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秋高氣爽午後趙瑤在禦花園設宴,讓宮人邀莊玲赴宴。
莊玲好些時日沒得到消息,還以為拆散計謀不成,沒想女帝主動邀約,這說不定還是有幾分希望。
宮人候在一側,莊玲身旁的侍女機靈的打量那女官,心想這不是那拿錢不辦事的人嘛。
溫如言礙于侍女的熱切視線,稍稍挨近了些從袖袋拿出那袋沉甸甸的金子塞給就差把還錢兩字寫在臉上的侍人手裏細聲:“你家主子的事我沒辦成,金子還給你。”
侍女掂量了下份量,便将金袋收起來,犀利的眼神方才移開。
本以為趙瑤要跟莊玲談心,沒想到這兩人就是下棋。
“你家主子的棋藝不怎麽精湛啊。”
侍人低聲應:“我家主子進宮還專門請都城先生學過呢。”
“可目前也沒看見她贏過啊。”
“我看你就是不懂,誰能贏陛下呢?”
侍人不平的反駁。
溫如言視線瞅着棋局,雖然不太會下棋,可是看這盤棋局分明就是大勢已去,這敗的也太快了。
黃昏晚霞遍布天際,莊玲沒想到女帝棋藝如此高明,自己還未贏過一局。
本來還以為女帝是要談心,可眼下捉摸神情變化,感覺完全沒有想要提的心思。
看來那女子還是有些手段,竟然沒有故意鬧騰,反而因女帝那夜留宿,而沉住氣重新讨的歡喜。
“陛下,看起來心情好似很不錯。”莊玲視線探向女帝,隐約還能從衣領處看見斑斑印跡,沒想到對外強勢的女帝,竟然在床笫之歡還是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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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瑤抿了口茶水應:“嗯,還不錯。”
這可真是難為莊玲了。
“那陛下可不能因此就覺得成了。”
“此話怎講?”趙瑤視線看向坐在不遠處秋千處偷懶的溫如言。
莊玲極為正經的說:“要想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跟随,那必定要花費大量的心思,否則若是那人一時心起,恐怕不多時便又會冷卻,正所謂打鐵趁熱,臣妾以為陛下應當再冷落幾日,這般好讓她也體會陛下的良苦用心。”
趙瑤指間把玩棋子,眼眸略微思索一般欣然應:“你說的是。”
平日裏溫如言雖總是待在身旁,可有時卻有些過于冷淡,親昵也好,歡好也罷,總是自己過于主動,她幾乎沒有任何主動的時候。
這着實有些讓趙瑤受挫,甚至有時會猜想哪一日自己不主動與她歡好,興許她也不在意。
越想越深的趙瑤,直至乘坐步辇回宮,仍舊有些心情複雜。
溫如言因站了大半日,這會累的夠嗆,夜間用膳便早早沐浴歇息。
深秋時節夜裏涼了不少,因着趙瑤怕冷,所以很早便蓋上厚被褥,溫如言躺下沒一會便暖和起來。
待趙瑤洗漱躺下時,溫如言已然有些困意,就連眼皮都睜不開。
這般過去幾日,趙瑤發覺她當真沒有任何主動親昵的意思,心間不禁有些低沉。
因此平日裏便也故意冷着她,只盼她能察覺些許不同,倘若能跟自己主動一回,那至少代表她心裏也是想着自己的。
難得不用腰酸背痛的熬夜,早間溫如言心情十分舒暢。
蘇清捧着花名冊偏頭打量近日心情不錯的溫如言,對于後宮的事有些摸不透頭腦。
“近日陛下時常處罰官員,難道是心情不暢?”
“沒有啊。”溫如言認真想了想,最近趙瑤都忙着處理政務,甚至連晚間親昵的次數都少了。
深秋裏一陣風吹來時,還有冷的緊,蘇清望着雙手踹在袖子的溫如言,心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可是朝堂近來并無大事,西北國內鬥非但不止,反倒還愈演愈烈,看來女帝真不是去幫助,反而很有可能是要趁機分裂西北國各部落。
早朝結束,官員們換上厚重官袍,個個戴着官帽低頭躲冷風。
政務閣五人待在偏殿處理奏折,數道屏風隔開趙瑤的位置,偶爾有重要政務官員則需要請示才能批閱下命令。
宋清本還以為當上太傅能權傾朝野,可沒想到政務閣并不是太傅做主,一切反而都得商讨,最終還得請示女帝,真是憋屈!
吏部尚書宋朗核查奏折時,眉頭微皺看了眼宋清,并未出聲,只是改了批令。
但凡重要奏折都需要先由五位政務閣大臣共同商議才能作抉擇這宋清有時總會公權私用,這一次兩次女帝尚且還能容忍,可這無異于是刀尖上行走,嫌命硬。
對于宋朗的篡改,宋清多次表達不滿,可政務閣除了顧峰站自己,張尤謀跟蘇好那兩狐貍自然是不會同意。
一時之間宋清也只得忍着,畢竟宋朗好歹是兄長,若是真鬧掰了,反倒丢了面子。
再者宋家那群長輩還都當宋朗為名義主家,這要是不給點肉,那群長輩怎麽可能幫自己争宋家家宅。
自家父親沒氣時,也不多給自己點家産,這長兄如父宋朗直接占據大半宅邸店鋪,自己現如今反倒成施舍乞丐。
越想越氣的宋清,待衆人退出偏殿,便與宋朗理論:“我早前批陛下清點南國田地名單乃勞民傷財之舉,你為何非要劃去?”
“陛下之所以提議清點田地,你難道不知意圖?”
“意圖?”宋清耐不住性子,見不慣宋朗一幅以兄長壓人的氣勢,“我看你就是知道母親私自把大部分田地契給我,所以才心生怨念想要借公報複。”
宋朗搖頭嘆了聲說:“你的心思如果只惦記那數萬頃良田,真不該坐太傅這個位置。”
“好啊,宋清現如今終于說出來。”宋清氣急敗壞的逼近,“父親都未說什麽,你這就是嫉妒我!”
蘇好遠遠看着這宋家兩兄弟因不合而分宮道兩側行走冷笑道:“如此心性的宋清當初禮部尚書之位,恐怕也是靠着宋家老頭的扶持才當上的。”
“兄長,我覺得還是不要讓莊玲去接近女帝比較好。”蘇清總覺得女帝的性子,若是知道被利用,恐怕下手會更狠。
“放心,莊玲只是我的棋子而已,與蘇家沒有任何幹系,女帝查不出什麽實證。”
蘇清看着蘇好一幅自信滿滿的模樣,不由得頭疼,蘇好把女帝的手段想的太稚嫩了。
當初西北國內鬥時派兵赴邊境,朝臣皆是不懂,可誰曾想西北國竟會鬧到四分五裂的地步。
這種險招不僅僅精心謀略,更表明女帝行事極為果斷,哪怕是世家大族也只能臣服。
秋風瑟瑟,午後溫如言窩在偏殿裏間練字,趙瑤則埋在一推奏折裏。
炭盆燒的正暖和,溫如言指間提筆想起先前蘇清的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平日裏趙瑤批閱奏折的閑暇之餘還是會同自己說幾句,可最近神情冷冷的,話少了也不愛親昵人。
生理期,可是也得月末啊。
溫如言眼眸探向那執筆批閱奏折的人猶豫的開口:“你心情不好麽?”
趙瑤捧着奏折不解的看向她應:“沒有。”
本以為溫如言終于要主動,結果她卻又不再做聲,趙瑤眉頭微皺的批閱奏折,心間又冷了幾分。
沒有,那為什麽感覺奇奇怪怪的?
夜間溫如言躺在一側,趙瑤半窩在床榻看書,絲毫沒有親昵的意思。
溫如言探頭湊近了些出聲:“你不睡麽?”
“現在不困。”趙瑤指腹翻着書應。
從前明明還熱情的很,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冷淡了?
難道是自己失去誘惑力?
溫如言越想越覺得詭異,便假裝随意伸手摟住趙瑤,可是并沒有任何反應。
一天又一天,溫如言覺得問題好像有些嚴重了。
初雪落下的時候,西北國六大部落還在争土地,各自都争向南國捐贈不少羊群財寶以求得兵馬相助。
當初的三萬将士無一傷亡,便帶回大批黃金珠寶。
溫如言看着這邊關文書時,第一直覺便是趙瑤今天心情應該會不錯。
可是夜裏趙瑤還是冷冷冰冰的一個人,無論溫如言怎麽暗引明誘,都沒有任何反應。
待年底休假時,趙瑤難得從繁忙政務中抽身,可溫如言卻偷懶不肯吃藥。
毛絨絨的一團盤在趙瑤膝上,這讓趙瑤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趙瑤掌心輕撫這撒開爪子仰面躺着的小奶貓,大抵是睡的太熟,所以絲毫沒有防備。
軟乎乎的fu部極為的暖和,趙瑤指腹陷入蓬松的毛發之中,力道都不敢太重。
那琥珀色的眼眸此時眯成一團,粉嫩的鼻頭微微松動,偶爾還會無意識的伸展開粉嫩的爪子。
這雪白的一團就算是窗外紛飛的白雪也不及此。
傍晚天快要黑的時候,小奶貓方才哆嗦着小耳朵緩緩醒來。
“喵嗚……”小奶貓探着腦袋看着仍舊捧着書的趙瑤。
趙瑤掌心輕揉了揉肉嘟嘟的臉頰,指腹順勢捏住軟綿彈性的肉爪細聲道:“這大半日都要睡過去了,你是算準用膳的時辰醒麽?”
小奶貓很是配合側躺在趙瑤懷裏,粉嫩的前爪主動搭在趙瑤掌心,乖巧聽話的很。
平日裏趙瑤總不搭理人,沒想到還不如出賣一只小奶貓的顏值來的有誘惑。
唉,溫如言表示心情有些複雜。
夜間趙瑤怕她冷緊緊攬在懷裏,指腹捏住小耳朵說:“你冬天有這般怕冷麽?”
溫如言整只被按在懷裏,圓圓的眼睛直直望着應:“喵。”
難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好像變成貓之後趙瑤就不會露出冷冷的表情。
一夜好眠至天明時,溫如言因為睡的太多,所以醒的有些早,從被褥裏爬出來,盤踞在趙瑤身前。
寝宮其實還是非常暖和的,小奶貓一身毛更加不怕冷,從一側的暗箱裏扒拉出藥,待吃下藥麻溜鑽進被褥。
不多時溫如言從被褥裏探出腦袋來,眼眸滿是壞笑的看着熟睡的人,指腹親手扯着趙瑤衣帶,心想反正休假,大早上又沒什麽事。
孤女寡女共處一室,就不信趙瑤還能坐懷不亂!
本是熟睡的趙瑤,只覺得有只小貓在心間亂竄,粘人的親昵觸感,臉頰随即浮現紅暈,眉頭微皺的醒來時,才發覺這不是夢。
不知何時衣裳敞開,懷裏的人好似還在熟睡,可那手卻不怎麽安分,鼻間溢出的呼吸更像是要在心口燙下烙印不可。
因着被褥的緣故,趙瑤只微仰頭擡手撩開被褥一角,薄唇抿緊的看着被長發遮擋住面容的人,試圖輕輕拉開距離,可卻被緊緊攬住。
趙瑤無奈的擡手探入被褥握住那胡亂撩人的手,那悶在被褥裏的人卻似是醒來,眼眸明亮的睜開,滿是笑意的探近過來說:“早上好啊。”
許是窩在懷裏的姿勢,又或是她微微撐起手露出那一抹白皙,趙瑤視線禁不住的向別處看了看。
此景可比冬雪枝頭綻放的紅梅,雖紅卻不豔,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畢竟也有數月未曾親昵,指腹輕撩開垂落的墨發,趙瑤指間輕輕纏繞住未曾松開,呼吸略微不穩的應:“你何時吃了藥的?”
未得回應溫如言迎上前,低頭輕啄薄唇呢喃:“阿瑤,你不想麽?”
軟香入懷如何能不想?
趙瑤微松開指間把玩的細發,心間的弦随着那一句呢喃而斷裂。
早間宮人硬是耗到午後才得以進內殿,牡丹在心裏不禁唾罵真是個狐媚子!
溫如言捧着熱茶窩在軟塌,看向那正經看書的趙瑤,還因着早間的親昵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趙瑤親昵時候還是跟從前一樣,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住。
趙瑤礙于那頻頻探來的視線,薄唇微抿緊幾分,有些歡喜她的主動,又想她能夠繼續。
窗外大雪紛飛,玉清宮又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夏日裏的濃綠枝葉這會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茶水的熱霧很快便消散,溫如言抿了口茶水,心想趙瑤好像是比以前要收斂不少。
從前還會說調皮話,現在親昵過後各做各的事,難道是開啓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溫如言視線又看了過去說:“今晚我們還繼續嗎?”
趙瑤臉頰微紅的沒敢迎上那視線應:“不了,該适度才行。”
畢竟每回親昵過後,她總會覺得太累,可不能太急了。
這話從趙瑤嘴裏說出來真的太反常了!
又過了數日,溫如言見趙瑤跟前段時間完全沒有變化,開始懷疑自己老了?
晚間溫如言早早窩在被褥裏暖床,待趙瑤要躺下時,便往裏移地方。
“暖和麽?”
“嗯,很暖和。”趙瑤知道她冬日裏總跟火爐子似的。
兩人突然間詭異的安靜,冬夜裏寒風大作,內殿裏卻悄無聲息。
溫如言看着趙瑤沒有動靜,心想難道今天也是純蓋被子聊天的一夜?
明明有時能感覺到趙瑤的視線仍舊灼人的很,可是溫如言再細看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畢竟兩人待在一塊的時間,如果是男女那娃都該會跑了。
也許是趙瑤的新鮮勁過了吧。
溫如言想了一圈又一圈,給趙瑤找了一個又一個理由,可心頭卻還是癢的緊。
終于鼓起勇氣靠近了些,心想趙瑤一直都占據主導,興許她只是覺得累了,可是自己還沒試過主導啊。
重新燃起鬥志的溫如言,兩眼發光的探起身出聲:“阿瑤,你睡了麽?”
趙瑤向來夜間就睡的極慢,自然是察覺到她的靠近,眼眸緩緩睜開眼應:“何事?”
“我想試試!”溫如言暧昧的靠近,纖細的手臂撐着靠近過來。
“什麽?”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趙瑤有些沒有緩過神來。
溫如言指腹握住衣帶淺笑道:“你不要動,其他交給我。”
待衣裳微解開時,趙瑤這才反應過來,掌心輕按住那柔軟的手說:“今夜我們還是好生歇息吧。”
“你可以好生歇息啊。”溫如言調皮的應,指腹隔着薄衫心癢的試探。
趙瑤思路一向敏捷,可唯獨這句話硬是想了好一會才明白她的意圖。
“我……”趙瑤是想她能主動歡好,可是還沒料到她會這般饑渴。
溫如言擡手捂住趙瑤嘴,一臉正經的說:“你放心,我這人學習能力很好的。”
趙瑤眼眸眨了眨并未應聲,莫名緊張的很,全身瞬間緊張的緊繃。
她的學習能力,趙瑤真的不太放心,只是不太忍心打擊她。
冬風一夜不停,殿內蠟燭已燃盡大半,紅紗帳之內卻不太祥和。
溫如言沒想到趙瑤拒絕自己,此時正在角落拼湊碎裂的心。
趙瑤微抿緊薄唇,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低聲道:“我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非逼着她與自己親昵似的,溫如言轉過身看着趙瑤出聲:“真的?”
“我保證不會騙你。”趙瑤指腹輕撩開她臉側細發,低頭輕吻了下額前,實在沒有想到昨夜她折騰半天,自己除卻緊張別的什麽反應都沒有。
溫如言本來也沒往別處想,只是對于自己某些方面的學習信心大受打擊。
畢竟平日裏大多數是趙瑤主動,昨夜可是難得的機會,結果自己居然還搞砸了。
真的是太打擊人了。
兩人別扭幾日,這事便也算是翻篇,只不過溫如言特意将當初那本畫冊翻了出來,決定好生研究一番。
可除夕一過,朝務便又繁忙起來,春日裏趙瑤又有祭祀之類的活動,待初夏才得了閑。
溫如言等啊等,卻發現趙瑤說話有些不太算數,完全沒有提讓自己的事。
兩人甚至無形之間較量了起來,每每都是溫如言落敗。
不過相比溫如言和趙瑤的較量,莊玲的處境更為尴尬,這已經是第三年,再不成事怕是只能走人了。
侍人花重金從牡丹得知女帝寵愛的人居然是那個收錢的女官。
莊玲一聽更是氣人,那回禦花園女官還在一旁暗中觀察,真是十分卑鄙!
不過莊玲可不敢對那女官下手,只将消息通報給蘇好。
蘇好聽着這消息時差點眼珠子都掉下來,這不是跟小妹一同守殿門的女官嘛。
于是本來蘇清還想躲着兄長,可兄長哪裏肯放棄。
“小妹,你是不是早知道女帝寵的那個女官?”蘇好沒想到小妹竟然瞞着自己便來質問。
蘇清眉頭微皺的看着蘇好,竟然有些記不起當初說當為民除害的兄長是什麽模樣了。
現如今落進世家大族争權奪利之中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女帝私事,我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女官如何能打聽?”
“好。”蘇好思量一番,沉聲道,“我好幾次在偏殿瞧見那女官,瞧着年歲與女帝差不多,你與她加深交情,他日總有用處。”
蘇清眉頭微皺,只敷衍應了聲,待蘇好走遠,這才松了口氣。
本以為進了宮就能逃脫蘇家的控制,可誰曾想還是沒能有安身之處。
初夏時節溫如言正在寝宮翻箱倒櫃,沒錯當初趙瑤用的那麽香,應該不止那小半截吧。
正在邪魔歪道越走越遠的溫如言,顯然明白要辦事還得靠自己。
可是寝宮太大,溫如言累癱倒在矮榻,也沒能找到。
趙瑤從外間入殿時,剛剛沐浴出來的溫如言只着一身單薄素色裙裳,長發挽在腦後露出白皙後頸。
許是偷懶的緣故,素色裙裳因沾着水漬而有些透,趙瑤視線自她身前掠過,薄唇因此而抿緊幾分。
好在內殿沒有旁人,趙瑤拿起一旁的折扇給她扇了扇風出聲:“你怎麽突然白日裏沐浴了?”
溫如言哪能說是翻箱倒櫃折騰的,只能解釋道:“天太熱了。”
現如今才初夏,趙瑤覺得才剛暖和,可是她卻只一身單薄素衣裙裳赤足盤在矮榻,一手端着酸梅湯,一手握白玉瓷勺盛着酸梅湯遞過來。
趙瑤張嘴喝了口,因為酸冷而微微皺起眉頭說:“這太涼了。”
“冰塊都融了,還涼?”溫如言自個喝了口,幾乎跟常溫沒差。
這也不怪趙瑤,一年四季,無論春夏秋冬都是喝熱茶的人,估計都不怎麽喝常溫水。
溫如言惦記上回沒完成的事,決定還是敞開跟趙瑤說一次。
“你上回說讓我主動的事,還算數麽?”
趙瑤剛飲了熱茶,沒想會聽到這般直白的話,微遲鈍的咽下茶水,眼眸躲閃的說:“自然是算的。”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兩再試試呗?”溫如言厚着臉皮問出口。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那只有趙瑤說的份,誰能想到如此這般翻轉。
真是應了那句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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