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ill也沒想到會那麽突然。
研讨會結束的那天,這邊的學生提出在他們離開之前出去一起吃一頓,當做替他們送行了,被研讨會折磨了一周多時間的他們剛好也想放松下,兩班人一拍即合,約好了飯局。
開始的時候東道主表現了一下依依不舍之情,說些期待下次交流的客套話,吃到後面,逐漸分成了兩派,一派決定回酒店休息,另一派還覺得不盡興,要去酒吧再喝一輪。
bill原本想着早點回酒店跟阿ben通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明天就能回去了,想到阿ben在電話那邊搖尾巴的樣子,唔,好傻。
“笑那麽開心在想什麽?”有人向他搭話。
“沒什麽。”bill收了笑容。
“等下我們去酒吧玩,你去不去?”
“不用了吧,我想回酒店。”
“回什麽,難得來這邊一趟,”周圍有人聽見bill的話趕緊過來插嘴,“你不去就沒什麽玩法啦,來嘛來嘛,還是……傳聞說的是真的啊?”
“傳聞?什麽傳聞?”有愛八卦的也聚集過來。
“傳你個鬼啊!這麽八婆。”bill瞪他。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那人得意的沖bill笑,半是威脅半是調侃的說。
“去就去!”
去了酒吧bill也提不起興致,一個人坐吧臺邊喝酒,看着另一邊群魔亂舞的景象,準備喝完下一杯還是回酒店算了。
走的時候,朋友很是不滿,“出來玩還這麽早回去。”
“明天還要趕飛機,怕起不來。”
“掃興啊你,算了,那你順便送這位靓女回去吧。”朋友說着,扶着一個妝容精致,但是明顯臉色紅得不正常的女生,“我們還要再玩一陣,你幫送送她吧。”
bill接過那個女生,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答應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女生已經睡着了,bill忘記問她住哪間房,一時間也叫不醒她,只好先帶她回了房間。
bill受不了汗味,去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女生已經醒了過來,看樣子酒也醒了。
“剛剛你喝多了,他們叫我先送你回來,但是我不知道你房間號就先來我這裏了。”bill解釋。
女生紅着臉向他道謝,之後卻沒有其他動作。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bill皺皺眉,提醒她。
女生咬了咬嘴唇,看向他,聲音柔柔的,“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去?”
bill挑起眉毛重新審視眼前的人,女生大膽的靠近纏住他。
女生溫軟的身體貼上來的時候,bill身體突然被解封了般起了了反應。
bill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驚訝不已,而後是一種擺脫藥物的興奮感充斥全身,他攬住面前的人,是誰都好,他現在急需證明這種反應不是假的。
手機鈴聲一遍遍地響起,音樂歡快,卻始終無人接聽。
開門之前,bill深吸了一口氣。
昨天發生的事是不是可以證明藥效過了,或者僅僅是效力減退,不能夠對其他人産生排斥而已,bill還需要确認一下。
bill扭開門鎖,聽見裏面噔噔的步伐聲,然後是阿ben像許久未見到主人的小狗一樣撲過來。
bill擋住他,認真打量。
沒有按耐不住想要擁抱的心情。
也沒有仿佛随時要都要塌陷的心動。
bill看着阿ben,找不到之前身體裏折磨着他的那種控制不了的情緒,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阿ben臉上的笑容慢慢消退,聽完bill的話,也只是點點頭,什麽話也沒有說。
沒有哭也沒有笑。
唯有眼裏的光慢慢暗了下去,如同夜空裏凋零的煙火。
阿ben看上去比bill想象中更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bill繼續他過去的尋歡作樂的日子,阿ben也還是照樣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除了他們之間越來越沉默。
一切都在沉默中被慢慢抹去。
那場意外,就像夏天落下的雨滴,蒸發之後找不到痕跡。
這正是bill想要的。
可是為什麽看到阿ben安靜得如同失憶的行為bill會覺得胸前發悶。
最近論文截稿日快到了,bill破天荒的沒有在晚上出去蒲,奔回家寫完論文的雛形,看了一眼時間,不知不覺都到了淩晨,但是有什麽不對勁。
那傻仔居然不在家,沒記錯的話他早上明明出門上班了,怎麽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bill肚子餓得要死,打開冰箱,裏面也是幹幹淨淨的,才想起最近自己都沒在家裏吃過飯,阿ben自然沒有留他那份。
bill只好找出泡面,燒水。
bill在廚房等水燒開的時候,阿ben回來了。
看着倒是一切正常,還是出門時那身打扮,可是經過bill身邊打開冰箱找水喝時,bill聞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煙酒混合香水的味道。
“去了哪裏?”bill問他。
“……朋友約我去玩。”阿ben沒想到他會突然跟自己說話。
bill笑了一聲,說出的話涼涼的帶刺,“你也能交到朋友,那人要不是愛心泛濫就是年紀還小吧。”
阿ben不明所以的看他,還解釋,“他們和我差不多年紀的。”
bill笑意更深,張嘴吐出的卻是沾滿惡意句子,“忘記你的聽不懂的,我的意思是,你朋友要麽是同情心爆棚喜歡對傻瓜獻愛心,要麽就是智商和你一樣有問題,不然正常人怎麽會理你。”
阿ben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白,無奈又學不會他陰陽怪氣的腔調,在那裏盯了bill半響,才氣急的說了一句,“不會,他們人都很聰明也很好……比、比你要好得多!”
說完阿ben就跑回房間落上鎖,看架勢是不想再和bill說話了。
水至沸騰,bill将水倒進碗裏,面餅泡開,bill攪了攪,吃了一口。
叼叼叼!
幹幹幹!
難吃得要死!
bill使勁攪拌着碗裏的面,剛剛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比我好得多,之前說的阿哥什麽都好什麽都棒原來是騙鬼的!
bill一邊吃面一邊生氣,吃到一半,又想到都是因為阿ben沒有留便當給他才讓他要吃這麽難吃的泡面,bill沖過去敲阿ben的門。
阿ben一臉不情願地開門。
“喂,我還沒吃飯,你快去做。”
“你不是有吃泡面。”阿ben揉揉眼睛,看上去很困的樣子。
“太難吃了,吃不下去。”
阿ben看他,bill理直氣壯的也看他。
習慣于服從的阿ben當然不可能拒絕,只好走到廚房,冰箱裏除了雞蛋和礦泉水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只有雞蛋。”
“那就炒雞蛋。”bill不依不饒。
結果還是沒有炒雞蛋。
阿ben又開了一袋速食面,不直接用水泡開,而是拿了小鍋放進去慢慢煮,水咕嘟咕嘟冒泡的時候,他又打了兩個雞蛋下去。
bill沒事其他事做,守在阿ben身邊看他煮面,阿ben其實做任何事都比別人更認真,更想要做好,結果卻總是事與願違,總是不停犯錯,不停挨罵,所以看着總是一副唯唯諾諾很緊張的樣子。
但是做飯的時候又不是,阿ben做飯的時候表情很放松,食物的熱氣和香味總會給他帶去安全感,bill想起小時候阿ben常常被自己欺負哭,但只要拿顆糖給他,他就又會笑的很開心,阿哥阿哥的叫個不停。
是很容易就哄好的小孩,卻不是容易被人心疼的小孩。
阿ben沒有放速食面裏配好的調料下去,只是加了點油鹽,水蒸氣從小鍋裏沖上來,熏到眼睛,阿ben揉了揉眼睛,關上火,找出碗把面盛出來,遞給bill。
“煮好了。”
“你要不要一起吃?”bill看在他煮面的份上,勉為其難的開口。
“不用了,我吃飽了的。”
bill才平靜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
吃飽?和你那群白癡朋友?
“你看看面被你煮成什麽樣子,什麽都不放,淡得什麽味道都沒有,怎麽吃!”bill扒拉扒拉面,沖阿ben嚷。
“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吃!”這下連bill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了。
“不是的。”阿ben的聲音悶悶的,“不是的……”他重複着,手又擡起來揉眼睛。
“之前的事都說了是因為吃錯藥了,喂藥的人是你,又不能怪我,你生氣我跟你say sorry咯,天天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積壓在胸口多天的情緒終于爆發,bill的音量忍不住提高。
“我……我沒有生氣,不是這樣的……”阿ben揉眼睛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bill用力拉開阿ben擡起的手肘。
沒有遮擋的雙眼濕意彌漫的面對着bill,阿ben又委屈又害怕的看着他。
bill怔了怔,放開阿ben的手,“成天就知道哭,我費事睬你。”
阿ben收回手,也不敢再揉眼睛,哽着嗓子小小聲的說,“不是的……晚上,不能吃太油膩的。”
bill等到他回了房間,對着碗面,之前以為發洩出去的情緒又統統回來了,并且加倍的堵在胸口,難受的要死。
那晚過後bill更加不想回家了,在外面玩得越來越離譜,每天醒過來見到的人都不一樣。
朋友說bill哥哥這是不滿足百人斬,開始向千人斬發起進攻了。
bill飲一口酒,不理會身後的起哄聲,準備搜尋今晚能共度春宵的人。
學姐今晚也在,不過bill不想過去和她打招呼,視線繼續移動。
bill忽然捏緊手中的高腳杯,确定自己沒看花眼,那邊那個和學姐一群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人,不是那個傻仔還能是誰?
bill有一種被人忤逆的心塞感,他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注意那個傻仔。
叼,剛剛那人是不是摸了傻仔大腿!
叼叼叼,那傻仔居然還笑得出來!
bill要坐不住了,放下酒杯想要過去,又被後面的朋友纏住,“喂,bill有個靓仔說對你有興趣喔,你要不要跟我們來?”
bill定定神,轉頭望去,一個學生氣模樣的少年對他腼腆的笑笑,眼裏倒是幹淨得不像是朋友口中的對自己有興趣的人。
那種害羞又單純的眼神讓bill馬上就決定,今晚就是他了。
喝得差不多,bill和那個看上他的學生仔心照不宣的從酒吧裏出來。
“我去買點東西,你先去吧。”學生仔紅着臉,小聲對他說。
bill知道他要去買什麽,痞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趕快去。
去酒店的路上,bill在人行道邊上又撞見阿ben和那群人也已經從酒吧出來,bill估摸着今晚是不是要去買注彩票測測運氣。
阿ben沒看見他,跟衆人揮了揮手算是告別,bill以為他要回去了,但是有個人一直跟着阿ben,bill認出那個人,是學姐他們實驗團隊的成員。
兩人站在街邊說了一會兒話,就看見那男人伸手摸了摸阿ben的臉,阿ben也沒拒絕,還在那裏笑個不停,bill幾乎想沖過去的時候,那人放開了手,阿ben還一臉興奮的拉住他,高興得快要長出尾巴的的樣子,這個狀态bill再熟悉不過了。
不久那人走掉,阿ben一個人站在街邊,踢着路邊的碎石頭。
bill想過人行道那邊把阿ben抓回去,不巧卻是紅燈,bill等了半分鐘,燈總算綠了,走到一半又看見一輛車緩緩停在阿ben站着的街邊,阿ben十分熟練的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bill在馬路中間看着那輛車越開越遠。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路邊,信號燈綠了又紅,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的手中流走了,而他卻抓不住。
明明是夏天,為什麽這晚的風卻凍得人心都在發冷。
汽車尖銳的鳴笛讓bill從恍惚中回神,想起還與人有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去的酒店。
黑暗中和人相擁時的,那雙眼睛和記憶裏的重疊,讓bill終于專注了點,但還是不一樣,應該更亮一點,更癡迷一點,呼吸急促,腎上腺激素飙升在接近高潮的時候,bill眼前忽然閃過阿ben緋紅的臉,叫着阿哥。
一瀉千裏。
bill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喘着氣。
這叫什麽,陰魂不散?
bill想起阿ben坐上車那幕,又開始心煩意亂,想點支煙,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bill氣悶的把煙盒扔掉。
什麽都是,有的時候無所謂,找不到了又心有不甘。
bill把這種不甘歸結為,你養的狗,扔掉都能自己跑回來的狗,有一天跟在別人後面搖尾巴,你能樂意?
bill第二天回學校糾結了一天還是沒忍住,跑去學姐的實驗室。
“我都跟你說過了不要帶阿ben出去玩!”bill把學姐手中的雜志搶走。
“你有毛病啊,阿ben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他想和誰玩你管得着啊?”學姐莫名其妙的看他。
“你也就算了,那個阿森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什麽人都帶給阿ben認識?”
“阿森怎麽了,他挺喜歡阿ben的,和阿ben也相處的蠻好的。”
“喂,阿森出了名的濫,你想他會對阿ben幹嘛。”
“都是成年人了,交友自由好不好,你是他哥也管不了這麽多吧,話說回來,你也有臉說別人濫,你都快成千人斬了好不好。”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別混為一談。”
“那也是阿ben自己的事,你湊什麽熱鬧。”學姐拿他的話噎他。
bill的臉白了又黑,把雜志扔回給她,出了實驗室。
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樓梯那裏傳來耳熟的聲音。
“我實驗室在這邊,最近我們在做一個很有意思的實驗,你要不要試試?”
bill趕緊躲進身邊一扇開着門的房間裏,從門上的窗口偷偷往外看。
啧,果然是阿森和阿ben。
阿ben那蠢貨還一臉崇拜的聽着阿森在那裏吹水,兩人趴在走廊邊的欄杆上吹起風來。
“你真挺有意思的,什麽地方不去,偏想來逛學校,你阿哥沒帶你逛過嗎?”阿森笑着問阿ben。
“阿哥……”
bill的心突然被提了起來,将門打開了一點,想聽得更清楚一點。
“阿哥他不喜歡帶我出來的,”阿ben的聲音帶着些微低落,“我都沒有進來過大學嘛,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哈哈你千萬別謝我,我不聽謝謝,我只收謝禮的。”阿森笑嘻嘻的點了點自己的臉。
阿ben紅了耳尖,猶豫了一下,正要靠過去的時候突然被人用力拉住,使勁往旁邊一帶。
阿ben搖搖晃晃的站好,“阿哥?”
bill瞪住他,“收聲啊你,跟我回去。”
“bill沒事吧,我帶阿ben逛逛學校而已。”阿森抱着手,臉上有些不滿。
“那你們現在逛完了吧?”bill看着他,語氣裏是掩蓋不了的怒意。
阿ben知道bill現在絕對是生氣了,趕緊說,“逛完了,逛完了的。”
“那你現在還在這裏幹嘛?”
阿ben歉意的看了看阿森,“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阿森嘆了口氣,既然阿ben都這麽說了,他也只好跟阿ben說再見了,“下次有哪裏想逛的記得call我,我都帶你去。”
阿ben感激的對他笑笑,bill心中那橫在胸口的悶氣幾乎化作了一塊石頭,胸前又堵又疼,偏偏還移不走。
跟阿ben回了家,bill不再掩飾自己的火氣,直接對阿ben說,“你以後不準同那班人來往。”
阿ben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
bill看他這個樣子更煩躁了,“聽到沒有!”
阿ben抓緊了自己的褲子,擡起頭,鼓起勇氣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bill哼了一聲,“朋友?你覺得他會把你當成朋友?他不過是為了騙你上床而已,要不是長了一張和我一樣的臉,你這種樣子看看他還睬不睬你。”
阿ben紅了臉,指關節用力握得發白,“他才不是這樣的人,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騙人的是阿哥,阿哥才沒資格說這些——”
啪。
阿ben偏過頭,右臉發麻,漸漸又變得火辣辣的疼,剛開始忍住的眼淚也被這一巴掌甩得溢出來。
阿ben臉很痛,但是他又是哪裏做錯了呢?
“騙人是你吧,你只是想要個對你好的人而已,誰對你好你都會傻兮兮的湊上去,別人只是玩玩你,整天就知道頂着我的臉出去丢人現眼。”
阿ben保持着偏頭的姿勢,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話。
bill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不是喜歡別人玩你嗎,反正我們也玩那麽多回了,這次便宜你了。”
他拽着阿ben的手拖到房間裏,扯下阿ben的褲子,命令他把腿打開。
阿ben伸手去推bill,bill不想跟他廢話,雙手用力分開他的腿,身體擠進他兩腿之間。
“你不是想要這個嗎?”bill抽出手抓住阿ben的手腕,将他壓在床上。
阿ben腫着半邊臉拼命搖頭,“我不想……”
“你不想你去勾男人?”bill沒有潤滑的插進去,阿ben的身體拒絕着他,bill和他都痛得冒出冷汗。
“我不想!”阿ben縮着身體想逃走,bill哪裏會給他機會,把他整個人又拖回來,翻了個身,從背後進去。
也不等阿ben從痛感中緩過來就大開大合的動起來。
“……我不想……我不想和你……”阿ben嘶啞着聲音說,眼淚更加洶湧了。
bill動的更厲害了,發狠的往裏頂,頂得阿ben真的哭出聲來。
“你想不想?”bill問他。
阿ben只嗚嗚的哭。
“說啊!”bill兇巴巴的吼他,“你想不想?”
或許是這具身體對bill已經太熟悉了,很快阿ben一邊哭着一邊卻配合着他,發着抖求他輕點。
bill将他放開,再拉起來,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身上,阿ben眼淚鼻涕糊了一臉,bill暫停了下面的動作,随手在床上扯了件衣服去擦阿ben的哭花的臉。
只是臉剛擦幹淨阿ben眼淚就又淌下來,bill被他這樣哭得沒了脾氣,又見他有還有半張臉的掌印還沒消下去,咬着嘴唇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又軟綿。
bill忍不住去親他,阿ben這下倒沒有再拒絕,張開嘴抽抽搭搭的回應他。
“你還敢不敢再見他了?”
阿ben可憐巴巴的搖頭,bill滿意了,又親下去,重新開始折騰阿ben。
阿ben被他弄出來了三次,bill卻越來越起勁。
阿ben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bill又說不出。
這一次的自己也很不一樣。
明明是做着舒服的事,bill的胸口卻空蕩蕩的好像有風穿過,冷冷的空虛又寂寞,他只能将阿ben抱緊一點,再緊一點,仿佛這樣就可以擋住那些灌進胸口的風。
他們之間除了割不斷的親緣關系以外,bill知道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
阿ben哭了半天又被bill變着姿勢做了好幾次,等bill放過他的時候,阿ben累得動都動不了,蜷在bill身邊就睡着了。
bill側躺着撐着頭注視阿ben,他就算睡着了也是一臉委屈的模樣,bill伸出手指描過他的眉心鼻尖,停在他的唇上,阿ben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察覺。
bill心裏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哪怕在藥效期內,有心癢難耐的渴望,有心要融化般的柔軟,有心動時分的砰然,唯獨沒有現在,正在吞噬着他的,心像飲過檸檬汁那樣酸脹。
bill昨晚睡覺又一次夢見那讨厭的小鬼。
這次卻沒什麽場景,兩個人挨着坐在海岸邊,這裏是bill的老家,是個海島,風大的時候海浪還會拍到海岸上來把行人卷走。
bill和他相坐無言的在岸邊看了半天的海浪,bill覺得今天的夢可真無聊,于是動手戳身邊的小bill。
小bill扭過臉不想理他。
bill再戳他,“做什麽總不出聲啊你?”
小bill不耐煩的看他一眼。
bill繼續戳,“說話啊你。”
小bill露出惱怒的神情,倒認認真真的将bill看了個仔細,最後又失望的垂下眼睛,肩膀微微挺起來又慢慢塌下去,像是嘆了一口氣,然而他卻依舊無聲。
“我覺得你的藥有問題。”bill今天去找學姐叫她不要再帶阿ben出去的時候順便說了這個事。
“什麽問題?”學姐優雅的翻着雜志。
“有副作用。”
學姐看了他一眼,“那你形容下副作用的症狀。”
“……說不出來,就是感覺不對勁。”
學姐合上雜志,“bill藥物失效代表你的荷爾蒙正常了,神經是不會受到影響的,會不會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bill有些恍惚的收回停在阿ben唇上的手,如果現在發生的事不能推脫成藥物反應的話,那他該靠什麽得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