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夜好眠溫如言緩緩醒來下意識拽了拽紅絲帶,心忽地懸了一下,紅絲帶已然解開,而趙瑤仍舊躺在身側。
“紅絲帶你什麽時候解的?”
趙瑤眉頭微皺的醒來,耳垂被人捏在指間,視線困惑的看了看自己腕間應:“我不知道。”
溫如言見趙瑤反應不像說謊,指腹松開白嫩的耳垂,轉而解開自己手腕上的紅絲帶,心想難道是趙瑤夢游時解開的?
“興許是夜間不小心掙脫開的吧。”
未免她多想,趙瑤便出聲解釋。
那個紅絲帶的結可是溫如言特意檢查過的,趙瑤這說法可就有些不太靠譜了。
不過溫如言并未出聲戳破,心想既然趙瑤要用這麽蹩腳的理由,那肯定是原因的。
早朝時卻發現了件事,原先重新測量南國田地之後,趙瑤劃分大量私人田地,下層貧苦百姓本就無地,而上層世家大族又是坐擁官職,未免朝堂動蕩,因此便只拿商人私下的良田。
民商官三者,為商者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朝堂出手自是有怒不敢言,百姓們得了幾分地,自是各自安生幹農活,至于世家大族只要不太過分,朝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看見。
尤其是宋清因把部分田地撥給部分商戶,這會哪能樂意低價分出去,便讓惡奴威逼利誘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搶地奪田。
早朝官員參奏宋清慫恿家奴強占民田,引得一幹群臣辯論,溫如言看着那官員,心想這新科狀元郎秦元膽子真大啊。
此回的新科狀元郎秦元是都城大才子,又是蘇老公侯的外孫,算起來與蘇清還是表兄妹,自然朝堂是跟刑部尚書蘇好是一個陣營。
秦元擔任刑部左侍郎負責審查都城衙門刑事案件,近些時日有農婦告宋家侵占良田,惡奴家仆打死農婦丈夫,後衙門派人去查,宋家的家仆卻極為嚣張當街大喊:“我家老爺可是女帝的小舅子,你們這些衙役敢抓我,明日便拆了都城衙門的招牌!”
此事鬧得滿城皆知,秦元順勢将這事報上朝堂。
宋清一聽恨不得馬上掐死那沒長眼的家仆,為了幾畝地竟然把自己的名聲都給弄髒了。
更何況秦元那家夥,當年還被宋清暗中擠兌,現如今得了機會,恐怕非咬住不可。
“陛下,微臣管教不嚴,必定是要把家仆嚴懲。”這事宋清還是分的清,畢竟人命事小,若是陛下深查搶占農田一事,這可就關系早前刻意隐瞞上報良田一事的欺君之罪。
趙瑤指腹轉動指間玉石戒指應:“此事宋愛卿定要好生處理,切勿罔顧南國律法,當以身作則才好。”
“是。”
朝堂明晚人都看得出來,女帝有意偏袒宋清,秦元雖有些氣惱,可還是沒再出聲。
待早朝結束,宋清趾高氣昂的出大殿,蘇清手裏捧着女帝選宋珍為貴妃的聖旨,一大批官員都争先巴結。
刑部尚書蘇好見秦元神情嚴肅便出聲安撫:“秦兄,你可莫因此洩氣,往後的路還長着呢。”
秦元眼眸望着宋清那一行人出聲:“我真是不懂,女帝先設政務閣,又提慎刑司,手中真是大權在握時,怎麽還如此看重宋家?”
“看重?”刑部尚書蘇好冷笑,視線看向那神情複雜的李一,“秦兄你只看其表卻不知其裏,不過李一到是看的真真切切。”
“李一?”秦元眼眸微閃恨意看向那正與吏部尚書宋朗淺談的大理寺卿李一低聲的說,“當年若不是他,表妹她何必落的如此地步!”
午後蘇清從藏書閣去往內司,路上宮道正巧遇見秦元。
“表妹!”秦元見着蘇清便心切的出聲喚。
蘇清微猶豫的看着秦元,讓随行宮人先行入內,方才出聲:“秦大人,皇宮之內還請注意分寸。”
秦元面上微沉低聲道:“這麽多年你還是忘不了他麽?”
“我早就忘了。”蘇清眉頭微皺的應話。
“可我還未說是誰,你便想到他了。”秦元心有不甘的看着。
蘇清無奈的應:“我藏書閣還有事,你若執意追問,我便不奉陪了。”
“別……”秦元上前一步,從袖袋裏拿出一小盒胭脂塞入蘇清手裏,“秦家主妻的位置我還給你留着,你若是想回頭,我随時去提親。”
午後盛夏蟬鳴尤為酷熱,藏書閣外有棵蒼天大樹,因此更是擾人。
未時還差一刻,蘇清眉頭緊皺的坐在主桌視線落在那胭脂盒上,許久才嘆了聲。
當年李一的毀約,使得自己名聲落了不光彩,加之蘇家又在朝堂沒落,秦元的父親不樂意讓一個貞潔名聲有毀的人作兒子的正妻。
世家大族之間時常聯姻以此作為鞏固勢力,而世家子的正妻不僅僅是為人婦,更重要的是能助夫家一臂之力。
母家勢弱勢必會遭夫家嫌棄,而當時蘇清便面臨如此處境。
秦元他的心意,蘇清從不曾懷疑,可是卻也無暇陷入世家大族的權利鬥争之中,便決意入宮,這便也算是暫時逃離婚約之困。
而自那以後秦元便沒再提,雖然未曾娶正妻,不過也納了幾門小妾。
誰曾想秦元心中竟然還存了這心思,蘇清不由得頭疼。
夏香從書架穿出來,雙手捧着厚重的書本問:“蘇女官,這些書曬好了,該放哪呢?”
主桌的蘇女官卻并未回神,夏香猶豫的走近過去喚:“蘇女官?”
蘇清這才緩過神來應:“嗯。”
夏香臉頰在外邊被日頭曬的有些泛紅,眼眸極為明亮的看着蘇女官問:“這些書我該放哪?”
“你怎麽一個人把曬制的書都搬進來了?”蘇清擡手捧走快要擋住小宮人臉頰的書。
“這些不多的。”夏香從前在別的宮裏幹活,那都是從早到晚沒有歇息過。
蘇清端着書本走至書架前,一步步的重新歸位,只見小宮人還跟在一旁。
“你跟着我做什麽?”蘇清側身看着比初來時長高了不少的小宮人。
“我真的不累。”夏香想要幫忙,又怕蘇女官不高興,便只得呆呆的解釋。
蘇清從袖袋裏拿出帕巾擦了擦小宮人額前的細汗說:“就算你不累,那也要休息的啊。”
夏香聞着淡淡的花香嘆道:“好香啊。”
“帕巾許是被海棠花香包熏制的沾了幾分。”蘇清從身側取下香包,“你若喜歡,這便給你了。”
“我可以拿麽?”夏香沒敢伸手接。
蘇清将香包系在夏香身側應:“只是一個香包而已,又不是什麽珍貴物件。”
大抵是挨得有些近,香味便越發濃,夏香視線直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面容,心想好白啊。
這比平日裏練字的紙張還要白,夏香甚至還能清晰看見細細的青色脈絡,待蘇清拉開距離,夏香方才緩過神來細聲道:“多謝蘇女官。”
“不用謝。”蘇清擡手輕捏了下小宮人的臉頰,卻見小宮人臉頰一下紅了起來,還以為是自己力道太重。
平日裏溫如言同小宮人玩鬧時,也時常這般捏着玩,小宮人總是乖巧的很,因此蘇清也會想着試試。
可是小宮人在自己面前總是格外拘謹,又或者是除了溫如言,小宮人見誰都會特別的拘謹,蘇清緩緩移開手問:“方才弄疼你了麽?”
夏香還在納悶為什麽蘇女官捏自己臉的時候,心會跳的特別快,眼神直直的望着應:“沒有,一點也不疼的。”
只是有點奇怪,雖然夏香還有些說不上來哪裏奇怪,擡手摸了下臉頰,臉好燙啊。
蘇女官見此這才安心些,畢竟小宮人雖然已有十六,可是生的一張娃娃臉,加之性情有些呆愣,總是會将她當成孩童對待。
不過算算年歲自己如今都已三十,若是當初成婚的話,自己孩子應當與她差不了幾歲。
越想蘇清不禁啞然失笑,微微搖晃腦袋,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夏香不解的問:“蘇女官怎麽了?”
“沒什麽。”蘇清收斂神情,無意間看見一本關于葵水的醫書,不由探頭打量了下小宮人身前,雖沒有什麽變化,不過适時還是得教會她才是。
唉,這初當人母的感覺,真是心情複雜。
相比藏書閣蘇清的心情複雜,朝天殿的溫如言簡直就是抓狂。
夜間溫如言特意用紅絲帶打了個死結,心想這下總不會散開了吧。
趙瑤側身躺在一旁,對于溫如言如此主動的扣住自己的手,還有些意外。
“你不是怕熱的麽?”趙瑤偏頭看了看正單手拿着圓面扇扇風的人。
溫如言看着趙瑤被薄被裹的嚴實應:“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趙瑤有些遲疑,心想難道是她發現自己的舊疾?
兩人心思各異的閉眼,待枕旁人呼吸平穩時,趙瑤睜開眼看着大半個身子窩在懷裏的人,擡手試圖解開紅絲帶,可這絲帶卻越扯越緊。
趙瑤無奈的停了手,卻不敢睡下,生怕若是舊疾複發而吓到她。
舊疾在幼時出現,夜裏不知不覺的在瓊樹的秋千醒來,玉清宮的宮人也曾吓到不行。
母親起初嚴禁宮人入夜出門,甚至處死那湊巧撞見的宮人,唯恐将自己染上惡疾的消息傳出去。
夜夢而游,怪異舉止是為惡疾,或有惡鬼入侵,恐是不詳之照。
因着惡疾母親對于自己越發生厭,趙瑤便更不敢讓自己出錯,依稀記得自己曾徹夜不眠,為的就是怕惹惱母親。
一夜未眠的趙瑤天蒙蒙亮時,便聽見宮人在外清掃庭院的細碎聲響。
溫如言醒來時看着結實的絲帶,這才松了口氣,可見着趙瑤臉色蒼白,不禁有些困惑問:“你沒睡好嗎?”
“沒有。”趙瑤擡手攬住懷裏的人低聲應了句。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趙瑤不想看到她如同母親那般對自己生起厭惡的心思。
這般過了半月,趙瑤某夜終于是禁不住睡了過去。
溫如言手臂被絲帶勒的疼得緊,整個人睜開眼時,大半個身子都快摔下床。
三更半夜溫如言裹着薄毯跟在趙瑤身旁,頭頂的月亮還很是清晰,朝天殿安靜的過分。
同上一回一模一樣,趙瑤獨自坐在秋千,好似沉溺某時場景裏無法自拔。
皎潔的月光落在一簇簇的瓊花,顯得格外有些陰深深的,溫如言将薄毯展開些裹住趙瑤低低的出聲:“你為什麽總是只來這一處呢?”
平日裏也沒見趙瑤對蕩秋千特別的喜愛。
趙瑤眼眸望着這面前的瓊花,薄唇忽地呢喃道:“母親……”
這突然出聲吓得溫如言差點尖叫出聲來,好在緊緊抓住被褥這才忍住。
只見趙瑤神情似緊張的顫抖,連同蕩秋千的力道都小了,整個人好似陷入恐懼之中一般陷入寂靜。
溫如言看着那抿緊的薄唇有些擔心出聲:“趙瑤你看見什麽了?”
可趙瑤并沒有回神,仍舊只是看着瓊樹下,溫如言順着視線看了看。
哪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可趙瑤剛才清晰的喚母親,也就是說她看見她母親了。
可是她母親應該死了有些年頭,那看到的不就是鬼魂?
啊,這是什麽鬼故事的劇情走向!
溫如言默念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什麽牛鬼蛇神通通走開,我可是純正的無神論者!
正當溫如言自我催眠時,趙瑤卻突然起身,這力道拉的溫如言手腕咔擦的響,疼得溫如言差點眼淚都落了下來。
随後的事情跟之前差不多,趙瑤能流利的關門睡覺,行為舉止就跟正常人沒有兩樣。
待天光大亮時,趙瑤簌的一下醒來,連忙查看紅絲帶,幸好還在。
難道是突然恢複了麽?
當初姑姑暗中下的藥就有使人昏迷不醒的藥材成分。
可當兩人解開紅絲帶時,趙瑤看着那白皙手腕的淤青時,突然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溫如言見趙瑤有心隐瞞,便随意扯了理由說:“我昨晚去如廁,沒想到解不開,一時心急勒的太疼了。”
趙瑤舒展開眉間的緊皺,打量溫如言神情,半信半疑的輕揉手腕應:“那你怎麽不叫我幫你?”
“本來想的,不過後來又解開了。”
為了應付和觀察趙瑤的夢游症,溫如言白天便困的很。
好不容易才有空去藏書閣一趟,溫如言讓宮人将借的書用大箱子擡回來,手裏還提着一堆好吃的。
可是卻沒見着夏香,溫如言好奇的問:“小香兒她去哪偷懶了?”
蘇清一手捧着名單清點數目,略微遲疑的走近應:“她葵水來了,正在屋裏歇息。”
溫如言訝異的說:“她都十六才來葵水?”
“十六七歲的女孩不是正合适的歲數嗎?”蘇清不解的問。
“挺好的。”畢竟古代不比現代,可能是會晚一些,畢竟現代女生都發育太早了。
夏香紅着臉躺在床榻,想起眼前蘇女官很是耐心同自己講解,臉頰還是紅的厲害。
“小香兒,我進來咯。”溫如言從外面進來,便見安靜躺在床榻的夏香。
“溫姑娘您怎麽來了?”
溫如言晃悠食盒應:“給你送好吃的。”
夏香緩緩半卧在床榻,伸手接過遞來的小碗,張嘴小口吃了個肉丸。
“好吃嗎?”
“嗯,好吃。”
溫如言擡手捏了捏夏香肉嘟嘟的臉頰說:“你最近多喝熱水,別碰冷水,暫時休息幾日,如果不舒服要說出來知道麽?”
夏香微紅着臉點頭低低的應:“這些蘇女官先前同我說過了。”
“幸好有蘇女官,你不懂就多問了幾句。”溫如言見着夏香害羞的連耳垂都紅了,“唉,小香兒都長大咯。”
待溫如言離開藏書閣時,已經是黃昏時期,蘇清清點數目之後,手裏捧着小包裹進了夏香房間,面容還有些忐忑。
夏香聽話的躺在床榻,小手抓着被褥緊張的冒汗,可眼眸仍舊是亮堂的很。
“你肚子可疼?”蘇清擡手擦了擦小宮人額前的細汗問。
“不疼的。”
蘇清指腹輕刮了下鼻頭說:“撒謊可是不好的。”
夏香抿緊小嘴猶豫的應:“有一點點疼。”
“那便繼續歇着,藏書閣裏的事務不忙,待過幾日便會沒了的。”蘇清以為自己能将三言兩句将葵水之事與小宮人說清,可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那每月都會來啊?”小宮人露出很是為難的神情。
蘇清擡手揉了揉小腦袋應:“嗯,你不要怕。”
夏香猶豫的看了看蘇女官問:“那您也會來葵水麽?”
“嗯,女子都會有的吧。”蘇清礙于這過于清澈的眼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可礙于年歲又不得不假裝鎮定。
“那您也會痛嗎?”
蘇清遲疑的點頭應:“嗯。”
有時甚至會疼得徹夜難眠,不過蘇清怕吓到小宮人,便沒有直白的說。
夏香想起先前溫姑娘的話又問:“為什麽溫姑娘會說我長大了?”
蘇清臉頰微紅的看着小宮人,心中卻在想溫如言為何要同她說這麽令人難以解釋的花。
一向對答如流的蘇女官,難得支支吾吾說了好一會。
不過夏香還是了解不少,甚至才知道孩子是從肚子裏出來的。
葵水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盛夏的後半夜很是涼快,溫如言一手握着圓面扇趕蚊蟲,一手正摸着瓜子,聲音清脆的嗑瓜子。
趙瑤猶如孩童一般的沉溺蕩秋千,全然不在意溫如言的存在。
溫如言故意湊近在耳旁磕瓜子試圖引起注意力,等瓜子殼都塞滿小袋子這才死心。
通過觀察溫如言發現趙瑤每回只在外邊轉悠半個時辰,朝天殿別的地方都不去,只在這秋千處徘徊。
一般情況不說話,上回那句母親還是目前為止溫如言聽說的唯一一句話。
待趙瑤起身時,溫如言一手拎着盛滿瓜子殼的小袋子,一手握着圓面扇跟在身旁,原路返回時,才發現這路線跟當初玉清宮去那棵瓊樹的路線一模一樣。
溫如言心想難道趙瑤是特意保留幼時的她與母親相處的記憶麽?
待趙瑤重新躺下,溫如言喝了口茶水,打開小本本記錄,而後放在盆栽底下,這才重新睡覺。
難得一日休息,趙瑤醒來時,只覺得臉頰很是溫暖,只見毛絨絨的一團埋在頸窩。
小爪子抱住頸間,只剩肉嘟嘟的臉頰貼在臉側,粉嫩鼻頭發出呼嚕嚕的聲響。
趙瑤擡手輕攬住小肉團,只見小奶貓向後仰着腦袋,琥珀色的眼眸眯成細縫,四只粉嫩的爪子蜷縮高舉着,模樣看着十分好笑。
待日光照進殿內,寝宮內已然十分明朗,日光透過琉璃球折射出斑斑光亮,從地板到房梁處處都是極致精美的圖紋,可惜這般精妙絕倫的場景,她卻還在呼呼大睡。
小奶貓仰着腦袋似是困的不行,無論怎麽捉弄都不肯醒來,趙瑤指腹梳理亂糟糟的毛發,一手輕揉軟乎乎的fu部。
好些時日沒有修剪毛發,蓬松而又柔軟的毛發幾乎将小奶貓身形撐大不少,趙瑤雙手捂住毛發,指腹揉捏富有彈性的肉爪喚:“懶貓,快些醒來。”
小懶貓仍舊沒有醒,微張着嘴露出粉嫩的唇,蜷縮的肉爪卻緩緩的展開,粉嫩的小團在掌心移動,趙瑤看的心都要跟着融化了。
便只好由着她睡,快臨近未時小懶貓方才伸展柔軟的身板睜開大大的琥珀色眼眸帶有些許撒嬌的意味軟軟的喚:“喵嗚。”
趙瑤攬着小奶貓窩坐在窗旁軟塌,指腹揉捏顫動的小耳朵笑道:“你昨晚做賊去了?”
小奶貓探着腦袋蹭了蹭趙瑤的掌心,眼眸滿是哀怨的看了眼取笑自己的人應:“喵!”
話音未落,小奶貓從趙瑤掌心竄下,直直往屏風後的床榻走去。
待吃下藥,溫如言懶散的系上裙裳衣帶,将長發簡單的挽在腦後,随即從屏風後出來。
簡單洗漱過後,趙瑤偏頭看着走近的人遞着茶水出聲:“我猜你肚子應該餓了。”
溫如言接過溫熱的茶水抿了小口問:“現在什麽時辰了?”
趙瑤偏頭看向窗外應:“大約快到未時了。”
這一覺可終于是睡到自然醒了,溫如言心滿意足的吃着熱粥,心想下回還是變成貓劃得來。
畢竟夜貓子的習性,應該蠻适合用來熬夜的。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5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