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鄭西沒有騙他,等夏立春吃完了粥,果真帶他去隔壁看于涉。
于涉睡得似乎不太安穩,連睡覺都皺着眉頭。鞋子沒脫,外套也沒脫,床單上有幾滴已經成暗紅色的血漬。手上的傷是他清醒的時候,扯了根布條随便纏的。
萬崇山趕着出差,一下車就直奔機場去了,把人扔給了鄭西。鄭西帶着他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把于涉丢這兒後就沒管了。
但鄭西也沒想過讓他死,所以當夏立春求他找個醫生時,他沒多說什麽,直接打電話讓胡醫生過來一趟。
哪怕夏立春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他親耳聽見胡醫生說“手傷得太重,又拖了這麽久,得拍個片再做個全面的檢查。至于能不能恢複,恢複到什麽程度這都不好說,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他的手也可能就這麽廢了”時,他再也堅持不住,沿着牆滑落到地上。眼淚一顆一顆地掉,每掉一顆他就擡手擦掉,可不管他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他要拿什麽還他?
一只手,他如何還得起?
他不該去招惹于涉,他不該拉于涉深陷這泥潭,他自己待在這地獄就好,為什麽要拉上于涉?他千不該萬不該,是他的錯,他有罪。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想去看一眼于涉,他想守在高燒不退的于涉身旁,可是鄭西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
夏立春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他低着頭,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他不能鬧,不能任性,鄭西不會拿他怎麽樣,但是他會對付于涉,他只能作罷。
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整個下午鄭西一直陪着他。鄭西讓他吃飯他就乖乖地吃飯,鄭西讓他喝水他就聽話的喝水,鄭西晚上要給他洗澡,他也溫順地靠在鄭西懷裏。
洗完了澡,鄭西抱着他站到馬桶前,扶着他的小東西讓他小解。夏立春一點一點慢慢地尿。尿尿讓他好疼,疼得他整張臉都白了。
鄭西親了親他的脖子,隔着西裝褲磨他的屁股縫,他想要。刷完牙後,他把夏立春抱到床上耳鬓厮磨:“夏夏,你走了之後,我都禁欲兩個月了。”
鄭西也不敢碰他的前面,那裏還紅着的。單方面的性對于承受方來說是很疼的,可他還是選擇擠了一大坨潤滑劑,耐心地為夏立春做擴張。
鄭西第一次見到夏立春是在他十九歲那年,并且當天晚上他就把他拖上了床。當時鄭西去找萬崇山談生意,在他書房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萬崇山衣衫淩亂地從隔壁的卧室出來。鄭西一臉壞笑地沖他吹了聲口哨。
五分鐘後,書房的門被拉開一條縫,萬崇山正在看合同,沒有留意到夏立春的小動作。碰巧鄭西擡頭和他打了個照面,吓得夏立春直接把門關上了。鄭西正想問問這人是誰時,萬崇山的手機響了,聽對方說完後,萬崇山沒什麽表情地說道:“自己進來拿。”
打電話來的正是夏立春,萬崇山拿了他的課本,他剛才推門進來的時候不知道萬崇山和鄭西在。他急着用,只好打電話問萬崇山能不能幫他把課本拿出來。
夏立春進來時不敢正眼看鄭西,拿了東西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走路的姿勢不自然,鄭西看出來了,他挑眉調侃起對面的萬崇山:“金屋藏嬌?”
萬崇山頭都沒擡地翻着手裏的合同,滿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鄭西沒抱什麽希望地打趣道:“借我玩玩?”
“随便。”
“真的?”
萬崇山說:“分成我六你四,人晚上就送到你床上。”
鄭西這筆被敲得心甘情願。拐夏立春上床的那天湊巧是星期天,萬崇山是不是故意把鄭西喊到家裏去談生意的,沒人知道。是不是故意把夏立春帶到他面前的,也沒人知道。
那晚萬崇山确實把人帶來了。鄭西把人拖上床的過程中曾想過,如果夏立春敢反抗,他就用暴力鎮壓他,也會用無數的手段讓他屈服。
可是夏立春沒有。鄭西當時真的覺得他好乖啊,乖到鄭西以為他是心甘情願的。如果沒有摸到他臉上的淚的話,他是這麽以為的。
就好像今晚一樣,哪怕再不情願,他也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地承受着一切。鄭西射過後,親了親他的眼尾,說:“夏夏,別哭。”
睡到後半夜時,鄭西醒來發現懷裏的人不見了。他下床去找,最終在于涉的卧室,找到了趴在床邊的夏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