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雲堯的生活開始恢複正常, 他開始回歸狩獵隊。
上午狩獵,中午烹饪,下午歇息,一天只吃一頓, 作息和單身獸人沒有區別。
唯一與其他獸人不同的是, 每次雲堯交付獵物時候, 都會有一批亞獸或者雌性圍在旁邊, 不聞血腥沖天, 不管血流遍地的屠宰現場, 殷勤的跟着雲堯,試圖找到能溝通的話題。
盡管雲堯再板着張臉, 在雲堯完成進化後, 雲堯的不善言語成了沉穩, 面色冷淡成了潔身自好, 就連對單身亞獸和雌性的厭惡都變成了對認定的伴侶負責,所以最近雲堯頭疼的發現,不論自己對圍在自己身邊的單身獸團有多冷淡,他們還是趨之若鹜, 甚至越挫越勇。
不管雲堯為此多麽頭疼,部落裏的其他單身獸人對此都紛紛豔羨,甚至大敢眼熱,男人的嫉妒心和好勝心是不容小觑的,他們為此甚至偷偷成立了吐槽會,每隔一段時間,團裏的成員紛紛聚集在一起,大力吐槽雲堯。
由于該會太過火熱,最後一路發展成為最近極為火熱的活動之一, 來參加的會衆也逐漸增多。
“不久是長的好看了點嗎?我也不差啊。”說話的人自戀的摸摸自己頗為自傲的絡腮胡。
“之前還有人傳他已經成功晉升了,捕獵時候我也沒看出來有多大區別啊。”另一人不滿的摸摸他健壯的肱二頭肌,“肌肉鍛煉的還沒我的大,哪有多少力量。”
“就是,之前為了不讓我接近沈垣,居然還扯謊騙我,心思太深!”之前在集會上對沈垣表露出好感的獸人怒拍大腿,擔憂道:“最近沈垣都不露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雲堯把他怎麽樣了?”
“說道沈垣……”
有冬季在聚居地的獸人一臉向往:“沈垣做的飯可真好吃啊。”
“沈垣長的還比部落裏所有的亞獸好看!”
“他還治好了我受傷很久的腿!”
衆人一人一句,會議中心逐漸從‘吐槽雲堯’變成‘沈垣誇獎大會。’
一獸人撓撓頭,說道:“不過,我最近好像好久沒見到沈垣了?”
“我好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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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
有一人摸下巴回憶:“沈垣好像從冬季結束後,就沒再出來了。”
“對,沈垣沒出門後,雲堯緊跟着就醒了。”
“難不成,雲堯那厮——”
有人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小聲說出自己的想法,周圍一群獸人提着耳朵湊過去。
不久後,一群人猥瑣的笑道。
“嘿嘿——”
“不是沒可能哦~”
“哇塞,那雲堯也太猛了吧?沈垣這都多久沒出門了?”
“晉升之後還有這方面的提升嗎?可惡啊!我也想晉升!”
“啧啧啧,為了做那事,結契的時間早就過去了,雲堯也太心急了。”
有人感覺自己知曉其中內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聽我一朋友傳來的可靠消息,沈垣其實還沒成年,但是經不住冬季時候他表現的太耀眼,惹得許多單身獸人都對他起了心思。但是!”
“但是啥啊?”
“接着說啊,說話說一半,可急死老子了!”
“嘿嘿,”那人見大家這麽感興趣,咽口唾沫潤潤嗓子,繼續說道:“但是沒想到,雲堯雖然晉升時候一直在睡覺,其實那都是假象!別人對沈垣的示好和話語間暗示,雲堯都挺的一清二楚。”
“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滿臉賊笑。
“這麽刺激?”
“可不是麽,那雲堯看着本來屬于自己的沈垣,在自己沉睡期間,被這麽多人觊觎,內心就藏着一股無名火,他是忍啊忍……忍啊忍……”
“終于,讓他忍到了晉升結束。誰料獸神也作美,那時候正好到了春季!”
“春季我不說大家都知道,心裏的怒氣加上身體的躁動,雲堯醒後的當天下午!”
“下午就開搞了?”有人咽口唾沫,兩眼放光。
“沒錯!當天下午,豔陽高照!雲堯就已經按捺不住,把沈垣就地撲倒,吃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啧啧啧,”說書人忍不住搖頭唏噓,“可憐那沈垣,那一頓折騰下來,硬是三天不能動彈,五天才勉強下床,稍微好了一點,就有被雲堯拉回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嘬嘬嘬,聽說沈垣到現在,滿身青紫,每天床上哭了一遍又一遍,雲堯都是鐵石心腸,不肯放人。”
娛樂項目匮乏的獸世大陸,原本的娛樂活動只有床上活動,現在衆人隐晦不宣的又多出一項。
有人聽完這段故事,亮眼放光,腦內忍不住幻想着實戰,沒多久,鼻間一陣濕熱傳來,他伸手一摸,發現竟然流鼻血了。
*******
雲堯最近實在煩不勝煩,他只靠一張冷臉完全抵禦不住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就算他惡語相向,那些明确表達對自己有好感的亞獸們還是前赴後繼,根本聽不進去。
又一天,雲堯結束狩獵回到家中,滿身帶着疲憊。
他在客廳靜坐一會兒,洗把臉,取出新摘的果子,一個個洗淨後,慢慢壓成泥。
果子是他特地挑了許久的,成熟後甜度口感都在頂峰的水果,即使不靠太近,也能聞到果子散發的清香。
果肉壓成泥後,雲堯眼捷低垂,其中的情緒無法窺視,他近乎苛刻的,把果泥一遍遍過濾果渣,直到果泥幾近液體。
沈垣下巴被輕輕掰開,果泥一勺一勺喂入口中。雲堯動作溫柔的幫他擦拭唇角,眼中一抹暴虐一閃而過。
“今天也有許多的亞獸跟我告白呢,說除了我,不會再嫁給其他獸人。中間還有一個,是族長的小兒子,之前在采集地跟你起過沖突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雲堯輕柔的來回摩挲着沈垣的下唇。
“他也是最讓我為難的一個,天天追在我身邊,不管我怎麽拒絕都沒用。”
“你說說,我該怎麽辦才好?”
沈垣水色的唇瓣被揉搓到鮮紅,雲堯着魔的望了片刻,低頭唇瓣輕輕貼上去,動作虔誠。
“雲堯,雲堯——你在家嗎?”
雲堯眼睫微顫,聽聲音,是最近追他最兇的族長的小兒子。
“雲堯?你在嗎?”
“你不回話我就直接進去了啊。”
喊罷,小兒子擡腿就準備往雲堯家裏沖,雲堯就在這時來到門口。
他倚在門框上,滿臉不耐:“你過來做什麽。”
入冬那陣,沈垣給雲堯做了許多衣服,其中也包括稍薄些的春衣。
在小兒子看來,雲堯抱臂倚着門框,衣服款式他雖然沒見過,但是格外的好看。可能是在家的緣故,穿的比較寬松,随着他抱臂的動作,衣領微微敞開,能看到裏面形狀姣好的鎖骨和堅韌又結實的肌膚。
小兒子面色泛紅的直視雲堯,目光熱辣:“我給你送點吃的呀,我聽人說你最近特別喜歡吃水果,這些都是我自己去摘得。”
雲堯看一眼亞獸手裏的果子,皺眉。他找果子也只是最近開始,只在狩獵結束後,自己去采集地尋找,周圍沒人跟着,他怎麽知道自己找的就是這幾種果子。
“你說這些都是你自己摘得?”
“是的。”小兒子眼睛發光。
雲堯薄唇微動:“騙子。”
“你說這些都是你摘的,這其中,風果只長在懸崖絕壁處,那裏常年裂風呼嘯,獸人都難在那裏停留片刻,你一亞獸是怎麽摘到的?”
小兒子言辭慌亂:“這、這個是我特地找其他人換來的。”
“族中能摘到這果子的不過二三,其中最喜歡你的獸人,聽說最近兩天都沒來狩獵隊。”
雲堯對不耐煩的獸人,尚能打一頓解解氣,但是遇到難纏的亞獸,卻是說重話沒用,碰又不能碰,偏偏這亞獸不知好歹,死纏爛打還油鹽不進。他這幾天拒絕的話說了一籮筐,半點效果也沒。
看着被戳破謊言還扔堅持不走的亞獸,雲堯忍不住放了重話:“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這裏,你要是還有點內疚,就去多看看為了你摘風果,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風獵。”
“那是他自己找的,我只是偶爾提了一句,誰知道他那麽不要命!這果子是他自願送我的,他的傷跟我沒關系。”
小兒子神色有些瘋癫,他激動的問道:“雲堯你這麽一直拒絕我,是不是因為沈垣嫉妒我,不肯讓你我結契?沒關系,沒關系,我不在乎一定要跟你結契,我去找沈垣談談,我可以給你做平夫啊,你和沈垣結契後,再與我立誓,我以後也會好好待沈垣的。”
(平夫:類似小妾。立誓:沒結契那樣有約束力,只雙方立誓,約束程度低。)
小兒子說着,就要往屋裏沖。
這一下,觸及到雲堯的神經,他拉着小兒子的胳膊,用力甩出去,周身殺意再也沒有遮掩。
“現在,”仿佛怕吵醒酣睡的沈垣,他輕聲說道,音量足夠讓小兒子聽的清清楚楚:“從這裏滾出去,以後不準再靠近這裏半步。”
“再過來一次,我殺了你。”
小兒子跌落在地上,渾身火辣作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雲堯沒再看他,轉身回屋裏。
沈垣還是他出門前那樣,睡顏安靜恬淡。
雲堯走過去,拿獸皮沾水,輕輕擦着沈垣手指,話語聲如情人間的低喃:“你看,我現在多搶手啊。你要是再不醒過來看着我,我被別人搶走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