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剛才斧頭插在地面留下的痕跡還陳列在那, 這會斧頭已經在空中無拘無束地飛來飛去,根本沒有扔斧頭的人。
伽百子發現若菜絲毫不顯慌張,非常鎮定地看着炭治郎和斧頭的戰鬥,對一個普通人來說, 看到這樣玄幻的畫面難道不應該大聲尖叫然後倉皇逃跑嗎?
為什麽還能冷靜地研究斧頭上的眼球為什麽會動?聽無慘大人說她前不久明明還在懷疑世界觀, 這心理調節力和适應力簡直太強了吧喂!
還真小看了她,不管怎麽樣, 畢竟是前任柱, 這點程度要說當然也是當然的。
日輪刀果然沒辦法砍斷斧頭模樣的妖魔,明明斧頭的攻擊單一,要不是吃了屬性的虧, 炭治郎早就把它殺掉了。
清脆的金屬折斷聲, 日輪刀從三分之一處斷成兩截。
祢豆子眼周爆出青筋,瞳色也從粉紅變成血紅,若菜看了她好幾眼, 忽然語出驚人, “彌豆子,其實你怕太陽不是因為卟啉病吧?”
“咳咳咳咳咳咳!”
若菜擔心地看向止不住咳嗽的伽百子,“怎麽了咔醬?不怕不怕,媽媽在。”
伽百子被口水嗆住, 氣還沒喘順就落入溫暖的懷抱, 連帶着眼睛也被捂上了,嘴角一扯,醞釀了下最終以假亂真般大哭出聲, 加上方才咳嗽的後遺症,導致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特別可憐。
若菜從沒見伽百子這樣哭過,忙連哄帶騙地抱她親她,“咔醬不怕哦,那是炭治郎哥哥在表演魔術,就跟在劇院看到的大變活人一樣。”
被親了一臉口水的伽百子适可而止地漸漸收起哭聲,縮在她懷裏佯裝天真地問,“真的嗎媽媽?”
得到若菜的再三肯定,伽百子才“相信”這番說辭,調整了下位置繼續欣賞鬼殺隊的狼狽模樣。連若菜這個門外漢都看出炭治郎不是打不過斧頭妖,而是沒辦法造成傷害。
“看來這些魑魅魍魉也是分為不同科屬種的,眼前的斧頭妖怪就免疫物理攻擊,炭治郎剛才的斬擊威力絕對是夠了,但沒有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就像刀劍無論多少次劈開水流都只是徒勞一樣。一般來講妖魔鬼怪都是害怕神社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理,但有試試的價值。”
頭頂傳來井井有條的分析聲讓伽百子耳朵一動,別說這笨女人還真說到點子上了,不過這裏離神社很遠,一來一回花費的時間裏還不知道會不會冒出別的妖來。
“咔醬能自己先站一會嗎?”若菜放開依偎着自己的人,把她推到想直接A上去幫忙的祢豆子旁邊,交代兩人待在這裏不要動之後伺機繞到斧頭妖怪後頭,借附近的樹遮擋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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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戰鬥之餘也瞥到試圖朝這邊靠近的若菜,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只能喊道,“若菜,這裏很危險,請離這邊遠一點!”
急得還有伽百子,氣得她在心裏直罵娘。
這蠢女人不要命了嗎?就算現在給她一把日輪刀也什麽都做不了,都說了關鍵詞神社了,至少跑去接點神社的水都比冒冒失失沖上去要強。
若菜當然不是什麽準備都沒有就急着去送人頭,前段時間雖然她沒有為什麽會生病的記憶,但我妻爸爸是真的吓到了,向來不信鬼神連神社都沒踏足過一步的他親自去求了平安福,還偷了一截綁在神石上的注連繩回來。
據說設置在鳥居、社殿、神樹和神石等物體上的注連繩擁有神力,神社不對外販賣。談了幾次無果,我妻爸爸腦袋一熱就趁人不注意幹了偷雞摸狗的事,事後被發現又賠錢又罰打掃神殿,不過這截注連繩到底是戴在了若菜身上。
若菜不想辜負我妻爸爸的一番心意,睡覺都不離身地貼身攜帶。
摸出一根由稭稈編織成并系有白色“之”字型紙帶的繩子,若菜觀察着炭治郎和斧頭妖怪的動作,想要找機會把注連繩拿給炭治郎。
“水之呼吸·貳之型·改·橫水車!”
随着炭治郎的出招,清悅的水流聲若有若無地刺激着耳膜,湧動的水紋帶着浮世繪色彩的點綴,鋪天蓋地的吸引了若菜的全部目光,口中呢喃,“真漂亮……”
斷了的日輪刀多少影響到發揮,炭治郎還沒有适應日輪刀現在的長度,一寸短一寸險,即便是把水之呼吸全部輪一遍也沒辦法斬殺這只斧頭妖怪。
早在當初遇到僵屍武士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是有食/人/鬼,可是他的日輪刀對那些怪物束手無策。
餘光中的若菜似乎打了個手勢,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身體率先做出動作。
炭治郎腳尖在斧頭刀背處用力一點,騰空躍起抓住扔過來的東西。
捏緊。
粗糙的手感讓人一時猜不到究竟是什麽,随即在半空做了個高難度的扭身,借由腰部的力量整個人旋轉着一擊腿鞭踢開從身後飛來的斧頭。
落地後攤開手掌,竟然是神社随處可見的注連繩。
若菜不是堅信科學不搞迷/信這套嗎?他不在的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要給他這個?而且這要怎麽用?當暗器扔過去糊住斧頭上的眼睛?話說斧頭真的是靠那只詭異的眼睛來視物的嗎?
正懷疑着,又聽那邊若菜小聲地喊,“炭治郎,你用那個砸一下試試!”
雖然認為這東西毫無殺傷力,但炭治郎還是照辦,在斧頭飛過來時制造出破綻用力把注連繩扔過去。
白色的“之”字紙片在風中輕盈舞動,加上麥稭的重量也沒能讓它飛得太遠,飄飄悠悠地落到地上。
炭治郎:“……”
炭治郎漠然回頭看後邊的人。
若菜也完全沒有平時的優雅貴氣,見他失利一副恨不得親身上場的模樣,好像想到了什麽辦法,但開口之前雙目睜大,“炭治郎!小心身後!”
後頸被人盯上般的發涼,炭治郎憑借第六感以及身體的反射能力轉身用斷裂的刀身接住斧頭的縱劈。
只覺虎口一麻,手上就失了幾分力量。
刀鋒交錯僅一秒,刀身上出現蜘蛛網般的裂痕,并迅速擴散開去。
炭治郎眼中一凜,刀身碎裂的同時翻轉手腕,讓護手改變斧頭的攻擊方向,自己也向後折腰。大半個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借力滑出去很長一段距離,撿起掉落在滑行軌跡上的注連繩在凹凸不平的石頭上繞兩圈向後擲去。
斧頭妖的眼珠被擊中,痛得到處亂飛,鋒利的刀刃一閃而過,水管被削斷,水柱沖天而起,于最高處煙花般散開成傘序狀。
飛濺的水珠洋洋灑灑,斧頭妖的身體在激起的水霧中不斷膨脹最終炸裂,化為無數看不懂的符文,在空中組成玄奧的文字,最終消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炭治郎沒想到短短一截注連繩會有這樣的威力,果然不管是誰都會有弱點。
戰鬥勝利,伽百子被迫學着彌豆子的樣子跟她分別撲到炭治郎和若菜身上,她還記得若菜之前騙她的說辭,用小孩子專有的撒嬌語氣說,“媽媽,真好看真好看,能讓炭治郎哥哥再表演一次嗎?”
這聲“炭治郎哥哥”成功惡心到自己和對方,別說兩人是敵對立場,她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她敢叫炭治郎還不敢應呢。
若菜整理一下伽百子因跑動而亂掉的盤發,口中哄着,“現在炭治郎哥哥已經很累了,我們下次再表演魔術好不好?”
伽百子對水之呼吸沒有半分興趣,順着她給的臺階懂事地點點頭。
若菜看了眼炭治郎,又看了眼恢複過來的彌豆子,最後看着炭治郎的眼睛說,“炭治郎,你沒事吧?刀都斷了,你有受傷嗎?”
炭治郎:“……”
提起刀,鋼鐵冢桑曾經因為日輪刀變成不是他想看的黑色而發怒的畫面揮之不去,如果被他知道日輪刀斷成這樣說不定會拿菜刀追殺自己。
見他不說話,若菜以為他受傷了,目光所及沒有看到傷口,擔心是內傷所以伸手去摸,就怕傷到了肋骨或者內髒。
炭治郎腦海中的鋼鐵冢被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打破,像是受到偌大驚吓般向後跳開三米遠,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若菜的右手還保持擡起的姿勢,孤零零地停留在半空,“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內傷。”
炭治郎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尴尬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胸前被那只手點燃的地方火辣辣的,只是想一下就會讓心跳漏掉一拍。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人無所适從。
“……”這、這家夥!
伽百子雙拳緊握,簡直沒眼看,什麽都不用說了,這個小鬼絕對的絕對是想撬牆角!
難道鬼殺隊在失去那麽多成員後終于想到了用色/誘這一招嗎?以為無慘大人會因為那個笨蛋女人的背叛而露出破綻?別開玩笑了!那女人背叛的話首先死得就是負責監視她的自己。
除掉他。
必需在無慘大人回來之前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