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三壘
兩個人并着肩坐在了流光溢彩的玲珑花田裏,耳鬓厮磨,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時不時就把目光轉到對方身上,在對方的面頰上印上一個情不自禁的吻。
“無論我身在何處,天上的星星總是我能想到的最壯麗而浩瀚的景色。”容雪淮的目光在那片神秘又深邃的深藍上久久流連,神情中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留戀和思念。
無論他身在哪個時空,月亮和星空都仿佛是亘古不變的。
“當然,雖然天上的星星如此璀璨絢麗,可人間的星星也不遑多讓。我每每看着這兩者,只覺得什麽煩惱都抛卻了。”
溫折奇道:“人間的星星?”
容雪淮溫柔的笑了。他的拇指輕輕撫摸着溫折的眼角,深情道:“人間的星星,當然就在你的眼睛裏。”他湊過來親了親溫折的眼皮:“除了卿卿,還有誰會是我的星星?”
溫折的小指正勾纏着容雪淮的手指,聽到這話,他不由得甜甜的笑了起來:“雪淮,我之前從未知道你這樣會說情話。”
“會說情話的多半要是花花公子,卿卿你看我,難道有個花花公子的樣子?”
“雪淮怎麽會是那種人。”
“那就是了。”容雪淮笑道:“我既然不是花花公子,當然不會随便的說什麽情話……卿卿,我和你講的,都是我心裏的真話。”
要知道,世間千百種情話,追本溯源,刨根問底,講的俱是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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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拿到了戒指,兩人對彼此許下一生承諾的晚上,溫折主動抱住了容雪淮。最近他們晚上的進程雖然可以算是突飛猛進,有幾次還伸進了手指,但更進一步的事情是沒有的。
而在今天,溫折顯然是下定了決心。他抱着容雪淮,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今天我們做到最後一步吧。”
容雪淮低下頭,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了吻溫折的眼皮。他明白溫折此刻尤較往常更激烈的心意,因而并沒有和平時一樣說出“可以慢慢來”一類的話。
他只是重複了一下在過去的十幾個夜晚裏每天都要說上一遍的話:“卿卿,無論是我們剛剛指尖相扣,還是我已經進去了一點。只要你不想,就立刻說出來,我就随時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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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折伸出手臂勾住了容雪淮的脖子,兩條軟綿綿的狐尾也無聲無息的纏上了容雪淮的小腿。他手臂一用力,擡起脖頸和容雪淮接了一個缱绻的深吻:“沒有不想,也不必停下。和你做這樣的事,我心甘情願,樂意至極。”
“雪淮,請你擁有我。”
容雪淮輕緩的把溫折放在床上,不斷的細吻着他的面頰,一手拉開了對方的腰帶。他傾身向溫折的耳朵中吹了一口氣,溫聲道:“背過身去你會輕松一些,但如果正面來,你可以看到我。”
溫折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讓我看着你,雪淮。”
容雪淮笑了,他把溫折狐耳的耳尖用雙唇輕抿一下,靈活的舌尖在溫折的耳朵上幾番流連,讓他從耳根一直到頸窩都有些酥麻。容雪淮溫柔的對溫折許下承諾:“不會讓你痛,也不讓你害怕,我會很小心。”
衣帶被抽走,裏衣的衣襟也被容雪淮撥開。這一步在前幾天就已經經歷過,因而溫折雖然有些羞澀,但并不是十分害怕。
容雪淮笑了一笑,撐起身體自己脫去衣服。随着裏衣滑落,他精實的臂膀和漂亮的肌肉線條就展現在了溫折眼前。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如此“坦誠相對”,溫折本以為自己會有些回避的意思,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此時此刻,他只想擁抱面前的這具溫暖軀體。
如果要說為什麽,大概是因為這個人是容雪淮吧。
溫折擡起手,試探性的觸摸上了容雪淮的胸膛,對方此時正帶着鼓勵的微笑,似乎是由于要給溫折一些時間适應的緣故,他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溫折的指尖不自覺的游移到了容雪淮的心口。他在此處撫摸了兩下,回憶起了上一次在湯池見到的那些橫七縱八的傷痕:“雪淮,你心口的傷……”
“只是小傷,沒多久就消褪了。”容雪淮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俯身抵住了溫折的額頭,溫情的蹭了蹭:“我繼續了?”
“嗯。”溫折的手指忍不住在容雪淮的胸肌上按了按,又慢慢滑到他的腰背。仿佛是被迷惑了一樣,溫折不自覺道:“雪淮,你真好看。”
容雪淮失笑出聲,他壓着嗓子勸誘道:“手感也很好的,要不要再摸摸?”
“要的。”
他們彼此磨蹭溫存了一會兒,直到容雪淮确定溫折完全放松才開始下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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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雪淮的頭移到了溫折的胸前,力道适中的用牙齒輕磨着溫折左胸口的紅纓。他一手摩挲着溫折溫軟的雙唇,一手輕揉着溫折的小腹,讓他身體放松。
他在溫折的左邊停留的太久,那唇齒中濕糯的刺激讓溫折忍不住挺起胸膛,暴露在空氣中的右側一點也有些發癢變硬。溫折忍不住動了動:“不要只在一邊……”
“抱歉。”容雪淮最後輕咬了那顆紅豆一下:“我只是想多聽聽卿卿的心聲。”
“我的心聲裏,只有愛你。”溫折直視着容雪淮,雙眼晶亮。
容雪淮笑了。那只放在溫折小腹的手漸漸向下游移,握住了溫折已經半硬的陽物,上下撸動了幾下。他常年練劍,手心和指肚都有一層薄繭,這樣的拇指劃過龜頭時,給溫折帶來一種直沖天靈蓋的舒服。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溫折纖細的腳踝,把對方的腿分開了些許,然後沾了些脂膏,用拇指輕柔的在入口處打着旋。
此時,溫折已經能感覺到容雪淮的那根緊貼着自己的大腿,已經劍拔弩張的硬挺起來。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聽到對方語調溫和的囑咐:“如果不能接受,告訴我、推開我或者掙紮一下,我不會再繼續的。”
我是安全的。溫折想,在這個人的目光下,我始終都是被照顧,被珍惜,被深愛着的。他是雪淮,難道我會在他身下害怕嗎?
他永不會傷害我。
溫折主動把腿張開了一些,努力放松自己的肌肉,輕聲催促道:“雪淮,我不怕的,你進來吧。”
容雪淮在溫折的腿根處吻了吻:“感覺也許會有點奇怪,卿卿要有點準備。”
穴口處都是敏感的神經末梢,在那裏輕柔的摩擦只會讓人感覺舒服。然而當手指推入的時候,一種難以形容的飽脹感讓溫折有種奇異的感受。
他不由得動了動。察覺到他的感受,容雪淮剛剛進入一個指節的手指停下了入侵的動作,轉而輕緩的抽插起來。
“沒關系的,繼續吧。”溫折雙肘撐着身體,自己主動的向下滑動一點,又吞吃了一個指節:“我感覺很好,不害怕,也不難受。雪淮,快一點。”
容雪淮入侵的速度加快了,與此同時,他撫摸溫折陽物的動作也更多的兼顧了技巧性,似乎是試圖用快感遮去溫折不适的感受。
食指終于齊根沒入,容雪淮無聲的松了一口氣。他密切的注視着溫折的表情,手指在濕軟緊熱的腸壁中尋找着最敏感的一點。終于,在他碰上某一處的時候,溫折難以自抑的輕呼了一聲,只覺得剛剛體內所有的觸碰此刻都化為了酥麻的快感。
“嗯……”這種舒服和前面的感受截然不同,更刺激,更激烈,更讓人手足無措。溫折忍不住晃了晃腰臀:“輕一點,雪淮,不要用力按……”
容雪淮低笑了一聲,手指像羽毛一般搔刮了一下:“要這麽輕嗎?”
在那一點上施加的力道,無論怎樣都讓人非常難耐。容雪淮這一撩撥的力度實在不夠讓人滿足,更讓經驗尚淺的溫折把持不住,差點哭出來:“雪淮……別捉弄我……”
“不捉弄你。”容雪淮在溫折的耳根處呵着氣笑道:“再來一根,好嗎?”
第二根手指推開緊熱的肉壁,緩慢而堅定的侵入了溫折,兩根手指并在一起,在溫折的內裏勾起一個弧度,用一種恰到好處的力道摩挲着腸壁。在某一個瞬間,溫折幾乎以為自己的後穴已經和心髒相連,對方的任意一點動作都讓他升起激烈的反應。
第三根手指試探着并進來時,溫折感到有點脹痛。他忍下了不适感,把自己的雙腿分的更開了些。也不知道容雪淮是怎麽從他的舉止中看出端倪的,剛剛沒入一個指節的無名指被立刻抽走,容雪淮微惱的用舌尖舔了舔溫折的耳蝸。
“不舒服的話,要和我說啊。”
“只有一點難受,可以繼續的。”
“這裏可不能采用你的定義,要用我的。”容雪淮加快了撫慰溫折前端的頻率,滿意的看着溫折的表情浮現出沉迷的神色:“我的定義裏,在你身上做的這種事情,沒有‘一點’這種量詞,只可以是‘不痛’和‘舒服’。”
溫折剛剛擡起一只手臂去勾容雪淮的脖子,對方就在他最難以忍受的一點上揉了揉。溫折的腰登時就軟了下來,彈跳般向前挺了一下。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容雪淮得逞般的笑聲。
“放松一些了。”
這次,腸壁很輕松的吞下了第三根手指。容雪淮來回抽插攪動着,讓溫折一次又一次難耐的弓起腰身,最後有些精疲力盡的把頭靠着容雪淮的肩膀喘息。
“別再碰那裏了……”溫折覺得自己連聲音都是酥軟的,難以言喻的快感從自己的陽物和後穴傳來,一股一股毫不吝惜的傳上自己的脊椎。床上本來是個讓人放松又困倦的好地方,然而此時此刻他只是被刺激的格外精神。
容雪淮笑了,他低下頭吻了吻溫折的唇角,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穴內因為他的動作發出一種淫糜的水聲,溫折聽的有些臉紅,只好側過頭去,壓住一邊的耳朵。
“我進去了?”
他能感覺到容雪淮又硬又熱的陽物就抵在自己的穴口。知道他害羞,容雪淮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确認了他沒有不适後就一寸一寸的侵入。他目标明确的找到了那處最敏感的腸壁,重重的一頂讓溫折不自覺驚呼出聲,一時間連指尖都是酥麻的。
溫折因為快感而輕微哆嗦着,主動擡起腳來勾容雪淮的背。容雪淮又低下頭吻了吻他,撫摸他前端囊袋的手重新滑動到溫折最敏感的前端,甚至用指甲輕輕刮動溫折的馬眼。
“輕點……太刺激了……”雙管齊下,溫折整個人都陷入了難以抗拒的快感裏,不由軟語請求着。容雪淮的額頭也沾了一層薄汗,他緩了緩自己的動作,體味着溫折內裏的濕軟緊熱。
容雪淮把自己向外退了退,淺淺的在溫折穴內抽插着。雖然剛剛狠狠頂弄很讓人舒服,但溫折還是最喜歡這種和緩而溫存的方式,他半眯着眼睛,頭頂的耳朵不自覺的都動起來,臉上盡是一種懶洋洋的餍足。
容雪淮看着他,不由得心中微動,伏在他耳邊輕聲道:“卿卿,你這樣會想讓我折騰你的。”
溫折笑了,他勾住容雪淮腰部的雙腿用力,主動把自己頂送上去:“這樣折騰?”
見他适應良好,容雪淮這才大開大合的沖撞起來。他剛剛摸清了溫折敏感點的位置,找的點也極準,讓溫折無論是小聲呻吟,還是大幅度的扭動腰肢都沒法避免那裏被容雪淮頂弄摩擦。
再又一次容雪淮的拇指劃過溫折飽滿的龜頭後,溫折的內壁絞緊,腦海都被沖湧而上的快感翻覆了個一塌糊塗,只是執意念着容雪淮的名字:“雪淮……”
容雪淮又吻了吻他,沉下身頂住那一點攪動,為溫折的高潮做了最後的助攻。
高潮過去,溫折整個人都有點軟綿綿的,他閉上眼睛緩了一小會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他愕然的發現抽身出去的容雪淮竟然還硬着:“雪淮……?”
“你已經射了,不應期再弄你的話,你會很不舒服的。”容雪淮笑着解釋道。他在溫折的身邊躺下,從背後親密的抱住了溫折,在他臉頰上點下數個輕吻。
“過意不去的話,把腿夾緊一些,讓我磨蹭出來,好不好?”
溫折當然沒什麽不好,他依言為之,又猶豫道:“雪淮,其實進來也是可以的……”
“卿卿說什麽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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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雪淮拿過手帕,為溫折擦淨了腿間的濁液。他一擡頭,便看到溫折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動作,表情仿佛是在深思,神色之間就更是溫柔。
“我剛剛弄痛你了?”
“不是。”溫折慢吞吞的說:“我在想,下次你可以直接弄到裏面的。雪淮,我不排斥這個。實際上,我很想讓自己裏面灌滿你的味道。”
“這話說的太挑逗了。”容雪淮低頭輕咬了溫折的唇瓣一下:“卿卿,你這是在我心裏澆油點火。”
溫折倒開懷的笑了,他抱住了容雪淮的腰,把臉深深埋進他沾着一層薄汗的胸膛,很滿足的蹭了蹭:“可我只是實話實說啊。雪淮,我喜歡這樣和你在一起。我喜歡握你的手,我喜歡你給我的吻,我喜歡整個人都纏着你,感受你肌膚上渡過來的每一點熱度。我好喜歡你,喜歡的心都要化了。”
“你早把我的心融化了,我一見到你,除了開心,便再不想別的。”容雪淮捉起溫折的手,輕點了他無名指上的戒面一下:“我已把心給了你。”
溫折反握住他的手,順着他的指縫扣住。将那十指相交的兩只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很是欣賞了那對如赤血般璀璨的戒指一番,只覺得心中一片柔情蜜意,俱是滿足。
今晚的兩件事每一件都太讓人驚喜刺激,溫折覺得自己一時之間是睡不着了。以容雪淮的修為其實本就不需要多少睡眠,這些天都是陪着溫折罷了。見溫折不睡,他當然也不會一頭睡去,只是抱着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閑話。
溫折挑出容雪淮的幾股頭發,很專心的和自己的混在一起,想要編成一股辮子。從最開始設想容雪淮女裝時的發型,到後來的結發、編花環,他在容雪淮頭發上始終灌注了莫大的關注,不由讓容雪淮有點哭笑不得。
雖然如此,容雪淮還是找出了幾根五彩缤紛的發帶,由着他喜歡的編去。
“雪淮,你這次出去,要走很久嗎?”
“倒不會走很久,大約只有兩三天的功夫。”容雪淮側頭認真的估算了一下:“兩界界門被封。妖界中人只好從一些微小的界洞過來。普通界洞容不下實力強大的妖使,按照他們那裏界洞的運行規律推算一下,妖族隊伍至少還要幾個月才能過來。在這之前,我主要是和人界的其他主事者統一一下意見。或許還要借此交流一番感情。”
說到這裏,容雪淮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他胳膊一緊抱了抱溫折:“很抱歉,這場求婚太倉促了,我現在也只和榭裏的人說了你的身份。等人界和妖界敲定合作條款後,我就舉辦合道大典,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道侶。”
溫折在容雪淮的肩窩舒适的蹭了蹭:“其實現在這樣,我就已經感到足夠幸福了。”
“不,要辦的。”容雪淮堅持道,他低笑了一聲:“總該讓他們知道,菡萏花君可是有男人的人……以後出去赴宴可不許漂亮姑娘過來斟酒。”
溫折被他逗得直笑:“只是斟酒罷了……雪淮,難道我有這麽小器?”
“卿卿一點都不小器,但我要自覺的守規矩呀。”容雪淮撐起身體,卻牽扯到了和溫折編在一塊的頭發,兩人都不由得哎呦了一下。
頭發被撕扯的面積太廣,容雪淮定睛一看,卻見自己幾乎有半面發絲都被和對方的青絲編織在一起,幾乎結成了一張細網。
“好啊。”容雪淮調笑道:“這是‘發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卿卿,你對我一片濃情蜜意我是很消受的。但你總這樣對待我的頭發,也不怕我出手報複你。”
溫折笑了一下,擺明了不信。
“真不怕我報複你?我計較起來,可是很吓人的。”
溫折笑吟吟的看着他:“我不信你會和我計較,我更不信你能吓到我。”
“那你等好吧。”容雪淮的手在溫折的尾根處揉了揉,見溫折喘息着躲閃,他不由笑意更深:“我可是會要你好看的。”
容雪淮說要給溫折好看,溫折自然一百個不信。
當然,第二天早晨時,溫折就真的要信了。
容雪淮走得很早,在床頭為溫折留下了字條,正桌上也放上了早飯。溫折有點悵然的摸了摸身邊的被子,餘溫已經冷卻了。
也不知那麽多打結的頭發雪淮是怎麽解開的,本想早晨和他一起解,多留他一會兒。溫折惋惜的嘆了口氣,翻身而起,剛剛跳下地便發現自己的尾巴有些不對。
他回頭一看,滿心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容雪淮,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我的六條尾巴被編成了兩條麻花辮!
——你竟然還真的出手報複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句是“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by《千秋歲》張先(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