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那國王聊得挺好的嗎?那國王看着很開心啊?而且他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和善,哪裏有問題?”
白珣看了看身後,搖搖頭,說道:“不過是些假象罷了!這國王狡猾得很,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
白珣見白郁仍是未明白,只好牽着馬,走到白郁身邊,說道:“先出城,出去了,我再與你細說。”
……
出城後,白珣接過身後侍衛手中的彎刀,說道:“這刀,就是證據。”
白郁看着白珣手中的彎刀,想了想,問道:“真和那‘孔……’王子說的一樣,這刀與那些被害商人身上的傷口吻合?”
白珣看着手中的彎刀,然後将它抽了出來,看着刀刃在陽光下閃射出冷冷的寒光,說道:“八九不離十。這康訾的鍛造技藝,不如烏彌爾的純熟。盡管都是彎刀,但烏彌爾鍛造的彎刀和這康訾鍛造的彎刀,刀刃走勢上還是有許多細小的差異。而且康訾鍛造的刀,刀刃稍厚,刀身也不大輕便靈活。”
白郁:“那我們現在是回雍州嗎?”
白珣搖頭:“不,趁着康訾國王還未起疑心,我們先去後且,想辦法取得後且府衙的同意,看能不能把屍體帶回雍州。趁着如今天還未熱,快馬加鞭,屍體應該能多保存幾日。只希望,鐵證面前,康訾能給我們寧國死去的商人,以及這背後的百姓們,一個交代。”
……
此行還算順利,到了後且,府衙的人答應把其中一具屍體交給他們,允許他們帶回雍州。
不過,他們剛出了後且不到半日,就在路上,被一群人包圍了。看對方的人手,不下于三十人,個個蒙面,手持彎刀,似一群禿鹫一般,眼神又狠又準的死死盯着白珣他們。
兄妹二人看了看四周包圍他們的蒙面人,彼此交換了眼神,然後,白珣便用中土話大聲問道:“不知這是何意?劫財?”
敵人不答話。
白珣看了一眼身旁那個能聽會說西土話的侍衛,示意他用西土話把自己剛才說的告訴他們。
侍衛問完之後,對方仍是不答,反倒是突然勒緊缰繩,馬蹄聲伴随着嘶鳴聲,從四面八方向白珣他們收緊過來。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白郁同靈霜也抽出長劍,同兩名侍衛一起,守在馬車上的屍體旁邊,白珣則帶着其餘侍衛在馬車前面奮力禦敵。
大家明白,眼前這三四十餘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沙盜,而是那些‘所謂的沙盜’,或者說,根本就是之前殺害寧國商隊的背後之人派來的。
看來,方向是對的。如若不然,那背後之人不會這麽快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到這裏來暗地裏殺人滅口。
真可謂是一石二鳥的完美離間高招。
一來,殺人滅口,不會讓事情的真相敗露了出去;二來,如今這裏還是在烏彌爾境內,即便是調查,首先會把目光鎖定在烏彌爾,況且,他們還是寧國皇室宗親,就憑這一點,烏彌爾即便是能洗脫嫌疑,也會讓寧國對烏彌爾産生隔閡,心有嫌隙。
看來,還真是哥哥說的那樣,假象!
那康訾國王,現在應該正在舉杯慶祝吧!畢竟,他派來的這些殺手,可都是暗中豢養的殺人利器,很難招架。就這麽一會兒功夫,白珣身邊的侍衛已經倒下了三個,剩下的,也個個都負了傷。就連白珣和白郁兄妹二人,在侍衛的保護下,也受了輕傷。
這裏是一片荒園,上空的烈日照得人眼睛有些睜不開,加上那些彎刀在陽光下偶爾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白郁不免心生絕望:即便是父親收到了哥哥之前傳回雍州的消息,立即派人前來,也不會像及時雨一樣,能瞬間出現在這裏。除非是,天降神兵。不然,大家今天可都得交代在這裏了,和身後馬車上的那具屍體一樣。說不定,比他還慘,現在天氣越來越熱,說不定,被人發現的時候,都成幹屍了。
白郁越想越後悔,越想越不甘心:怎麽自己就這麽倒黴呢?喜歡的人變心了,現在還被人追殺。追殺也就罷了,對方還人多勢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肯定沒有多少勝算。說不定,等會兒還要暴屍荒野。也許,還會被那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野獸啃掉自己的胳膊和腿。完了,這下死定了。
可惜了,自己才十七啊!才剛回到父親母親身邊!真的要這麽慘嗎?
‘孔雀’受傷
就在白郁悲傷之時,突然聽見了從頭頂上方傳來的雄鷹的驚空遏雲之聲。
此刻,白郁自然是沒功夫去欣賞上空盤旋的雄鷹,只恨不得現在來的是救兵。當然了,白郁深知可能性不大。比起來,若是出現一群野獸也好,狼也行,雖然白郁自己有些怕,但至少,大家同歸于盡。總好過被這些人殺了,還要讓他們逃之夭夭,繼續為非作歹。
也不知是老天顯靈還是白郁的耳朵出現了幻聽,眼睛出現了幻覺,白郁似乎真的聽見了馬蹄聲,看見了遠處大約有五六人正騎馬朝這邊跑來。
左右不會比現在情況更糟糕了,來的那五六人,應該不會是這群殺手的援軍。因為,這群殺手的戰鬥力太強大,似乎根本不需要別的幫手,就可以輕輕松松除掉他們。
就在白郁分心之時,小手臂被彎刀劃破,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袖。綠衣紅血,看着很是刺眼。
緊接着,一支羽箭自白郁耳旁穿過。
白郁反應過來後,轉身之時,才發現身後那殺手已經中箭倒下,他手中的刀就落在自己腳後。看來,這支箭若是再晚上那麽一丁點兒,自己這小命,可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很快,那五六人便騎馬圍了過來。
這時,白郁才不經意間發現,來人,居然是那‘孔雀’……不,是那位烏彌爾的王子,那延烈。
白郁和靈霜仍舊守在馬車旁邊,白珣正在馬前與那些殺手厮殺。
那延烈帶着那五人來了之後,白珣他們得了幫手,局勢略微出現了好轉。
白郁和靈霜這邊,多了兩人相助,白珣那邊,又有那延烈與其他三人相幫,應付起來,稍微輕松了一些。
頭頂上的雄鷹依舊在盤旋,荒園上的人手拿刀劍,厮殺一片。
但是,以少勝多并不常有,更何況,對方不僅人多,還都是高手,即便是有了那延烈六人相助,白珣他們也還是處在下風。
如今,白珣這邊,只要是還站着的,沒有一人沒受傷,就連那延烈自己,身上也受了傷。看着眼前這形勢,白郁心情起伏甚是巨大:原以為有援兵相助,能反敗為勝,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哎,這孔……不是烏彌爾的王子嗎?出門在外的不是應該多帶一些人的嗎?怎麽就帶了這麽五人。還有,他怎麽都沒有通知後且的士兵呢?萬一這王子也跟着倒黴,這後且,就不怕被烏彌爾國王問罪嗎?
白郁在心中默默為這倒黴的那延烈默哀,感嘆他短暫的王子生涯,嘆息他要像大家一樣,命喪于此了。
突然,那延烈對着那些殺手們說了一句西土話。緊接着,白郁發現那些殺手動作出現了猶豫,那延烈又說了一句,那些殺手看了看同伴,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不要命的向他們殺過來。
這殺手一旦不要命,那白郁他們可就真的……沒命活了!
白郁心中越發有些惱怒那延烈了:雖然早死晚死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裏,但這那延烈,也不至于故意刺激這群殺手吧?雖然自己不是什麽弱不禁風柔柔弱弱的姑娘,但……這刀尖兒下保命的功夫,自己還真是沒有。完了,但求這些殺手們到時候刀口快一點兒,狠一點兒,準一點兒,給自己個痛快好了。
就在白郁暗自埋怨之時,突然發現,自己被三個殺手給圍住了,靈霜那邊也被兩個殺手拖住。
完了,看來這些殺手是準備逐一擊破了。之前和靈霜兩個人一起對付他們,尚且勝算不是很大,如今,可不就是小羊羔一只,任人宰割了嗎?
罷了罷了,也算是為國捐軀,值了!好歹也算是寧國的英雄,沒有辜負父親母親的栽培。行了,決一死戰吧!
白郁看着那些彎刀和自己的長劍交在一起,然後立即散開,顧左顧右,還要提防身後,本就耗費了不少的體力,如今,是真的在挑戰她的極限了!
白郁好不容易躲過了左右使來的彎刀,正準備躲開後背的敵人時,一回頭,發現那彎刀已經直直地從自己面前劃了過來。
完了,這次是真躲不開了。
或許是被吓的,一時間失去了反應,就這麽睜着眼睛,看着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