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Part 29
善善一拍腦門“啊,我知道了,我們是去看旋奶奶麽?”
“對呀。”
善善點點頭,又覺得奇怪,鄰居家的小朋友告訴他,爸爸的媽媽叫做奶奶,那季堯旋是他的奶奶,那麽他的爸爸在哪裏呢?善善想不明白,就睜着大大的眼睛去問:“我有奶奶,我也有爸爸,那我的爸爸在哪兒呢?”
宋流丹的呼吸一滞,而江嶼辰盯着這張與自己極相似的小臉……
善善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瞄了瞄宋流丹,又看了看江嶼辰,這倆人怎麽表情這麽奇怪呢?江嶼辰看着善善百思不得其解的小模樣,苦澀的勾起了唇角,問他:“媽媽怎麽告訴你的?”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這才奶聲奶氣道:“丹姐說,爸爸是宇宙戰士,到太空裏保衛地球去了。可是叔叔,什麽叫做宇宙戰士?”
江嶼辰嘴角狠狠地一抽,不可思議的望了一眼宋流丹,那眼神分明是在鄙視她竟然編出這麽沒有技術含量的謊言。宋流丹不大自在的輕咳兩聲,尴尬的不行,她這不也是沒法子麽,善善時不時的就拿這問題來折騰她,宋流丹尋摸着說一個謊話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遮掩,倒不如整個科幻點的沒有事實根據的,幸而善善年齡還小,輕易便相信了。可這會兒江嶼辰這般盯着自己,宋流丹就覺得特別不舒服,這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他江嶼辰呢?宋流丹就回瞪他一眼,又扭臉朝善善笑笑,“兒子,宇宙戰士就是保護我們的英雄!”
善善想了想,聲音裏滿是欣喜問道:“我爸爸是英雄麽?”
坦白講,宋流丹根本就沒法把江嶼辰跟“英雄”兩個字畫上等號,可善善眼神裏流露出的期待讓宋流丹不得不硬着頭皮又說了個謊話:“嗯,你爸爸是英雄,保衛地球的大英雄!”
她說到最後那幾個字時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可因為顧及着兒子的感情,臉上還挂着溫柔和善的笑意,嘴角有淺淺的酒窩。
江嶼辰突然就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她,在大大的院子裏枇杷樹下,那時她剛随同宋翼回到宋家沒多久,整日裏紮着馬尾辮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卻是不肯說話,誰都不理會。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在日光下她紅紅的兩片臉頰,一雙杏目帶着防備四處打量着這陌生的環境。他想要捉弄她,從高高的樹上跳下來,在她面前,她也只是盯着他,沒有什麽表情,更別提說話了。江嶼辰當時就想,這小姑娘該不會是啞巴吧?結果她盯了他半晌,突然告訴他:“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江嶼辰怔怔的看了她幾秒,忽而彎唇笑笑,攤開手掌遞給她一只枇杷:“很甜的,吃不吃?”
她點點頭,朝他笑,那樣天真爛漫的笑容,臉頰上漾出小小的酒窩。其實一直以來她時常讓他覺得驚訝,明明像是很膽怯的樣子,卻又仿佛有着無窮盡的勇氣和毅力。
善善眉開眼笑的,他知道“大英雄”是贊美意思的詞語,于是又說道:“媽媽,爸爸是不是特別帥?”
聽見這問題宋流丹下意識的便去看身邊的江嶼辰,這才發現他正瞅着自己,表情竟是久違的柔軟和溫暖,宋流丹不由得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轉念一想,大約是因為兒子吧。她看得出來,江嶼辰是真心喜歡善善。宋流丹不知道為何就有點生氣,扭回臉對兒子道:“你爸爸不帥,一點都不帥!”
江嶼辰聽到完全是扭曲事實的答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還沒等他表示質疑,善善就反駁道:“不可能,我這麽好看,我爸爸怎麽可能不好看呢!丹姐,說謊話可是會長長鼻子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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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丹無奈的摸了摸額頭,生出這麽個聰明伶俐的兒子,偶爾還真是讓人頭疼呢……于是乎在善善閃爍的目光中、在江嶼辰似笑非笑的淺笑中,宋流丹不得不承認事實:“好吧,你爸爸很帥,帥的慘無人道……令人發指!”
年紀尚小的善善根本聽不懂那兩個成語,只是聽到帥字便樂呵呵的笑着,而江嶼辰眼皮突突突跳了幾下,因為宋流丹的形容讓他聯想到了……法西斯……
到了醫院,季堯旋一見到善善,欣喜之餘更多的是驚愕,尤其是看見與宋流丹并肩而立的江嶼辰。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季堯旋也無法确定宋流丹是不是把真相告訴江嶼辰了,只得向宋流丹投去疑惑的目光。
宋流丹跟季堯旋一對話才知道——今兒個帶善善來看季堯旋,那都是江嶼辰自作主張,他說生病的季堯旋想念善善,其實就是想找個借口多跟兒子接觸接觸。
得知緣由的宋流丹拿不忿的眼神橫了江嶼辰一眼,壓低了嗓音在他耳邊惡狠狠道:“江嶼辰,大騙子!總耍陰招有意思麽你!”
如願以償見到了兒子的江嶼辰這會兒心情很好,所以宋流丹罵他他也不生氣,表情反倒有些惬意似的,含笑的眼睛瞅着她,坦然道:“我這不也是被你逼的,沒辦法麽。”
宋流丹差點咬到自己舌頭,這人根本就是惡人先告狀,她咬了咬牙根:“我又沒說不讓你見善善。”
江嶼辰很熟練的削着蘋果皮兒,“可是你不讓我光明正大的見他,我這沒名沒分的,心裏不舒坦。”
那語氣裏還真就帶着點酸澀的味道……宋流丹抿了抿唇,忽的沉默下來,其實江嶼辰肯退步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了,依照她從前對江嶼辰的了解,他要是想要得到善善的監護權絕對會鬧上法庭也在所不惜,可如今他竟然接受善善叫他叔叔的條件,宋流丹覺得江嶼辰經過這三年,其實還是有所改變的。可是他說名分,什麽名分呀?善善的爸爸?還是她宋流丹的男人?不論是哪個名分,照目前這狀況來看,都挺尴尬的,這不是還有沈霏呢?還有……宋流丹想到了薛承睿,這三年來他毫無怨言的付出,永遠都在她最需要的關頭出現,在宋流丹的心裏,薛承睿是家人般的存在,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薛承睿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宋流丹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跟江嶼辰那點破事,是她想要擺脫掉的陰影。離開江嶼辰的這三年她雖然過得不容易,可心裏卻很安穩踏實。所以,她排斥他再一次闖入她世界的舉動,不論是以何種方式——她都不想要接受。更何況,善善還小着呢,她更不樂意拿大人間的恩恩怨怨去綁架孩子單純的世界。
宋流丹琢磨清楚了,于是告訴他:“江嶼辰,我的底線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想要更多,抱歉,我只能拒絕。如果你非要來硬的,我也會反擊。”
江嶼辰将削完的蘋果遞給她,宋流丹怔了一怔,什麽時候見過江嶼辰幹這活呀,別說削蘋果了,洗蘋果都沒見他江大少自己動過手,看來這幾年沈霏真是下足了功夫調-教。宋流丹正想着,江嶼辰見她盯着蘋果發楞,以為她不願意吃,他把水果刀放在果盤上,一邊勾唇對她說:“瞧你最近臉色差的,若是跟媽一塊兒出去,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姐妹呢。”
宋流丹捂着喉嚨忍着沒有一口血噴出來,沈霏既然這麽大能耐,怎麽就沒把江嶼辰的毒舌給拔了呢?她氣得臉色忽紅忽白的,江嶼辰嘴角揚起的弧度反倒更高了,宋流丹一把奪過江嶼辰手心裏的蘋果,遞到嘴邊兒嘎嘣嘎嘣的咬着,那狠勁兒就跟把蘋果當做江嶼辰腦袋似的。
江嶼辰說:“你這麽個吃法,也不怕噎着。”
話音方落,宋流丹真的被一塊兒蘋果噎到,卡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的,她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磕磕絆絆的還不忘罵他:“江……嶼辰,你……個……烏鴉嘴!”
她一口氣兒幾乎要上不來,江嶼辰連忙去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兒,輕了怕蘋果肉卡在那裏下不去,所以他使了大力氣,等宋流丹緩過勁兒來,整個背都酸疼酸疼的,兩只眼睛都泛着淚花,“我算看出來了,江嶼辰,你就是想折騰死我才罷休吧?”
江嶼辰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是道:“都告訴你了,吃東西不要狼吞虎咽的。”
宋流丹嘴角一抽,翻了翻眼皮白他一眼,他方才絕不是這語氣!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呢!“離我遠點兒,我不想跟你說話。”
可她發現江嶼辰臉皮越發的厚了,因為他不止沒從沙發上起身,還往她旁邊又靠近了點兒,宋流丹想都沒想就抓起一只抱枕隔開在兩人中間:“有事說事,別想占我便宜。”
江嶼辰愣了一愣,沒忍住彎了唇角。過了會兒,他才沉聲道:“我答應你暫時不跟善善相認——因為我還沒有想到合适的解決辦法。”
宋流丹品了品江嶼辰話中的意思,這就是埋了顆定時炸彈呀!她擡頭望向坐在床上跟季堯旋聊天的善善,又垂下眸子,而江嶼辰繼續道:“但是宋流丹,讓我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你想都不要想!我絕對不允許!”
又是威脅的語氣,宋流丹真是恨死了他的掌控欲,擱在膝上的五指握成拳,宋流丹勾着唇淡淡譏笑:“你這算什麽意思呀?我總要結婚的,你自己也有美人在懷,憑什麽管我談婚論嫁?”幾乎是一剎那,她捕捉到江嶼辰眸子裏劃過的戾氣,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是依舊用不畏懼的眼神回視他。而江嶼辰凝視着她,聲音沉而重:“嫁人?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兩人不是在季堯旋的病房裏,如果不是兒子還在這兒,宋流丹真想一巴掌甩過去,“你管得着麽你。”她終究是沒忍住揚高了聲音,引得善善和季堯旋的目光都投向這邊。季堯旋已經皺起了眉頭,幾乎是沒想就下了判斷:“嶼辰,你別又欺負流丹!”
不明所以的善善也覺察出病房裏流動着的躁動因子,他眨巴眨巴眼睛,往季堯旋懷裏鑽去,“奶奶,媽媽和叔叔怎麽了?”
宋流丹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趕緊去安撫兒子:“善善乖啊,媽媽和叔叔鬧着玩呢。”
江嶼辰也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善善的小腦袋,嘴角含着淺笑道:“過了兩天叔叔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
善善一聽說要去游樂場,眼睛唰的就亮了,笑盈盈的重重點頭:“好啊好啊!”
宋流丹和江嶼辰很有“默契”的走出了病房。一出病房,江嶼辰就去摸口袋裏的煙,宋流丹雖然讨厭煙味,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麽。江嶼辰一只手撐在走廊盡頭的窗臺上,幽幽的抽了兩口煙,才道:“我不可能讓你嫁給其他男人。”
宋流丹撥了撥頭發,反駁道:“你還是省省吧,現在你威脅不到我了。”
江嶼辰倏然轉過身子,夾着煙的那只手箍上她的肩頭,煙氣随着微風撲在她鼻翼,宋流丹稍稍別過頭去。而江嶼辰沉沉的聲音響起在耳畔:“我不想威脅你,只是想你給我一點時間。”
“什麽時間?”
江嶼辰似乎嘆了口氣:“沈霏。”
他這倒是提醒了宋流丹,他現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宋流丹凝眉看着他的模樣,不清楚事實真相的人只怕還以為咱江總有多深情款款呢,她幾乎是冷笑着毫不留情的撥開他鉗在肩頭的手,大步流星的往病房裏走,留給他幾個冰冷的字眼:“我對做小三沒興趣。”其實她隐約有幾分明白江嶼辰話中的意思了,可她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接受。在宋流丹看來,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無非就是再受傷一次。
過了兩日,江嶼辰果真要帶善善去游樂場,可是宋流丹一聽就回絕了,江嶼辰挺不高興的:“宋流丹你答應過我不阻止我跟兒子見面?”
宋流丹正同薛承睿一起教善善畫畫呢,聽江嶼辰的追問,就立刻走到卧室裏去,将門阖上,“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同意我提出的條件。”
江嶼辰沒再說什麽,宋流丹就把電話給挂了,從卧室裏走出去,薛承睿正拿着畫筆畫變形金剛呢,善善興奮地拍着小胖手:“丹姐,睿哥畫的好棒喲!”
宋流丹笑笑:“可不是,你睿哥是絕對的塗鴉小能手!”
薛承睿最喜歡聽宋流丹誇她,宋流丹一誇他,他就止不住樂的眉開眼笑的。可是一想到宋流丹到卧室裏去接的那電話,薛承睿就覺得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昨天宋流丹就沒擋住薛承睿狂轟濫炸似的追問,就把跟江嶼辰那些過往挑挑揀揀的說了個大概。從前薛承睿只知道宋流丹有個前男友,但不知道那男人竟還是她的青梅竹馬。他一直覺得自己跟宋流丹從小到大的緣分就是天注定的,可掐着指頭算一算,那男人在宋流丹的生活裏占據的時間可比他多了去了。
薛承睿難免有些焦躁,雖然說宋流丹一再表示自己對江嶼辰一丁點興趣都沒了,可薛承睿還是覺得有柄利刃懸在自己喉嚨邊兒上。
宋流丹滿臉的黑線:“我好不容易才躲了他三年,你覺得我會再重新往火坑裏跳麽?”
這麽說倒也沒錯,可這姓江的到底也是善善的親爸不是,血濃于水呢,薛承睿很少這麽糾結:“這不是還有善善呢?”
“就是因為有善善,我才更不可能讓江嶼辰跟他相認,江嶼辰還有未婚妻呢,我不能讓人踩踏我兒子的三觀!”
薛承睿捕捉到宋流丹那句話裏的某個詞語,他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她:“如果他沒有未婚妻呢?”
宋流丹一怔,若是在三年前,沒有沈霏出現,她後來還真不一定會逃走,可沈霏是切實存在的,是被公衆所承認的江家未來女主人,宋流丹不可能自欺欺人。“薛承睿,你今天是打算演十萬個為什麽?”
薛承睿無精打采的嘆氣:“丹丹,你就體諒下,你看,我好不容易煮了三年的鴨子,這就快煮熟了,冷不丁的發現原來還卡在別人的嘴裏,我這心裏過不去啊。”
他又故意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宋流丹就特別想笑,沒忍住捂着肚子就樂了,薛承睿裝模作樣的“哼”一聲,宋流丹正笑着呢,突然就被薛承睿給摟住了,她身子立刻就有些僵,薛承睿也感覺到了,可是并沒有松開,反而摟的更緊了些:“你知道麽,我後悔了。”
宋流丹知道他情緒有些低落,所以也沒掙紮,任由他摟了會兒,“你後悔什麽了?”
薛承睿的聲音透着股灰敗:“我後悔把你騙回B城了。”
一提這事宋流丹就沒忍住揚手給了他脊背兩拳:“你下次做什麽出挑的決定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呢?”
薛承睿把臉埋在她肩頭,點點頭:“我要是知道江嶼辰是你前男友,我肯定不帶你回來,我帶你躲得遠遠的,躲到天涯海角去!”
這話宋流丹絕對相信,尤其是看見薛承睿後悔的幾乎要撓牆捶地的樣子。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用了。宋流丹拍拍他的背,難得安慰他兩句:“薛承睿,你放心,我跟江嶼辰不可能再發生什麽。”
哪料到擁着她的薛承睿忽然奸詐的笑了,笑得暧昧兮兮的:“你這是不是隐晦的告訴我——咱倆會發生點兒什麽?”
往日裏如果薛承睿這麽說,宋流丹肯定會敲他的腦袋警告他不要想入非非,可她今天一改常态沒反駁,倒是讓薛承睿驚訝不已,松開懷抱,盯着她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宋流丹彎唇一笑:“承睿,其實我在想,或許待在你身邊……一輩子……會是件很美好的事。”
薛承睿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不已的擡起雙手箍着宋流丹的肩頭,想要再向她确認,宋流丹卻是突然偏過頭去:“沒聽到就算了啊。”
薛承睿立刻改口:“聽到了聽到了,你可不能反悔!”
宋流丹轉回頭瞧他一眼:“我反悔什麽呀,試用期知道什麽意思麽。”
薛承睿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不就是三個月麽,小爺輕輕松松的就通過了。”
“三個月叫什麽試用期?”宋流丹眨眨眼,故意吓他,“不到三年甭想着轉正!”
薛承睿抹了把冷汗,跟她讨價還價:“這不是已經到三年了麽?”
宋流丹笑:“是麽?哎呀,我怎麽沒印象呢?”
薛承睿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柳暗花明又一村呢,雖然這只是試用期,可他要是表現得好,轉正不是指日可待呢?
這天善善非要去游樂場玩,大約是那日聽江嶼辰提起後就記在了心裏,等到上了薛承睿的車,還不忘記又問了一句:“丹姐,江叔叔不去麽?”
薛承睿眸色閃了閃,也沒說什麽。宋流丹捏了捏兒子的臉頰:“丹姐和睿哥帶你去,不好麽?”
善善的小臉上不免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可小家夥也是極懂禮貌的,還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唇角,擠出一個不大好看的笑:“謝謝丹姐和睿哥。”
幸而善善的注意力很快被游樂場吸引過去,到中午時分三個人去游樂場附近的陝西面館吃飯,宋流丹點了份油潑辣子面,薛承睿點了份臊子面,善善玩了一上午早就餓得饑腸辘辘了,指名要了份香菇面,又點了他最愛的肉夾馍。
善善吃得一張小嘴油兮兮的,薛承睿笑着拿紙巾去給小花貓擦了擦嘴,善善咽下了口中的面,才很有禮貌的道謝:“謝謝睿哥。”
宋流丹露出很溫馨的笑意。
解決完午餐後,從餐館裏出來,不想……竟然碰見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