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Part 44
因為誤會沈霏宋流丹心裏覺得過意不去,所以去向她道歉。沈霏喜歡玩攝影,拿攝影當職業,有自己的攝影室。宋流丹說抱歉時,沈霏輕微的詫異,笑了笑說:“別這麽說,畢竟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央求江嶼辰幫我隐瞞,也不至于讓你誤會他。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我總算能安心了!我早就說過姻緣天注定,你看,兜兜轉轉這麽久,你們倆還是走到一起了!”
童話故事裏王子和公主都會有美好的結局,可是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卻是□□,宋流丹不知道老天會不會再一次眷顧自己,給她多一點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
從一進門見到沈霏第一眼,宋流丹就覺得她臉色不大好,這會兒映着落地窗外的日光,更覺得臉色近乎慘白,出于朋友的關心,宋流丹詢問道:“沈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沈霏摸了摸臉頰,無奈道:“是不是臉色不大好?”
“嗯。”宋流丹點點頭,“如果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現在什麽都一清二楚了,宋流丹對沈霏倒産生了些許的親切感,除去沈霏的好性格,更多的原因是沈霏的感情坎坷讓宋流丹覺得挺心疼的。
沈霏倒了杯茶又重新坐回沙發上,雙手捧着熱乎乎的瓷杯,說:“不用了,我上午剛從醫院回來。”
“看過醫生了?沒事吧?”
沈霏沒有即刻回答她,喝了口茶水,抿了抿唇角,才對她說:“我把孩子打掉了。”
這着實讓宋流丹覺得驚詫,前天沈霏沒舍得把孩子給打掉,宋流丹還以為她是打算把這孩子給生下來,沒想到沈霏竟然心意已決,今天上午又跑到醫院去。她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沈霏又喝了口水,笑得仿佛很無所謂,“是不是覺得我挺心狠的?”
她心狠不狠宋流丹不知道,但是她對自己倒是挺狠的。上午做完人流,下午就跑來工作,竟然還喝寒性極大的普洱,宋流丹二話沒說把沈霏的水杯給搶過來了,“雖然是人流不算什麽大手術,可術後要注意的事項也挺多的,你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沈霏攤攤手,失笑:“一杯普洱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宋流丹卻把整杯水都倒了,“我還以為你會把孩子生下來……”其實她無心窺探沈霏的私事,打算安慰沈霏幾句就離開的,可是沒想到沈霏又跟她說起了心事,大約沈霏将這些事憋在心裏太久了,又不知該向誰傾訴,畢竟她愛得不光明正大。
“你覺得我這身份能把孩子生下來麽?所以,無聲無息的打掉最好。而且,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被我家裏人知道了,肯定以為是江嶼辰的,到時候別說解除婚約了,我估摸着我爺爺都得拄着拐杖來叫江嶼辰立刻用八擡大轎擡我進門!”她說着說着嗤笑一聲,仿佛是自嘲,“流丹,你別介意,我說着玩的。”
宋流丹搖搖頭,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那沈先生……他沒有阻止你?”
從頭到尾沈盛傑都不知道沈霏有身孕的事,甚至那晚所發生的事,沈盛傑都一點印象都沒有,因為他喝得酩酊大醉,才發生了意外,而沈霏卻是清醒的,所以她事後就挺後悔的,覺得自己很可恨,竟然在那種情況下跟他滾在了一起。她又慶幸沈盛傑什麽都不知道,那麽她也不至于被他厭惡。“他不知道,我沒打算告訴他。”
宋流丹咋舌:“你和沈先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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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是血緣關系麽?”沈霏剝了顆糖塞進嘴裏,随意的将腿交疊翹在面前的矮幾上,甜絲絲的糖她卻品出了苦澀的味道,“這麽說吧,在我小叔叔的眼裏事業要比愛情重要得多……不對,應該說他根本就不想要愛情也不懂愛,在他的眼裏就只有工作。所以,他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他唾手可得的東西。”所以,這孩子肯定是留不得。
她說得含含糊糊的,宋流丹也聽不出到底有什麽貓膩,沈霏揮了揮手,說:“行了,你呀,就別提我擔心了,好好過你的幸福日子!”
過了會兒,宋流丹正準備離開呢,恰巧碰上沈盛傑來,宋流丹禮貌的問好:“沈叔叔好。”叫這一聲,又覺得別扭極了,尤其是想到沈盛傑和沈霏的關系。
一見到她沈盛傑的眉頭就擰起來了,宋流丹心裏一個咯噔,因為沈盛傑眉眼裏流露出淡淡的厭惡,宋流丹頃刻就明白了,這男人既不知道沈霏和江嶼辰是假訂婚,又不知道沈霏懷孕的事兒,又正趕上沈霏提出解除婚約,估摸着沈盛傑就把她當做是破壞沈霏婚姻的“小三”了。她覺得這情況自己是不大适合在這當電燈泡了,所以跟沈霏道別。沈霏笑着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行,那你先回去,過幾天我去找你玩。”
等把門關上,沈霏背對着沈盛傑,手指按在旋柄上,長長的深呼吸幾次,才把胸口處反反複複浮現的複雜情緒給壓下去了。回過身面向沈盛傑,笑笑,說:“小叔叔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
沈盛傑沒說話,只是先脫下西裝,沈霏看出來他似乎不大高興,趕緊上前特別乖巧的接過他的西裝挂在衣架上,等回過身來,沈盛傑已經蹙着眉心坐在了沙發上,胸前襯衫的兩顆紐扣也是解開的。沈霏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間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所以連看沈盛傑那張臉的時候都有些偷偷摸摸似的,又暗自感嘆,這男人看着哪像快四十歲的人?想想自己當年,不也是先拜倒在他這副皮相下麽?細細想來,就他這副老謀深算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若不是骨相實在是太上乘,哪個女人敢送死啊?
沈盛傑說:“當初你說要訂婚,你喜歡江嶼辰,我就幫你說服你爺爺,以為你總算能消停了,你又突然間要解除婚約。沈霏,你太任性了!”
他就算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化都不大,沈霏坐在單人沙發上,心虛的摸了摸下颚。最初她就清楚,自己若貿然解除婚約,勢必會對沈盛傑造成影響。因為沈盛傑與沈霏大伯沈盛光之間對沈家經營權争奪的戰争已經完全白熱化,當初就是因為被沈盛光發現了秘密,沈霏才不得已假意訂婚,她可不想沈盛傑因為她身敗名裂了。可現在宋流丹回來了,沈霏知道自己不能再一直占着江家少奶奶的位置,可要想解除婚約,就必須得先過沈盛傑這一關。
當沈盛傑得知她想要解除婚約時的反應還挺奇怪的,沈霏最初以為他會生氣會發火,可沒想到沈盛傑只是怔了一怔,就答應下來,話倒是說得挺重,“沈霏,我可以幫你說服爺爺,但——從今往後你跟江嶼辰就得斷得幹幹淨淨的。”聽沈盛傑如是說,沈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管得他還真是寬呢,可她原本跟江嶼辰也沒什麽,所以沒怎麽深想也就答應了。
所以沈盛傑幾天前回到A城去,而今個兒回來肯定是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可看他這模樣吧,沈霏心裏特別沒譜。于是嗫喏的問:“那小叔叔……爺爺他……同意了麽?”
沈盛傑擡了下眉,沈霏立刻心領神會的沖泡一杯金縷梅給他,“小叔叔,您喝茶!”沈盛傑接過茶盞,只垂眸聞了聞茶香,說:“既然你不跟江嶼辰結婚了,就把這攝影室關了,跟我回家!”
既然沈盛傑這麽說,那就代表他已經說服了爺爺,沈霏長長的緩了口氣。
可是沈盛傑叫她跟他回去,她撫着隐隐作痛的腹部,漸漸地仿佛來心髒都開始疼,針紮一般的疼。她怎麽能跟他回去呢?
沈家的事是怎麽處理的,宋流丹并不完全清楚,但解除婚約的過程似乎挺順利的,沒有發生太大的波動。那天宋流丹特別開心,江嶼辰揉了揉她的頭發:“怎麽笑得這麽傻?”
宋流丹笑眯眯說:“江先生,恭喜你恢複自由身!”
江嶼辰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那我以後能光明正大吃你豆腐了麽?”
宋流丹偏着頭躲他,攤開手掌擋在他的唇前,笑道:“很抱歉,不能。”他故意流露出特別委屈的神情,宋流丹憋不住想笑,“要不然我考慮考慮隔段時間翻你的牌子?”
隔段時間……她的手還在他嘴巴前,他眉一挑,突然伸出舌尖在她手心兒劃了一下,宋流丹只覺得掌心一熱,然後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把手給收回來了:“你變态!”
江嶼辰笑得還挺得意,宋流丹擡腳去踹他,反被他抓了腳腕,然後他一用力将她帶到懷裏去,一只腿還被迫高高擡着。
是電視劇裏的常用浪漫姿勢,她知道畫面看起來一定特別美好,可實際做起來她卻覺得別扭極了,心跳得厲害,害怕下一秒他一松手就把她丢到地上去了,這可說不準。她沒辦法,只好雙手摟住江嶼辰的頸項,他倒是樂在其中,趁機親她的唇,他的唇燙燙的,特別火熱,又有點甜。這樣的吻宋流丹其實沒體會過幾次,那時兩人在一起,他吻她時都帶了點嗜血的味道,可是今晚卻極為溫柔。宋流丹覺得還……挺美妙的,所以阖上了眼睛,偶爾享受一下似乎也不錯。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反正宋流丹到最後腿都有點發麻了,就開始推他,江嶼辰放下她高擡的那條腿,又重新把她抱在懷裏。一手箍着她的後腦,又加深了吻的力道。宋流丹想,這人是真吻上瘾了。
晚上一起去幼兒園接善善放學,小家夥特別開心,一只手牽着宋流丹一只手牽着江嶼辰,等到了餐廳點餐,善善突然湊近了江嶼辰,悄悄地告訴他:“江叔叔,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其實屋裏特別安靜,宋流丹不費力氣就聽見了善善說的話,她看到江嶼辰擡眸瞧她,仿佛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宋流丹知道他又動了把真相告訴善善的念頭,她輕輕搖搖頭,輕啓唇說話,沒發出聲音:“還不是時候。”
江嶼辰更糾結,無奈的摸了摸善善的小腦袋,讨好的說:“要不然你勸勸你媽媽,問問她願意嫁給我呢?”
善善兩只手托着下颚,扭扭頭看看宋流丹,又把頭扭回來:“丹姐都害羞了,肯定願意啦!江叔叔,我們一起去度蜜月吧!”
宋流丹差點沒把茶水給噴出來,狼狽的咽下茶水,這小家夥該不會在幼兒園裏到處跟別的小朋友讨論度蜜月的問題吧?善善聽到宋流丹匪夷所思的問題,揚着小下巴特別高傲的說:“怎麽可能?我也是有*的好不好?”
什麽時候連*這詞都學會了?宋流丹簡直是哭笑不得,江嶼辰開心極了,“善善真聰明,叔叔該獎勵你什麽呢?你想要什麽,我送給你好不好?”
善善又向宋流丹投去征求的眼神,丹姐告訴過他不能夠随便收別人的禮物。宋流丹笑笑,“你喜歡什麽就告訴他!”
得了丹姐指示的善善笑眯眯的開始掰着指頭數數:“變形金剛、遙控飛機、還有……”善善撓了撓後腦,“我還沒想到呢。”
“沒關系,那等你想到了再告訴我,好不好?”
第二天江嶼辰帶宋流丹去參加珠寶展,作品來自于她最喜歡的設計師Dylan,只可惜這次Dylan沒有到中國來,宋流丹覺得挺遺憾的,幾年前她曾經有機會跟随Dylan學習珠寶設計,結果因為江嶼辰的關系也錯過了。現在提起來,她還有點小悶氣,江嶼辰攬着她的肩,附在她耳邊說抱歉:“我那時候不是怕你跑了就不回來麽。”
聽起來仿佛受傷的是他一樣,宋流丹撇了撇嘴角,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間伸出手去掐他的腰,江嶼辰沒個防備,差點叫出聲來,周圍還有人呢,他壓低了聲音,問:“怎麽了?”
宋流丹輕哼一聲,眯起眼睛看他:“江嶼辰,你跟我說實話,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圖謀不軌的?”
江嶼辰就笑得挺戲谑的:“全世界都知道你從六歲開始就打我的主意了,小小年紀膽子倒是挺大的,也不知道害羞!”
宋流丹臉頰有些發燙,惱羞成怒的去踩他的腳,他疼得皺眉,可是憋着沒叫出聲,宋流丹假假的笑,說:“這麽小一點的懲罰,你一定不會小心眼的生氣的哦?”
她給他戴起來高帽子,江嶼辰無奈的扯唇笑。她轉過頭去,突然間看到兩枚對戒,是很典雅的款式,宋流丹欣賞了許久,直到江嶼辰在她耳畔輕笑:“盯着戒指看了半晌,想嫁我就直說嘛!”
“啧啧,你太自戀了!”宋流丹伸手去推他湊過來的腦袋。
江嶼辰看了眼那對戒,說“我更喜歡你設計的那對。”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随口一問:“哪對?”其實注意力還在那對戒上,好半晌沒有聽到江嶼辰的回答,才轉過頭去看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江嶼辰突然抓起她的一只手揚在半空中,下一秒,她指間就多了枚戒指。她定睛一看,這不正是幾年前她所設計的婚戒麽。她還記得那時候她興高采烈的拿設計稿去給他看,原本是想他誇她一番,可他竟然狠狠地取笑她一番,她那時應該挺傷心的吧,否則也不會将那張稿子壓在最箱底,到後來,她自己都快忘記還曾經設計過這戒指了。
說不震驚那自然是假的,“你怎麽會——?”
江嶼辰把她的手揣到自己口袋裏,掌心貼着她的手背,勾起唇角笑得溫和:“求婚麽,沒有誠意怎麽求你嫁給我?”
她鼻子忽然有點酸,垂下眸子不吭氣,江嶼辰自然是明白她現在的百感交集,所以只是握緊了她的手,也沉默着。
送她回家,一路上暢通無阻,她突然把窗子打開,風呼啦啦灌進來,其實這季節的風已經有些涼了,從臉頰擦過去,宋流丹才覺得臉頰沒那麽燙了。
江嶼辰轉眸看她一眼,又注意到她的頭發,又長了些,可仍是不過肩頭,其實他更愛她長發的樣子,每次有風吹過發絲拂拂的繞在指間,仿佛緞子般柔順,撩得人心癢。他想起自己好像還沒問過她為什麽把頭發給剪短了。沒想到竟是那樣簡單的理由:“那時候因為要照顧善善,覺得長發很難打理,所以就剪了。”
她一個人帶着善善三年,一定很辛苦。江嶼辰說:“以後把頭發蓄起來吧,以後我會照顧你們。”
宋流丹擱在膝蓋上的手指突然緊緊攥起了褲料,如果她的身體當真出了問題,別說了長發了……她抿了抿唇,尋思着應該如何告訴他,她有可能再一次站在了生死關頭。
等車子停在公寓樓下了,宋流丹剛解下安全帶,江嶼辰突然開腔叫她:“丹妹。”
是一種幹澀又沙啞的嗓音,仿佛是很難開口似的,宋流丹不由覺得奇怪,于是擡眸,他果然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她莫名的就有些緊張,江嶼辰拉過她的手,她指間那枚鑽戒在車燈映射下熠熠泛着光,漂亮到極點,他的手心竟然滑膩膩的,大約是出了汗,這樣的幹燥寒冷的天氣,他竟然出了汗,宋流丹有種不好的預感,卻是故意輕松的笑笑,還同他打趣:“你這該不會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吧?瞧你緊張的!坦白從寬喲!”
他垂下眸子去兩人交握的手指,手指輕輕滑動摩挲着她滑嫩的手背,她還在他掌心,不是麽?兜兜轉轉這麽多年,她還是回到了他身邊,那麽老天其實還是眷顧他們的吧?
“丹妹。”他又叫了她一遍,宋流丹更覺得奇怪了,偏着頭笑着看他:“辰哥,這太不像你了,你不是想告訴我你後悔了,想把戒指給要回去吧?”
故意配合着自己的話,宋流丹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了,揚着下颚挑釁的看着他:“送出去的禮物潑出去的水,你好歹也是堂堂江氏掌門人,可不能做這麽沒品的事!”
江嶼辰竟然沒跟她拌嘴,宋流丹覺得喉嚨有點發痛,仿佛是意識到什麽似的,她抓住車門旋柄就想下車,而江嶼辰已經拉住了她,沉聲說:“我已經安排了腦科專家,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他又不是神機妙算,那麽只可能是……她問:“逃逃告訴你的?”
其實江嶼辰或多或少有些生氣,因為若不是逃逃告訴他,宋流丹極有可能接着瞞下去,她這又不是芝麻綠豆的小病症,一旦出問題,随時都可能——他幾乎不敢往下想……可是醫生已經告誡過他不能讓她受刺激,所以他就算是心急,也得心平氣和的同她“商量”——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她拒絕,明天二話不說直接将她綁上車。
宋流丹也知道是躲不過去了,所以只能點頭。
然而到了醫院,她還是緊張到不行,渾身發顫,江嶼辰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顫抖,轉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說:“知道我為什麽選擇在昨晚給你戴上這枚戒指麽?”
她這會兒腦袋亂成一團粥了,哪裏還想得到什麽,江嶼辰将她頰側稍顯淩亂的黑發撥到而後去,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溫柔而堅定道:“我是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麽,我和善善都會陪在你身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我們分開。”
宋流丹吸了吸鼻子,莞爾一笑。
等專家組走出來,江嶼辰已經抽完了半包煙,垂着頭盯着地板,阿啓拍了拍他的肩,“辰哥,醫生出來了!”
深吸一口氣,江嶼辰起身,專家組最具權威的周醫生告訴他:“如果不做手術的話,宋小姐餘下的生命不會超過六個月。”
心驟然一痛,江嶼辰握緊了拳:“手術的成功率呢?”
周醫生答道:“1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