看着喜歡。讓他好好的讀書，以後有任何難處都可以來找老爺我，我最羨慕崇敬的就是讀書人了。”
然後轉頭三格格等人陪笑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和他們開玩笑呢。”
桂寶阿瑪拿出二兩後，把剩餘的三兩還給王老爺，堅決道：“王老爺，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要您的賞賜，孩子讀書的錢合該我們做父母的自己解決，解決不了也是他的命，活該他命中做不了讀書人。”
說完拉着他娘子和桂寶給三格格等人磕頭，道：“謝主子恩典。”
安如挑眉：桂寶阿瑪看着有點木讷，但是心思意外的細膩呢。估計是猜測她們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以主子代替。
王老爺一聽鈕祜祿家喊主子，噗通一聲跪倒地上，後背立即濕透了，能被旗人稱為主子的不是旗主家的人，就是宗族，他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要命了，不知道這些貴人們能不能放他一馬？
三格格擡手讓桂寶一家起身，皺眉道：“你們鈕祜祿好歹也是滿清八大姓之一，怎麽被這個奸商拿捏住了？你們有理就直接去順天府呗，怕他作甚？”
桂寶阿瑪恭敬道：“是奴才太膽小怕事了，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讓王老爺鑽了空子，下次奴才一定不給主子們丢臉。”
安如心裏偷笑：這就開始狐假虎威了，想必以後應該再沒有人敢打桂寶額娘的主意了。
三格格哼哼道：“知道就好，可別給我們滿人丢臉。不就是娶了一個漢人妻子，有什麽害怕的？皇……上還說過滿漢一家呢，別總是畏畏縮縮的，大大方方的。”
“是，奴才聽主子們的話。”
安如拉拉三格格道：“三姐，很晚了，我們得回家了。”
寅時快到了，再晚一點回去，她們就進不了宮，只能在外面留宿了，而她要敢在外面留宿，德妃就敢打她板子。
三格格也知道輕重，立即道：“好，我們快點回去吧。”
安如路過一家人旁邊，對桂寶額娘低聲道：“你們明天可以去十二糖找掌櫃的，讓他們給你們找一些活做。”
說完就走，留下感激流淚的一家人，他們又向着三格格等背影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然後相互攙扶着起身，往家裏走去。
這次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他們。
王老爺一下子癱倒在地，抹着額頭上的汗水，怒道：“快扶老爺進去，你們這群沒有眼力勁的蠢貨。”
心裏卻在咬牙：他要跑，立即就跑，不能呆在京城了，那幾個小姑娘連大阿哥的名頭都不怕，肯定來頭不小，京城呆不得了。
***
桂寶一家人回到家後，桂寶額娘李氏哄好桂寶，出來撲到桂寶阿瑪的家裏，哽咽道：“當家的，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受欺辱。”
她家本來是富商，吃穿不愁，再加上樣貌好，不知道多少媒婆等她長大，有些人甚至斷言她能成為貴人。
可是她卻不想當貴人，她家雖然不錯，可是比起勳貴官家，卻仍舊不夠看的，以她的身份只能做妾。
她不想做妾，一輩子只能看主母的臉色。她想找個知心人，哪怕家徒四壁，他們可以努力。
她原本以為她還有好多年的時間可以慢慢的選夫婿，誰知她的母親突然得疾病去世了。父親娶了繼母生了弟弟妹妹，就變成了後爹，竟然要把她送給可以當他祖父的縣令當妾。
她偷跑了，幸運的遇上當家的，兩人相愛，回到京城，這才知道他竟然是旗人。
她退縮過，可是為了和她成婚，他連族長的話都頂回去了，她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大不了兩人一起死！
後來有了桂寶，日子開始拮據了，于是她就主動跟着當家的跑生意，但是她這張臉實在是太紮眼了，要不是當家旗人的身份，只怕兩個人早就被拆散了。
尤其今天太兇險了，要是桂寶被拐，當家被打受重傷，她估計也活不下去了。
桂寶阿瑪摟住她，危險道：“娘子，只要你和桂寶無事，我受點侮辱算什麽，韓信不還受過胯下之辱嗎？而且我們這不是已經否極泰來了嗎？”
桂寶額娘睜大眼睛，道：“你是說十二糖？”
桂寶阿瑪點頭，道：“對，十二糖用的人都是十二格格的奴才，對外招的人也是他們一個圈的，我曾經去試過，進不去，如今有這麽好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我要讓你們過好日子，讓桂寶讀書，給你掙诰命，到時候看誰能夠小看你？”
桂寶額娘又是一陣大哭，她雖然過了一段苦日子，可是老天爺對她不薄，讓她遇到了當家，生了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
桂寶阿瑪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溫柔道：“放心，會越來越好的。”
等哭夠了，桂寶額娘才起身，擦拭眼睛，問道：“最小的那個就是十二格格嗎？長得真漂亮，通體的貴氣讓我都有點不敢看。”
這才是真正的貴人啊，不怒自威，哪怕年紀再小，也沒有人敢小看。
最主要的是三言兩語就把王老爺吓得屁股尿流，但托她的福，以後他們真的安全了。
桂寶阿瑪點點頭，道：“應該是。”
其實他沒有想到做出十二糖和十二酒的十二格格如此年幼，可能皇家人都是天選之人，所以生而知之吧。
不過她們都是天上的太陽，與他們的生活無關，他們只需要借一點光，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
當然他也希望桂寶争氣，能夠好好讀書，以後能考上舉人最好，考不上也可以投軍，識字總比不識字好。
***
回到宮裏，安如累得快趴下了，沐浴完很快就睡着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正月十六，安如繼續上課。
然後沒有多久，三格格被冊封為和碩榮憲公主，賜婚博爾濟吉特氏□□衮。
不過淑慧長公主并沒有到京城，反而停在多倫諾爾。
這時安如猛得記起一件大事，按照歷史軌跡，幾個月後就是多倫會盟了。
看來淑慧長公主準備在多倫諾爾那邊等康熙，也有坐鎮撐腰的意思。
畢竟淑慧長公主一嫁喀爾喀，二嫁巴林部，無論是在漠西蒙古還是漠北蒙古都有很高的威望。
想到這裏，她立即眼神晶亮：她要去多倫會盟，見證歷史！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表現。
為了讓康熙看到她的誠意，她學習的态度要有多端正就有多端正的，成績也努力拔尖。然後挖空心思投其所好。
想到馬上萬壽節了，她準備試驗蛋糕她可以提前送禮物，他一高興，肯定就同意她去了。
主要是她目前有錢了，可以随便折騰。
說起最近賺了一大筆錢，和桂寶一家也分不開，原來桂寶阿瑪以前就是走镖的，天南海北都去過。
他去了十二糖後，戴梓發現他對路線非常熟悉，就把他放到了通達物流，正好他是旗人，還可以掩蓋安如。
桂寶阿瑪也不負衆望，帶着通達物流走了一條最省錢最安全的路線。
安如一高興直接給了福利，把桂寶轉到鋪子旁邊口碑不錯的學院，裏面的夫子大部分都是進士，可比他先前的秀才先生強多了。
為此安桂寶一家對安如更加賣命了。
安如自然也不會虧待好員工，升職加薪不在話下。
生意上沒有什麽事情，安如也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學習上。
這日下課後，榮憲公主神秘兮兮地拉着她，道：“安如，還記得燈會上和皇阿瑪在一起的李姑娘嗎？”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