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安如挑眉道：“當然, 只要我能辦得到。你有什麽要求，且先說來聽聽。”
哈布摸摸頭，嘿嘿笑道：“主子, 奴才想讓孩子額娘擡旗，可以嗎？”
安如笑容淡了淡, 道：“怎麽, 你們覺得做漢人不好？”
哈布看她有些不高興，吓得脖子縮了縮，但還是鼓足勇氣道：“族裏說只要李氏擡旗了，就接受我們回去。”
安如知道這個時期的人對宗族非常有認同感，哈布能夠為了愛情脫離宗族, 對李氏是絕對的真愛了。
但是理解歸理解, 她絕不會贊同，她淡淡道：“皇阿瑪說滿漢一體, 你們鈕祜祿族長不聽皇阿瑪的話了？”
雖然康熙說這話是為了拉攏漢人, 可是她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至少在她的地盤上她要做到滿漢一體, 沒有分別。
而哈布和李氏的經歷都讓他們能夠成為典型, 她怎麽會同意李氏擡旗？
哈布頓時一身冷汗, 使勁磕頭道：“主子, 族長從來沒有這個意思, 請主子明鑒。”
安如玩味道：“我從來不在意你們話的內容，只看你們怎麽做的。你就這麽回去問你們族長吧。”
然後起身道：“行了，你們忙吧, 我和桂寶出去玩了。”
哈布起來低頭擦了下額頭的汗水, 嘴角卻忍不住翹起來, 主子雖然沒有同意擡旗, 可是卻讓他們可以回族裏了。
快點回去告訴娘子這個好消息。
他對衆人拱拱手，道：“各位當家的，我有事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們再過來讨論蒙古路線的事情。”
三家人也理解，笑着擺手讓他走。然後各忙各事。
戴亨扶着戴梓，低聲道：“爹，兒子送您回去歇歇吧，今天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兒子自己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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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梓點點頭，等回到戴家住的院子，戴亨才問道：“爹，你看主子她說滿漢一體……”
如果她能做到肯定有很多像他爹這樣有才的漢人投奔的。可是滿人真地值得相信嗎？
就像皇上早就說過滿漢一體，可實際上滿漢有矛盾，絕對偏向滿人，拉偏架。
不過他們跟了主子這麽久，多少知道她說到做到的性子，而且她心裏絕對是有丘壑的。他們也願意跟随。
只是心中總是有點可惜她不是皇子，否則拼死也要支持她上位。
戴梓吸了一口煙袋，斜撇了他一眼，緩緩道：“我們要無條件的相信主子的話，是主子救了我們，我們做奴才的要拼死報恩才配為人。”
他知道他兒子心裏的想法，總想着主子能完美無缺就好了，可聖人都有缺點呢，何況普通人。
雖然主子是公主，可是只怕她野心不小，絕對不甘心只做花瓶一樣的公主。等她嫁到蒙古，只怕就天高任鳥飛了。
如果那個時候她還堅持滿漢一家的想法，他哪怕是老朽，也會叫上幾個老朋友一起為她的事業添磚加瓦。
如果她只是為了話好聽，那就只陷進他們一家就算了。
戴亨猶豫了一下，道：“爹，您知道袁家他們一直被排擠，想找個人投靠呢。這不，聽說我們從辛者庫出來了，就找到我們。兒子聽他的意思也想投到主子門下。”
戴梓冷哼道：“他那是沒有門路投到阿哥沒下，才想通過主子達到目的呢。”
“他們不成，心不誠，如果他們以後把主子作為跳板的話，我們怎麽有臉見主子呢？”
袁家雖然有能力，可是野心太大，一個要嫁到蒙古的公主，只怕滿足不了他們的欲/望，尤其袁大人他總想入閣拜相，絕對不願意去蒙古。
既如此要他有什麽用？
戴亨無語，人家也沒有像他爹說的那樣不堪吧，不過袁家的确愛鑽營，他也不是很喜歡。
他曾經和袁家三少有同年之誼，他們家落難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落井下石，他這才幫忙問一問的。
既然他爹拒絕了，他一會就去回絕了，畢竟他自己就是奴才，哪能做得了主？
他正想點頭，戴梓又問：“你想把你家大丫頭嫁到袁家去？”
戴亨立即耳根發燙，道：“爹，不是兒子不告訴您，只是夫人之間的笑談，最後還是得您老人家做主。”
戴梓冷哼道：“你最好是這樣想，你要記住，我們現在是奴才之身，自己的婚事是做不了主的。如果被主子知道了，該知道後果。”
“到時候可別把小芯搭進去。”
戴亨立即跪下道：“兒子不敢。”
“你去辦你自己的事情吧，見到你心煩，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戴梓擺擺手，随即吞雲吐霧起來。
戴亨回到自己的卧房和他娘子說了戴梓的決定，他娘子立即淚眼汪汪道：“相公，難道我們的丫頭們只能嫁給奴才嗎？如今好不容易有官宦之家願意娶，爹為什麽不同意啊？你看主子那麽器重爹，只要爹和主子說說，讓小芯再敲敲邊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戴亨瞪她：“你也知道主子器重爹，可是爹什麽樣的性格你不知道嗎？他說不同意是絕對不可能再改變主意的。”
他們一家人開始也以為是因為小芯的緣故，可是和主子相處的機會多了，看着主子對他爹尊敬有加，她連哈布都下臉子，卻一次都沒有對他爹發過脾氣，他爹的說的話她基本上也都不會反駁。
如此下來，誰看不出來呢？小芯受到重用，恐怕也是有他爹的臉面在其中。
本來家裏都不敢反駁他爹，如今更是不敢和他對着來了。
看她娘子哭泣，他心有些軟，可是想到他爹的話和他身上的奴籍，他的心腸又硬了起來，道：“你不要和袁家來往了，那家人是想利用我們的，要不然他為什麽要娶一個奴才？不過是想借我們的口去求主子。”
雖然只是庶子，可也是官家，他們如今的身份是高攀不起的，人得有自知之明。
“你想過沒有？要是主子生氣了，你想再回到辛者庫嗎？”
戴亨娘子遲疑道：“主子心善，應該……”
戴亨不耐煩了，道：“主子心善就活該被你得寸進尺的要求？行了，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以後不要再提。”
戴亨娘子被他吼得淚流滿面，哽咽道：“如今大丫頭已經十三了，再不找人家就晚了。”
戴亨不為所動道：“你也在辛者庫待過，你看看那裏面的奴婢、宮裏面的宮女，她們什麽時候能夠成婚？都得二十多歲以後，我們家也這麽辦。”
“另外你也別把她當成大小姐了，該讓她做的就得讓她做。你看看旁邊兩家，人家可是滿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誰不做事？”
“我告訴你，你可別慣出一個大小姐出來，要是脾氣大了冒犯了哪個貴人，讓主子生氣了，你想想後果吧。”
說完一拂袖，就要出了門。
大丫頭從小嬌養長大，進了辛者庫那段時日很是受了苦，所以家裏人心疼她，就很少讓她幹活，誰知她竟然就理所當然地躲在卧房裏面不出來了，這怎麽行？她現在可是奴婢之身。
聽到父母的争吵，戴家老大戴雲立即沖了出來，大哭道：“爹，娘，你們不要為我架了，我不嫁人了，做姑子行不行？”
戴亨冷淡道：“不行，你自己做不了主，我們也做不了主。你最好盡早學會奴婢應該做的事，要是能夠像隔壁納辛那麽能幹，你爹我也算沒有白生你一場。”
戴雲哭道：“可是女兒愚笨學不會能怎麽辦？”
戴亨眯着眼睛的看着她，道：“那你想怎麽辦？”
這是有自己的心思了？
戴雲猶豫着要不要說，眼看戴亨要走，她立即一咬牙，道：“爹，我不會的可以學，不如您和主子說一說，我可以去伺候她，小芯都可以，我肯定也可以。”
明明以前戴芯都是仰望崇拜她的，誰知一轉眼，她和小丫頭竟然換了一個個，早知道當初去永和宮就不讓她頂替了。
戴亨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了，道：“大丫頭啊，大丫頭，你自己都沒有照過鏡子嗎？憑什麽覺得小芯可以你就可以？”
“在辛者庫的時候，小芯就可以幫你幹活，然後要挑人出去，你自己不願意出去，是小芯主動站出來，這才有了我們逃出生天。”
“且主子來了多少回了，她要是看中你的話，你今天還會和我說這話嗎？人貴有自知之明。”
然後冷着臉道：“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和其他人一樣幹活，否則就沒有飯吃。”
接着轉身對他娘子道：“娘子，你聽到大丫頭的話了吧？這種品行的人怎麽能夠嫁人？沒得帶壞我戴家的名聲。而且你為你兒子着想一下吧，別到時候她出了差錯，害了我們一大家子。哼。”
戴亨娘子實際上也受到了沖擊，沒有想到大丫頭竟然想去伺候主子？這是他們能決定的嗎？況且宮中已經有三丫頭了，不能再要一個丫頭進去的。
如果大丫頭進去，那麽三丫頭肯定就得出來，她這是已經不顧姐妹之情了嗎？
她擡頭看向大丫頭，發現她竟然怨恨地看向他爹，她突然就心寒了。
她起身道：“走吧，今天該我們家打掃上上下下了，你是老大，也該給弟弟妹妹們做個榜樣。”
戴雲被她母親的變色懵住了，可是無論怎麽說她都再也沒有松口，早知道還是要幹奴婢的活，以後嫁給奴才，她還不如答應嫁給袁家少爺呢。
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
安如不知道戴家發生的事，她正拉着小正太的手逛街呢。
桂寶其實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敢掙脫，只能祈禱手心別冒汗了。
安如見他锃亮的腦門上都有汗珠了，才大發慈悲放過他，忍不住逗他，道：“桂寶，你很熱嗎？咦，那邊有個裁縫店，走吧，進去給你做一套涼爽的衣服。”
桂寶紅着臉結結巴巴道：“主子，奴才不，不熱，奴才有衣服。”
安如挑眉道：“怎麽？不喜歡衣服？那你喜歡什麽？我給你買。”
桂寶急得都快暈了，走之前他阿媽和額娘都囑咐他了，千萬不要惹主子生氣，可是也不能随意問主子要東西，否則回去就是棍棒伺候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眼簾，他忙指道：“主子，奴才喜歡那個燈籠。”
安如愣了一下，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擊掌道：“玉魄東方開，嫦娥逐影來！好，嫦娥燈籠也挺好看的，我買了。”
本來偶遇安如然後偷偷跟着她想給她驚喜的康熙：…………這詞怎麽這麽熟悉？
李德全差點破功，十二格格不愧是皇爺的親生女兒啊。不光長得像，神态也拿捏的一模一樣，再長大一點，估計語氣都可以一樣了。
康熙看着安如像個纨绔一樣，不光給桂寶買燈籠，還一擲千金買了一個硯臺！
他頭上的青筋都快暴走了，他說這場景怎麽這麽熟悉呢？原來是當天他在燈市遇到李氏時所做的事情，不過他當初買的是玉佩。
合着這小丫頭看了好久啊。當時他叫李榮保去看了一下，發現他們沒有危險，就沒有管了。
誰知道這小丫頭在這等着呢？
他發誓以後再和美人在一起一定要避開孩子，太讓人難為情了。
眼看小丫頭伸手要去給桂寶擦汗，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過去，把安如扒拉到身後，看向桂寶，慈愛道：“桂寶是吧？你很熱啊，那就快點回去換衣服吧。”
然後不等安如說話，就吩咐道：“來人，送這小子回家。”
侍衛快速上來，抱着桂寶就跑。
安如爾康手：幹嘛抱着我逛街的小夥伴呢？
康熙牽着她的手，道：“女孩子還是矜持一點。”
安如故意氣他，道：“矜持是什麽？能吃嗎？”
她堂堂公主有必要矜持嗎？
“阿瑪，您想讓女兒成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賢妻良母嗎？哎呀，怎麽辦？您已經把女兒慣成了一個混世魔王了，女兒只怕做不到呢。”
康熙拍拍她的頭，道：“就會頂嘴。誰說讓你成為賢妻良母了？你可是君，要有為君的尊嚴。”
“算了，現在說這些你也不懂，等你進了上書房多做學問就知道了。”
“現在你沒有了小夥伴，朕陪你逛街可以吧。”
安如故意問道：“誰出錢？”
“朕，朕出錢行嗎？你随便買。”
等買完後坐在馬車上，安如把想搶物流商幫的人的名單遞給康熙，道：“皇阿瑪，有人看不起女兒呢，這就開始明搶了。”
康熙看了一眼名單，皺眉道：“都天天沒事幹了？”
安如嘆了一口氣，道：“皇阿瑪，女兒和您說實話。要是他們也開個物流商幫，女兒就沒有那麽生氣了，甚至還可以指點他們其中的訣竅。”
“畢竟女兒從來沒有打算一家獨大，天下這麽大，女兒也吃不下，還不如大家一起發財。”
“可他們偏偏就看着女兒的碗，只想不勞而獲，這就過分了。”
開一個物流公司最難的就是前期搭框架，開辟路線，為此她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出去趟路。結果果子快成熟了，就有人想來摘，哪有這麽好的事？
康熙看着她，挑眉道：“真這麽大方？到時候如果你被擠兌了，可別找朕哭鼻子。”
安如心裏吐槽：我知道你也不想我一家獨大？皇帝嘛，都是端水大師呢。
面上卻信誓旦旦道：“女兒才不會，女兒一直都是這麽想，也是這麽和底下的人說的，不相信皇阿瑪您可以去查。”
“其實女兒恨不得每個哥哥都去開一個物流商幫，這樣大家都有錢花，到時候女兒肯定也受益，何樂而不為呢？”
接着和康熙興致勃勃地讨論起來，道：“到時候女兒的物流商幫就改個名字，叫十二通。哥哥們也按照這個順序起名字。”
“大哥叫一通，三哥叫三通，這個叫四通……以此類推。”
康熙被逗樂了，道：“還一通、三通、四通的，你以為打葉子牌呢？”
安如眼睛一亮：“有何不可？這些名字好記，名聲更容易打出去啊。”
如此她的十二通掩蓋在其他通中間就不明顯了，就別盯着她了。
康熙搖搖頭，道：“朕可不管，反正阿哥們不能直接去做商賈之事。”
安如笑盈盈道：“反正女兒就是這麽提一嘴，女兒也管不住哥哥的啊，随他們吧。”
除了九阿哥，有哪個阿哥親自去做生意了？反正有奴才、有門人呢。
這天安如滿載而歸，回到永和宮就開始分贓………送禮物，當然也少不了四阿哥和九格格的。
看着滿滿的內庫，她晚上做夢都在笑。
***
康熙多倫會盟的旨意終于下達，然後開始安排随行名單，據說他指定六歲以上的阿哥們都跟着去，其他人還待定。
安如聽到待定有些不高興，還說寵愛她，關鍵時候一點都不頂用。算了，還是繼續研究蛋糕吧。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她做出來奶油了。其實原先主要是缺一味水果-檸檬。
檸檬在二十世紀初期才開始被人們發現利用，這會誰知道啊？
不過她記得在華夏西南部和緬甸北部應該産檸檬，只不過此時沒有人知道這東西是什麽。
她想了想就畫了圖讓物流商幫的人幫忙留意一下，沒有想到在江南竟然發現了檸檬盆栽，于是就給帶回來，正好用上。
所以物流商幫非常有用處啊。
做好蛋糕，她就哀求德妃請康熙過來，德妃擰擰她的耳朵，沒有好氣道：“你就作妖吧。”
安如直到她答應了，立即福身道：“謝謝額娘。”
康熙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永和宮張燈結彩，挑眉道：“今天有什麽好事嗎？”
安如立即跳出來撒花：“皇阿瑪萬壽節快樂！”
康熙看着手裏的花，嘴角抽搐道：“還沒有到萬壽節呢。怎麽，小十二，你不知道皇阿瑪的萬壽節是哪一天嗎？”
安如撅嘴道：“當然知道啊，五月呀，可是那個時候皇阿瑪可能去多倫諾爾了，不一定在京城呢，所以女兒才想提前為你慶祝嘛。”
康熙一愣，随即想到他定的會盟日期，就是五月初一開始，那他的萬壽節的确不在京城。他自己都忙忘了。
不過他還年輕，噶爾丹還沒有被逮住，國庫也不充盈，他沒有心思過，也沒有打算大辦今年的萬壽節。
沒有想到小十二倒是真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不由得有些期待，道：“哦，有什麽慶祝活動？”
安如一伸手，道：“噔噔噔，皇阿瑪請看，這是女兒親自為你做的生辰蛋糕，您嘗嘗看？”
康熙看着宮女推出的小車裏有個圓圓的白色大饽饽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它有三層，最上面還加了各種水果。
他上前拿着銀刀，道：“是要朕親自切開嗎？”
安如忙道：“皇阿瑪，先在心裏許三個願望，然後再吹蠟燭，這樣您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康熙笑罵道：“小機靈鬼，哪來的規矩啊？”
安如揚着頭，驕傲道：“現在女兒的規矩就是規矩。”
康熙也不生氣，好脾氣道：“也行，今天聽你的。”
他認真許了三個願望，一口氣把蠟燭都吹滅了，然後切開了蛋糕。
十四阿哥着急道：“皇阿瑪，再切小一點，老十四要吃，好吃。”
“行，朕給你切，你小子說好吃，那肯定好吃。”康熙切好後，自己吃了一口，然後眼睛一亮道：“不錯。”
安如得意道：“很好吃吧，先前的半成品老十四都全部吃光了，這個可是最完美的了。”
奶油是最讓人幸福的存在。
康熙吃了一大碟，道：“好吃，可是太甜了，你們不能多吃，也不能常吃。”
安如拍掌：“皇阿瑪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了蛋糕的本質，這東西生辰吃一次就行了。吃多了容易爛牙。”
還容易長胖，膽固醇高等。
康熙一把抱起她，道：“今天給朕吃了這麽好吃的東西，朕很開心，說吧，你想幹什麽？”
安如也不矯情，直接道：“皇阿瑪，女兒能跟您去多倫諾爾嗎？”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