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Part 24
到了晚上下班回家,宋流丹的情緒還沒完全恢複過來,宋從善小朋友見媽媽不開心,撓着小腦袋瓜想了想,跑回卧室來開抽屜拿出了一張卡片紙,一溜小跑回到宋流丹的身邊,“丹姐,這個送給你。”
那是善善自己制作的“捏肩捶背卡”,是他用來讨宋流丹歡心的工具,宋流丹果然笑了笑:“我的寶貝兒真貼心!”
善善咧開嘴笑呵呵的,“那我現在幫你捶捶肩膀!”宋流丹捏捏善善的小臉兒:“好啊。”
小家夥力氣又不大,拳頭垂在肩頭跟撓癢癢似的,可宋流丹心情卻舒緩了一半,這孩子大是上天賜給她最棒的禮物。善善邊揚着小拳頭一下下的給宋流丹垂着肩,一邊還很是關心的問宋流丹是不是不開心,其實三歲的小孩子,吐字并不完全清晰,奶聲奶氣的語調聽得宋流丹心裏暖暖的,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媽媽沒有不開心呀,媽媽是肚子餓了。”
“媽媽,我也餓了。”善善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癟了癟小嘴,“睿哥好笨哦,現在還沒做好晚飯。”
薛承睿鬥志滿滿的許諾了宋家母子倆一頓豐盛的晚餐,中午就打電話告訴宋流丹他正在采購食材,下午要一展廚藝,結果到了現在都七點半了,薛承睿家的房門還緊閉着,宋流丹連個空餐盤都沒看見。宋流丹去切了個火龍果,母子倆一人一半各執一支勺子挖着吃,宋流丹吃了兩口,沒忘記提醒善善,“寶貝兒,薛承睿是媽媽的朋友,你應該叫他叔叔,叫哥哥不禮貌哦。”
可是善善咬着勺子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疑惑道:“那我叫你丹姐,當然要叫他睿哥了,這樣才相配麽。”小小年紀,邏輯性倒是好得很,也不知是遺傳了誰。
宋流丹被“相配”兩個字雷得滿臉黑線:“你這小家夥,鬼靈精!你這麽聰明,是像誰呢?”
善善被宋流丹撓了癢癢,咯咯笑着在滾了幾下,然後捂着肚子笑眯眯道:“肯定不像媽媽,因為媽媽是個大迷糊,那一定是像爸爸,丹姐,我爸爸聰明麽?”
這小家夥從來沒見過自己爸爸,對這個都有些陌生,可托兒所裏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雖然那些男人比起一直努力想要當他爸爸的薛承睿差遠了,可他還是很羨慕。
宋流丹臉上就不免有些尴尬之色,還有些微的驚慌,孩子越長越大,以後肯定會問及父親的事,那她以後要怎麽去跟他解釋?還有江嶼辰,想起今天下午意外撞見江嶼辰的事,宋流丹仍是免不了心有餘悸,那樣近的距離,她幾乎可以聞到江嶼辰身上那熟悉的氣息,那一刻她怕死了,害怕被他認出來,害怕被他捉到,如果被他捉回去,會怎麽樣?
三年後的今天,江嶼辰已經不能用宋翼來威脅她了,因為宋翼兩年前就走了,宋翼走的時候很安詳,悄無聲息的,宋流丹想,或許這樣對宋翼是好的,至少那個世界沒有疼痛。
宋流丹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兒的善善,三年來,她從不敢去想再次見到江嶼辰的情形,也不敢想,他知道了善善的存在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她所希望的就是離江嶼辰遠遠地,再也沒有交集。至于江家的骨血,會由沈霏去孕育,而善善,只是宋流丹她自己的孩子,只屬于宋家。
這時薛承睿終于來敲門,宋流丹看着他那樣春風滿面的樣子,忍不住揚了眉尖,半信半疑道:“你的滿漢全席好了?”
薛承睿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牙齒:“宋小姐,宋少爺,請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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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賣相極佳,香氣撲鼻,宋流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薛承睿的廚藝怎麽可能在短短幾日就突飛猛進了?
原本就喊餓的善善這會兒已經發了饞,拿起專用的小勺子去嘗菜,“丹姐,真好吃,比你做的菜好吃!
宋流丹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半晌擠出幾個字:“隊長,你簡直是……令人發指!”
原本薛承睿無比的期待宋流丹誇上幾句好聽的呢,結果她竟然冷不丁整出這個形容詞,薛承睿很失望,非常失望,氣憤的去揉她的頭發,“宋流丹,怎麽聽你誇我兩句就那麽難呢?”
宋流丹讪讪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去吃香噴噴的菜。而薛承睿抱着雙臂閑适的靠在椅背上,勾着唇角看着眼前這無比和諧的場景,心裏那叫一個美呀——
整頓飯吃完,宋流丹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最後她趁着薛承睿沒注意溜到廚房去,擡腳踩開垃圾箱,果然,呵呵,垃圾桶裏這些黑乎乎的東西才是他薛大少的“傑作”吧……
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薛承睿被抓了個現行,懊惱不已:“我居然忘記把證據給清理掉!”
宋流丹得意不已,拿手指戳了戳薛承睿的腦門,笑言:“誰讓你心那麽大,竟然拿五星級飯店的飯菜來匡我們母子倆?”差距不要太明顯……
她正笑着,沒想到薛承睿會突然間抓住她的手,宋流丹一時不免有些怔,而薛承睿的桃花眼在廚房暈黃的燈光映射下亮晶晶的,“我這不是剛走馬上任業務還不熟練麽,不過你放心,回頭我就報個烹饪培訓班去,就我這高智商,學個烹饪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呢!”
薛承睿的“表白”總是突如其來,宋流丹倏地便想起那只鍋來,這家夥該不會真覺得他學好了烹饪……她就答應嫁給他了?這樣會不會太……随意了點?宋流丹抿了抿唇,尋思着自己該怎麽解釋才好:“隊長啊……”
“睿哥,你為什麽抓着我媽媽的手?”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裏的宋從善小朋友不明所以的望着對峙的兩個大人,小孩子還單純,根本不明白這會兒發生了什麽事。
“這你還看不出來,睿哥正在跟你丹姐表白呢。”薛承睿秉承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理念,打定主意給善善灌輸“早熟”的思想。
宋流丹立即使勁兒掙開了薛承睿的手,象征性的給了他一腳示作警戒,然後彎□子與自己兒子對視,“寶貝兒,咱是好孩子,不跟這怪家夥同流合污,啊!”
她這一彎身就遮擋了善善的視線,善善往旁邊兒挪了挪,揚着小腦袋笑眯眯的看着薛承睿,準确而又恰當的捅了薛承睿一刀:“睿哥,我媽媽肯定沒有答應嫁給你,對不對?”
這下,兩個大人都驚悚了。
宋流丹抹了抹額頭的汗,寶貝兒,你這IQ趕超年齡太多了吧……
周末,善善非要去游樂場玩,一大早就将宋流丹給折騰醒了,又興沖沖的跑去敲薛承睿的門。吃完早餐才出門,到游樂場時已經滿滿的都是游人,善善最喜歡熱鬧了,所以一進入游樂場人就特別興奮。宋流丹再一次提醒他:“寶貝兒,一定要緊緊跟着媽媽知不知道?”
善善重重的點頭,宋流丹又道:“如果走丢了,該怎麽辦?”
善善擡起小胖手扯起用繩子挂在脖頸的小卡片,奶聲奶氣道:“向大人求助,打丹姐的電話。”
宋流丹笑眯眯的輕輕拍了拍善善的小腦袋:“善善真聰明!”
人太多了,善善又太矮,被淹沒在人群裏看不到景色就特別郁悶,最後還是薛承睿将他扛起來,架在肩頭,小家夥才揚起嘴角咯咯的笑。
宋流丹想着善善年紀小,很多游戲都不能玩,好不容看見旋轉木馬這種安全性的游戲,宋流丹就問道:“善善要不要玩?”
善善小嘴巴一撅,還有點兒小生氣呢:“媽媽,我是男子漢!”
宋流丹嘴角一抽,她不是想着這旋轉木馬安全系數高麽。而薛承睿噗嗤就樂了,宋流丹皺皺鼻子橫了他一眼,薛承睿反倒笑得更厲害,抱着善善往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走,睿哥帶你打氣槍去!”
薛承睿可真是玩家子,一打一個準,善善開心得不了,小手掌都拍紅了,崇拜不已的叫薛承睿去教他。薛承睿太享受善善這崇敬的小眼神了,想想,他要是把善善給搞定了,把宋流丹給娶回家,那不是遲早的事麽?所以,薛承睿心裏那叫一個樂呀。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善善玩得不亦樂乎,宋流丹站在人群前面安全線外,含笑瞅着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薛承睿對自己的好、對善善的好,宋流丹從來都是知道的,她沒想到小時候欺負了自己一年的小霸王,有一天會搖身一變成了翩翩佳公子,可在她心裏,薛承睿是朋友、是兄弟,并不是……愛人,所以要她答應嫁給他,她怎麽都沒辦法跨過自己心裏的坎。
而人群外——
沈霏穿着粉色的修身運動裝,戴着鴨舌帽,紮着高高的馬尾辮,雙手背在身後,興致高漲的一邊走一邊四處望着。與她的興高采烈想比,她身旁英俊高大的男人臉上就沒有過多的表情可言了,沈霏扭着精致的小臉瞥了江嶼辰一眼,啧啧兩聲,随口挖苦他:“我說江少爺,咱們是出來玩的,又不是來殺人的,能不能別板着一張臉,小心吓哭小朋友哦!”她那手指往自己揚起的嘴角比劃,“來來來,笑一個——”
江嶼辰是被沈霏強行拖過來的,沈霏美其名曰“散心”,結果到了地方他才發現竟然是游樂場,回想一下,江嶼辰記得自己上一次到游樂場應該是……十年前?他無奈的搖搖頭:“多大的人了,還喜歡小孩子的玩意兒?”
沈霏覺得這人實在是太沒情趣了,“這你就不懂了吧?保持童心可以延緩衰老!再說了,以後等你有兒子了,不得陪他來游樂園玩呢?”
兒子,游樂園,江嶼辰想,這真的是好遙遠的概念,遙遠到他從不曾設想過這樣的場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邊有人牽着漂亮的小孩子走過去,江嶼辰忍不住駐足,漆黑的眸子望着那小小的身影,他的孩子……還在麽?而宋流丹她……又如何了?
他從不敢去深想,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害怕。
沈霏看江嶼辰凝視着遠去的小家夥,笑言:“看起來你還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嘛。”
江嶼辰不在狀态,連自己回答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原本應該有個三歲的孩子。”
這下沈霏驚愕不已:“你什麽時候冒出來個私生子?”
江嶼辰适才回過神來,揉了揉眉心,淡淡的投給沈霏一個眼神:“我說了——原本。”
那就是——其實并沒有?沈霏八卦的勁兒頭又上來了,“嗳嗳嗳,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她一講話到興頭上,就十分的聒噪,江嶼辰被她弄到頭痛,“我們還是回去吧。”
沈霏只得不甘心的合上嘴巴。
打完了氣槍,三個人又去尋找其他的玩意兒,善善突然很想吃冰激淩,游樂場門口那家的雙色冰激淩甜而不膩,味道十分好。于是薛承睿折回去買,宋流丹帶着善善在人少的樹蔭下等。
等待的時段宋流丹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是正在加班的同事,詢問宋流丹公司最新系列的設計稿相關問題,宋流丹只得盡可能的講述着相關情況。她時不時的回頭望一□邊兒的宋從善,确定兒子乖巧聽話的待在原地才放下心來。
大約又過了兩分鐘,宋流丹剛一挂下電話,一轉眼,卻發現善善不見了蹤影。正巧薛承睿手拿着兩只甜筒回來,宋流丹急得不行:“怎麽辦?”薛承睿比她鎮定:“才兩分鐘的時間,他走不遠,我們在附近找。”
宋從善小朋友其實不是故意離開的,小孩子好奇心強,總是容易被吸引到注意力,他看到別的小朋友牽着只毛茸茸的小狗走過去,覺得那毛毛的小東西實在是太可愛了,就忍不住跟在後面,走着走着,才發現自己找不到媽媽了。
善善在人群中停下,揚着小小的腦袋四處望了望,沒有瞅見宋流丹也沒有瞅見薛承睿,若是換了別個兒小朋友,大約是早就哇哇的哭了,可是善善卻仿佛很淡定似的,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很認真的回想着宋流丹交代他的話,如果走丢了,記得給媽媽打電話。對,打電話。
善善捏了捏用紅繩吊在胸口的小卡片,這時候,正巧有一個漂亮阿姨走過來,問他:“小朋友是走丢了麽?阿姨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善善皺了皺眉頭,望着打扮得很妖嬈的阿姨,搖搖頭說:“媽媽說,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我不要被賣掉。”
那女人眼皮突突跳了幾次,有點無奈。
不遠處,沈霏注意到那個穿着深藍色休閑服的小家夥,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呢?她注意到身邊的江嶼辰也将視線投到了那個小人影身上去,頓時眸光一亮,拍着自己的腦門“啊”了一聲,“江嶼辰,你看那小孩兒跟你像不像?”
江嶼辰到仿佛不以為意似的,輕笑一聲:“你該不會懷疑這小孩兒是我的私生子吧?”
沈霏啧啧感嘆:“我在旋姨那裏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你們倆太像了!”她頓了頓,又神補刀一句,“一個小男孩兒,長得秀氣的,跟個女娃似的!”
江嶼辰擡手無奈的扶了扶眉心,沈霏已經擡腳往前走,江嶼辰叫住她:“你要做什麽?”
沈霏當他是多此一問:“很明顯你‘兒子’找不到媽媽了,這麽可愛的小家夥,可不能叫壞人拐跑了!”
可是,沈霏發現自己的魅力完全被這小家夥無視了,她無奈的拖着江嶼辰過來,指着江嶼辰道:“你看這叔叔,你們倆長得那麽像,他總不會是壞人吧?”
江嶼辰盯着這三四歲的小家夥,心裏有種奇怪的情緒湧動着,很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善善揚着小腦袋看着江嶼辰,哇哦,真的是很像呢。“叔叔,你能幫我打電話給媽媽麽?”
江嶼辰蹲□的動作很緩慢,不自覺的勾起唇角,伸手捏了捏善善的臉頰,“你媽媽的電話是多少?”
善善笑得很明媚,揚起小卡片,指了指道:“這個是我媽媽的手機號。”
宋流丹一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來就立刻接聽了電話,聽筒裏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那聲音似乎……有點熟悉。“您好,請問是宋從善的媽媽麽?”
宋流丹一時屏住了呼吸,待對方又問了一遍,她才回過神來:“對,我是。”對方将地點告訴她,她顧不得去深思心中的疑慮,便立即趕過去。
隔着遠遠地距離,宋流丹望見了樹下的宋從善,她有些急切的加快了速度走去,可是實現往上移去,雙腿卻突然定住,再也無法動彈一分,她驚恐的望着站在善善身旁的江嶼辰和沈霏,怎麽會這麽巧合,她看着那一大一小十分相似的眉眼,如果這時候她出現了,那麽江嶼辰不用一秒鐘便可确定善善是他的孩子。
心咚咚咚跳得厲害,宋流丹捂着胸口,突然背過身子,她不能就這樣出現,絕對不可以。即刻打電話給去找游樂場管理員的薛承睿,叫他趕回來,去領會善善。
薛承睿向江嶼辰道謝:“先生,謝謝你。”
江嶼辰勾唇:“不用,你兒子很可愛。”
哎呦,薛承睿十分喜歡這關系定位,哪料到會被善善拆了臺:“叔叔,他不是我爸爸。”
眉一擡,江嶼辰把視線投向這莫名的讓自己有熟悉感的小孩子,而善善揚着小臉道:“因為我媽媽還沒有答應嫁給他。”
善善這樣說,着實讓人浮想聯翩,江嶼辰忍不住勾唇笑,沈霏看見薛承睿嘴角抽搐的模樣,更是忍不住想樂,而薛承睿已經抱起了善善,捏着他的小臉氣鼓鼓道:“你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道:“可是丹姐說,說謊話的孩子會長不高的。”
待薛承睿抱着善善離開,江嶼辰還定定的望着遠去的善善,那小孩子揚起一只小小的胖手朝他揮舞告別,真真是可愛極了。
善善到底是沒躲過宋流丹的批評,小家夥也知道自己擅自跑開确實吓到了宋流丹,待宋流丹教訓了他幾句後,他扒着宋流丹的衣服,笑眯眯的道歉:“丹姐,我錯了。”
宋流丹是真的被吓死了,如果善善不見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只有善善,她不能失去這孩子。宋流丹抱緊了善善,輕輕拍他的背:“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接電話沒有顧及到你。”
善善笑咯咯的抱住宋流丹的脖頸:“沒關系,我不生氣。”小家夥過了會兒,又興奮不已的告訴宋流丹:“丹姐,我今天看見一個很帥很帥的叔叔,我們倆長得有點像哦!”
宋流丹心裏倏地一個咯噔,連身子都僵住了,末了,她尴尬的笑了笑,“這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很多的,那個……叔叔,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善善嘟了嘟嘴巴,“是麽?”
宋流丹捏了捏他的小臉,“當然。好了,玩了一整天了,趕快洗漱然後去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宋流丹時不時就去刷本地新聞,希望看到江嶼辰談妥收購案後班師回朝的消息,她覺得自己就快變成神經質了,薛承睿也發現她的焦躁,“看你燥的,不對啊,你也不該這麽早更年期啊?”
宋流丹忍不住想踹他,“你才更年期呢。”
然後薛承睿就笑,笑嘻嘻的湊到她身邊來:“你不是更年期,那肯定就是恨嫁了!”然後雙臂一展開,朝她展露大大的懷抱,“來來來,快投入哥哥的懷抱!”
宋流丹哼笑一聲:“我怎麽感覺像是走到古代青樓門口呢?”
呵,這是把他當成那啥啥了?薛承睿心口那個堵啊,不過為了抱得美人歸,他——心甘情願的忍了!
那日中午跟同事去吃土豆粉,走到寫字樓門口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把手機給落下了,連即回頭去尋,因為是那家土豆粉的常客,所以老板很好心的将手機給她收起來了,宋流丹不停地道謝:“陳姐,真是太謝謝了。”
陳姐笑起來特別溫和,“你們常來光顧我這小本生意,這點小事應該的。”
道了謝宋流丹出門,隔壁店面是家冷飲店,宋流丹買了杯檸檬冰。過馬路的時候恰巧趕上綠燈變紅燈的間歇期,她加快了腳步往前跑,卻在寬闊的馬路中央聽見一聲急促的剎車聲,然後車子在她腿彎不到兩公分距離的地方停下。宋流丹一手拎着檸檬冰,一手捂着胸口,下意識的轉身驚魂未定的望着車廂中的人。
她首先看到的是駕駛座上的阿啓,事實上,她也只看到阿啓,因為她只用了三秒鐘就回過神來,然後一把扔掉手中的檸檬冰,撒腿就跑。
阿啓動了動唇,仍有些不可置信:“辰哥,那個是……是……”
他沒有得到江嶼辰的回答,因為幾乎是在宋流丹逃跑的那一刻,江嶼辰就推開車門下去了。
江嶼辰看着那抹鮮亮的身影腳步急切的在前面跑着,猛然間想起那日在寫字樓碰見的那女白領,原來是她,真的是她,差點……就錯過了。
手臂被人從身後鉗住,然後那人倏地一個使力,宋流丹一個踉跄撞入江嶼辰的懷抱,她驚恐的擡眸,而江嶼辰嘴角已經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宋流丹,你以為自己……還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