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Part 35
沈霏将擦拭嘴角的紙巾扔進垃圾簍裏,匪夷所思的望了他一眼,笑言:“我跟你解釋什麽?解釋我和江嶼辰的性*生活和不和諧?小叔叔,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有窺探別人*的愛好呢!”
沈盛傑的嘴角狠狠地一抽,卻是微微斂眉,說:“江嶼辰的私生子是怎麽回事?”
早就知道事情遲早會傳到沈盛傑的耳朵裏,所以這會兒聽見沈盛傑的質問,沈霏并沒有太意外,但沈霏并不希望他插手此事,她太了解沈盛傑的手段了,但凡是決意動手,就不會給人留任何後路。沈霏覺得自己挺真誠的,她說:“這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妥當,小叔叔您貴人是忙,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可是很顯然沈盛傑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他不溫不火說:“若是你處理得好,這個三歲的孩子就不應該存在。”
聞言沈霏心裏一個咯噔,沈盛傑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人,她有些急了,說:“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江嶼辰的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說得信誓旦旦,張牙舞爪的模樣像極了發怒的貓。沈盛傑記得沈霏最喜歡貓,她十三歲那年,偶然撿到一只流浪貓,開心極了,偷偷地抱回家去,因為她媽媽讨厭小動物,所以宅子裏是禁止養貓的,沈霏小心翼翼的将貓咪藏在卧室裏,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可是某天那小貓卻自己跑出來了,并且抓傷了沈媽媽。而沈霏放學回家後,管家悄悄地告訴她,那貓咪被丢掉了。她特別傷心,幾天都吃不下飯,不知是不是老天眷顧,沒幾天那她竟然又在原地碰到那只貓咪。她擔心貓咪在沈家又會被欺負,所以央求沈盛傑收留它。沈盛傑比她大十二歲,早早的搬出了宅子,有自己的公寓。事實上,沈盛傑并不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并且,他讨厭任何形式的噪音,可他卻還是答應了她。後來沈盛傑也曾經想過,為什麽當時會心軟——大約是沈霏可憐兮兮的求他,撒嬌的模樣竟然跟那撓着他褲腳的小貓咪有幾分相似。
沈盛傑蹙着眉,他無法判斷現在的沈霏是不是真的一門心思撲在了江嶼辰身上,甚至連他有別的女人和孩子都不在乎了。“霏兒,大哥不在了,我身為你的叔叔,自然要關心你的幸福。”
感情牌對沈霏還是有些用處的,她略微激動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往他身邊靠了靠,挽上他的手臂,覺察到沈盛傑身體微微有一絲僵硬,沈霏偷偷地抿唇忍着笑,而後裝得特別掏心掏肺:“嗯,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給人家當後媽,所以,你就別管我了,啊!”
眼角餘光瞥見沈盛傑滿臉黑線的臉,沈霏有種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感。沈霏忍着笑,豪氣萬丈的拍了拍沈盛傑的肩頭,豪爽的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幸福,拜托你,別給我攪黃了。小叔叔,你知道的,我這人一瘋起來誰都攔不住!萬一我跑到方潔然那兒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就……不太好了吧……”
沈盛傑不冷不熱的輕哼一聲,有點兒不屑:“你威脅我?”
沈霏一揚眉,從沙發上站起身,随意的擡手撩了撩長發,語氣輕松到了極點:“哎呦,我哪敢呀,您老人家就別多想了!”
老人家……沈盛傑的臉更臭了。
自打那日後,江嶼辰出現的次數漸漸多起來,宋流丹簡直是叫苦不疊,偏偏這人是軟硬不吃,怎麽都趕不走。宋流丹特別苦惱,所以對他的語氣也極為的不友善:“你怎麽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她以為對他冷嘲熱瘋能讓他知難而退,可哪裏料到江嶼辰的臉皮厚度更甚過她當年,他說:“我這不是怕你跑了麽。”
宋流丹覺得挺好笑的,從前他也怕她跑,所以威脅她,三年後,他還是怕她跑,所以纏着她。一句話來解釋,江嶼辰就是陰魂不散了。“你放心,我絕對不跑,求求你,別三天兩頭來騷擾我成麽?”
江嶼辰打定了主意跟她唱反調似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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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丹無奈極了,又覺得煩,一個你不怎麽待見的人見天兒的在你眼前晃蕩,任誰也受不了呀。她有時候氣急了,就會直接拿腳踹他,大庭廣衆的,她反正是破罐破摔了,淑女形象她用不着維護,反正一早就沒了。可江嶼辰每每西裝革履的被她又是錘又是踢的,又是尴尬又是氣憤,一張臉都綠了,可一點火氣沒發。宋流丹知道,他這是想用柔情蜜語來攻陷她,可關鍵是她已經不是幾顆糖就能哄着的七八歲小妹妹了,不是他說一句抱歉,我後悔了,她就能讓往事随風飄,抹幹眼淚重新開始的。
這話她也如實跟江嶼辰講了:“這話我嘴巴都說幹了,求你聽進去點兒,行不行?”真可笑,怎麽從開始到現在她都在央求他?最初是求他愛她,現在是求他別愛她。
等等,江嶼辰愛她麽?宋流丹覺得不一定吧,或許他只是不甘心了,見到她離開他之後過得挺潇灑挺自在的,所以心裏堵得慌。正如他從前所說的那句,她記得十分清楚——若他不快活,她定要陪着。
江嶼辰自然也明白不能急于一時,“你現在不肯原諒我也沒關系,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常常看到你,看到善善。”
提起善善,宋流丹咬了咬牙,這個小賣國賊,現在跟江嶼辰完全是一個陣線的,也不知道江嶼辰給他吃了什麽*丹了?
善善過三歲了,為了他上幼兒園的事,宋流丹還跟江嶼辰起了沖突。起因是江嶼辰希望善善讀貴族學校,可宋流丹卻堅持讓善善讀普通普通幼兒園。江嶼辰勸她:“環境對孩子的成長會有很大的影響,讀貴族學校,他所接觸的人以後都會成為能善用的資源。”
她說:“第一,我不想我兒子以後太功利。第二,我沒錢,付不起學費。”
江嶼辰到底是有些生氣,可還是控制着:“丹妹,就算你要跟我鬧別扭,是不是也應該分事情分對象?”
宋流丹無奈的嘆了口氣:“為什麽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鬧別扭呢?我的兒子我比誰都疼愛,我不覺得普通的幼稚園有什麽不好。課程壓力小,同學之間也沒什麽攀比,我覺得善善會喜歡這環境的。”
最後,江嶼辰還是沒拗得過她,或許是,他現在有意處處謙讓她。
閉店後宋流丹接了善善回家,周姐的兒媳婦生孩子了所以只能辭職回去照顧孩子,宋流丹忙了一天覺得挺累,也沒想着在開火做飯,索性就在小區樓下的小店買了些熟食和粥回家。
善善也沒怎麽挑食,宋流丹摸了摸善善的腦袋,笑着說:“怎麽樣?是不是挺好吃的?”
善善把口中的粥咽下去,很是認真的點點頭,說:“比丹姐你做的好吃多了。”
宋流丹嘴角突地一抽,佯裝怒氣的捏了捏善善的臉頰:“呀,居然還敢嫌棄我呢?”
善善特別可愛的笑笑,說:“沒有,丹姐的廚藝可好了!怎麽江叔叔好幾天都沒來看我了呀?”
一聽到江嶼辰的名字,宋流丹的好心情跑了一半,有氣無力的翻了翻眼皮,回答說:“忙。”其實江嶼辰幾天未出現的原因,是因為宋流丹把他給惹怒了。還是為了薛承睿,那晚薛承睿的助理打電話給宋流丹,說薛承睿在酒吧喝得不省人事,怎麽勸都勸不住,還差點跟人起了沖突,因為薛承睿醉意熏熏的還念叨着宋流丹的名字,所以他的助理就兀自做主尋了宋流丹過去幫忙。即便是不能做情人,身為朋友,宋流丹覺得這情況下自己也應該去看看。
薛承睿醉得很厲害,但還認得她,他抱着酒瓶不肯撒手,宋流丹沒辦法,只好強行奪走酒瓶,大約是酒勁兒上來了,所以他有些急,就去跟她搶,搶奪的過程中宋流丹不小心摔在地上,酒瓶也摔在地面碎片落了一地,她的手臂被碎片給紮傷了,幾處傷口都是小小的,也沒有流血,但薛承睿眼尖的瞧見了,酒勁兒幾乎是立刻就醒了,伸手去抱她:“我送你去醫院。”
宋流丹自己站起來,與他保持半米的距離,大約是醉酒的關系,他的眼睛紅得有些吓人,她抿了抿唇,說:“我沒事兒,一點小傷,用不着去醫院。”
薛承睿懊惱極了:“對不起,我沒注意。”
宋流丹笑笑,反過來去安慰他:“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辜負你。隊長,你對我所有的好,我全都記在心裏,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聽見她這樣說,更覺得難過,心髒仿佛被利刃切割一般的疼痛,他說:“是不是江嶼辰逼你的?我不用江氏的資金,不需要他幫我,你回來好不好?”
“不是!”宋流丹怕他沖動做傻事,只得解釋說,“不關江嶼辰的事。他投資薛家的生意那是你爸爸争取來的,跟我沒有關系,你別多想。我選擇跟你分手,只是單純的覺得我們倆不合适,我沒辦法騙自己,我的确……嘗試過去愛你,但是……很抱歉……”
她盡量将話說得委婉而真切,只盼着薛承睿能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重新振作,他應該是風姿綽約的,而不是渾渾噩噩的以酒為伴、浪費生命。
她不知道薛承睿究竟有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他很沉默,一言不發的跟她上車,因為喝得太多,連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中途卻沒忘叫司機停車,去買了消毒藥水和創可貼來。
他明明醉的東西都拿不穩了,卻還固執的扭開消毒藥水,堅持要給她上藥,結果手一抖,藥水灑了一半,他尴尬的看了看她,宋流丹簡直是哭笑不得,無奈的把藥水瓶拿過來,輕笑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又不是什麽刀傷,我自己能處理好。”
她把傷口處理好,司機又重新駕車上路。一路上,薛承睿默不吭聲,宋流丹思忖了許久,還是決定再勸解他幾句:“薛伯伯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總有一天會老,所以薛家的生意終歸是要交到你手上。所以,隊長,你一定要振作,不要辜負他的期待。”
好半晌,終于聽到薛承睿開口,卻是低低的咒罵一聲:“去TM的生意!我一點都不想要!”
宋流丹無奈攤手:“這世上無可奈何的事太多了,我們無法改變,就只能學着接受。”
薛承睿又沉默下來,直至車子停在她的公寓樓下,她下車,薛承睿也推門下來。
他身上酒味兒很重,但并不難聞,因為酒精的作用整張臉都是紅紅的,宋流丹故意笑笑打破尴尬的氣氛:“隊長,你知道嗎?你醉酒的樣子實在是太醜了,所以啊,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不然讨不到老婆可怎麽辦?”
話音一落,薛承睿也跟着輕笑一聲,宋流丹正欲開口道別,他卻突然探手将她摟在懷裏,甚至沒有給她抗拒的時間。宋流丹讪讪笑着,說:“嗳,別感性了,我最近很容易哭的。”
薛承睿的嗓子都是啞的,低低的落入她的耳畔,他說:“你說,因為改變不了,所以只能默默承受。那麽,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足夠強大,是不是就能把你留在我身邊?”
這問題宋流丹沒有去想過,所以他問她時,她一時怔住了,愣愣的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相信,不會有這麽一天。”
身後傳來冰冰冷冷的男聲,宋流丹從頭到腳都是涼的,她不知道江嶼辰什麽時候出現的!她下意識的趕緊把薛承睿推開,薛承睿倒也沒阻止,他退後一步,微微揚着下巴,特別不爽的看着江嶼辰,說:“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把流丹給搶回來!”
宋流丹注意到江嶼辰的拳頭握得死緊,她怕江嶼辰出拳,薛承睿醉酒那麽厲害,豈會是他的對手?她吸了口氣,審時度勢後立刻不着痕跡的挪到江嶼辰身邊的位置,幹幹笑了兩聲:“他喝醉了,說得都是醉話,你別介意!”
江嶼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宋流丹竟仿佛從那深沉的目光裏瞧出了細微的受傷情緒來。偏偏薛承睿這家夥完全壓不住火,宋流丹怕又要起沖突,連忙叫薛家的司機過來:“快點帶他回去!”
待薛承睿離開後,宋流丹适才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一轉身,江嶼辰還待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江氏這才剛拿出一大筆資金給薛家,薛承睿方才又是那麽嗆人的語氣,宋流丹知道,這會兒不能惹惱了江嶼辰,否則倒黴的還不是薛承睿呢!
她笑得特別不自然,說:“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江嶼辰靠近她,狠狠地皺起眉頭:“你喝酒了?”
宋流丹吸了吸鼻子,說:“沒有啊。”
他又擺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語氣譏诮道:“摟摟抱抱那麽久,染上他的味道……也不足為奇!”
這語氣聽得宋流丹極不舒服,可她知道,薛承睿約莫已經成了江嶼辰的雷區,所以盡管這些日子他對她百般謙讓,可今晚見到薛承睿跟她有這般親昵的動作,還是不免動了怒。
宋流丹暗自咬了咬牙,試圖用平和的語氣去解釋:“你別誤會,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我跟他沒可能了。”
她低垂着眸子盯着地面斑駁的樹影,下颚卻突然被他擡起,江嶼辰的目光仿佛巨大的黑洞,帶着吞噬一切的魔力,她被盯得脊背都發麻,而他終于開口,卻是問她:“如果我沒有承諾要幫薛家,你不會離開他的,對不對?他對你……就那麽重要?”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又何必緣由耿耿于懷呢?宋流丹苦苦的扯了扯唇角,聲音低低的,說:“還重要麽?反正,我已經離開他了,不是嗎?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一切都如你所願了……”
須臾,他才低低的笑出聲,只是那笑聲透着蝕骨的落寞,他說:“如我所願了麽?如果你的心已經不在了,我又豈會如願?”
她的心,她早就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所以即便是他露出這般痛苦的神情,宋流丹也只能抱歉的告訴他:“是你回頭太遲,怪不得我。”
她注意到江嶼辰的眸光驟然黯淡下來,下一秒,他已經湊近,然後吻下去。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唇是熱的,而她的卻是冰冷至極。她甚至沒有去攔他,卻是像木偶一般,沒有一分一毫的反應。或許他覺得無趣了,所以才很快的松開她,他終究是動了怒,所以才問她:“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記在心上了是不是?”
宋流丹有些雲裏霧裏的,說:“你在說什麽?”
江嶼辰握緊了拳,死死地盯着她:“他說,等他變得足夠強大,會重新搶回你。所以,如果有那麽一天,你會選擇回去麽?”
為什麽他們都問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真的。因為很久之前,她已經學會了,不去做任何假設性的期待。
宋流丹的沉默在江嶼辰的眼裏,全完完全全成了……默認。
他會覺得痛,痛到憤怒,被沖昏了頭腦,所以才會不經思考就警告她:“只要我一句話,那筆投資我可以立刻收回來,你信麽?”
宋流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他至少有幾分改變,沒想到還是霸道一如從前。
所以,又是不歡而散。
善善聽着宋流丹的睡前故事進入夢鄉,宋流丹把圖畫本放下,旋滅了床頭燈,也躺了下來。她有起夜的習慣,從洗手間回來上床後,如往常般親了親善善的額頭,卻意外的發現善善額頭特別燙,她心一驚,趕緊把燈給打開了,才發現他臉蛋紅紅的,額頭更是滾燙,找了溫度計來,量體溫,竟然到了三十九度。
不敢耽擱,宋流丹趕緊抱着善善出了門,半夜兩點,下電梯的時候她還在發愁能不能攔到的士,等出了樓道,沒走幾步,突然間聽到有人叫她:“宋流丹——”
她看着江嶼辰推開車門急匆匆的走過來,從未有一刻,如此感激他的及時出現,所以連前幾日兩人的争吵都抛在腦後了。
他問:“善善怎麽了?說話間已經探手去摸善善的額頭。
宋流丹有些着急,說:“發燒了,得趕緊去醫院!”
等上了車,輕易就聞見濃重的煙味,她緊緊摟着兒子,終究沒忍住問江嶼辰:“你在樓下待了多久?”
江嶼辰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半夜睡不着,來抽兩根煙。”其實他很早就在樓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整包很快就沒了,又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一包。原本打算待到天亮離開的,沒想到會突然間看見她抱着善善急匆匆走出來。
宋流丹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了,兩根煙怎麽會有這麽濃的氣味。她沒忍住,說他:“以後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他又擡眼看了下後視鏡,眸色裏露出驚訝的情緒,宋流丹動了動唇:“怎麽了?我說錯了麽?吸大麻不就是在慢性自殺?”
她語氣并不好,可是江嶼辰卻微微彎了唇角,說:“好,聽你的,我戒煙。”
是真沒想到,他會這樣心平氣和的答案,倒是讓宋流丹錯愕了幾分。只聽得江嶼辰微微含笑的聲音說:“從前你只會皺眉頭,從來不會開口阻攔我。”
宋流丹摟緊了善善,說:“過去的事,別提了。”
輸液,到翌日清晨,才慢慢退了燒,宋流丹終于舒了口氣。
江嶼辰買了早餐來,宋流丹喝了口粥,說:“謝謝。”
江嶼辰坐在她身旁,冷不丁道:“對不起。”
宋流丹詫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