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發現你夜裏無意識的行走至瓊樹林的秋千處,所以才想着問你。”溫如言被看的有些瘆得慌。
趙瑤眼眸閃露慌亂的應:“你果然是知道了。”
溫如言覺得自己骨頭被按的咔擦作響忙出聲:“你先放開我,好嗎?”
可是趙瑤并未松開手,而是緊緊攬住溫如言說:“我不能放開你。”
力道非但沒有減小,反而越發重了不少,一時沒防備的溫如言下颌笨重撞到她的肩,疼得眼淚都差點出來,滿是無奈的應:“那你力氣輕點,我臉疼。”
趙瑤低頭看了看溫如言下颌,擡手輕揉了揉,眼眸滿是歉意低聲道:“對不起。”
本想埋怨幾句,可是見着趙瑤如此認真的道歉,溫如言也沒法說重話,只能轉而問:“你早就知道有這症狀,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
“我……”趙瑤指腹輕揉她側臉,薄唇抿緊幾分停了話語。
溫如言眼巴巴的望着趙瑤,可兩人大眼瞪小眼,硬是沒有等到她再開口。
“你這是諱疾忌醫啊。”溫如言只得出聲提醒。
趙瑤眼眸微閃的看着溫如言好似并不害怕自己的症狀,心間稍稍松了口氣應:“我自己把過脈,并無病症,應當不是什麽重病。”
“現在夏日你夜裏出去自是沒什麽問題,可是等冬日你再出去受了寒,難怪總是手腳冰涼不見的好。”
溫如言握住停在側臉的手念叨。
“你這是心疼我麽?”趙瑤單手微緊摟住只着單薄衣裳的人低聲問。
溫如言被迫湊上前,迎上那沉靜的眼眸裏探來的目光有些許害羞,便擡手遮住過于柔情的眼眸應:“大白天不許這麽帶有顏色的視線看我。”
趙瑤伸手輕握住溫如言的手,稍稍移開些視線不解的問:“什麽是帶有顏色的視線?”
“你自己體會去吧。”溫如言探手從一側拿出小手柄銅鏡心疼照了照自己被摧殘的臉蛋,下颌一側都有明顯的淤青。
原本候在外間的宮人忽然收到吩咐,便着急的從禦膳房取來熟雞蛋。
趙瑤剝着雞蛋而後用帕巾包裹輕敷上她側臉出聲:“你別擔心,這應當不會留疤的。”
溫如言一手剝着花生問:“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什麽?”趙瑤輕移動雞蛋,有些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到什麽程度。
“你為什麽只會坐秋千呢?”溫如言将花生遞向趙瑤嘴旁。
趙瑤吃下花生猶豫的應:“我也不知道。”
“真的?”溫如言覺得趙瑤一定是沒說實話。
“事情過去太久,我也有些忘了。”
溫如言見趙瑤當真不願提及幼年時的事,便也只能改尋別的途徑。
畢竟心病還需心藥醫,如若能讓趙瑤解開心結,興許能有效緩解夢游症呢。
某日溫如言去藏書閣,蘇清捧着茶盞還未飲,略微遲疑的問:“溫姑娘怎麽突然對陛下的生母感興趣呢?”
溫如言翻着關于宮中歷任妃子記錄冊書,忽地偏頭看向蘇清,眼眸打量了下走近問:“蘇女官今年入宮多少年了?”
蘇清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正當猶豫時,一旁吃着糕點的夏香乖巧的應:“溫姑娘,蘇女官今年入宮已經十二年了。”
“小香兒真乖。”溫如言擡手揉了揉夏香小耳朵。
十二年前的趙瑤才剛十一,她的生母莊靈瓊是在當年的冬日裏去世的。
很是無奈的蘇清看了眼小宮人出聲:“我當時初入宮,并未聽聞什麽關于莊太後的事,怕是無能為力了。”
溫如言看着冊子上簡略的幾句,湊上前問:“那莊太後跟陛下關系怎麽樣?”
本來還以為趙瑤幼年便沒了父母陪伴,沒想到竟然陪伴十一年,那趙瑤不可能沒有印象。
除非兩人的關系特別的糟糕,以至于趙瑤根本就不想再提。
“陛下素來不善言談,當初除卻與莊太後幾乎與旁人沒有交流,我小小一名女怕是無從得知。”蘇清這話說的并無虛假,因着太上皇的強壓,就連女帝最初即位,衆臣心裏也清楚,這只是被推上去的一個木偶罷了。
若是從前溫如言還會信,可看着朝堂官員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自然也能揣測幾分別的意思。
蘇清當初能在太上皇跟前當差,現如今趙瑤還能留着,總得有兩把刷子。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莊太後是因為什麽去世的吧?”
“聽聞起初是染上惡疾,而後便郁郁而終。”
“惡疾?”溫如言心想這難道還是遺傳性?
蘇清見溫如言不肯罷休,心間多少能揣測,這事女帝定然是不知情,否則她沒必要特意隐晦來向自己詢問。
那自己就更不能輕易透出風聲,否則怕是後果嚴重。
“嗯,只是染病所以冬日裏便沒了。”
溫如言手裏握着書冊問:“你跟我說說是什麽惡疾?”
“此事已有些年頭,你若想知道為何不去詢問陛下?”蘇清試探的反問。
“她、她整日裏太忙了。”溫如言搪塞過去,轉而又問,“你且同我說說惡疾具體的症狀。”
蘇清頗有些為難,畢竟當年莊太後的死因多少是有些蹊跷,不過既然太上皇都沒有再追查,那自己沒必要将事件說的太過離奇。
“據說是染上一種傳染性疾病,不僅是莊太後,還有莊太後貼身伺候的宮人都全身生了爛瘡,面部腐爛流膿而且奇癢無比,莊太後受不了刺激因此得了失心瘋,這才郁郁而終。”
溫如言本以為莊太後是因為精神相關的疾病,沒想到是這種詭異的病症。怎麽聽都感覺像是中du了。
畢竟宮鬥劇裏都有這種劇情,溫如言很難不往那方面去想。
“那趙瑤怎麽沒染上呢?”母女之間,一天總得見個面,按理應該更容易傳染啊。
這個問題突然問的讓蘇清不知道怎麽回才好。
事實上蘇清當時也有這般困惑,後來在與女帝接觸時,才發現女帝完全沒有任何悲傷,方才明白女帝與莊太後興許并沒有多少母女感情。
否則也不至于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當時蘇清見着還覺得十分詭異。
“這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蘇清眼眸微微躲閃的應。
溫如言翻着這書冊過于簡陋的幾句記載出聲:“莊太後其容可比明月,其性宅心仁厚,特賜仁德封號,這賜的人是太上皇?”
蘇清緩過神看了眼書冊應:“是。”
這真是太會誇人了,溫如言都很難不多想當初太上皇奪位的動機,是不是也有幾分為争美人的心思。
當時莊靈瓊乃太子妃,又懷有身孕,若是沒有太上皇,估計就是南國皇後。
太上皇奪位之後,殺盡趙氏皇族血脈,獨獨沒有動莊靈瓊和她的孩子,而且還讓她們仍舊居住只有太子才能居住的玉清宮,這份心思有些過于偏愛了。
“這麽好的人,怎麽會冷落自己的女兒呢?”溫如言看着仁德二字,心中又有些猶豫。
莊靈瓊同趙瑤一塊住玉清宮,她莫名其妙染上病,貼身宮人都跟着遭殃,可唯獨親身女兒沒有傳染,這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下du的就是趙瑤,所以趙瑤有解藥。
可是趙瑤沒有理由害自己的母親,畢竟是皇宮之中她唯一的親人,更何況當時趙瑤的年歲才十一這實在太小了。
溫如言便只能想第二種,莊靈瓊是個很會裝的性格,她在外人看來是個待人溫和有禮的女子,可實際裏是個十分無情的人。
看來莊靈瓊估摸着是個表裏不一的母親,所以趙瑤才不太想提起她吧。
“溫姑娘,陛下正派人尋您呢。”藏書閣外頭的宮人焦急的彙報。
“知道了。”溫如言合上書冊,随即起身。
蘇清不由得松了口氣,溫如言卻忽地回頭問:“蘇女官你覺得莊太後的突然染病,誰最有可能得利?”
“大概是已故晉太妃吧。”蘇清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雖然大多不能透風聲,不過這事想來應是不要緊的,畢竟晉太妃當年與莊太後不合的事,皇宮內的宮人都有些聽聞。
“多謝了。”溫如言擡手揉了下夏香的臉頰,而後便出了藏書閣。
蘇清被謝的有些莫名其妙,轉過身回主桌繼續摘抄書籍時,小宮人卻忽然出聲:“莊太後與陛下明明關系不好,蘇女官為何不願意告訴溫姑娘呢?”
“你從何得知這事?”蘇清微停翻書的手,偏頭看向一側研墨的小宮人。
夏香嘴裏吃着酸梅小臉一側微鼓鼓的應:“曾經聽一個老嬷嬷提及當初莊太後沒了的時候,陛下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蘇清擡手輕揉小宮人耳垂出聲:“宮裏有些事還是爛在肚子的好,你明白嗎?”
“嗯。”夏香知道皇宮裏有很多事情不能說,只是不知道蘇女官為何不願告訴溫姑娘,便只能想着興許這件事與陛下有關吧。
陛下一向喜怒無常,興許是不喜歡被人打聽過往,蘇女官或許是在保護溫姑娘吧。
從藏書閣回朝天殿,溫如言邁步入水榭便見窩坐在水榭竹榻上的趙瑤,神态悠閑的很。
“我才去一會,你便讓宮人來尋,有什麽急事?”
趙瑤手握圓面扇給溫如言扇着風應:“這盛夏裏天熱的很,你何故自己去藏書閣不可?”
溫如言端起微涼的茶水抿了小口,眼眸探向身側的趙瑤。
這身繡着龍紋的明黃裙裳,裙擺處以珠石點綴,而淺色腰帶則正好襯托的趙瑤身段窈窕纖細,面容恍若白玉一般明亮,微挑的眼眸更是不經意間流露出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妩媚風情。
這般好看的人,偏生是個醋精,真是可惜了。
“明知我就是去看夏香,你還要明着搗亂,難道不怕被人笑話?”溫如言探近輕啄那抿緊的薄唇,眼眸浮現笑意取笑。
趙瑤手臂順勢攬住溫如言回應幾下方才應:“你明知我在意的緊,卻還故意為之,難道就不在意我會不高興?”
這真是邏輯怪,明明先無理取鬧,還能說的這般有理的也是沒誰了。
“我們每天都粘在一塊,難道你不覺得膩嗎?”溫如言拿走趙瑤手裏的圓面扇,自顧自的扇着風。
“膩?”趙瑤指間輕把玩着溫如言的手,偏頭看着她因為熱而臉頰微紅的面容,擡手擦拭她臉頰的細汗,“我不覺得膩,現在與你待在一處我只怕時間不夠,便想着将來你我也要葬在一處棺椁,這般才好。”
溫如言被趙瑤這灼灼目光看的臉頰更紅了,這話真是甜不死人不罷休啊。
“你、胡亂說什麽死呢。”
現在才二十出頭,考慮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趙瑤看着溫如言紅透的耳垂,心間癢的緊湊近問:“你也不想與我分開的,對吧?”
溫如言只覺得耳朵癢的出奇,擡手輕推開趙瑤,迎上那過于深情的眼眸,本來還想回怼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
如果以蘇清的話來推測趙瑤幼時的處境,那趙瑤真的是拿了個美強慘的女主劇本。
自幼喪父,不受生母重視,姑姑控制欲又特別強,就算現如今成為女帝,身旁也沒有什麽親朋好友。
“嗯。”溫如言紅着臉應了句。
就算不是談戀愛,那也該好好對待她才行。
夢游又是心理疾病,自己可不能再增加她的心理壓力。
趙瑤指腹捏住她耳垂細聲道:“我聽見你方才應下了,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
溫如言擡手捂住耳朵,向後躲着趙瑤這随時湊近誘惑的行為應:“你要是劈腿,那咱兩還是有可能翻船的。”
“劈腿是什麽?”
唉,這說話真心是很累啊。
正當溫如言愁找不到機會單獨去打量消息,宋珍這位新貴妃突然竄了出來。
亭內趙瑤看着正招呼宮人設棋盤的溫如言,眉眼間滿是無奈。
“陛下,近日來一直未曾召見臣妾,可是政務過于繁忙?”宋珍本來以為女帝對自己沒什麽心思,可是突然又被封為貴妃,心間又有幾分底氣。
畢竟樣貌出色,加之宋家的家世背景,宋珍覺得女帝應當是在玩欲擒故縱,因此便主動起來。
“嗯,這段時日才得了空閑。”趙瑤落下棋子,眉間有些不耐的應。
因為要讓宋家明面保持盛寵,所以趙瑤才提升宋珍為貴妃,可沒想到宋珍極其善于借攀附人心的性子,看來是想妄圖當第二個晉太妃。
真是可惜了。
宋珍未曾察覺趙瑤的心思,只一如既往的下棋說笑,直至午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朝天殿。
趙瑤邁步去尋溫如言,只見她一人坐在瓊樹的秋千,此時瓊花已然敗了,便只是普通的樹林。
“你一人躲在這做什麽?”趙瑤側身坐下詢問。
溫如言足尖輕點地面,手裏捧着從內司借來的名冊,眼睛有些花應:“我在看晉太妃是否還有宮人留在宮裏。”
趙瑤不解的問:“你查晉太妃做什麽?”
“我發現晉太妃在你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突然處置一部分貼身的宮人,所以想看看有沒有關系。”
也許這部分貼身宮人,就是當年被晉太妃指使下du的人呢。
當然這沒有證據的話,溫如言自然不能說出來。
林間微風徐徐而來,晃悠的樹葉沙沙的作響,斑斑光影落在溫如言身側,趙瑤擡手理了理她臉側亂飛的細發應:“你是想查晉太妃與母親的死因是否有關系麽?”
“嗯。”
“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你查清又如何呢?”曾幾何時,趙瑤也想為母親當年突然染上惡疾查明真相,不過後來一切就變了。
“雖然沒什麽用,不過你不想知道真相嗎?”溫如言偏頭看着過于沉靜的趙瑤,有些試探的問。
趙瑤指腹輕觸滑嫩的臉頰,戀戀不舍的收回手,視線随即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陽應:“我早就知道母親染病與晉太妃有關系,而且不僅我知道,母親她又何嘗不知,可姑姑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那也就意味放過晉太妃。”
“什麽?”溫如言還以為太上皇對趙瑤生母有類似白月光的情節,居然就這麽不上心嗎?
“這很驚訝嗎?”趙瑤掌心輕扣住溫如言的手,神情平靜的說,“這宮裏只有權謀利益,就算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也能刀劍相向,更何況我們對姑姑而言,只是僅供觀賞的金絲雀罷了。”
誰能想到當初晉太妃僅僅是因為一盆花而與母親針對,而姑姑看着兩人明争暗鬥,卻不曾阻止。
那時的趙瑤還不明白,帝王之術,在于心狠,不僅對自己狠,而是把所有人都置于股掌之間,而母親卻誤以為能征服帝王,甚至想借姑姑登上權力巅峰,這便觸及姑姑的逆鱗。
因此晉太妃的暗中報複,姑姑都熟視無睹,因為姑姑在等母親向自己屈服。
只是誰也沒想晉太妃會下毒手,母親因病毀了容,整個性情卻變得更加暴虐。
“那你姑姑還誇你母親什麽容比明月,這怎麽見死不救啊。”溫如言越想越氣,就連名冊都不想看了。
趙瑤緩過神來,見她這般氣鼓鼓的模樣,眼眸裏寒意消散不少,擡手戳了戳臉頰應:“你氣什麽?”
“我替你生氣啊。”溫如言躲不開趙瑤的手,只好一把握住溫涼的手。
“可我已經不生氣了。”畢竟她們都輸了,最後贏的是自己。
溫如言看着趙瑤猶豫的問:“聽說當時你母親染的病感染貼身宮人,那你為什麽沒事?”
“我那時住在一側偏殿,平日裏功課安排的很多,因此甚少與母親吃住。”趙瑤視線落在被她握住的手,悄然的隐瞞部分的事情。
宮內尋常母子都會有每日問好,趙瑤卻是一次都沒有過,除卻姑姑來玉清宮探望時,母親會擺出一幅仁慈祥和的模樣。
這般模樣甚至連姑姑都被騙過,趙瑤不敢出聲,只期望母親能一直這樣就好。
可只要姑姑離開玉清宮,趙瑤便像棄子一般丢在角落。
當年晉太妃在宮裏風頭正盛,因着母家的強大,宮裏沒有人敢違背。
母親的存在對于善妒的晉太妃而言猶如心頭刺,可偏偏姑姑每每都忙玉清宮留宿,自然是更讓晉太妃記恨在心。
若是母親沒有聯合莊家試圖謀反,興許姑姑當時不會想着冷落母親,便不會給晉太妃下手的機會。
可世間沒有如果,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真的嗎?”溫如言看着趙瑤的神情,有些不太相信這話,只想着如果能讓趙瑤敞開心扉,興許夢游的症狀也能緩解不少。
趙瑤迎上那滿是擔憂的目光應:“嗯。”
溫如言有些分不清到底趙瑤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那秋千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也許是因為幼時曾同母親坐過秋千吧。”趙瑤猶豫的應了句,足尖輕點地面,随即秋千微微晃動。
絢爛如火的晚霞趴在林間,連同兩人的影子也一并拉的很長,趙瑤指間握住溫暖的手,望着那影子隐約看見一個孩童的身影。
一個幼小的孩童獨自坐在秋千處,而不遠處瓊樹林間下的石桌母親同姑姑在那談話說笑。
孩童想要讓母親陪自己玩,可是又怕惹得母親責罰,因此只得悶悶低着腦袋。
可是孩童最終按捺不住的上前出聲請求,母親沒有生氣而是陪着孩童一同坐秋千玩。
那時的孩童只覺得滿心歡喜的很,直至夕陽西下姑姑離開玉清宮,母親就變了模樣孩童臉頰落下一處鮮紅的掌印,母親警告不許擅自出聲。
自那以後孩童再也不敢央求母親任何事情,只怕母親惱怒動手責罰。
趙瑤覺得也許是幼時的自己太過懷念那樣溫和的母親,所以才總是對秋千有着某種執念。
可惜那樣的母親,虛假的讓人憎惡,也不值得讓溫如言為她費心思。
“天快暗了。”趙瑤側身低頭見枕着自己肩偷懶的人,單手将人輕攬入懷裏,輕啄了下她側臉寵溺道,“你還要玩多久?”
溫如言想了想趙瑤剛才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心間莫名跟着難過的緊。
什麽樣的情況,趙瑤會把這麽微不足道的場景深記心中?
大抵是可望不可即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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