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這裏,白郁便在心中暗自告訴自己:不行,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能喊疼,沒資格在他面前喊疼!
忍住,可以的!
……
終于,這難忍的過程終于結束了。
白郁見那延烈将他手中的匕首往木桌上一扔,以為終于結束了,正準備喘一口氣,只見他将其中一個瓶子裏的藥汁往白郁傷口處一倒,白郁瞬間破了功,大聲喊道:“疼!你……這瓶子裏是什麽東西?我手要斷了!疼……疼!”
那延烈見白郁疼得眉毛眼睛鼻子全湊到了一起,笑了笑,說道:“和剛才比起來,這才算疼,是吧?”
說完,那延烈打開了另一個瓶子,把裏面的藥粉往白郁傷口上一倒。瞬間,一種冰涼的感覺從白郁傷口處傳來。
咦?似乎……疼痛減輕了些?
白郁正睜眼準備看一看那是什麽神奇的藥粉,結果好巧不巧,剛好與那延烈的目光交彙。這烏彌爾人的眼睛,都像眼前這雙眼睛一樣深邃的嗎?他的眼珠怎麽像葡萄一樣,又大又好看。睫毛也好長啊!他眼睛裏面的那個人是誰啊?怎麽好像很眼熟?
白郁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于是不由得忘了眨眼,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只想着要看清楚他眼睛裏面的人是誰。
突然,白郁覺得自己手臂一緊,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神了,于是連忙将自己的目光從他眼前移開,看向別處。
那延烈看着白郁,說道:“好了,傷口已經纏好了。”
嗯?好了?包紮好了?他什麽時候纏的紗布?他剛才……分明并未移開雙眼啊?難道這人纏紗布的時候,是不需要眼睛的嗎?
意識到這一點,白郁立即低頭。才發現,果然,紗布已經纏好了。
想到之前自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白郁頓時覺得今天外面的太陽有些熱,熱得她的臉都有些燙了。
不對,自己這腦子是丢了嗎?剛才自己離他那麽近,他眼睛裏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蠢……蠢死了,怎麽受個傷,連腦子都不靈活了?
剛剛割的是腐肉,又不是割的腦子,怎麽受個傷還把自己變笨了。
那延烈意識到了白郁面上的尴尬,于是起身,讓身後的侍衛來把桌子清理一下,然後把東西帶走。而後對着白郁說道:“這裏的藥不是很全,我的傷得要回去用一些別的藥才能養好。所以,明日便要動身回彌都了。我答應了你哥哥,所以不能讓你獨自留在這裏。你,明日和我一起回去。”
白郁一聽,瞬間從凳子上竄了起來,問道:“回……不是,去……彌都?”
那延烈一本正經的點頭:“是。”
白郁見他面色不好,想到他堂堂一烏彌爾的王子,斷然是不能在後且這麽個地方養傷。這些個王子皇子的,可都金貴得很,得要好好保護的。他回去,是應該的。可是,自己離開了,哥哥萬一找來了怎麽辦?
白郁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可是,哥哥讓我在這裏等他。萬一我走了,哥哥派人來,找不到怎麽辦?”
那延烈:“這好說,我讓府衙裏的人留信就行,就說你和我一起去了彌都,那裏更适合養傷。再說了,彌都離這裏不遠,快馬不過兩日路程,從這裏一直向西便是。我身上的傷,需要回去好好用藥,才能早些恢複。這三日來,背上的傷,疼得我都睡不着,連吃飯喝水都疼。不行了,我出來久了,得要回去了,要起風了。”
白郁見他面上露出疼痛難忍的神色,于是立即關切地說道:“那行,你……你趕緊回去,免得受了風。明日出發,是吧?好!好!好!早點出發!早點回去!千萬別耽誤了!”
聞言,那延烈轉身,示意身後的一侍衛扶着自己,然後腳步虛浮無力,慢悠悠地回了隔壁院子,在白郁看不到的眉梢間,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真孔雀
原本兩日的路程,因為那延烈背上的傷,所以,用了三日半才從後且到了彌都。
馬車裏,白郁透過紗簾看着彌都城裏熱熱鬧鬧的街市,眼中充滿了好奇。
這彌都,果真是不比都貨羅遜色,街上人好多啊!還有他們身上穿的服飾也都好漂亮,顏色都好絢麗!
不愧是美人之邦,街上那些姑娘個個濃眉大眼,鼻梁高挺,皮膚白皙似雪,看得人舍不得移開眼。
還有那些小孩子,卷發大眼,小臉圓圓,看得自己手癢,好像去捏一捏他們肉嘟嘟的小臉。
那些男子,也都長得十分的……标致。對,沒錯,就是标致!貌美而不失英氣,皮膚白的,看起來比較溫和可人……不是,是溫和可親;皮膚稍微黑一點的,看起來更顯沉穩嚴肅!
只有親眼見過了這麽多的烏彌爾人,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
這烏彌爾人不愧是美人之邦,個個都長得甚是養眼!
那延烈見白郁眼露星光,嘴角都快上揚到了她的耳邊,她整個人像是被勾走了魂一樣,正興致滿滿的打量着窗外的彌都。
那延烈低咳了一聲,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卻不想,白郁并未搭理他,又或許是她太投入于彌都的美景,正和車外的靈霜讨論着街上那些人的長相,所以沒聽見。
那延烈擡手把紗簾放下,白郁視線被遮,偏頭不解地看着那延烈。
那延烈真誠一笑,說道:“外面塵土多,先放下。”
白郁聽了,想到這人身上的傷還未好,有些尴尬的低頭:“哦!不好意思啊!”
那延烈見白郁這般模樣,心中暗自有些歡喜,面上卻并未露出半分,說道:“你喜歡,以後可以常來這裏。”
白郁不大懂,問道:“啊?你說什麽?”
那延烈擡手指了指馬車外面,說道:“你喜歡,等會兒回去安頓好了,你可以來。”
白郁有些疑惑:“為什麽要等會兒回去?難道我們不住在這……彌都的客棧嗎?”
那延烈:“客棧往來人多,不好!你可以住到王宮,那裏很大,比客棧安全。”
白郁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安排,問道:“王宮?可……可是,我……我們是中……中土人,不合适!”
那延烈看了看馬車外面,說道:“放心,我同意,就合适!”
白郁突然間覺得這那延烈還真是個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好人,不僅仗義相救,對朋友還甚是熱心,就差兩肋插刀、掏心掏肺了。他還真是不枉費哥哥對他的相信。相比之下,白郁只好在心中默默懊悔自己之前對他的懷疑。
……
若說之前白郁在街上看見的熱鬧繁盛之景讓她有些興奮驚喜,那麽,眼前的景象只能用瞠目結舌,震驚無比來形容了。
這孔雀……哦不,是身邊這位……烏彌爾王子,當真是用金玉珠寶養出來的吧?自己好歹也是王府郡主,見過皇宮,也見過不少的珍寶。但是,還真沒見過這般金碧輝煌的……王宮。這屋裏上上下下,就差用牌匾來題上‘奢侈精美’四個大字了。
原以為西土這些國家的王宮不會比寧國皇宮大氣,卻不想,這人家确實不磅礴大氣,但人家可是裏裏外外都在彰顯着他們國家擁有豐富的礦藏。
難怪之前見這王子身上的衣服,不是腰封上鑲着珠寶,就是衣服上用金絲繡着花紋,就連他的彎刀,刀鞘上都是金色花紋。這……簡直就是富可敵國啊!
不對,這整個烏彌爾差不多都算是他的。
哎,那五皇子若是有這孔雀這般的條件,怕是張狂起來能把皇宮都掀了!
白郁站在原地,眼珠來來回回,轉了又轉,才意識到問題。看了看眼前來來回回走動的那些宮女們,問一旁的那延烈:“我……不住這裏吧?”
那延烈聽聞,笑了笑,叫了一宮女過來,吩咐了幾句,然後對着白郁說道:“你們跟着她,她會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說完,白郁才發現,這宮女長得真好看,而且她也笑臉盈盈的看着白郁,時不時還面帶羞澀的看了看那延烈。
這小宮女一臉的嬌羞,倒真是讓白郁心中有些興奮好奇:莫不是,這漂亮小宮女和那延烈……可能性很大!畢竟,這可是她們的王子,而且長得……還不錯。在所難免!情理之中!懂!都懂!
那延烈卻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白郁在那裏低着頭偷笑。也不知她是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笑得這麽開心?
宮女帶着白郁和靈霜,以及那兩個侍衛穿過這間王宮,然後往後面而去。在經過後面的花園時,白郁更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簡直是神了,這院子裏居然養着孔雀。看來,‘孔雀’這名字簡直就是為他量身而取,沒有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