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忍一忍,離開他的視線再說。
白郁用餘光迅速的看了看他,說道:“這裏太曬了,我先回去。告……告辭!”
說完,白郁捂着手,一溜煙兒就跑不見了。
那延烈看着轉角處消失得那抹明黃色身影,暗自笑了笑,搖搖頭。起身,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孔雀,然後擡頭看了看頭頂上枝繁葉茂的大樹,轉身,離開了。
‘孔雀’開屏
因着這個小小的孔雀開屏而引起的尴尬,白郁兩日都沒有再去那個花園,就怕遇上那延烈。
這一日,白郁正坐在窗邊看着遠處的雪山,就聽見了靈霜一邊跑進屋來,一邊喊着‘郡主’。白郁心中有些無聊,沒有回頭,整個人像是有些精神不濟一般,說道:“什麽事啊?”
靈霜跑到窗邊,拉着白郁的胳膊,說道:“郡主,好消息。”
白郁擡頭,看着淩霜那滿臉的激動,問道:“什麽好消息,你遇到能聽懂你說話的宮女了還是侍衛了?”
靈霜搖頭:“不是,不過有比這更值得人高興的。我剛才在外面看她們準備午膳,結果,我看見一送信進來的侍衛。那侍衛看見我,抽出一封信來,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猜,信是從哪裏來的?”
白郁回頭,看着遠處的雪山,問道:“從哪裏?”
靈霜:“是世子寫的,應該是從後且那邊送來的。”
白郁:“哦,世子啊……世……哥哥的信?”
反應過來之後,白郁回頭,眼中帶着詢問,看着靈霜:“你确定?你沒看錯?”
靈霜:“沒錯。上面寫的是中土字。而且,我都看見上面寫着世子的名字了。錯不了!奴婢想,定是世子已經平安回到雍州了,所以才讓王子派去的人帶信回來給您的。好讓您放心!”
白郁聽了,心中落下牽挂,點了點頭,嘴角上揚,笑着急忙問靈霜:“那信呢?信在哪裏?”
靈霜:“信……信送到王子那裏了!因為還有其它的書信,所以,那個侍衛并沒有把信給我。而且,我說話他聽不懂,他說的話,我也聽不懂。所以,只好讓他把信帶走了。不過,郡主放心,說不定過會兒,王子就讓人把信送來了。”
白郁心中既是高興,又有些心急:急着想知道哥哥在信中都說了什麽,急着想知道哥哥這一路上可還平安,急着想知道哥哥何時派人來接自己。總之,就是很着急,想要早一點看到哥哥的信。
只不過,等到用完了午膳,等到天邊的太陽都快要落下了,白郁望眼欲穿,還是沒有等來那個漂亮的小宮女,始終沒有等來哥哥的信。
白郁等不了了,再這麽等下去,定然寝食難安。白郁看了看,見如今天還未黑,于是便出了院子,繞過花園,去了前面的大殿。
殿前的宮女見了白郁,上前來,笑着看向白郁。
她們的笑容很漂亮,但卻讓白郁心生無助。因為,她們一對着自己笑,白郁就知道,她們不會說中土話,不知道怎麽和自己交流,只好笑了。
就在白郁垂頭喪氣之時,面前這一宮女卻是在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說道:“你……要找……什麽?”
白郁眼前一亮,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激動的問道:“你……你會說中土話?太好了!”
那宮女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的看着白郁,擺了擺手,說道:“會……很少……一點。”
白郁激動的說道:“會總比不會好!我問你,今天送來的信呢?”
完了,這還真是只會很少一點。
白郁一說完,這宮女的表情就愣住了。明顯,她真的只會一點點兒,這一點點,就完全不包括白郁說的這句話。
她……沒聽懂!
白郁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想了想,于是從殿前上方找來一小塊羊皮,用手比劃到:“信……就像這樣,寫在上面的,今天……剛送來的,寫的……有字的,在……哪裏?”
沒懂,還是沒懂!
白郁無奈,但不放棄,繼續比劃。
比劃了五遍,這宮女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說道:“新……不在這裏。”
白郁:“那……在哪裏?”
宮女指了指旁邊,說道:“新……送到……王子那裏了。”
白郁:“那你能帶我去嗎?”
宮女點點頭,然後便帶着白郁去了她說的地方。
跟在宮女身後,白郁這才發現,原來這一處,只能算是整個烏彌爾王宮裏的一隅,就類似于永興皇宮裏的某一處宮殿。看來,這王宮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大。
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地方。
只不過,她二人還未踏入宮門,就看見一群身着輕紗,穿紅帶紫語笑嫣然的女子從裏面出來。衣裙飄飄,香風陣陣,看她們的樣子,應該是……舞姬。
想不到,這那延烈還挺會享受的。他宮裏居然這麽大,還有這麽多的舞姬。當真不愧是王子啊!他這生活,可比永興皇宮裏的那些皇子們逍遙快活多了。
舞姬們從白郁二人身旁走過,紛紛笑着看了看白郁,圍着她和那小宮女轉了一圈,身姿曼妙,竟像是要翩翩起舞一般,然後才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白郁跟着那宮女,走進大廳,一股酒氣撲面而來。這葡萄酒的香氣還真是十分濃郁,一口沒喝,酒氣就已經熏得白郁都快要醉了。看來這那延烈,日子過得還真是潇灑,美酒美人,應有盡有,一樣都不缺!
宮女帶着白郁在上方的矮桌上找了找,上面除了一些瓜果和沒喝完的葡萄酒,什麽都沒有。
宮女見白郁有些着急,于是走過來,說道:“我……去……再叫人……一起找。”
白郁點頭。也好,大家一起找,快一些。而且,有這些宮女在,至少能證明自己清白,沒有亂動他的東西。畢竟,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能不自己動手,就盡量不要動手。讓他的人幫自己找,不就什麽麻煩嫌疑誤會都沒有了嗎?
白郁見那宮女出去幫自己叫人了,便在屋裏找了一塊空地坐下。
外面天快黑了,自己又沒用晚膳,現在肚子空空的,桌上那些瓜果似乎都沒怎麽動過。白郁看了又看,最終還是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裏。
這西土的瓜還真是妙,甜而不膩,還伴着淡淡的清香,果真是瓜中極品。難怪每年進貢到宮裏的瓜那麽少,都不大新鮮了,還那麽受歡迎。這瓜,可比自己在宮裏吃的好吃太多了,因為,這是最新鮮的。
白郁只想着瓜好吃,卻全然未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就把這一小盤的瓜都吃完了。
白郁覺得自己沒吃夠,便起身,走到另一張矮桌旁邊,坐下來,吃瓜。
結果,這一塊瓜還沒吃上,突然聽見了從身後傳來的水聲。
這四下無人,天又漸漸黑了,突然出現的水聲,不僅打破了四周的安靜,更是讓白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這……不會……有什麽……別的東西在那裏面吧?
白郁屏住呼吸,手裏拿着那一小塊兒還未來得及吃進去的瓜,悄悄的順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這屋子後面燭火明滅,窗戶大開,屋裏四處的輕紗随風飛揚,看了一眼似乎并沒有什麽人影,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白郁看了看,正準備回到前面,剛一轉身,就又聽見了水聲。
這……該不會……裏面是個水池,有人在裏面泡澡吧?
這裏是那延烈住的地方,那裏面的……不就是那延烈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白郁瞬間有些心慌尴尬,正準備趕緊跑出去,結果被面前飄來的紗帳蒙住了腦袋。
慌忙之間,白郁只好把手裏的瓜丢掉,然後兩手把面前的輕紗掀開。人一着急,一心慌,原本很輕易的事情,也會搞得手忙腳亂。
白郁好不容易把輕紗掀開了,結果一不小心,腳踩到了自己剛丢的那塊兒瓜上面。這還真是,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郁摔倒在地的動靜可不小,顯然,已經驚動了不遠處水池裏的人!
白郁剛起身站穩,就發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力道有些大,不是能輕易立馬掙脫的。
白郁雖然以為裏面的人是那延烈,但畢竟沒看到人,加上那延烈有傷在身,應該不會能在這麽短的之內就恢複得如此神速,能有這麽大的力氣。所以,白郁在感覺到背後之人手上的力氣時,心中便認定,背後之人另有其人。
那麽,他出現在那延烈住的地方,是為何?莫非,是……刺客?那……那延烈豈不是有危險?
想到這裏,白郁顧不得手臂上剛愈合得傷口,雙手抓着肩上的那只手,正準備将身後之人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