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日常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都安定而平靜,溫折白天時修煉、研究印法、閑暇時與容雪淮一起四處走走,以為在一塊說說話。
而在晚上的時候,他們通常會“嘗試一下”。進度不算很快,但總歸是循序漸進。容雪淮對此似乎有無盡的耐心。
在這個下午,容雪淮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伸手遮住了身邊專心記錄補充一個印法的溫折的眼睛:“歇一歇,卿卿。”
溫折就勢把自己埋在容雪淮溫暖的掌心裏蹭了蹭:“可我還差一點。”
“那你繼續做完吧。”容雪淮松開手:“等你做完,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
“有點東西給你看。”容雪淮重新端起了書本,把身體的大半重量壓到搖椅上:“有驚喜給你的。”
容雪淮的驚喜,一般都不會讓人失望。
溫折心中好奇,快速的把手上的印法做了個了結。然後就被容雪淮攬着腰,不必禦劍就瓊風而起,飛過幾座映日域中的山峰,最終停到了一處山谷上。
溫折站穩後就定睛向下看去,只見山谷如茵綠草中,盛放着大片大片玲珑如少女裙擺的雪白花朵,這些花朵在風中搖曳,撲面而來一種沁人心脾的芳香。
這倒是在其次了,更重要的是,這片花朵似乎隐約組成了一只六尾狐貍的圖樣。
“只要靈氣足夠,玲珑花也是可以成片開放的,亦可以四季不敗。”容雪淮放開攬住溫折腰肢的手臂,看着眼前這片山谷,微微一笑:“鮮花插瓶固然典雅,但總是過于匠氣。倒不如直接送你一谷鮮花,漫山遍野,長的多麽自在。”
“這可真是……好大手筆。”溫折有點驚嘆的搖了搖頭:“我很喜歡這個禮物,雪淮,謝謝你。”他從這片山谷和那個巨大的圖像上移開眼神,回身抱了抱容雪淮:“它很有趣,也很美麗。雪淮,謝謝你這樣花費心思,連我随口一提都記在心裏。”
容雪淮張開手臂回抱了溫折一下,玩笑道:“能博美人一抱,我也是足夠回本的。”
此時夕陽半落,将大地上的萬物都描上一種壯麗的金紅色。這一谷的鮮花宛如換了華妝,紛紛在夕陽的映照下被渡上一層妖媚的顏色。
溫折和容雪淮抱膝坐下,肩膀并着肩膀。溫折有些放松的将頭枕在容雪淮的肩膀上:“雪淮,你這段時間經常消失一會兒,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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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啊。”容雪淮半阖着眼睛:“我還要取點原材料,好煉些什麽東西。”
溫折眨了眨眼,最終還是決定自作多情的猜上一回:“是送我的?”
“當然。”容雪淮滿面都是一副理應如此的神情,他挺了挺腰,好讓溫折枕的更舒服一些:“要送給你的東西,我怎麽能不精雕細琢,花盡心思。”
“你總這樣,我真是過意不去。”溫折帶着笑道:“看來今天我還是要借花獻佛一會,盡一盡我的心意——雪淮,我用玲珑花給你編個花環怎麽樣?”
容雪淮當場噴笑:“這主意實在很怎麽樣。卿卿,還是坦誠些罷,你是要給我盡一盡心意,還是只想看我帶花環的樣子?”
被容雪淮随口揭破,溫折也一點都不心虛,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都有,都有嘛。你之前和我講小龍女頭戴花環,一身白裳,在谷底自由自在的蕩着秋千。眼下除了一架秋千外,難道不是只差一頂花環?”
這樣的小事,容雪淮自然願如溫折的意。他看溫折此時起了玩心,自己也便順着他的話風逗引道:“卿卿,照這樣說,好像只有你是被多出來的?”
“一派胡言。”溫折斷然正色道:“我分明是容兒的過兒,中了你的情花之毒,一時不想你就會覺得劇痛鑽心,只好在夢裏也惦念着你。”
溫折故意把情花的作用說反這一點暫時不論,容雪淮挑眉看他一眼,故意道:“‘蓉兒’只有‘靖哥哥’,沒有什麽‘過兒’。倒是‘雪淮’有一個‘卿卿’,卻不知道在哪兒了?”
“自然是在給你編花環了。”溫折撚了撚手上的花枝,眼神一動:“其實,要是直接為你簪上似乎也很不錯……”
容雪淮大笑了起來:“被你那樣一打扮,我可還能看?卿卿,你快饒了我。”
溫折設想了一下容雪淮頭上簪花的樣子,不由笑了一聲,低下頭去擺弄手裏那個剛成雛形的花環,後背卻向着容雪淮身上磨蹭了一下,找了個倚靠起來更舒服的角度。
“你難道不是怎樣打扮都很好看嗎?”溫折随口道:“說起打扮……雪淮,我那天看了看你的衣櫃。”
“我的衣櫃有什麽好看的。”容雪淮奇道:“那裏面全都是一色的白衣服,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居然能要我的卿卿看過之後還一直惦念着?”
“不是的。”溫折停了停手上的動作:“我就是有點好奇,雪淮,你這樣喜歡白色嗎?為什麽從來只穿白色的衣服?”
容雪淮沒能和平時一樣利落的回答這個問題,他稍稍沉默了兩三彈指,才如往常一樣溫和的笑道:“只是喜好如此,難道還會有什麽特殊的理由?怎麽,卿卿覺得我穿白衣不好看嗎?”
溫折此時雖然半背着他,卻也覺得他那一瞬的停頓有些不平常。只是容雪淮不說,溫折自然也不會表現出異色:“當然不會。不過我剛到映日域的時候,你拿給我幾件大小适中的衣服,雖然也是白色,但上面總算有些绮繡文竹。雪淮,那些衣服是你的嗎,”
“那自然是我少年時的衣物,不然怎麽能和你身形相合。”容雪淮笑了笑:“當然,後來我就改了審美……純白衣物有哪裏不好,幹幹淨淨看的一目了然,而且還很好用。”
“……什麽好用?”
容雪淮看了看溫折,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只是口氣有點漫不經心,讓人有些無法确認此話的真假:“搭配着鬥笠很好用。”
他語氣有點低沉,似乎是不太喜歡溫折的問題。溫折雖然心中留意,也沒有再問下去,他最後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花環,調整好了位置,轉身扣在了容雪淮的頭上:“好啦,讓我看看。”
容雪淮由着溫折扯着自己胡鬧,還順着他的意思擺了幾個動作出來。兩人很是嬉鬧了一會兒,才一起攜手慢慢的往回走。
“今日的那個靜水流深印,我怎樣也想不明白。”
“昨天還是歸一印,今天就學到了靜水流深印嗎?”容雪淮側頭深深的看了溫折一眼:“卿卿,論起印法天賦,你着實為我平生僅見。”
溫折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是嗎,和你的天賦一樣好嗎?”
“不,我在這方面上遠不如你多矣。”容雪淮坦然道:“我一開始還能教你,後來你奇思頻出,我就稍有勉強。如今你已一日千裏,印法一道上,要超過我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他口上這樣說着,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卿卿,我給你的那本筆記,你已經快學了二分之一吧。等你把這本筆記學完,我便把那本印法書給你。”
溫折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本書。那本書曾經讓他第一次見到雪淮發怒的模樣,因而他對此的記憶就尤為深刻:“其實我并不是非它不可……”
“去學吧,別被以前的事情絆住腳。”容雪淮拍了拍溫折的肩膀:“你有這樣好的天賦,總不能耽誤了。”
他們一同回到了卧房,在睡前最後為各自的事情處理一點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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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流深印的難度遠超乎溫折的預料,如今已經比他往常入睡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他卻依然在和這個頑強的印法做着鬥争。
容雪淮手中的文件都已經換了一批,溫折緊鎖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解開。在把明天的事情都處理過一部分後,容雪淮放下東西,轉到溫折的背後看了看:對方的靈氣流轉和所導的回路确實是整個印法中最難的一部分。
容雪淮沒有催溫折快些上床入睡,也沒有繼續回去處理呈遞上來的榭中事務。他站在溫折背後看了一會,悄聲無息的推門走了出去。
等溫折把手上的難題解決完畢,茫然四顧想要尋找容雪淮的時候,空蕩蕩的房間裏只留下了他一個人。
“雪淮?”
溫折等了一小會兒,還不見容雪淮回來,索性提了燈從六層向下,一層一層在塔裏尋找容雪淮的影子。煉氣九層的修士速度和敏銳度都非同凡響,容雪淮的蹤跡又沒有刻意遮掩,所以溫折很快就在一樓的廚房裏找到了對方。
兩人回到卧房後穿着都不那樣拘謹,因此現在的容雪淮只是在裏衣外面披了一層外袍,發冠也摘了下來,一頭長發自由的披散着。除此之外,他還頗為自得其樂的在腦袋上扣了一個花環。
那個溫折在下午時為他編織的花環。
容雪淮環着手臂看着架起的湯鍋,嗓子裏還哼着一曲音調柔美的無名小調,聽到溫折的腳步聲,他微笑着回過頭來:“問題解決了?”
“嗯。雪淮,你在做什麽?”
“你這樣費心,我看的心疼,幹脆出來給你熬一鍋夜宵。”容雪淮拿起湯勺在鍋裏攪了攪:“你來的正是時候,甜湯這就做好了。”
“花環怎麽還帶着,我還以為你進屋裏就随手抛開了。”
“怎麽會。”容雪淮閉上眼睛,搖頭輕笑:“這可是你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劇場:
還是那個跟我說相聲讨論文名的基友。
我:基友基友,我不太會賣萌诶,有點苦惱。
基友:這很好辦,這樣,我給你寫一份,你一會兒貼到作者有話說上。
我:嗯,好的。
基友:晉江文手,暮寒公子,此情脈脈寫不下去啦!渣作者暮寒公子醉生夢死,卡文成性,挖下大坑不填,帶着她基友跑啦!我們也沒辦法,只好拿菡萏花君抵更新,原價都是三百多、二百多、一百多的容容,通通二十塊,通通二十塊!渣作者暮寒公子,你是大坑王,我們辛辛苦苦寫了這麽久,你說不更就不更,你還我日三千!還我日三千!
我:呃……好像有點懸啊,這是賣萌嗎?
基友:你就聽我的吧,沒差!
然後作者就聽從了基友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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