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逃逃&容骁(1)
Part 1
前情——
午夜時分,裝睡的逃逃睜開眼睛,因為前半夜折騰得很厲害,所以這會兒容骁睡得很沉,她聽着容骁很平穩的呼吸,掀開被子,下床,輕手輕腳的走出卧室,小心翼翼的阖上門。
快速的走到書房,用從容骁那裏偷拿的鑰匙打開圓木桌右側下方第三個抽屜,拿出壓在最底層的文件,她秉着呼吸,心騰騰跳得厲害,翻開,視線在一行行小字上移動,确認這的确是自己想要的文件。
這夜寂靜的讓人心涼,逃逃無奈的阖了阖眼睛,這是最後一次了……
打開手機攝像頭,将幾頁紙一一拍攝下來,又重新将文件放入抽屜,歸整整齊,阖上抽屜。打開微信,選擇聯系人,将相片發出去,附加一行字“真的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幫你們。”打字的時候手指微微發顫,因為害怕緊張又……愧疚……她覺得對不起容骁,可是卻不得不這麽做,又擔憂對方不肯放過自己……
按下發送按鈕。
夜已深,她以為那人早已睡下,沒想到很快得到回複,很簡單的一個字“好”。
逃逃适才舒了口氣,删除聯系人後,又将相冊中的幾張“證據”删除,關上手機,重新回到卧室。
容骁還保持着她離開時的睡姿,逃逃掀開被子輕輕的躺會床上,心跳漸漸緩和下來,可是剛一阖上眼睛,右側的男人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撈過來,摟在懷裏,她的背部貼着容骁的胸膛,他身體特別熱,燙的有些吓人,而逃逃心跳的特別厲害,因為不能确定他是醒着還是睡着了。
下一秒,他已經輕輕地嘬她的耳垂,又含住,那是她最敏-感的位置,她這才确定他是醒着的,而且故意撩-撥她,她縮着身子想躲開,容骁不給她逃,摟得更緊了,揉了她一會兒,低聲在她耳畔問:“剛才去哪兒了?”
其實他的聲音有種睡意濃濃的慵懶,連眼睛都沒睜開,逃逃卻覺得心虛,可以她的機靈勁兒應付這種情況并不難,她任由他揉着,微喘着說:“有點餓了,下去啃了幾塊兒蘇打餅。”
他捏了捏她的腰,纖細又緊致,幾乎捏不到肉,“唔,餓了也別吃餅幹,那東西傷胃。明兒個跟張姐說說,要她晚上炖點湯湯水水的放冰箱裏,你若是餓了,就自己用微波爐加熱。”
“嗯,知道了。”逃逃窩在他懷裏笑笑,“容骁,你對我真好,謝謝!”
他将她的身子翻過來,兩個人面對面側身躺着,他一雙眼睛亮極了,逃逃最喜歡容骁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揚,特別像小言裏描寫的桃花眼,平日裏他總是戴着那副無框眼鏡,逃逃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兒斯文敗-類的感覺,有一次她就拿這點跟容骁開玩笑來着,可容骁即刻眉一挑,特別不忿的說:“敗-類?”最後借着這緣由将她折騰了好一番功夫,第二天都沒下的來床。
而此刻,容骁笑得特別壞,手不老實的上下動着,“既然要謝我,不如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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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自然是清楚他想要做什麽,雙手摟上他的頸子,笑眯眯的湊上去,嘬他的喉結,感覺到他的喉結在她口中上下滾動。
他要得時間素來長,這麽一折騰,第二天逃逃就醒的特別晚,她從床上坐起來時頭發亂糟糟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容骁果然不在了。
她認真想了想,哦,對了,容骁走的時候是不是還告訴她——要她陪他去參加個晚宴來着?
那種場合其實逃逃并不喜歡,太過正式了,都是些上流社會的精英們,說話做事自有一套規矩,逃逃自在慣了,又喜歡鬧騰,所以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容骁當然是知道的,所以素來不勉強他,可是這次容骁既然開口了,那自然是比較重要的晚宴了。逃逃對現實認得挺清楚的,她的确應該時不時的在衆人的視線裏繞那麽一圈,也才好宣告一下自己對容骁的主權,免得那些個打扮得花枝妖嬈的女人太明目張膽了!
為了赴宴,逃逃特意去弄了頭發做了造型,又挑了一套優雅而不失性感的禮服。容骁派司機來接她,到地方時她下車跟容骁彙合,她特別開心的提着裙擺在容骁面前繞了個圈,問他:“怎麽樣?漂亮不?”
容骁一直盯着她,逃逃下意識就覺得他這是眼睛都看直了,開心極了,哪知道容骁卻突然将他的銀灰色偏休閑的西裝給脫下來,二話沒說就披在她後背,逃逃臉色一耷拉,不解地說:“你幹嘛呀?”
容骁把她整理了衣服,手攬在她的腰部,兩個人往裏面走,面不改色道:“我怕你冷。”
逃逃努了努嘴,他說得可真比唱的好聽,她有點不樂意的低聲嘟囔:“不就是露了個背麽……人家露-月匈又露-月退的也沒見怎麽地?”
她這件禮服最特別的心思就在後背,整個都是镂空的。容骁挑眉睨她一眼:“你敢學她們穿個跟妖精似的,我就把你裹成粽子!”
嘶——逃逃郁悶的咬牙,她知道容骁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主!算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看她的小嘴癟的,容骁溫柔的撥了撥她軟軟的短發,向她示好,說:“這外面都是群如狼似虎的家夥,我不得防着點麽!你要是想穿,明兒我就帶着你去商場把裙子都給搬回家,你在家想怎麽穿就怎麽穿!”
逃逃哭笑不得,在家穿……合着一兩萬塊的衣服就只能充當睡意了?她翻了翻白眼,“那我還是不要穿了。”
容骁捏了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十分滿意的笑笑:“那更好。”
席間,不時有商界政界的名人與容骁交談,逃逃只管抿唇笑着,除了開口打招呼外,她幾乎不主動與對方交談。大約是她的名字太特別了,所以中途有女人頗好奇的問她:“逃逃,這是你的正式用名麽?”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家問這問題了,其實逃逃早就習慣了,可是每每心裏仍覺得不舒坦。更何況這女人時不時的對容骁抛媚眼,就跟看見魚的貓似的,恨不得把容骁給吞進肚子裏去。逃逃估摸着這女人肯定一早就知道她是孤兒的事,故意拿這個來編排她。
逃逃,落荒而逃,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是被親生媽媽抛棄在孤兒院門口的孩子。
雖然心裏不舒坦,可面上還是笑得挺燦爛的:“對呀,我從小到大就這一個名字!”
那女人八卦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又問:“那你姓什麽呀?”
得,還真是可惡呢,她該怎麽回答呢,垂在身側的蜷緊的手突然被容骁給攥住,她擡眸對上容骁含笑的眼睛,容骁看她一眼,把視線移開,很堅定的對那女人說:“她姓容。”
那女人愣了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随後又露出特別複雜的表情,最後竟然說:“這姓不錯!”
噗——逃逃的情緒七轉八折的,差點沒忍住笑場,挽着容骁的手臂極力忍着。
等人都走了,容骁刮了刮她的鼻尖,說:“行了,想笑就別憋着!”
逃逃還是捂着唇,想掩飾住笑意,嗡嗡的說:“那多不禮貌呀,萬一那女人記恨我怎麽辦?”
容骁定定的看着她,手指在她短發上揉了揉,逃逃注意到他鏡片後的眼神已經有些淩厲了,其實這才是真正的容骁,慵懶卻危險,仿佛是蟄伏已久的豹子。容骁說:“你是我容骁的女人,誰有膽子敢動你?”
不知為何,感動之餘逃逃更覺得緊張,心撲通通跳得厲害,容骁的眼睛仿佛是黑洞,簡直要将她吸進去。而他重新拉起的手,微微勾起唇角,說“逃逃,你記住,除了我,沒人能動你,知道麽?”
逃逃咽了咽喉嚨,下意識的點點頭。容骁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乖。”她的思緒不受控制的開始混亂了,為什麽總覺得容骁話裏有話似的?他說這些真的只是為讓她安心麽?還是說另有它意?
她沒來得及深思,因為容骁帶着她去幾個相熟的朋友打招呼。
介紹到最後一位時,逃逃怔了一怔,容骁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失神,捏了捏她的手心兒,她恍然從失神中清醒,擡眸朝他笑笑,而容骁說:“想什麽呢?封總向你問好呢。”說罷話,又轉頭對封爵說:“封總,見笑了。”
雖然說容骁是笑着的,可逃逃看的出他笑容背後藏着的那股子嗜血的味兒,當然,封爵也是笑裏藏刀的典型代表。
誰個不知道這容家和封家勢不兩立呢,恐怕做夢都想将對方挫骨揚灰吧?
回去的路上,司機心無旁骛的駕車,容骁抱着逃逃在後座上。
逃逃掰着容骁的手指數着玩,或許是天色漆黑,所以襯得容骁的神色越發的冷峻,但因為逃逃埋在他胸口處,所以沒大注意得到。
過了會兒,她突然怏怏的嘆了口氣,容骁眸色一滞,随後戲谑的勾起唇角,用手指擡起她的下颚,盯着她瞧了一眼,說:“你今晚上怎麽這麽沉默?”她那性子不知道多能鬧騰,又是天生樂觀派,說起話來跟倒豆子似的,可是今晚一上車就沉默不語,這會兒又開始唉聲嘆氣了。
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逃逃偏頭笑笑,“你不也一樣?你為什麽不開心呀?”
轉移話題,她也是一流功夫。
容骁也沒追問,須臾後說:“你真想知道?”
逃逃點點頭,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決心,說:“作為大名鼎鼎骁哥的女人,我怎麽着也得為你分擔點事情不是?”
容骁淡笑着,眸光卻極銳利,逃逃不由分說打了個寒顫,只聽得容骁聲音冷沉道:“你信不信……總有一天我會把整個封家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說話時他眼睛始終鎖在她身上,她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容骁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說:“是不是冷氣調的太低了?”她點點頭,于是他對司機說:“老張,把溫度調高點。”
“是。”
逃逃适才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服,扯着唇,笑笑,聲音低低的問:“你就這麽恨封家?”
容骁摩挲她臉頰的動作特別的溫柔,可是眼神卻是淩厲的,他給的答案逃逃早已心中有數:“必有一死。”
她突然顫了顫,容骁一笑,捏着她的臉頰,說:“怎麽?害怕了?放心,死的那個……絕不是我。”音落,已經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撫着她的後背,問她:“逃逃,你相信我會贏麽?”
逃逃阖了阖眼眸,往他懷裏縮了縮身子,點頭:“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